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她的世界（完）

他移植了一枚輪迴眼，並運用其中的能力製造出了新的佩恩六道，憑藉六名人柱力的身體。

此外，寫輪眼仍在，擁有著神威那隨意穿梭虛實的能力。

他的實力，超出了巔峰時期的長門。

但，也僅此而已。

如今，外道魔像還未收回所有的尾獸。三尾、七尾和九尾仍逍遙法外，而其中，宇智波帶土得到了三尾和九尾的部分查克拉，唯獨那隻七尾，毫無痕迹。

因此十尾並未復活，他也無法成為十尾的人柱力，成為第二任六道仙人。

原著中那些毀天滅地級的六道之術，求道玉，什麼血繼網羅，此時不會出現在他身上。

血統上的先天優勢，遠非尋常忍者憑藉個人天賦能夠跨越。

如十尾人柱力的帶土，六道斑，獲得六道仙人饋贈的鳴人和佐助，還有大筒木輝夜……

那可是真正的神仙打架，早已超出了人類的範疇。

琉璃自知，她很難達到那種層次，可她知道這個世界的劇情走向，並且早在二十年前就到來了。

擁有二十年的時間，她又怎麼可能會讓對方達到原著里的層次？

既然很難在二十年內修行到六道仙人的層次，那麼，就把敵人也拉低到與自己同一個水平，也是可以。

佩恩六道將琉璃包圍，她眼眸微斂，平淡如水。

上次交手，還是幾個月前，在霧隱村的外面。

那個時候，談不上誰佔上風，但現在他宇智波帶土能使用輪迴眼的能力，控制著更強大的六道佩恩，並且比長門更能透支著外道魔像。

他認為，眼前這個討厭的女人不可能再阻礙自己，既然對方敢通過鬼鮫來到這裡，那麼，一切就在此了結。

他不可能知道，琉璃在那之後又經歷了什麼。

雖然比不上六道仙人賦予鳴人和佐助六道之力那般，但在宇智波斑那場萬花筒的瞳術中，她看到了鐮刃，甚至是自己。

鐮刃的那種地步並非遙不可及，正相反，稱之為屬於自己的仙人狀態，在將查克拉的概念淡化后，一切水到渠成。

於是，術的範圍早就超出了查克拉的支撐，更多的是自然能量的控制，比之仙術更過一籌。

場景顛覆，桑田滄海，只消一個瞬間，宇智波帶土便覺眼前變換，彷彿置身於海域之中。

當初他在三尾身上植入的手段，比起眼前的規模要大很多，但這水給他的感覺……

像是有生命。

這一戰，他輸了。

後來，他想起曾經宇智波斑交給他霧隱時，談起過的血繼家族，他剷除了許多，現在想來，或許令斑顧忌的，不只是血繼。

他使用伊邪那岐，狼狽逃離。

藏匿於最初的地方養傷中，宇智波帶土原本堅定冷漠的心神也開始雜念叢生。

他不斷地回想著很久以前的時候，神無昆橋之前的，神無昆橋之後的。

有些不願回憶的疑點被琉璃生生揭開，他質問黑白絕，是否真如琉璃最後所說的那樣，野原琳的死，是被宇智波斑植入了三尾。

這是黑絕猝不及防的，事已至此，他的籌劃很難如願。

黑絕強行侵入他的精神，改變其意志，利用「輪迴天生」之術復活了宇智波斑。

黑絕自是不願如此，但它別無辦法，為了復活大筒木輝夜，它已經尋找了上千年的機會，這個時代是千年來希望最大的一次。

宇智波斑回來了。

終結谷時期的斑，而非依靠魔像殘喘的斑。

這不是黑絕能掌控了的，作為大筒木輝夜的意志，它甚至假裝成斑的意志。

而且，那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斑對野原琳所下的手腳，她是如何知道的？

任它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它只能跟隨著宇智波斑，寄希望於對方能夠被它篡改的石板所騙。

後來，他向忍界宣告自己的歸來，忍者之神不再，無人可阻攔他分毫。

再之後，便是重活一世的相逢。

「鐮刃。」

他看到琉璃的模樣，倒是有瞬間的恍惚。

「你成功了。」

歲月在他身上的雕刻停駐於終結谷，從那之後，因陀羅在他身上的轉世已經離去，沒有一絲記憶。

而鐮刃，遠達不到因陀羅那種高度。

「我不是她，她死了。」

琉璃平靜回答。

宇智波斑和霧隱，和鐮刃的恩怨，是她全然陌生的。就像她不知道，那隻充斥著負面情緒的九尾妖狐還會有那麼一段故事。

受到幻龍九封盡的威脅，九喇嘛衝破封印，漩渦鳴人在意識中見到了他的父親或母親，而玉藻前則是見到了九喇嘛。

時隔千年，九喇嘛似乎忘了它。

冰冷的事實讓玉藻前於憤怒中幾欲毀滅，它和九喇嘛在另一個地方同時交戰，因為查克拉的無限量，這場戰鬥的時間更久。

琉璃的介入，讓天平傾斜。

她大概能猜到，或許因為九尾有一半封印在了波風水門體內而記憶缺失，但玉藻前可聽不進解釋。

也正因此，她見到了六道仙人飄蕩在這忍界間的查克拉。

「鐮刃掙脫了，卻因為你的術，捲入另一個世界。」

「你從那個世界回來了？」

「是啊，很神奇的地方。」

琉璃笑了笑，道：「神奇到，這裡的一切，只是那個地方一篇註定的故事。」

宇智波斑瞳孔猛地縮緊。

他有些明白，卻又不明白。

琉璃在向他描述著，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從那之後，世間便再也沒人見過宇智波斑。

當初，鐮刃和宇智波斑的一戰不為人知，如今又是什麼樣的結果同樣不被知曉。

第四次忍界大戰結束后，五大忍村元氣大傷，世間忍者的戰力十不存一，需要很久的時間來休養生息。

也就是在這時，或者可能更早，查克拉在全世界範圍內傳播開來。

琉璃找到了適應面更廣的查克拉修行之法。

而遠在忍者世界主大陸之外，荒涼無人之處，外道魔像變化為一顆樹，屹立在那裡，高聳入雲。

再之後，大概又過了三年。

「你準備躲到什麼時候？」

下方，一處陰暗的角落裡，黑絕不甘心地盯著她。

「你不是想要復活你的母親么？」

琉璃道，「我可以幫你啊。」

它是卯之女神大筒木輝夜的意志，對於那顆神樹的隱秘有很多了解，當它被琉璃抓到神樹面前時，黑絕終於意識到琉璃想做什麼。

「你想成為母親！」

琉璃瞥了它一眼：「我對當你這種千年怪物的母親可不感興趣。」

黑絕咆哮：「你不可能如願的。」

「是么？」

「當年這棵樹是怎麼誕生果實的，我也能推斷出來。」

琉璃抬頭，望向這株樹。

「它被傳說為天地創始之物，依靠吸收這天地間的養分，形成查克拉的聚集，也就是那枚果實。」

「如今它回收了足夠的查克拉，結出果實也並非不可能，只是它擁有自己的意識，不願而已。」

「你說，我該怎樣才能讓它願意呢？」

黑絕只覺冰冷無比。

「你想做什麼？」

當初被摘走果實，神樹暴怒而化作十尾，為禍人間，它對大筒木輝夜充滿怨恨，但這並不意味著它黑絕可以作為籌碼。

的確，琉璃不可能以黑絕來改變神樹想法，而她想做的事情，是「穢土轉生」。

早在三年前，大蛇丸便被琉璃尋了出來，那條蛇竟會為自來也報仇的舉動，倒是讓琉璃重新看待。

之後，大蛇丸將穢土轉生研發到了新的階段，比起原著里大蛇兜的改進，更要高明許多。

以大筒木輝夜的兒子，黑絕為祭品，以大筒木一族血脈為溝通媒介，從而穢土出她的另一個兒子。

十尾曾經的主人，被稱為六道仙人的大筒木羽衣。

大蛇丸狹長的雙目充滿狂熱，他說，將亘古的神話呈現在眼前，是世間最偉大最不可思議的創舉。

後來，神樹結出了第二顆果實。

琉璃吃下了那枚果實，就像千餘年前，大筒木輝夜那樣。

以神樹果實的力量作為支撐，所施展出的別天神，是投影於月球上，籠罩整個世界的大型幻術。

琉璃本可以控制所有人的意志，比之當初大筒木輝夜的無限月讀更容易，但她並未如此做。

這是琉璃答應六道仙人的承諾。

被穢土而出的六道仙人，之所以配合琉璃讓神樹結果，便是因為琉璃許下的承諾，與他相似的理念。

所謂的忍宗，將查克拉傳播開來的忍者之始，懷著的是將查克拉遍及世間的大願。

而琉璃所設想的引導查克拉使用之法，是六道仙人未完善的初衷。

查克拉和忍術，大概就像能源和熱武器，質能與核武器的關係。

能源應該用於發電，用於改善生活，而不是用於製造熱武器，核武器，發起戰爭。

查克拉也一樣，漁夫可以用查克拉使用方便捕魚的忍術，樵夫可以憑查克拉使用方便砍樹的忍術……

忍術的研發如果向著工業、農業這些關係著人們生活的方向發展，而不是一味地研發出製造戰爭的忍術，那麼這個忍者世界會成為怎樣？

或許，物質資源會極大豐富，人民生活水平會極大提高。

就像前世所描繪的「共產」那樣，沒有階級，沒有紛爭，沒有剝削，沒有壓迫。

她用別天神，向世人展示著她的理念，勾勒出一幅美好到不可思議的未來畫面。

在夜組織的引導下，忍術的發展方向逐漸改變，在資源分配變得充足的情況下，倒是迎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和平。

雖說只要人還有貪婪和慾望，世間必將還會挑起戰爭。

但至少，琉璃之後的忍者時代，比起之前的時代，就像現代社會比之原始社會。

也因此，在後來的傳說中，她被尊稱輝夜姬之後的第二任「卯之女神」。

不過，後世人們如何傳說神話於她，琉璃已不在乎了。

獲得神樹果實的力量后，琉璃終於可以自由穿梭到，那個被稱為凈土的空間。

她終於找到了加流羅。

「琉璃。」

那女子恬靜地向她溫柔地笑，一如十數年前。

她眼眶濕潤。

再之後，蒼野麻子，林檎雨由利，葉倉，加流羅，藥師野乃宇，夕日紅，松月楓，所有人都在，最完美的結局。

時間也走到了木葉64年。

「火影忍者的劇情，大概也是這個時候結束的……」

琉璃低聲自語，卻被身邊的人聽到。

那是松月楓，最開始陪伴她的人。

「火影忍者？」

她喃喃著這個詞語，若有所思。

「琉璃，你是指我們現在的世界嗎？」

琉璃望著她怔了怔神，忽地微笑起來。

「當然不是，這個世界，是有我琉璃在的世界啊……」

「可不會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