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分賞錢

「秦哨官，你力主救人，智取山寨的事老夫已經聽說了，這次家嫂，侄兒，侄女能夠獲救，你居功至偉，老夫敬你一杯！」周靖安脫下官服，換了身常服，舉起酒杯道。

「周大人，按年紀算，我也算是晚輩，周大人直呼我的名字便可，再說我一個小小的哨官，也上不得檯面。」秦宇自嘲地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秦大人你小小年紀就文才武略，來日成就不可限量，就不要過於自謙了。」陳清梅這會重新梳洗過後，十分雍容的坐在上首笑道。

「就是，那些當兵的沒幾個有用的，五六百人被打成了那樣。」周映雪撇了撇嘴，「秦大人你可要當心了，姓胡的和姓王的打仗不行，邀功厲害得緊，你剛才不在的時候，私下裡跟我三叔可誇了自己不少呢，只有你這個老實人，什麼都不說。」

秦宇聽得冷汗直流，我是老實人，只怕蓋州那邊豬聽到都要笑了。不過胡德成和王有才那兩個傢伙當真不是個東西，表面熱情得很，原來另有打算，這官場的門道當真不少。

「周大人為官多年，明察秋毫，我就是不說，也是看得出來的。」

「秦宇你說得不錯，那兩個人的小伎量我如何不知，聽說為了力主救人，還自掏了不少腰包，要是還讓人把功勞給分走，豈不是虧待了真正的有功之臣。」周靖安撫須笑道，緊接著又嘆了口氣。

「周大人有什麼煩心事？」秦宇問道。

「秦宇你有所不知，自從遼中的田玉本被張作霖剿滅之後，不少悍匪都流躥到了本溪地面，眼下鐵剎山那邊的鬍子連官軍都不敢輕易招惹，我現在是愁白了頭，將軍大人那邊忙著清剿遼西的杜立三，又顧忌不到本溪這邊，本溪這邊的軍官沒幾個得力的，秦宇是否有意留在本溪，助老夫一臂之力？你有勇有謀，智計百出，定然能為老夫分憂。」周靖安道。

「是啊，這次你一次抓獲了五十多個鬍子，才有幾個輕傷的，要是留在本溪，對我三叔幫助定然不小。」周維清勸道。

「周大人，不是我不肯，只不過我一個小小的哨官，去留都不是我能決定得了的。」秦宇心裡樂開了花，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沒想到周靖安這傢伙自個兒就提出來了，不過秦宇面上卻十分為難，「而且田玉雄手底下有六七是人，我這個哨現在才剩下四十多人，恐怕也對付不了。」

「這個好說，本溪局面崩壞也不是將軍大人願意看到的，再說趙延山帶過來的兩個營現在只剩下一百五十多人，調回奉天城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只要你願意，將軍大人那邊我去說。」

周靖安拍著胸脯道，「兵力上也不是難事，你這次立了這麼大的功，升任成統帶尚且為難，做營管帶還是十拿九穩的，你重新招兵，把損失的兵力都補充回來，就有了兩個營的兵力，本溪也有兩個營，我會讓他們全力配合你的行動，這樣一來，便能保持對田玉雄兵力上的優勢了。」

「盛情難卻，我也十分樂意留在本溪，不過擴充兵力事務繁多，也沒有足夠的軍械，槍械上的事，還請周大人一起向將軍大人提一提，只要有人有槍，我就有信心把田玉雄拿下。」秦宇自信地道。

「好，這些事包在老夫身上。」

酒飽飯足，周靖安讓人送來了一萬兩的賞銀。

打著酒嗝，睡了一晚，第二天精神抖擻的來到了臨時軍營，站在前面的高地，張順吩咐幾個士兵把銀兩抬了上來。

「集合！」秦宇大吼一聲。

「快，快，是秦大人！」士兵們一陣慌亂，連忙趕出來列隊。

「秦大人，啥子事？」有士兵問道。

「打肖南霸的山寨時，我跟你們說過，救了人，賞錢人人有份，我秦宇雖然年紀不大，但言出必行，這裡是一萬兩，現在我來宣布賞錢的分配。」

「趙大人和馬大人身為長官，一個戰死，一個生死未卜，於情於禮，我們身為下官，應該拿出一份自己的心意，拿出500兩給趙大人的家屬，拿出300兩給馬大人的家屬。」

「胡大人，王大人，還有我，都是哨官，每人兩百兩，兩個戰死的哨官每人家裡送一百兩過去。當然，之前我額外支出的，都要從賞金裡面扣出來。隊正每人一百兩。」

「除此之外，擊殺肖南霸的，負責跟蹤的，你們做的事比別人多，每人多領十兩。然後把傷兵的醫藥費扣出來。剩下的大頭兵，全部都一樣，你們有沒有意見！」

「沒意見！」

「秦大人，秦大人！」一百五十幾個士兵紛紛把手中的步槍舉得高高的，拚命歡呼起來，看著站在高處，年紀比自己還要年輕得多的秦宇，眼神格外的熱切，軍官多分正常得很。

要說有意見的那也是胡德成和王有才兩人，統帶和管帶一個死一個半死，那些大頭兵，一個人分十兩已經是厚賞，剩下的隊正分一些，他們三個哨官，一個人暗地裡分一千兩大頭兵們也沒什麼話好說的，沒想到秦宇連商量都不打一個，就直接把銀兩給分掉了，不過有意見胡德成和王有才也沒法說出口，當初眾人都要走，要不是秦宇逼著官兵去救人，哪裡還有賞錢可拿，回去不受責罰就謝天地了，而且連秦宇這個功勞最大的人都只拿了兩百兩，他們拿的一樣，還有什麼話好說。

相比之下，這些大頭兵，還有隊正則要顯得高興許多，秦宇果然說到做到。

「媽的，秦大人真是太給力了。」一個大頭兵都分了四十多兩銀子，這可是相當於四年的薪俸。

「就是，以後誰敢說秦大人的不是，老子把他打出屎來。」這些大頭兵的想法很簡單，誰能給他們月俸，對他們好，他們自然向誰效忠，至於什麼皇帝，皇太后，見鬼去吧。

「真是笨死了，人明明是他救的，那些官兵之前都鬧著要跑呢，現在還把錢都分出去，自己也不多拿一點。」周映雪在遠處看得氣呼呼地道。「三叔，我看你還是快點把他趕回奉天城去，看著就要被他氣死了，敗家子。」

「呵呵，大丈夫言出必行，這個秦宇能不為錢財所動，才拿到手上，轉眼間就散出去，年紀輕輕這份魄力就是當年我和你父親都比不上，其志非小呢。」周靖安撫著鬍鬚笑道。

「明明就是個笨蛋，哪有什麼魄力了？」周映雪奇道。

「以後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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