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你執琴弓,割我若弦【001】
【還有多少親陪著素子捏?番外開始之前,素子先磨嘰幾句哈,首先,番外是寫給想看的親看的,親們可以選擇來看,並不強逼訂閱哈;另外,親們不要看到寫風就以為素子要強行配對就激動哈,故事不到最後,一切都是未知數!】
蘇墨風和蘇墨逸從龍吟宮出來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
秋夜的風很涼,迎面吹過來,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抬頭,秋月無邊,清輝綿長。
夜,是如此冷清芑。
「三哥……」見他望著天空有些失神的模樣,邊上的蘇墨逸輕輕地喚他。
他怔怔回神。
「我的馬車在宮門口,三哥怎樣回府?」蘇墨逸問道蝟。
「我騎馬!」
為了今日帶禁衛上山去寒葉庵接千城,他昨夜天還沒亮就動身了,騎的是馬。
「嗯!那一起走吧!」
「好!」
蘇墨風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龍吟宮,大門沒有關,龍吟宮裡一室的紅燭飄搖。
今夜是那個女人和另一個男人的洞房花燭,此刻他們應該在喝合巹酒吧?
雖然他們兩人早已經大婚過,早已經在一起,早已經有了瑾兒,但是,不知為何,今夜,他還是會如此痛。
或許是因為親眼見證了這一刻吧?
他祝福他們,他徹底放手,可祝福歸祝福,並不表示他不痛,放手歸放手,並不表示他不在乎。
文帝、梅妃、他和蘇墨逸,所有人都見證著兩個人的圓滿,只有他一人獨自咀嚼著心底的憂傷。
最為諷刺的是,今日還是他的生辰,卻沒有知道,哦,不,應該說沒有人提及,連文帝都似乎忘了。
那個女人也忘了。
她現在滿眼都是另一個男人,怎會想起他?怎會想起曾經她跟他說過的話?
「風哥哥,以後每年的生辰千城都陪風哥哥過。」
記憶是如此清晰,就像昨日才發生的事一樣,細細一想,卻原來已過了幾年。
微微苦笑,他拾階而下,和蘇墨逸並肩走在夜風中。
許是瞭然他的心事,蘇墨逸一路也未多言,兩人默然走在寂靜的宮道上,昏黃的宮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細細長長。
到了宮門口的時候,蘇墨逸突然說,「三哥,能陪九弟去喝一杯嗎?」
蘇墨風微微一怔,說「好!」
「我知道前面不遠處就有一個酒肆,每日都到四更天才打烊,要不就去那裡吧,不用騎馬,走幾步,拐過彎就到了。」
蘇墨風依舊說,「好!」
夜已經很深,很多的店家早已經關門,街上難得看到幾個行人,稀稀落落的燈火,越發顯得夜的靜謐和凄涼。
兩人並肩走著,不聲不響,蘇墨風微微抿著唇,低垂著眉眼,不知在想什麼,蘇墨逸不時側首看他,眉心微攏。
兩人行至一個巷子的拐角處,驀地竄出一人。
確切地說,不知是人是鬼,哦,不,應該說就是一個鬼。
披頭散髮、一襲白衣、一張鬼面、猙獰可怖,直直朝他們兩人撞上來,蘇墨風低頭想著心事,蘇墨逸最先發現過來,心中一震,想都沒想,勾起拳頭就朝對方砸過去。
不偏不斜,正中目標。
「砰——」
那鬼似乎對於他的出擊驟不及防,直直挨了一記,悶哼一聲,摔倒在地上。
蘇墨逸有片刻的怔忡,鬼也不懂躲避?
不應該無影無蹤嗎?
為何他剛才那一拳頭砸下去的觸感那般真實?
「你是人是鬼?」他沉聲問道。
倒在地上的女鬼似乎受傷不輕,痛得齜牙咧嘴,鬼面后的眸子看向蘇墨風,蘇墨風此時也似乎才知道發生了何事,目光淡淡看向狼狽倒在地上的女鬼,只片刻便又掠開,只道是哪個無聊的惡作劇,也懶得理會,徑直越過,往前面不遠處的酒肆走去。
「誒,三哥……等等我!」
蘇墨逸見蘇墨風就這樣走了,準備拾步跟上,剛邁了一步,又發現女鬼還倒在地上沒有起來呢,這樣走又似乎太不仁道。
而且已經很確定了,對方不是鬼,只是一個帶著鬼面裝神弄鬼的人而已。
於是,他又頓住腳步,彎腰,將地上的那人扶了起來,「深更半夜,你做什麼裝神弄鬼?」
那人似乎腳崴到了,在他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單腳站起,怒道:「那九爺也不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拳頭說話!」
好吧!這一刻,蘇墨逸震驚了,也凌亂了!
女鬼開口說話了,聲音還是他熟悉的。
「方芳?」
他試探地喊了對方一聲。
那人氣惱地揭掉臉上的鬼面,怨恨地瞪著他,咬牙切齒道:「九爺還知道我是方芳啊?下手那麼狠!」
好吧,蘇墨逸再次凌亂了!
竟然真的是她。
而且她此刻的模樣,雖然揭了鬼面,可披頭散髮的模樣,再加上嘴角一抹殷紅刺目,可能是剛才他那一拳頭砸的,讓她整個人看上去跟方才也沒有什麼區別,依舊像一個行走暗夜裡的鬼。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蘇墨逸有些難為情起來,「你怎麼深更半夜,這幅裝扮?」
方芳低頭試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踝,頓時又痛得齜牙咧嘴起來,回頭望了望蘇墨風離去的方向,一時心中氣苦,恨恨地看向蘇墨逸,「要你管!」
蘇墨逸堵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許久才道:「那現在怎麼辦?」
他也不想管呢,可是動手打人的是他,他不管不行。
「要不,我先扶你到裡面去坐一會兒,等會兒,我和三哥送你回去!」
傳聞,此女跟蘇墨風交情不錯,不是嗎?
方芳咬著唇,回頭看了看蘇墨逸指的那個酒肆,沒有說話。
蘇墨逸權當她默然應允,就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走了起來。
雖是深夜,酒肆燈火通明,裡面賓客也是不少。
當方芳隨蘇墨逸走進去的時候,瞬間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當然,也包括那人,那坐在靠窗位子,一襲白衣,正默然飲酒的男人。
男人輕抬眼梢,朝她看過來,在看到是她時,眸光微頓,可是只片刻,又將目光掠開,低垂下眉眼,徑直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