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當天夜裡,皇宮之內一片喜氣洋洋,在那金碧輝煌的萬千宮闕之中,干乾殿的燈火尤為明艷照人。一干皇親國戚陸陸續續來到這裡,只因,今日是皇上正寵的淑妃娘娘年方二十的生辰宴。許久不曾熱鬧過的皇宮也正好借著此次機會添上一點兒喜氣。
皇甫智的到來無疑是此次宴會的一大亮點。淑妃為了慶賀自己的生辰,邀請了諸多京里正待字閨中的大家閨秀前來一同慶祝。
於是,年輕的王孫貴胃與諸多官家小姐的變相相親宴就此展開。
而當皇甫智一腳剛剛踏入這人影交錯一片喧嘩的大殿之時,所有殿中女子的目光毫無意外地全部轉向皇甫智身上,愣是惹得一群王孫子弟只有乾瞪眼的份兒。
但皇甫智顯然連看都未看一眼一直翹首以盼等待著姍姍來遲的他的一眾女人,直接大步跨進後殿大門。
其實,就在他進到殿內之時,便已然發現,即便今天他帶薇薇前來,只怕亦是難逃這變相的選妃大會。不同的是,此次並非他一人選,其他王室子弟也有相同的機會。
後殿內,皇甫瑞琪早已等候那處,而正主淑妃顯然還在自己殿中精心打扮,並未到來。
「王弟,你來了。」皇甫瑞琪一見皇甫智出現,立刻滿面堆笑迎上前去。
「臣弟叩見皇上。」皇甫智幾步來到皇甫瑞琪面前,跪地叩首,行臣子之禮。
「快快請起。說了多少次,沒有外人的時候便不必行禮了,你偏偏不聽。」皇甫瑞琪客氣地嗔怪一句,虛扶一把,示意他起來。
皇甫智這才從地上起了身,「王兄,這淑妃娘娘的壽宴我看都要變成選妃大會了。光看看皇甫旭在外面那一副**的模樣,嘖嘖嘖。」他說這話之時,一臉的不敢苟同。
「呵,這麼快就被你看出來了?這還不是淑妃的主意。她看著那些皇親國戚最近實在越發不像話了,尤其是皇甫旭,三天兩頭往那個什麼紅樓跑。所以才想了這麼個主意,若真能有對上眼的,對他來說也算得好事一樁了。」皇甫瑞琪的臉上滿是無奈地說道,隨即又話鋒一轉道,「對了,你今兒個不是應該把未來的睿小王妃帶來的么?怎麼?人呢?」
「王兄,你就別拿臣弟尋開心了。」一說起這個,皇甫智的臉上滿是苦笑,心裡更是苦澀萬分,「臣弟府上的那點兒事兒,我就不信皇甫旭沒告訴你?現在居然還有心情來取笑我。」
哪知皇甫瑞琪聞言,卻是突然瞠大了眼問道:「到底發生何事了?此次我是真的一點兒也不知道。」
從他的表情倒是不難看出,他是真的關心皇甫智才有此一問的。
「旭沒告訴你?」一絲詫異自他臉上一閃即逝,兄弟幾個之間最最八卦的皇甫旭這次竟然這麼反常?
「咳,那小子,從來了就沒跟我打過招呼,一直在外面欣賞美人兒還來不及呢。」皇甫瑞琪言下之意,明顯是說皇甫旭重『色』輕兄弟。
「呵呵,倒真像是他的一貫作風。」皇甫智微微一笑,目光向殿外的方向輕瞥一眼,然後故作沒事兒人一般地說道,「既然如此,我親自告訴你也是一樣。我那王妃,昨兒個下了早朝回去之後已經休了。」
「休了?」皇甫#小說瑞琪頓時瞠目結舌,「這不是才帶回來的嘛,怎麼就休了?我看你那天說起的時候還神采飛揚一臉幸福的讓人妒忌死的表情,怎麼這才幾天的工夫,居然就休了?」
「人家不願意屈就,休書都寫好了遞到我面前,你說我就算再不願意,還能如何?」皇甫智越說越沒了底氣,就著椅子滿目頹然的坐了下來。兀自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啜兩口之後,這才繼續說道,「我今兒這麼早來,就是跟你打聲招呼,今兒個這晚宴我就不出席了。」
「怎麼?打算一個人回府傷春悲秋對月小酌,再來個一醉解千愁?」皇甫瑞琪挑眉,雖是這麼說,但心裡卻是清楚明白這還真不像是皇甫智會做的事。
但顯然,這次皇甫瑞琪猜對了,「王兄,你這主意不錯,我可以考慮考慮。」皇甫智的嘴角,扯出一抹無起來。
「哪裡只是相配,簡直堪稱絕配。」皇甫旭毫不猶豫地豎了個大拇指。
「唉,那也難怪他心裡難過了。罷了罷了,你最近下了朝沒事兒多去睿王府走動走動,好生安慰安慰。至於女人,暫時先別急著給他找,全看智自己的意思吧。」皇甫瑞琪輕抿一口杯中的酒,如是吩咐道。
「王兄請放心,我自當多替您注意著這員朝中大將便是了。」
接下來的日子,皇甫智過得異常平靜。沒有再去青樓,每天只是上朝,回府兩點一線的生活。除了用膳的時辰,其他時間不是進宮與皇甫瑞琪探討政事便是一個人窩在清風居里。
但是,也正是這樣的平靜,讓老王爺和老王妃還有木納皆是擔心不已。
「爺,既然您這麼思念小王妃,為什麼不把她接回來呢?」木納曾經小心翼翼地一邊看著皇甫智的臉『色』一邊問道。
皇甫智聞言,卻是面『色』一凜,死不承認,「誰說我思念她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思念她了?啊?」
木納怯生生地看著他,很想大聲反駁:我兩隻眼睛都看見了。不止我,老王爺和老王妃也都看見了。整個王府的人都看見了!
但是顯然,他沒有這個膽兒,所以只能在心裡小小的腹誹一下。而後便退了下去。省得再整天對著爺這張每天黑得像木炭的臉。
皇甫智不知道自己這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每日渾渾噩噩,初時幾天盡量找事情做,讓自己沒有時間去思念她。可是卻突然發現,事情總有做完的時候,那時,他便又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與薇薇一起的日子。
於是,他開始不強求自己,該想念的時候想念,該做事的時候做事,總覺得,時間久了,總是會淡忘的。
可是,十幾天過去了,他卻依舊神思不屬,一有空餘便會想起那個清冽出塵的女子。
無法之下,只得另闢蹊徑,他開始恢復了對王府後院那些姬妾的寵幸。可是,每次在那些女子房裡,他總是不能完全投入,腦海中浮想聯翩的全是與薇薇行房的一幕幕情景。是以,一到關鍵時刻,他便掉鏈子,沒辦法,總是找不到他要的感覺。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十幾天,皇甫智也不去那些女人房裡了,又恢復了清心寡欲的生活。心裡卻是恨恨地想,該死的,那個女人都已經走了一個月了,為什麼自己還是這般想念她?就連晚上睡覺都要頻頻在夢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