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練兵2
「跑，快點跑！跑在最後一名的，整個小隊不準吃晚飯！」本溪校場內，不時響起秦宇的吼聲。
「這麼慢，等著鬍子趕上來要你的命嗎？快點，老子不是混蛋，是比混蛋還混蛋，速度不達標，沒等鬍子打過來，老子先一腳把你踹回老家去，快點！」
其實秦宇也累得跟死狗似的，不過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之前這副軀體也確實太弱了一些，這幾天身體力行下來，整個人反而清減了不少，沒有了原來的略顯虛胖，臉頰如刀削一般，逐漸變得堅毅，硬朗，整個人透著一股子英武之氣。
有道是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尤其還是舊軍，選擇來巡防營當兵的人大多出身貧寒，家裡沒有太多糧食，出來混純粹是為了減輕家裡負擔的，地里伺侯莊稼的時候也不輕鬆，因此訓練雖然苦了些，還是撐下去的。
「看不出秦大人年紀輕輕的，整起人來誰都厲害，早知道我就不來當這個兵了。」一天的訓練完畢，所有人都累得剩不下多少勁了，一個個洗掉滿身的臭汗后，都有氣無力地趴在床上喘著粗氣。
「沒見識了吧，咱們這位小秦大人雖然比別人要嚴厲許多，不過出手大方那是出了名的，之前跟著小秦大人圍剿了伙鬍子，救了個大人物，小秦大人可是轉眼就把一萬兩銀子的賞錢全都分給了屬下，自己沒有多拿一分錢，說到做到，咱們當兵不就是為了拿個晌錢嗎，換了其他的管帶，能做到嗎，嘴上說一千到一萬，也不如白花花的銀子更有說服力。」
「記得，至少保證士兵們三天見一次油犖，否則這樣強度的訓練，他們堅持不下去。」士兵們議論紛紛的功夫，秦宇正在跟軍務幫辦徐良交待著。
「秦大人的吩咐當然得照辦，不過三天見一次油犖，現在一個營三百多人，後面還有一個營，六百多人，每個月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原來的軍費就有些不夠用了。」徐良有些擔心地道。
「這件事我跟知府大人提一下，磨刀不誤砍柴功，想要剿滅田玉雄，一點代價都不出那是不可能的，田玉雄為禍地方，每年給本溪造成的損失也遠不止這點油水錢。」對於第一支握在手裡的力量，秦宇自然要想辦法讓他們變成精銳，否則以後一旦擴編起部隊，那還不知隊伍會亂成什麼樣。
「秦宇，秦宇！」周映雪站在不遠處向秦宇招手。
「暫時就這點事了，你們先忙自己的。」秦宇正了正官服，走到周映雪前面，輕咳了兩聲，「要叫秦大人。」
「是，秦大人！」周映雪向秦宇做了個萬福。
「嗯，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我軍務繁忙得很。」
周映雪吃地一笑，一腳向秦宇踢來，「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我三叔找你有事。」
周映雪性子比民國大多數女性稍微開朗點，秦宇也是自來熟的性格，還有點欠抽，兩人從山寨回來的路上說了幾通話，便彼此熟絡了。
「你那些兵都說你料事如神，你猜猜看，能不能猜到是什麼事？」周映雪皺著瓊鼻道。
「猜對了有沒有獎？」秦宇問道。
「有，」
「前些天我跟周大人說，整軍要軍械，應該是軍械上有著落了。」
「一點懸念都沒有，真沒勁。」周映雪噘了噘紅潤的櫻桃小嘴。
「卑職見過周大人！」
「秦宇啊，這次為了你那兩個營，我可是把老臉都豁出去了，向將軍大人要來了三百桿漢陽造，五萬發子彈，都是簇新的。」周靖安看到秦宇進門，放下茶杯讓下面的人出去。
「周大人，只要到時候剿滅了田玉雄，將軍大人更會對周大人高看一眼。」聽到三百桿漢陽造，秦宇心裡一喜，這周靖安辦事當真靠譜。「不過要溪也有兩個營，周大人將槍械都交給我會不會有些不妥？」
「那兩個營，辦事一點都不得力，你來之前，清剿肖南霸剿了無數次，自己損兵折將不說，連鬍子的毛都沒撈著一根，連累我侄兒侄女身陷匪手，要不是現在本溪防衛實在薄弱，我早就奏請將軍大人直接將他們給撤了。」
周靖安哼了一聲，他雖然小妾娶了幾個，但膝下無兒無女，自然把本家的侄子侄女看得重。以前還能忍受，可當周映雪他們出事之後，對於本溪兩個巡防營便失望到了極點，因此才會這般迫切的將秦宇留下來。
「周大人放心，只要有卑職在，必定不會讓他們像以前那般猖狂。」秦宇拍胸脯保證道，周靖安對本溪兩個巡防營越是失望，他越是有機會，若是把本溪的兩個巡防營也收歸帳下，便有了四個營的兵力，跟張作霖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了。
「嗯，對於你我還是放心的，聽說這陣子你練兵練得不錯，下了不少功夫，什麼時候可以對田玉雄清剿？」周靖安問道。「將軍大人現在是要人給人，要槍給槍，若是沒做出成績，到時候怪罪下來，我也擔待不起。」
「現在招過來的都是些新丁，毫無戰鬥力可言，就是原來攻下肖南霸的巡防軍，若不是卑職用重金織成了一支臨時的督戰隊，怕也是沒那麼好指揮。要把這些兵初步訓練出來，至少要兩到三個月，到時候天氣轉涼，大地封凍，田玉雄那幫人又急劇擴充，糧草，財物肯定不足，必然要四處劫掠。到時候卑職託人組建一支商隊，不愁這些鬍子不上當，鐵剎山一帶山巒起伏，極易中了鬍子的埋伏，與其進山清剿，耗時耗力，不如把他們請出來，再一舉殲滅。」秦宇道。
「嗯，原來你心裡早已經籌劃好了全局，那便好說了。」周靖安點頭。
「周大人，其實這些鬍子落草，大多是為形勢所迫，只要有人活不下去，鬍子根本就剿不幹凈，等到他們成了氣侯，再剿起來就難了，卑職看，不如剿撫並用，本溪這邊荒地不少，開墾出來一些，也是一條路子，有了生路，相信有不少人都會放棄與官府為敵。」
「招安是把雙面刃，招得好，那是功勞，可有些人匪性難改，以前招安后受不了官軍約束再度反出的例子也並不是沒有，犯不著為了這些人把自己的仕途搭上，能剿就剿吧。」周靖安搖頭，這點上並不認同秦宇的看法。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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