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帝王之心(五)(2.9第一更)
聽到皇帝中毒的消息.墨昀壑也是頗為一震.
他的眉漸漸擰緊.問道:「現在調查之事可有何進展.」
華霜搖搖頭:「沒有.唯一有可能之人也已經被排除.現在根本沒有任何頭緒.不知要從何查起.」
「這件事還有誰知曉.」
「除了太醫和父皇身邊侍候之人.便只有信妃知道了.不過信妃這次會儘力配合查找兇手.其他的勿需擔心.」
墨昀壑點頭.卻是靜默下來.似乎在思考些什麼.不久之後.他出聲道:「下毒的人此舉無非是有兩個目的.第一.置父皇於死地.第二.置父皇身邊的人於死地.」
華霜精神震了震:「置身邊的人於死地怎麼說.」
「父皇的安危影響國祚.只要出了一點差錯.便要追根究底地找出謝罪之人.不管如何.父皇身邊的人.無論是宮女太監.還是有所牽連之人.都免不了受刑罰.嚴重的.甚至會丟掉性命.加害父皇的同時還能除掉不順心之人.當真算得上是一箭雙鵰.」
「可是如何確定兇手要害另外的人.並且.要害的這人怎樣才能找出來.」
「仔細分析一下.如果父皇出事.第一可能被懷疑的人是誰.」
華霜想了想.捂住唇低呼了一聲:「是他.」
..
自從那日翠錦的「請安風波」過去之後.沈曼婷住的院子一直都很安靜.
以前便就沒什麼人來的地方.現在更顯得有些冷清.原因無他.那日她責罰翠錦的事又被添油加醋地在這府里傳開了.她這嚴厲的形象也算已經深入人心.墨昀阡鐵定是對此不聞不問.且沈曼婷也不願主動闢謠.也因此這股流言很久還未散去.
吃完晚飯之後不久.沈曼婷覺得肚腹有些飽脹.許是方才吃的快了.現在才要難受.
她喚來丫鬟.便想著出去走走消消食.以免晚上睡覺的時候愈發難過.
不知是不是這院子待的時間太長的緣故.沈曼婷一看只覺得更悶.便準備出院子走走去.
身邊的丫鬟聞言嚇了一跳.
沈曼婷笑了聲.問她道:「本妃出去走走也不成嗎.」
「奴婢不敢.娘娘恕罪.」丫鬟嚇得差點跪倒在地.
沈曼婷知道這又是個被流言影響的例子.也沒再說什麼.只道:「走吧.」
其實她們去的地方也不遠.但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居然這又碰上了墨昀阡的第二位侍妾.名喚雲檀.
雲檀這名字倒是不錯.且也鮮有聽說她的不是.沈曼婷心裡還是稍稍放鬆了些.待雲檀走進之後.細細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見過王妃.」雲檀的禮數倒是周全得很.
沈曼婷見此也淡笑道:「雲夫人不必多禮.」
雲檀的美也有些與眾不同.若是說翠錦的美僅僅限於五官的突出.那雲檀給人的感覺就是周身都有種讓人舒服的意味.眉目清淡.談吐有度.頗有種大家閨秀的氣質在.
「早些時候婢妾便想著去給王妃請安.只是近來身子不適.這才耽擱下來.還望王妃莫要見怪.」雲檀道.
沈曼婷道:「雲夫人身子不適自是要好好修養.不過王爺那邊還需要盡心服侍.莫要因此怠慢了王爺.」
雲檀聞言稍顯有些驚詫.但也很快反應過來.恭謹道:「婢妾知道.謝王妃提點.」
雲檀走後.沈曼婷繼續向前走著.
丫鬟不知道是不是實在好奇得緊.居然小聲嘀咕起來:「王妃居然對雲夫人這麼客氣.」
沈曼婷耳力也是極好.聽她這麼說.本想一笑置之.但想想還是轉頭對她道:「本妃便就是喜歡雲夫人這種進退有度之人.人活這一輩子到哪裡不是看眼色行事.便就是當了主子.這上頭還有人壓著.所以啊.要想好好生活下去.這腦子得動起來.眼睛得轉起來.手腳得收起來.知道嗎.」
丫鬟知道她這話同時也是在提點自己.忙驚恐道:「奴婢知道.」
沈曼婷其實心裡也是頗為不痛快的.
明明.以她的性子哪想在這深宅大院內成天與別人都斗得天昏地暗.和和氣氣高高興興才對.還有.她有時好心提點下人幾句.讓他們多多知曉這行事的分寸.在她身邊倒無所謂.遇到別的主子時不至於因為做錯事說錯話而遭受責罰.卻也被人看做是疾言厲色.
唉.這當個王妃也是不易.特別是當這府的王爺不把你當個王妃的時候.連個說說話能依靠的人都沒有.
自我感嘆一番之後.沈曼婷只覺一陣困意襲來.沒想到只走了這麼會兒路.身上就乏累地不行.現在只想打道回府回去睡個美美的覺.
只是她沒發現.在不遠處.一雙眼睛也在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假山之後.
..
「是墨昀阡.」華霜再低呼一聲.
墨昀壑問:「為何這麼肯定.」
「父皇病重的這幾日.送入父皇寢殿中唯一餘外的東西便是以六弟的名義送來的玉如意.先前信妃也向我解釋過.那玉如意是她命人送去的.與六弟無一絲的關係.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六弟要害父皇.也絕不可能做的這麼明顯.這麼容易讓別人懷疑到他的身上.」
「會不會是他看準了這種心理.故意為之為自己脫罪.」
「也不會.那玉如意沒有絲毫的問題.而且以六弟現在的情勢.父皇出了事.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只會平白增加別人的懷疑.所以我相信這件事不是他做的.」
墨昀壑點了點頭.看著華霜的眼睛.繼續道:「既然已經確定那人要害的是六弟.那查起來便起碼也有了方向.」
「我到現在還是沒有頭緒.六弟現今樹下的仇敵並不算少.我們哪能一個一個地去排查.打草驚蛇不說.父皇的身體也拖不下去.可是現在沒有線索.其他的也調查不下去.」華霜的眉頭皺了皺.整個人似是苦惱至極.
墨昀壑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這是他以前經常做的動作.現今卻是做的少了.
「怎麼.現在就灰心了.」他笑著說.語氣里頗有些揶揄的意味.
華霜很想搖頭堅定地說沒有.可是到底還是微微低下了頭.承認.她自己有些灰心.
「其實兇手也並不是沒有留下破綻.」
「什麼..」
看著她瞬間來了精神的樣子.墨昀壑又笑了聲.也不拐外抹角.道:「兇手有一個別人無法比擬的優勢.也是隱藏著的極大的一個破綻便是.他知道父皇中毒.性命堪憂.」
「誒.」
「兇手冒這麼大的風險下毒.不會接下來沒有任何的動作.父皇中毒之後.在朝堂.甚至是宮中有所大行動的人.很可能就是兇手.因為他知道.現在的父皇不可能醒來.甚至后來當父皇薨逝的消息傳出時.所有的人都會專註於父皇的喪事.他也可以趁機行事.」
華霜驚訝於他可以如此冷靜地說出這些話.就像是尋常事物的猜想梳理一般.
他甚至連皇帝薨逝的場景都想到了.
墨昀壑卻認為如常.繼續說道:「從此處看.或許可能找出兇手.不過正如你所說.父皇的時間不多.若是兇手決定以後再動手.我們照樣無計可施.」
華霜將心裡的疑慮暫且都抹去.道:「起碼是有了點眉頭.你在朝堂之上的時候.可以多多觀察一下朝官的動向.在宮中.我會拖信妃幫忙.看是否也有可疑之人.」
墨昀壑道:「嗯.也只有如此.」
眼看宮門落鎖的時間就要到了.華霜咬唇.再次問道:「你這次進宮見父皇.可是有何要事稟奏.」
墨昀壑的眼裡竟然生出了點點笑意:「怎麼.現在才想起問這個問題.」
「不回答就算了.」華霜轉身就要走.
墨昀壑拉住她.聲音中帶著笑意回答道:「想見父皇是因為.我已經找到了讓他放你出宮的法子.不過現在情況特殊.又得多讓你在宮裡待上些時候.放心.只要時機一成熟.我便帶你回家.」
華霜的臉頰頓時有些發紅.她感覺到身體某處溫熱起來.
「知道了.你快走吧.路上當心.」她掙開他的手.快步向與他相反的方向走去.自始至終也沒讓他看到自己的反常.
馬車一刻不停地趕回了王府.
今夜的奔波加上前幾日的籌備.墨昀壑現在只覺得身體疲累至極.只想回去好好睡上一番.
在向主院走去的時候.七叔又突然出現.神色稍有些著急.
「本王不休息的時候著急.這要去休息了還是著急.七叔.是不是你年紀太大.操心的事也越來越多了.」
七叔看他的心情不錯.還在開玩笑.於是稍稍鬆了口氣.道:「爺.書房內有客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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