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狼頭墜

我沒有再跑，就慢慢的走，真怕把四叔弄散架子了，我也知道，離狼族不遠了，天黑前就會到的，我能聞到那股子狼騷味，以前我是那麼的噁心這種味道，可是現在我卻十分的喜歡上了。

我難道真的就會變成了狼了嗎？有了狼性嗎？我不知道，這獨狼之舞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也現，這是我絕對沒有想到的，也是很意外的事情。

我沉默，不想說話，四叔不時的就罵我兩句，我沒理他。

天黑了，找到了狼族，這兒竟然是狼族的又一個棲息地，所有的房子都是早就存在的。

我嚎叫一聲，狼王就竄出來了，他看到我愣愣的。

半天才走過來。

「肇德，我知道你會來的，當我們的狼王吧？」

你大爺的，我變成了狼，你以為我就能當你們的狼王？

「我們也是人，只是有著狼性，這沒有什麼不同的。」

「不，我只想當肇德，告訴我，怎麼幻化回去。」

狼王顯然不願意，我們進了狼王的屋子，很大，也很氣派，他永遠都是這樣，倒驢不架的意思了。

「肇德，如果你願意來當狼王，我讓位，我們的仇恨也就沒有了。」

我嚎叫一嗓子，四叔嚇得差點沒坐到地上。狼王看了我半天說。

「好吧，我隨你願，我知道，我們之間的仇我是報不了了，不過我們的後代會，百年之內，如果你死了，就會報復到你的後代的身上。」

我想，我不害怕，狼王也許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我能找到你，只要我幻化成狼。

狼王出去，半天才回來，拿了一個骨墜，狼頭形狀的。

「這是狼祖的，只有這個可以解你，送給你了，我知道，此刻我不送你，我會滅我們狼族，走吧！」

我掛在脖子上，就幻化回來了，我感覺累死了一樣，坐在那兒，很久才緩過來。

我和四叔往回走。

「小樣，不得瑟了，不跑了，你到是跑呀？」

四叔氣我，我不說話。

回到小城，媚媚抱著我就大哭，大概我是真的嚇著她了。

我知道，我和四叔走後，狼族就會移地方，我也知道，狼族至少有這些年來，不會再找吉而吉沒人報仇了。

但是，這種陰影在吉而吉沒人身上是永遠也除不去的，他們隨時就會驚恐起來，那是可怕的。

我也對狼族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平靜下來，就是四叔那邊，那兩個小狼依然關在地下室，整天的嚎叫著，四叔不放他們出來，甚至還打過他們，還餓過他們。

凌山一個月看一次，他們變成孩子的時候，我想，五歲之後，他們雖然有了狼性，但是不會那麼野了，不過這樣的事情也很難說。

似乎狼族的事情就過去了，如果再有事，恐怕就是幾年之後，或者是十年，二十年之後了，現在想也沒有用。

巫校在宇凡的管理下，很不錯了，但是巫事局的那些巫師依然是不甘心，他們總是想過來。

這事平靜了，楊縣長也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好歹的是控制住了局面，他給我獎勵，親自送到我手裡，我告訴他，這是我需要做的。

他提到了空間的事情，就是數字空間，吉而吉沒猜想再次被提起來，我想，媚媚至少現在不會把這東西告訴他們的，我們預料不到後果，所以暫時就不告訴。

郭子孝突然就來病了，而且病得離奇，去醫院，國外都跑遍了，也沒行，他回來后，就躺在床上了，有氣無力的，我過去看，也覺得挺奇怪的。

「德子，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邪氣？」

我沒看出來，媚媚也沒有看出來，郭子孝說。

「那是就我的大限到了，我也認了，活成這樣，我也知足了，死後，把我送進郭家大墓，大墓正式啟動，所有的郭家人都要到大墓里去。」

我只是搖頭，覺得這事有點奇怪了。

我問四叔，四叔也覺得奇怪，問郭子孝這段時間去什麼地方了，見什麼人了，郭子孝說了，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這到是奇怪了，怎麼會這樣呢？

郭子孝就這樣的，病是一點一點的在加重，去醫院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

沒有想到，我竟然遇到了草原鄂溫克人。

草原鄂溫克人有著他們的特點，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一個人來的，到小城裡來，如果說是旅遊，那也沒有什麼，很正常，但是我就是覺得奇怪，這個人並不去風景去，每天就是在小街四處的逛，似乎是在找什麼人，我都覺得奇怪。

草原鄂溫克人中有會扎特哈的，就是巫術，那是怎麼樣的扎特哈我不知道，不了解，我只是聽說過。

這個人我去住的旅店查了，叫多拉爾海藍干，我覺得他很奇怪，所以就開始注意了。

郭子孝又去了上海，季夏陪著，可是病依然就是不見好，折騰回來，郭子孝就徹底的要完蛋了，把後事都交待了。

多拉爾海藍干進吉而吉沒城是在他來的第十五天，我們在那兒相遇了，在那兒和四叔喝酒的時候，他走過來，坐下。

「我們交個朋友。」

我看了一眼四叔，四叔說。

「鄂溫克人？」

「對。」

「做生意？」

「可以這麼說。」

我們聊著，這貨突然就跟我們提郭子孝。

「郭子孝這個人你們認識嗎？」

我和四叔沒表情，半天我問。

「不知道，這個人，你找他幹什麼？」

「我在辦一件事。」

「什麼事？」

「這個不方便說，我一定要找到他，我們有一個交易。」

我愣住了。

「你告訴我什麼事情？」

「扎特哈。」

他看著我和四叔，以為我們不懂。

「你會巫術？」

我說完，多拉爾海藍干一愣。

「是，我解巫來的，郭子孝中了巫術。」

「什麼巫術？」

「草原咒詛，讓他有災難。」

郭子孝是說過，去過內蒙的草原，看來問題是在這兒。

「誰幹的？」

「你們問得太多了。」

「我們一定要問得多，郭子孝是我們的好朋友。」

「扎馬砬伺呀！」

他說完站起來要走，我和四叔都不知道說的是什麼，大概是罵人的話，我一下就拉住了他。

「你不能走，你來救我們的朋友，我們會感謝你的。」

多拉爾海藍干猶豫了一下，又坐下，我們喝酒，談著這事，最後多拉爾海藍干同意我們帶著他去郭子孝家裡。

我們過去，郭子孝喘氣都費勁兒了，郭帥坐在一邊，沒雪給擦著臉。

「坐。」

幾乎是聽不見。

「這個人就是郭子孝。」

多拉爾海藍干看了郭子孝半天說。

「我可以救你。」

郭子孝的眼睛就一亮，隨後就暗淡下去了，他覺得不可能。

「但是我有條件，就是需要一百萬，這一百萬我是給族人發展用。」

郭子孝眼睛轉了一下，點頭。

我想，此刻跟他要一千萬，他都不會猶豫的。

「你們出去。」

我們出去，心想，你要是把郭子孝給弄死了，今天你就死在這兒了。

我就奇怪了，咒詛是草原鄂溫克人用的，這是扎特哈，到底有什麼能力，把人弄成這樣子，我一個恩特和莫蒙安大巫都無計可施，看來，世界上的巫術千種，我就是窮盡一生，也不一定能學到。

我們等著，很著急，兩個多小時，門開了，是郭子孝，他慢慢的走出來，我們是目瞪口呆。

多拉爾海藍干說。

「我馬上需要錢。」

「郭帥，去銀行給划錢去。」

「那我就回去了。」

多拉爾海藍幹當天就回草原了，我就覺得這事有點奇怪。

「子孝，你去草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不過有一件事，我並沒有覺得奇怪，我被一個餅子打中過，一個小孩子玩的時候。」

「什麼形狀？」

「三角的。」

我愣住了，那是鄂溫克人的「查格多勒」，就是他們的咒詛，看來早就有人盯上了郭子孝。

「那是鄂溫克人的咒詛，你中的就是這個，你到底在那兒得罪了什麼人？」

「我在那兒有一個朋友，就是做生意，我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我想不明白，沒有仇，鄂溫克人是不會下咒詛的，多拉爾海藍干看來是一個咒詛者，就是扎特哈，一位巫術者。

我想了很久說。

「詐騙，一百萬。」

他們看著我。

「為什麼？」

「你沒得罪什麼人，你顯富，開著那四百多萬的車過去的吧？」

「對。」

「那隻能這麼解釋了。」

「那就報警，可以抓到多拉爾海藍干。」

「算了，這事就當沒發生，記住了，不要提起來，就當沒發生。」

我說完走了，我和四叔在小街喝茶。

「你什麼意思？」

四叔問我。

「什麼意思？多拉爾海藍干，一下弄走一百萬，我告訴你，沒那麼簡單，我想這不過就是開始，那個咒詛估計只是暫時的解除了，在某一個時間還會發的，你報警就等到自己死。」

「你說這個咒詛沒解？」

「至少現在我不能，巫術之咒也是可怕的，下咒人解咒，我們遇到這樣的咒有的時候都沒辦法。」

四叔半天說。

「你有可能是想多了。」

「但願如此。」

郭子孝一個星期後，竟然完全的好了，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他也不再往外地跑了，這一次就嚇死了，天天就在小城呆著。

楊軍又找我提到吉而吉沒猜想。

「楊縣長，如果能告訴你們就告訴你們了，所以說，以後不要再提這事。」

「這事不提，巫事局要發展，也想在你們那兒學點巫術。」

「不行，那些人原來都是我的學生，有失巫德，所以不行。」

楊軍鎖了眉頭，他大概在想，這個人怎麼這麼固執，這麼混蛋呢？

我回家，肇老師燉著野味。

「又是吉普送來的？」

「嗯，這小子我喜歡。」

媚媚衝進來，把我們都嚇一跳，儘管習慣了。

「你一天天不能這麼瘋呀？」

肇老師就急了。

「我願意。」

說完，得瑟著去換衣服，阿古依麗就尖叫一聲跑出來，躲到肇老師身後。

媚媚出來，肇老師說。

「你一回來，就雞犬不寧的。」

「那是，說明我的活力。」

媚媚玩電腦遊戲，我媽把兩個孩子接回來，又是一通的折騰。

阿古依麗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手，肇老師說。

「鬆開。」

阿古依麗不高興的鬆開了。

「媚媚是不是又掐你了？」

「沒事，能看到你，我不疼。」

其實，不管怎麼樣，從某些方面來講，我同情阿古依麗，也覺得可憐，心裡也生出一種東西來，說不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