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賭桌上的襲警事件
他猶豫了一會兒說:「你贏得不少啊。」
我說:「點好啊。」
他說:「我怎麼感覺有點蹊蹺,你作弊了。」
我愣了一下,說:「大哥,你這個叫啥話?撲克是你買的,牌是別人發的,我怎麼可能作弊了?牌都在桌子上,可以查張啊,看看多7不多7。」
過後想來,可能我是外地口音,三元和小海看著像是看熱鬧的人——我玩的時候他們沒和我說過一句話。他可能以為我好欺負,想詐我。或者這個傢伙輸急眼了,一下發作了。我又說:「大哥,不帶這樣玩的,輸光了就說我作弊,贏的時候咋不說自己作弊呢?」可能這話有點刺激到他了,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問我:「我贏了嗎?」我接他的話說:「你輸了,所以你玩賴。」
他就有點惱了,指著我說:「你說誰玩賴呢?把話說清楚了再走。」
我也有點惱了,盯著他說:「你的意思是我不說清楚你不讓我走吧?」
他說:「對,就是這樣的,不說清楚想走也可以,把錢都給我放下。」
我問他:「憑什麼?憑你是警察?」
他說:「不憑這個,就憑那錢是我的,被你作弊贏了,就這麼簡單。」
我徹底被他激怒了,沒好氣地說:「你的錢,真是笑話,你叫叫它們,看看它們能不能答應你啊?在我兜里憑什麼說是你的?」
說完我轉身就要走,實在是懶得和他扯下去。
他過來把我拽住,抓著我袖子,說:「不說明白就想走?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看著他說:「你最好把手給我放開。」
他說:「我就不放,你能怎麼著吧?」
我問他:「你想打架是吧?」
他說:「怎麼,打架你是個啊?」
我問他:「你放不放?」
他使勁推了我一把,說:「就不放怎麼了,把錢放下再走。」
我也沒懼他,使勁推了他一把。他馬上改抓住我的衣領,看樣子就要動手。三元一看真要動手了,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抓住了那小子的衣領說:「你他媽沒完了是吧?你馬上把手給我鬆開。」
那警察也不示弱,說:「我就不松你能怎麼著?」
三元說:「你不鬆手的話,別看你穿這身制服,我一樣掂(地方話:打的意思)你。」
那警察問:「你算老幾?多管閑事。」
小海忍不住沖了過來照他臉上就是一個嘴巴子,說:「我是你爹,你懂不?」
可能那警察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樣的虧,一瞬間有點愣,隨即反應過來,沖小海說:「你敢打我,我操你媽的。」
說著就要去抓小海,看樣子要打小海。但他被三元抓住了,夠不著小海。
三元一看動手了,什麼也不管了,架住警察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小海上來「啪啪」又是好幾個耳光。那警察拚命掙扎,小海表弟(他開車送我們過來)也沖了進來,抓著那警察的頭髮就在他的頭上擂了幾拳。他們三個人一動手,我也跟著過去踢了幾腳。好像當時我們都很有默契,跟大街上和別人打架不一樣,基本都不拿拳頭招呼他的臉,就是在全身亂打一通。
那些老客一看,基本也都害怕,沒有過來拉架的。有人去喊這裡的老闆,老闆馬上過來勸和。我看事情到了這一步,也不能不說開了。三元和小海使勁壓著他,小海表弟拉著老闆。我把撲克拿了起來說:「你他媽的還裝無辜,你以為你拿了記號撲克上場沒人知道,當別人都是傻瓜啊?」
隨後我把撲克拿給大家看,大家看完了竟然沒啥太大的反應,似乎跟他們沒關係一樣,也好像他們沒輸錢一樣,甚至沒人來問「你是怎麼知道的」。這個時候三元和小海基本把那警察給揍老實了,他坐在床邊順理著自己的頭髮,不停地看自己掉了多少頭髮,嘴裡說著「這個事不算完」之類的話。
我拿撲克站他面前說:「你拿個記號撲克出千作弊,輸了還想搶劫,怎麼個沒完法你說說看,我都接著你,報警吧?」
說著我把電話拿了出來遞給他說:「來,你掛電話報警,我陪著你,堅決不走,誰走誰是狗操的。」
他就是不接我的電話,只是拿著眼睛惡狠狠看著我,嘴上不依不饒:「你給我記得,這個事情不算完。」
我一聽就惱了,抬手使勁打了他一個大嘴巴子,他還是很兇狠地看著我。三元也惱了,抬手又是兩個嘴巴子,說:「順便把我也記上,操你媽的,你嚇唬誰啊?這些哥們是你嚇唬大的啊。」
小海衝上來又是幾個嘴巴子,又踢了他幾腳,然後使勁拽住他說:「操你媽的,這身衣服叫你穿可惜了。走,我給你找個地方說理去,找你們局長說理去,你說你哪個局的。」任憑小海怎麼拉,他就是不動地方。說起來小海這話也不全是嚇唬他,小海家裡有個什麼親戚在公安局是個小領導,好像許可權很大,專門負責考核各個派出所所長的。
小海看拽不動就更來氣了,抓著他說:「你看你那倒霉樣,怎麼穿上這身了?你要是沒這身衣服,走大街上不用我動手,早就被人打死了。」我一看人家都不動了,任打任罵,再鬧下去實在不好,就拉他們走。三元鬆開他,罵罵咧咧跟著我們下了樓。到樓下他的氣還沒出順當,看到警察的摩托車,還上去使勁踹了一腳,把車給踢倒了。
我們四個人坐上車揚長而去。不一會兒,跟我合夥的哥們也趕來了。聽他說我們走後,那警察也灰頭土臉走了。
我們幾個人把錢分了一下,又合計了一番,這個局這樣一鬧,基本不能再玩了,我們就又消停了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