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圓謊
坐上車,風涼颼颼的從窗外吹進來,我漸漸離她遠去,我們就這麼結束了。我狠狠的抽煙,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人群,彷彿離身邊的人越來越遠。
走到房東家門口,心情異常錯綜複雜,門敞開著,白美玲在院子的陽台下藤椅上坐著看一本雜誌,我長舒了一口氣,走進去。
她猛然放下手中的書站起來看了我幾秒,問我:「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們之間的事怎麼樣了?」
「我和她分了,原來她也背著我在和別的男生談情說愛著,這樣也好,我們誰也不欠誰的,緣分走到了盡頭」,我騙她說道,不讓她覺得我是那樣一個薄情寡義的男子。
「你怎麼知道的?」她驚鄂的問我。
「我去找她,親眼看見她和別的男的在幽會」繼續圓謊說道。
「我還以為你會去很久,或許那時候你就不想和她分了,原來距離產生的不僅是美,還有彼此的陌生與背叛」她挑著眉毛安閑的說道,眸子一轉看著我又說:「希望你不會像離開小苒一樣離開我」
「放心吧,不會的」我將她擁入懷中,心裡萬分痛苦,才多久,懷中的那個人就換成了如今的白美玲。
「在蕭,我愛你」她爬在我的肩頭,雙手緊緊抱住我,緊緊的。
「美玲,我也愛你」輕輕撫摸她的秀髮,嗅著她特殊的氣息,漸漸的那種痛苦遠去了。
周末這兩天里,我們之間已經像一對新婚夫妻,纏綿絞纏,這一時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轉眼就是周一,是她與張傑開庭離婚的日子。這天早晨我給姜鈺打去電話。她在電話里對我還是肆無忌憚的發丫頭瘋:「這兩天死哪去了,病都好了出院了,還不來公司上班啊?」話語之間絲毫不見曾受到鐵牛誤會時的傷害。她是個外在看起來開朗活潑,但內心卻很內斂的女子,有些傷害不願掛在臉上,過深的痛卻會永遠存在心裡。
「我就不來,你關不著」我在電話里和她對峙起來。
「是不是想被炒啊?」她問我。
「炒什麼?炒菜嗎?」我故意氣她。
「炒魷魚」她氣鼓鼓的說道。
「當然不是了」
「那怎麼不來上班啊?」
「我是給你說一聲,我今天感覺還有點難受,去醫院複查,你給拉發幫我請假,讓她轉告經理,好嗎?」我編了個天衣無縫的謊言,語氣無比認真。
「難受,是頭疼嗎?」一聽我的謊言,她就關心的問我。
「恩」我應道,「不要告訴小苒,她會擔心的」
「知道了」她緩慢的應道。
「那好,我掛了,在醫院裡不能高聲說話的」
「好吧,再見」
「再見」
打完這個電話,公司那邊算是安頓妥當,白美玲從房間走出來,穿了件黑色帶披風的毛絨線衣,頭髮披在了肩上,風韻楚楚。只是臉色略顯蒼白。
「好了嗎?」我問她。
「好了」她垮上包說道。
「那走吧,時間也不多了」我看看錶對她說。
「恩」
在街邊攔了輛的士,我們並排坐在後排,給司機說了地點,我問她:「心裡準備好了嗎?」
「有什麼好準備的,都這麼長時間了,只是靜靜等著這天的到來而已」她輕輕一笑,毫不在乎的說道。
「畢竟和自己同窗共枕的人就要長久的分離了啊,難道沒有留戀?」
「說沒留戀那是假的,可是那又怎樣,形同陌路,得不到應有的快樂」。她看著,又道:「你不也留戀嗎?」
「對,但留戀與相戀已經大相徑庭了」
「和我在一起,我只想要你和我在一起,一切我都會給你的,在蕭」她靠在我的肩上緊緊抓住我的手,在車前的玄鏡里,我看見我的臉色是那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