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拿著雞毛當令箭
「對不起，沈總，我一時失言，一時失言。」梁大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口誤，剛才那番話在銷售代表面前說的多了，這在沈妍的面前，稍不注意，一下又說了出來。
作為主管，梁大山他只有向人事部提出解僱職員的職權，卻沒有直接解僱職員的權利。雖然作為主管解僱幾個下屬最低層的職員在任何公司里都不算什麼事，也沒有人事部會真正計較這些，但卻沒人會在老闆面前說這種逾權的事。
「我以後不希望你們作為管理者再說這種越權的話！知道沒有？」沈妍身上的氣勢威赫，讓梁大山快要嚇出一身冷汗。
「是，我知道了！」
「下去吧！」沈妍話一說完，頭也不抬的開始處理手頭的文件。
梁大山一走出沈妍的辦公室，整個人可上憋著一心窩的怒氣，一大清早的就被老闆喊去訓話，任誰也高興不起來。
「所有人集合，開會！」剛回到銷售部，梁大山就黑著臉尋找王逸的身影，他心頭的這口惡氣不吐可不會舒服。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銷售部的銷售代表全部都集中的起來。梁大山站在眾人的面前，陸薇也走了過來。
「開會怎麼沒有通知我？」陸薇看著梁胖子，開口問道。
「我召開一次緊急小會，剛才沒見到陸主管，既然陸主管也在，就一起參加吧！」梁胖子口氣生冷的說道。
眾人聽到梁胖子既然跟陸薇說話都是種口氣，任誰也都知道他心裡極度不爽，等會他們的耳膜可又要受災了。
「今天上午，我召開這次緊急會議的目的是想告訴各位，你們是我們銷售部的一份子，也是最為重要的一份子！你們覺得我們公司最近的銷售業績怎麼樣？」梁胖子看著眾人一眼，卻沒一個人敢答話，這個時候誰說話簡直是朝槍口上撞啊！
梁胖子掃視眾人一眼，找到了我的蹤影，右手一抬，指著我，冷聲喝道：「你出來，你說！」
老子心上一驚，心道肯定沒好事。但我還是硬著頭皮從人堆中走了出來，說道：「梁主管，我們銷售部這個月比上月的銷售業績提高了很多……」
「提高了很多？哼哼……」梁胖子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一眼我，讓我既驚又憤，「銷售部的成績好不好是你說的算的嘛？不知所謂！」
「他媽的，既然老子說的不算，還讓老子站出來說，這梁胖子分明是找老子的茬！」我想到這裡，心上更是怒氣直涌，但突然間，我神色一愣，似乎一下明白了過來，「看來老子今天真的要被開除了！這梁胖子早來晚不來，非在這個時候來找老子的麻煩，要不是受了沈妍的指使，恐怕還真的說不過去！」
梁胖子怒視眾人，眾人一個個都低著頭，沒人敢正視他。大家心裡卻都在嘀咕，梁胖子這一大早的葫蘆里到底是在賣什麼葯？王逸說的本來就沒錯，這個月大家的銷售業績比上月確實好了許多，眾人拿的提成也都比上個月多了不少。
不過，他們也暗自慶幸梁胖子喊出來訓話的不是自己，顯然，今天這梁胖子的大姨夫來了！
我腦袋耷拉著，心裡卻如死灰。梁胖子早先對我就不大滿意，這一大早起來，他像得了狂犬病似的無緣無故的亂咬老子。再加上我今天上午和沈妍的事，把這些全都串接在一起，顯然，這一切都不是偶然。再過一會，梁胖子應該就會宣布自己被解僱的消息吧！
既然想到了自己的命運，我也只得認命了，誰讓老子早晨在車裡頂誰不好，非把沈妍的性感屁股給頂了呢？剛才在車裡是爽了，但現在恐怕要更爽了！在車裡是頂棍，現在是滾蛋！
梁胖子見我無精打採的模樣，又想到剛才他在辦公室里因自己被沈妍一頓臭罵，火氣頓時更盛，「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一大早起來上班像上墳似的，就你這樣子，你這精神，一張死人臉，顧客見了你還不都被嚇跑了！你們中間有一半都是今年剛畢業的，王逸，這麼多人裡面，你的銷售成績算是墊底的了！就你這表現，你這工作能力，還想在公司里繼續混下去嘛？不思進取的男人就是個廢物！從今天起，大家都要把王逸當成反面教材來看，努力的工作，聽到了沒有？」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應聲。
「聽到了沒有？」梁胖子很不滿眾人的反應，這次的聲音多了幾分怒氣。
「聽到了！」眾人回道，但明顯的底氣不足。
「聽到就好！」梁胖子又看向我，這次，可上擺足了十足的架子，「我希望，從今天起，你給我打起精神來好好工作，不要再讓公司和我對你失望！還有你們所有人，好好的工作，不僅為了公司，更為了你們自己，只有公司更加的壯大，你們才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散會！」
梁胖子沖著眾人狂吠一番，把一早晨所有的鬱氣幾乎全都撒在了老子的身上，這才心滿意足的走開。
就這樣？
我的腦袋一陣當機，難道沈妍沒有讓梁胖子把我給開除了？！我的心裡咯噔一聲，竟然多了幾分欣喜，只要沈妍沒把我開除，就算大早晨的多聽梁胖子幾次狂吠也只當是路邊野狗亂叫了。
「王逸，你還好吧？」陸薇朝我走了過來，一陣關切道。
陸薇為人極為的溫柔，幾乎從不發火，就算平日里訓斥下屬時說話的口氣也都是溫和的。剛才見到我被梁胖子這樣毫無緣由的訓斥羞辱了一番，她本想替王逸說幾句話，但又不能在這麼多屬下面前駁他的面子，讓他下不了台。只等梁胖子的話說完，才過來安慰我。
我怎會不知道陸薇的好意，笑道：「薇姐，你放心，我沒事的。雖然一大早起來就被人訓話，但這可不會打擊我的自信，相反的，會讓我幹勁十足！被人當成反面教材也不錯，至少我也算其他銷售人員的榜樣啦！」
陸薇吟吟一笑，見我還和他開玩笑，便寬了心。
「沒事就好。男人嘛，和女人一樣，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我看梁大山這兩天的親戚也來看他了！」話一說完，陸薇莞爾離開，只留下一陣錯愕的我。
我待在風中，一陣凌亂。
我甚至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剛才那些話真的是陸薇說的嘛？以前我可從沒聽過陸薇說過這種打趣的話啊！
我一陣搖頭，難道因為梁大山對老子的不公平待遇，竟然使得陸薇和我的關係更近一步？這樣說來，反而是因禍得福啊！
不管怎麼說，沒被開除就好。
我心頭懸著的這塊石頭總算是落停了下來，接下來，老子可要更加賣力的工作了，絕不能再這麼渾渾噩噩下去。社會就是如此的現實和殘酷，而現實又是如此的殘忍，不管以前你在學校里如何的優秀，既然已經脫離了大學這個象牙塔，就要端正自己的態度，放低自己的姿態，只要這樣才能融合到社會中，才能在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夾縫中尋得一絲生存的空間。否則，必將被現實摧毀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又再回到銷售部，在梁胖子和陸薇的帶領下，我們銷售小組的人到指定的地點前去銷售與佳美集團合作的產品。
佳美集團的實質上是一家公關公司，旗下的所有部門都是為了公關而設立的。就如同我所在的銷售部，在佳美集團高層決定設立銷售部，只為打造出一隻專門屬於佳美集團的專業型銷售隊伍為它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