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一章16歲：字條

艾佳彤回到家就回房間做作業，直到吃飯才出來。

「姐，我今天見到范偉了。」艾佳瀅突然抬起頭說，說完又繼續做作業。

艾佳彤停止做作業，望向自己的妹妹，一臉八卦，「怎樣？複合？」

「復你個頭。」

「幹嘛？你不想？」

「不想。」

「那你幹嘛提？」艾佳彤笑著調侃。

「只是想說。」

艾佳彤一臉不相信。

艾佳瀅，艾佳彤的妹妹，小她兩年，兩人共用一個房間。

范偉，她妹妹曾經的男朋友，六年級的時候，有夠早熟吧，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分開了，據說男方不夠主動吧。

家裡的電話響起了，艾媽媽去接。

電話掛斷後，媽媽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不過是在對面的房間。

「艾佳亮，你又不做作業嗎？剛剛老師打電話過來了，你之前是怎麼說的？不打你你就不知道怕……」

艾佳彤和艾佳瀅對視一眼，知道暴風雨要來臨了。

不一會兒對面的房間不知傳來媽媽的怒吼，還有棍子打在弟弟身上的聲音和弟弟哭著求饒聲。

艾佳彤和艾佳瀅都害怕，就算自己沒做錯什麼也害怕，一點都不敢上去幫忙只怕會成炮灰。

艾佳彤心裡有些害怕被牽連，想想自己最近有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別怪她沒良心，對於弟弟艾佳亮她也無可奈何，她弟弟表面很乖，卻陽奉陰違，作業都敢不做，打打也是活該，畢竟她在弟弟這個年紀也是經常挨打，算是被打大的。

「下次還敢不敢？」

「不敢了，嗚嗚嗚，不敢了，我做了，嗚嗚嗚，嘔……」艾佳亮哭得太厲害，喘不過氣，有些作嘔了。

艾佳亮奔向姐姐的房間大哭，腿上滿是一條條的棍子印，都青紫青紫的，他的腿都有些抖了。

畢竟是同一個娘胎生的，艾佳彤和艾佳瀅見了也很心疼。

「噓，別哭了，媽媽又會來的。」艾佳彤勸說。

「是啊，別哭了。」艾佳瀅附和。

艾佳亮像沒聽到一樣，哭的更厲害了。

「別哭啦，等一下媽媽過來你就死定了，會連累我們。」艾佳瀅著急地說。

「我去拿萬花油。」艾佳彤說。

「嗚嗚……」艾佳亮聲音小了些，但開始乾嘔了。

「你沒事吧？」艾佳瀅擔心地問。

「嘔，吐~~」艾佳亮在地上吐口水。

剛進房間的艾佳彤和艾佳亮瞪大眼，有些生氣。

「別在我房間吐口水！！」艾佳彤急急地說。

「好噁心啊。」艾佳瀅皺著眉。

艾佳亮用手背擦擦眼淚，望向地上的口水，然後指著口水語出驚人。

「媽媽打的我吐血了，嗚嗚嗚……」

艾佳彤和艾佳瀅望著地上的口水，是有些血絲，但應該是他自己咬傷舌頭或者什麼，不可能打到吐血的，不禁爆笑。

「嗚嗚，吐血了。」艾佳亮哭著重複。

「吐什麼血啊？」這時，媽媽黑著臉走進去，艾佳亮哭聲變小了，躲在艾佳彤身後。

「媽媽，阿亮剛剛說你打到他吐血。」艾佳瀅笑著說。

「哪來的血？」艾媽媽皺著眉問。

「……」

不交作業事件就這樣落幕了，但吐血這個經典的話成了艾佳彤和艾佳瀅時不時吐糟自己弟弟的笑話。

「昨天打球怎樣？」艾佳彤一坐下就隨口問問。

「不夠精彩，早知嚴秋凱和易旭都不在我就不看了。」劉琪轉過身說。

「花痴女！」厲傑聽到劉琪的話，鄙視地說。

「你才花痴女，干你屁事！誰叫你們打得不夠精彩！！」

「哼！」厲傑冷哼。

艾佳彤沒再聽他們說什麼，拿課本準備早讀。

星期五晚上他們又出去玩了，但艾佳彤並沒有去，快期中考了，開始加把勁複習。

課間，艾佳彤她們在走廊聊天，毛柏業也插上一腳。

「喂，校運會快開始了，你們報什麼？」毛柏業好奇地問。

「現在應該擔心期中考試吧，大哥！！」劉琪說。

「切，考試而已，小意思。」毛柏業不以為然。

「這麼大口氣啊。」艾佳彤笑著說。

「到時你考砸了，咱們就笑死你。」楊麗挽著艾佳彤的手，笑著說。

「笑就笑，那有什麼的！」毛柏業一臉不羈。

上課鈴響了，大家都進入教室，艾佳彤故意放慢腳步，走在毛柏業前面，不過彼此距離十分近。

「噯！」毛柏業拍拍艾佳彤的肩，她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毛柏業將一張紙條塞進艾佳彤手中，艾佳彤一陣錯愕。

上課的時候，艾佳彤手還握著那張紙條，手心都出汗，臉不禁發燙，心撲通亂跳，根本無心聽課，既期待又害怕看到裡面的內容，她感覺到毛柏業握住紙的溫度還在。

艾佳彤終於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翻開紙條，為了怕周圍的人看到，還用書做掩飾。

毛柏業的字並不好看，可以說有些不堪入目，但他很努力寫工整，莫名的，眼眶有些濕了，第一次，她覺得感動。

「下午放學可以看我打球嗎？」

這就是紙上的字，雖然這幾個字並不能代表什麼，卻能讓艾佳彤幸福很久很久……

這一次看球，艾佳彤是全程看完，雖然很晚，但是，就因為那個紙條，她堅持下來了。

回去的時候是自己，毛柏業只是跟她打了個招呼，這讓她很失望，這或許就是喜歡的一個人的心情吧。

艾佳彤萬萬沒想到，意外會有第二次。

上公交車時，她又與嚴秋凱相撞了，這一次，嚴秋凱手上拿著的是油膩的食物，全貢獻給她衣服，她真的很想發飆。

車上，依舊是那天那樣的位置，只是這次車裡只有司機、艾佳彤和嚴秋凱。

「對不起。」嚴秋凱充滿歉意地說。

「我最近有點倒霉了。」艾佳彤苦笑。

「你的校服……恐怕這次真的要賠了。」嚴秋凱說。

「我想也是。」艾佳彤看著衣服上的油跡，無奈地說，這次，她不會再推脫了。

「嗯，那星期六，我拿給你。」

「不用那麼麻煩了，上學期間就可以。」

「那好吧，真的很對不起。」

「算了，都髒了，你也說要賠，只要下次彼此小心一點就可以。」

「嗯，那你的碼數是多少？」

艾佳彤告訴了校服碼數給嚴秋凱聽，這就等於是把三圍說了，因為這個學校的校服都是量身定做的。

艾佳彤沒想到嚴秋凱速度會那麼快，兩天就把校服拿到她面前。

那是一個中午放學的時候，嚴秋凱出現在艾佳彤課室門口，班裡的同學都十分驚訝。

「阿凱，有什麼事嗎？」黃梓走過去問。

「我來找艾佳彤的。」嚴秋凱此話一出口，所有人驚訝地望向艾佳彤。

艾佳彤有些不知所措，她先望向毛柏業，發現他正跟別人嬉玩，心裡不禁有些失落。

這就是愛情嗎？艾佳彤再次問自己，是不是因為愛上了，所以會因為某人的一個舉動，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就能影響自己的心情？這感覺太神奇了。

「你們什麼時候那麼熟的？」李芳奇怪地問。

「我們不熟。」艾佳彤開口。

「哈哈，其實是因為我不小心弄髒她的校服，現在還給她一件。」嚴秋凱俊俏的臉上盪起笑容，然後將一個精緻的袋子遞給艾佳彤。

「謝謝。」艾佳彤有些局促接過。

嚴秋凱走後，很多都來問艾佳彤，艾佳彤無奈地將過程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