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還錢,這個男人很無賴

396還錢,這個男人很無賴

11月的連城,不似夏秋每隔幾日就陰雨綿綿,陽光溫和,照在人身上暖暖的,但白墨的神色卻有些木然。

元朗面容清俊溫潤,佇立在車身旁,不復那夜霸道失控,但即便是這樣鋒芒盡斂的元朗,也不能讓白墨臉色有鬆弛的跡象。

他們這樣僵持的姿勢太過醒目,街道旁來往的行人已經不時的往這邊看了。

兩人站在一起宛如璧人,難免會引人注目了。

最先妥協的是白墨,她不想找麻煩,打開錢包,她查看了一下現金,把手中現金兌換成美元,然後遞給他祧。

無言的舉動,卻換來了元朗微眯的雙眸。

「不好意思,我要的是美元。」

元朗沒有接那些錢,雙手插在褲袋裡,他有他的執拗咴。

白墨不吭聲,也不看他,把錢重新放在錢包里,她覺得這個男人應該不常為難別人,但他偏偏在做這麼強人所難的事。

「我身上沒帶美鈔,家裡有,你如果現在要,我可以立刻回家給你取。」

她語氣平靜,聽不出是喜是怒,高興是絕對不可能了,所以怒氣還略微靠個邊。

元朗心想,不宜逼得太緊,畢竟他是奔著長遠才這麼做的,不宜真的惹怒她。

「我今天還有事。」意思是還錢的事情可以再等等。

白墨漠然:「隨你。」

「電話多少。」元朗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什麼?」白墨不明白他想幹什麼,他能找過來,難道會不知道她的電話號碼嗎?這個男人畢竟不是什麼君子。

可不是君子的元朗,確實不知道白墨的手機號碼,她來到連城不過兩天,昨天才買了當地臨時電話,並非實名制,查起來是頗費時間的,而他正在趕來的路上,所以早晚都會知道,也並不急於一時了。

「你的電話,你如果逃了,我怎麼找你還錢?」他說的是那麼理直氣壯,好像轉身間,白墨真的會為了一百美元,潛逃流竄拒絕還債一般。

這是一出鬧劇,可元朗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白墨很想說他在胡攪蠻纏,但仔細想想,畢竟是她欠了他一百美元,這麼說來,是他有理,而她理虧,儘管這樣的理虧有些讓人沮喪,畢竟她當天曾把一百美元郵寄給了他……

她沒有搭他的腔,接過他的手機,他的指尖似是無意間滑過她的指節,白墨下意識皺了眉。

在上面輸入她的電話號碼,又聽到他開口說道:「把名字也寫上,我記性不好,容易忘。」

白墨很配合,但輸入名字的手指卻略顯僵硬,他記性不好?她雖然對元朗了解不深,但他的記憶力跟阿諾的速記速聽有得一比,如今聽到他睜眼說瞎話,也稱不上生氣,只想把手中的手機直接砸在他的笑臉上。

有一點雲蕭說錯了,他說元朗沉穩內斂,清悟得透。白墨覺得真是白瞎了這麼好的形容詞。

如今,白墨把手機還給清悟得透的元朗,他再次發揮謹慎風範,慢條斯理的把電話拔打了過去。

白墨手機響了,她沒反應,倒是元朗笑了笑,至少電話號碼是真的,不是她在糊弄他。

須臾寂靜,元朗聲音清越:「記一下我的名字。」

「不用。」她死都不會忘記,千年難遇。

元朗把手機裝進口袋裡,「在你還錢之前,我還會再跟你聯繫,我不希望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還要再問我是誰。」

元朗話語平淡,就連表情也是無波無瀾,但無人可以窺探的黑暗口袋裡,他無意識握緊了手機。

白墨咬了咬唇,掏出手機,在他灼灼目光下,原本打算輸入「元朗」的名字,但心想還錢之後便自無瓜葛,就改成了「一百」。簡單,順便還能提醒她還錢,挺好的。

元朗自是看不到的,她能配合,已經是很好了,借口用盡,本該離去的,總不好死皮賴臉的繼續纏著她,但她沒有移動步子,他是不可能主動離開的,就算白墨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心裡也是歡喜的。

但元朗的歡喜註定很短暫,因為白墨開口了:「我還有事,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能走了嗎?」

太過禮貌,反而透露出濃濃的疏離。

元朗垂眸,看上去很閑適,轉身繞過車頭走向駕駛座:「再聯繫。」聽聲音,好一番瀟洒做派。

白墨微不可聞的鬆了一口氣,真擔心他會提起那夜的荒唐事,如果忽然提及,她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汽車引擎聲想起的時候,白墨朝原目的地走去,元朗座駕駛離她身邊,快速越過她,越開越遠……

車鏡里,白墨的身影越來越遠,元朗看著她,想起剛才的舉動,忍不住想嘆氣了,他竟然也有這麼幼稚的時候。

她如果能惱怒也是好的,總好過漠然相處,把他當陌生人一樣來看待。對她,他是很有耐心的,只是追女孩子,他這還是第一次,死皮賴臉的讓他自己都不忍回顧。

……

出乎白墨的意料之外,她以為元朗很趕時間,畢竟他也是有事業的人,每天定然很忙,但連續三天過去了,他始終都沒有再出現,也沒有聯繫她,好像記掛一百美鈔的人只有她,而他早已忘了此事。

她把錢放在玄關台上,幾乎每天都能看到,每次看到,都會記掛此事,難免會想到那個叫元朗的人,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已經回國,不在連城了嗎?

有好幾次,她都忍不住想要撥打「一百」的電話,但最終放棄了,要錢的人是他,他都不急,她急什麼。

再轉眼間,已經是一個星期過去了。

午後陽光很好,白墨打算去福利院,臨出門前,又看到了那張被人遺棄一個星期左右的一百美鈔,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那人完全消失了,白墨開始後悔了,她那天應該執拗一些,比如說堅持當天把錢還給他,也不至於現如今天天記掛著。

出門后,她靠著電梯壁開始編寫簡訊。

——元先生,如果你方便的話,我想把錢還給你。

白墨盯著簡訊看了一會兒,手指在發送鍵上方僵了兩秒,最終刪除了簡訊。

開車離開小區時,想想又不妥,把車停在路邊,白墨又掏出手機,把適才刪除的簡訊內容又編寫了一次,這一次毫不遲疑的發送成功。

她像完成某一件重大的交接儀式一般,簡訊發送成功的那一刻,她靠著車背,忽然感覺無比輕鬆。

這下好了,不至於天天記掛,反正她該做,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至於討債的工作,跟元朗有關,而她只跟還錢有關。

元朗的簡訊來的比較遲,也許應該是很遲。

福利院院長早已換了人,內部設施比以前完善了許多,規模也擴大了不少,白墨走在這些曾經熟悉的道路上,覺察到了時間的可怕。轉眼間,她還在這裡,但當年福利院很多同伴卻大多已經不在了。

面目全非。她獨自在院中散著步,情緒有些悵然。有些回憶是觸碰不得的,還有什麼事情能比生死之別更令人感到無奈嗎?

元朗的簡訊就是在這個時候發過來的。

——最近比較忙,不得空,閑暇去連城再聯繫你。

原來,他真的早已離開了連城。

白墨幾乎是下意識回了一條簡訊:「元先生,其實不必這麼麻煩,我可以把錢郵寄過去,或是匯寄給你。」

能不見面還是不見面比較好。

這次簡訊又等了很久,白墨正在福利院里幫廚,忙的熱火朝天,元朗發來了簡訊。

白墨沒時間看,幫忙把飯菜上桌,照顧福利院成員吃完飯,跟院長商量她想每周有三天時間留在福利院里幫忙,院長跟她聊了一會兒話,她又問了老院長退休后的地址,這才告辭離去。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了,洗完澡回到卧室,這才掏出手機。

元朗的簡訊內容很簡短,只有三個字:「我堅持。」

白墨把手機丟在桌上,隨他吧!為了一百美元,他就可勁瞎折騰吧!

下床,把玄關處的一百美元放在錢包里,以防萬一,若是再次「邂逅」家門外,至少她可以直接還錢走人,省的繼續糾纏不清。

白墨把錢包放在枕頭邊,這一覺睡得很踏實,出奇安眠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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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愛新歡,總統請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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