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西南之行――血茶花(中)

第四章:西南之行――血茶花(中)

「在大理養花種樹已成為傳統的習俗每家每戶都有一個大小不等的花園名貴的大理山茶花、杜鵑花爭奇鬥豔、隆冬開放各種紅花綠葉伸出牆外連成一條條花巷芬芳的花香四時不絕瀰漫全城。清洌的泉水從蒼山上流進城裡穿街繞巷經過一家家門前洗凈污垢污染大街小巷叮咚的水聲不絕於耳如彈奏的三弦。正所謂『家家流水戶戶養花』。」

「我國山茶的栽培早在隋唐時代就已進入宮廷和百姓庭院了。到了宋代栽培山茶花之風日盛。明代李時珍的《本草綱目》王象晉《群芳譜》清代朴靜子的《茶花譜》等都對山茶花有詳細的記述。到了七世紀時山茶傳日本十八世紀起山茶多次傳往歐美。」齊詠詩邊走邊說。

李決放眼望去花木隨處可見想了想道:「是嗎我只知道茶花可以入葯。」

卻說兩人跟隨著李彩麗的旅遊團緩緩前進齊詠詩還是著惱李決不和他搭話自言自語「艷說茶花是省花今來始見滿城霞。人人都道牡丹好我道牡丹不及茶。」

李決平白無故被齊詠詩扇了一耳光雖然心下惱怒但是畢竟出門在外對方又是個女孩子只好認自己倒霉吃悶虧。而現在看齊詠詩這麼不高興反倒是李決自己覺得不好意思心道:算了算了風度一點。耳聽齊詠詩在身邊念起詩來忙贊道:「好詩、好詩李白這詩將茶花的風采寫的淋漓盡致啊。」

「什麼李白啊」齊詠詩斜眼看著李決道:「明明是郭沫若寫的嘛。」

「是嗎?」李決恍然大悟「我說李白那年代茶花還沒這麼流行呢。」

「你又知道了?」齊詠詩嗔道。

「不你說宋代『栽花之風日盛』的么!」李決委屈道。

「我說你就相信啦?」齊詠詩道忽然「撲」的一笑轉而又故做正經道:「我說是李白寫的!」

李決心下暗罵一聲道:「其實我一直認為是杜甫寫的。」

「哈哈。」齊詠詩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你真白痴。」過了會看看李決通紅的左臉謙然道:「不好意思哦剛才下手重了。」

李決聽她道歉心中頗為解氣忙怒道:「你的意思就是說要是下手輕了就好意思了么?」

齊詠詩微微一笑露出天真無邪的表情柔聲道:「好啦對不起啦我錯了——走我請你喝酥油茶去。」說罷拉著李決的手走進一家茶館。

李決只覺得齊詠詩的手甚是滑膩卻不拒絕隨她坐在茶座抬眼一望現斜對面正好看見李彩麗等人也在另一家茶座休息心下不由暗自佩服齊詠詩心思縝密要不早穿邦了。

這會店老闆早以將新泡的酥油茶笑盈盈的端了上來李決揭開蓋子輕輕一聞又是一種說不出的油香奶味習慣性的看了眼齊詠詩。

只聽她道:「人們說沒有喝過酥油茶就算沒有到過迪慶高原。初喝酥油茶第一口異味難耐第二口淳香流芳第三口永世不忘所以又叫『三口香』——你試試。」

李決端起小茶杯泯了一口一股特別的酥油味又夾雜著牛奶的味道說不出的怪異忍不住喝了一小口卻覺得此刻奶香拌著茶香繚繞在舌尖久久不散終於又喝了一口忽然李決抬起頭盯著齊詠詩只見她笑盈盈道:「對吧?」

「恩」李決道「果然名不虛傳什麼東西做的?」

齊詠詩撇撇嘴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是藏族女主人招待客人時后泡的反正很費勁的樣子。」

此刻剛好店老闆走了過來聽兩人在談酥油茶便道:「酥油茶是將磚茶用水煮好加入酥油就是——氂牛的黃油——放到一個細長的木桶裡面用一根攪棒用力攪打讓它變的渾濁。還有一種方法是將酥油和茶放到一個皮袋中紮緊袋口用木棒用力敲打。所以我們做酥油茶又叫「打」酥油茶。」

齊詠詩笑著看李決道:「怎麼樣學到不少吧?」

「恩」李決又喝了口酥油茶道:「學到不少。」

「所以說」齊詠詩得意洋洋道「你是我徒弟呀沒錯的。」

「和你在一起啊」李決道「我總是要吃虧的。」

「還你吃虧呢」齊詠詩嘟著嘴巴道「和我在一起你學到了這麼多東西和你在一起呢我有什麼好處?」

李決道:「和我在一起可以讓你有揮的空間啊以免英雄無用武之地。」

齊詠詩笑道:「少貧嘴了上次幫你工作的事情你就說請我吃飯了請到現在都沒實現後來包庇你不去上班還有這次這個帳怎麼算啊?」

「ok、ok」李決道「纏不過你我請你吃十次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齊詠詩道忽然一搖李決的手道:「走吧。」

兩人隨著旅遊團邊走邊玩甚有情趣再加上齊詠詩這本活字典李決這會說起自己的心得體會也有模有樣了。

天色漸漸黑了旅遊團的人漸漸都回賓館去了不一會就剩下李彩麗一個人了。

李決道:「不對她要是回賓館我們還跟什麼。」

齊詠詩道:「不會的她家住在上關我猜她還是要回去的。」

李決奇道:「這就怪了你要猜不到怎麼辦?」心道:猜不到還不白跟。

齊詠詩扭頭看著半信半疑的李決道:「這樣我們來賭一把如果你贏那就說明我會猜錯如果你輸那我就會猜對怎麼樣?」

李決道:「怎麼賭?」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答對了就你贏錯了就我贏好么?」

「你要是隨便出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我怎麼答的出來。」李決道。

齊詠詩道:「我就問今天我們提到過的問題範圍就和大理風景有關的怎麼樣?夠簡單吧。」

李決回憶了一下今天所經歷的事物胸有成竹道:「行就你說的這個範圍來。」

齊詠詩神秘的笑了笑道:「我問你我今天說的大理四道風景其中有個『上關花』你可知指什麼花?」

李決一聽心下一塊石頭落地低聲笑了三聲「哈哈哈這個太簡單了當然是茶花了!」

齊詠詩一聽大喜道:「錯!不是茶花!你輸了她今晚肯定要回去!」

「少來」李決道「不是茶花是什麼花你別蒙我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

齊詠詩忍住笑道:「當然不是茶花是木蓮花難道你不知道徐霞客〈滇游日記〉裡面說的『十里香』便是指木蓮花么?——你還『常識』你有個屁常識。」

李決語塞一拍自己大腿「中計了!」

齊詠詩大笑「徒兒徒兒欲越為師你還需多多努力啊。」

果然不出齊詠詩所料李彩麗將眾遊客送會賓館又自己找車回家。齊詠詩忙拉著李決叫了的士跟著她。約莫過了1個多小時終於到了李彩麗上關的家此時天色已經全黑村莊里點起了燈火齊詠詩和李決兩人摸黑來到李彩麗家——其實就是一個黃土壘起的土坯房。

「我們不應該這樣窺探人家**啊。」李決道。

「你不覺得奇怪嗎?」齊詠詩道「她說她家房子拆了這不明明還在嗎?」她顯然叉開了話題。

「你管這些閑事幹嗎」李決道「她不想要你過去住唄。」

齊詠詩搖了搖頭輕輕握住李決的手道:「我早就隱約聽說李彩麗不讀書了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看見她這麼憔悴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看我有沒有什麼能幫她的畢竟她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決聽她如此說來便不再異議。兩人偷偷來到李彩麗家窗前卻聽裡面一個男人聲音粗魯的罵道:「***你憨咪日眼咋個晚才回來想餓死老子噶?」

「我不由得辦法要送幾個外國人克休息。」李彩麗道。

卻聽「啪」的一聲顯然是那男的打了她一記耳光又聽「乒乓」的器皿摔碎的聲音。那男的高聲罵道:「你噶是皮癢了嘎大拽拽呢你咯是偷人噶老子今天搞死你求!」隨後傳來抽打聲和李彩麗的哭喊聲。

李決不知他們在說什麼但還是能感覺到是那個男的在打李彩麗而齊詠詩卻氣的臉色白她拉了拉李決的手兩人又慢慢退了出來。

「果然是這樣!」齊詠詩恨恨道。

「我們進去!」齊詠詩看著李決道。李決聽著李彩麗的哭喊雖然作為一個地獄裁決官不應該情緒化但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點點頭他也不忍心看下去。

齊詠詩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調整了下情緒忽然對著他們家高聲喊道:「李彩麗我是齊詠詩在外面想進來看看你。」

裡面的打罵聲忽然停止了只有李彩麗的抽噎聲。又過了半晌李彩麗的抽噎聲也沒了卻聽她道:「啊是齊詠詩來了那那進來坐吧。」

李決和齊詠詩慢慢走進這間矮小的黃土房昏黃的燈光下只見一個瘦骨嶙峋的青年男子頭凌亂滿嘴胡茬耷拉著腦袋在桌邊喝酒。而李彩麗也坐在旁邊她已經換上了粗布麻衣。

「李彩麗。」齊詠詩強忍著眼淚道「這位是……」

李彩麗哽咽道:「我丈夫。」

那齷齪的男人猛然抬起頭一眼看見齊詠詩華美的面容不由的呆住了喉中出一聲怪聲忙清了清嗓子道:「你是哪個?」

「我是她朋友。」齊詠詩嚴肅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她打心底厭惡他不願和他多說話。

那男人痴獃的看著齊詠詩不住咽口水醜態畢露。李決忍不住咳嗽了一聲那男人看了一眼齊詠詩身後身材高大沉著臉的李決這才低下頭去飲酒。

齊詠詩看著默默流淚的李彩麗心頭一陣酸楚從手袋中取出一些錢塞道她手裡。可是李彩麗彷彿渾身觸了電一樣忙站起來把錢有推還給齊詠詩急道:「走你們走!」

「吵什麼吵!」那男人猛的一把將錢奪過來「人家給你不要你憨啊你。」說完又偷偷看了看齊詠詩。

齊詠詩大怒正想要那男人把錢還給李彩麗可是李彩麗連拉帶推的把他們兩人趕了出來「走你們走啊不要再來了!」說完掩面跑了進去把門關上。

齊詠詩雙眼通紅看著李決。李決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肩上齊詠詩趴在李決胸口哭了出來「她以前是多麼美麗的一個姑娘啊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

李決拍了拍她的背道:「你來大理就是找她嗎?」

齊詠詩靠在李決懷裡感受到他胸膛的溫暖臉上泛起了紅暈聽李決問她於是邊點點頭忽的又抬起頭看李決道:「但也不全是。」

李決微微一笑心道:你的心思我可猜不透。「我們回大理古城吧。」齊詠詩點點頭。兩人依偎著消失在黑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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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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