第八章：回家

農曆臘月二十三是民間傳統祭灶的日子也是從這天起拉開了過大年的序幕。廠里財務室門口人頭攢動都在等著開工資以及年終獎福利。根據來到這裡的遲早和上班的多寡每個人都領到了或多或少的一疊鈔票明天就可以回家過年了！晚上突然下起了雪這倒是應了那句老話：「干冬濕年下」。雖說在元旦的時候已經下過一場雪但是相比較往年的三五場雪來說還是少了些。下了雪那自是沒有公交車通行了所以要回家的我只有開11號步行回家。跑路自是要抄小路那要翻過一座山我家屬於河陰縣河西鎮與我工作的m市比鄰而那座山就是分界線。為了欣賞沿途的風景我沒有刻意使用輕功只是憑藉早餐的能量泰然徒步前進不一刻就到了山腳下。那山海拔大約7oo米左右盤旋在山谷低處的盤山路九曲十八環被鄉親們稱之為「廿里坡」上山十里下山也是十里。由於這裡是早年間修建的古舊道路路況險惡所以由m市開往河陰縣的班車是不會走這裡的而是繞行到遠處山勢更加平緩的地方那裡有新修的省級道路。我不是瘋子自然不會笨到為了走平坦一些的道路而繞行十幾里路。雖然這裡路況差但也只是相對於開車而言假如是徒步這裡再怎麼著也比鄉間土路強上許多再說以前上學的時候我每個禮拜都是跑十幾里路往返於家里和河西鎮中之間久經鍛煉的我所以走這些路對我來說自是不在話下。要說這天公還算是待我不錯此刻雪已經停了也沒有什麼風對於趕路的人來說在冰天雪地的嚴冬出門碰上這樣的天氣就算是有些積雪也是很不錯的。我獨自走在這荒郊野外的路上入眼之處皆是花白一片四周素裹銀妝的大山在雪的襯托下顯得越高大莊嚴也襯托出了我的渺小。此情此景令我想起媽經常教導我的一句話：「夾著尾巴做人」是啊！人生在世就應當如此位高者不居高臨下咄咄逼人；微末之人不卑不亢不趨炎附勢那將會是一個清平世界。無論你再怎麼偉大了不起總有比你厲害的人就算你問鼎天下相對於天地來說也不過是蒼海一粟。所謂財不可用盡氣不可使盡就是這個意思。面對著眼前這呈s型的山路不由得感嘆人力的不可思議居然能在這萬仞高山之上修建起一條「天路」但是這些在大自然面前這些又顯得如此的渺小。我每走一步都在思考反省過去的所作所為有的時候或許是有些張揚可是當時的情況卻由不得我不那樣。我這人就是這樣有人欺負我的時候我不見得又多生氣但是只要是惹到我的家人或者朋友乃至愛人那我會毫不留情的反擊那時候也無所謂張不張揚。不知不覺中我已經上到了山巔四周輕微的北風吹去了我跑出來的熱氣與汗水也吹跑了我的思緒。我站在山頂舉目四眺身後的m市在遠方若隱若現而面前的家鄉也是依稀在望正是分界線的位置再往前一步就是河陰縣境了。冬日陰沉的天低下顯得荒涼頹敗沒有絲毫的生機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而生命卻在這冰雪的覆蓋下悄悄的孕育生長只等一聲春雷響就是一片奼紫嫣紅的花花世界。也不知是我的直覺還是事實確實如此總覺得山陽的地勢要比山陰緩和得多所以下山這十里路坡度遠沒有上山那麼陡走起來應該輕鬆一些。我邁開大步向著山下的家裡進沒成想剛走出幾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來「上山容易下山難」委實不假尤其是在有著厚厚積雪的現在。爬起來之後我再也不那樣大步走了大刀闊斧的確是好但是起碼的要求是得站直了身板只有不跌倒才能繼續前進。走路如是人生又何嘗不是如此？二十多天沒回家有些想老媽了。我不再小心翼翼地碎步前進而是屏氣凝神氣聚丹田施展絕頂輕功箭一般向山下射去反正現在路上又沒人也不用擔心會嚇倒別人。哈哈！看來會輕功就是好十幾里的路我很快就過去了如果人人都如我這般那還要什麼火車汽車摩托車幹嘛？也不用操心環境問題了。二十四掃房子。回到家裡就見老媽和我那不爭氣的弟弟用毛巾包著頭在那拿著掃把苦苦奮戰。我鬱悶不已：我那老弟是附近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無賴混混他怎麼會這般勤奮？等走近了才看出來原來是我那上學的妹妹小鳳回來了是她穿著二哥的衣服在那掃丫頭幾個月不見又長高了一截。「老大回來了！趕緊的來來來接著我的活兒繼續下去。」我這妹妹啊！真是把人給氣個半死你說都十七八的大姑娘了還整天風風火火的像個假小子更令我氣憤的是她從來不肯給我喊「哥」。在賞她一板栗后我把她們都趕了出去這都是爺們兒乾的活兒！看到鳳兒氣鼓鼓地出去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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