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突破

自此小虎再次開始了刻苦的修鍊，每天除了睡覺便是在苦練程明山傳授給他的落陽掌，每當煉製筋疲力盡之時便會運轉「上清引靈訣」吸收靈氣淬鍊身體。

這樣的安排是程明山有意要求，起初小虎只以為是師尊對自己要求嚴格才會做出這樣的安排，本就刻苦的他自然不會有半句怨言。

可沒用多久小虎便體會到了這樣去做的好處，每當自己力竭之時，身體對靈氣的饑渴都會遠遠超過平時，如此一來，身體各方面的提升也變的更加明顯。

如此過了兩月有餘，突然一日小虎在淬鍊身體的時候發現當靈氣融入血肉之後竟然出現了一種微微脹痛的感覺。

「難道要突破了。」

小虎不驚反喜，開始緩緩的將血肉之中的靈氣向丹田之中沉去。

程明山曾經跟他說過，先天境界總共分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淬鍊身體，也就是引靈入體的最初要將靈氣與身體的血肉筋骨皮每一個環節都充分的融合，當達到極致的時候，身體就會如上面所述的那樣出現脹痛。

而這時也就到了第二個階段沉體聚靈，人體在出生之時，唯一與母體相連的便是肚臍，而肚臍的另一端連接的便是丹田，所有留存在身體內的先天之氣原本都是儲存在丹田之中。

丹田之中的先天之氣不會永遠存在，就算不像修士這樣將先天之氣煉化進身體，經過時間的流逝先天之氣也會自然而然的一點點消失，等到那時丹田便會自行封死。

而第一個階段此時就顯得尤為重要了，淬鍊身體強化的不止是身體的各方面機能，同時也在強化著身體的承受能力，譬如沉體聚靈便是如此，修士需要引動身體之中的靈氣向丹田的位置沉去，利用靈氣衝破那層屏障將丹田重新開啟。

只要成功之後，以後身體可以像導體一樣將靈氣源源不斷的存入丹田之內，這樣一來，在以後運用靈氣的時候將會更具有延續性。

當然前提還是要充分的完成淬體的階段，因為重啟丹田的過程需要很長的時間，靈氣需要源源不斷的送入身體，如果一旦靈氣不濟而最終失敗的話，那麼下次就需要重新開始。

小虎此時就是在不斷凝聚靈氣衝擊著丹田之外的屏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直密切關注著韓軒的程明山也早已來到了他的身後，凝神觀望著小虎的動靜。

如果小虎接觸過與他一樣的修鍊者的話，他一定會知道通常在這種時候師尊都會從旁協助，一來可以保證突破的成功，二來也可以保護弟子不因為突破而受到損傷。

然而程明山卻並沒有這樣去做，他希望看到小虎能夠依靠自己進行突破，因為突破的過程本身也是達到下一階段的最後一次淬體，一旦突破，身體的強度將再次提高一個層次，與那些在別人幫助下突破的修士相比將有所不同。

這個道理一些強者盡皆明白，只是很多人都忽略了這一步的重要性。

隨著大量的靈氣被小虎調集到了丹田的位置去突破屏障，導致身體上的脹痛感越發的加劇了起來。

小虎的身體逐漸接近了極限，皮膚上漸漸有一些細微的傷口裂開，血滴從傷口中擠出留了下來在赤博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道血漬。

傷口不斷的加大，說明了小虎所承受的痛苦也在加劇。

「真的不行了嗎？」

程明山抓著酒葫蘆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他也曾經經歷過這樣的過程，那種被靈氣裂體的痛苦他至今難忘，當年的他最終還是沒能堅持到最後，終於師尊出手幫他完成了最後的突破。

可即便這樣也讓他比其他很多師兄弟強大的多，除了那個天資遠超於他的大師兄也就是如今天羅門的掌門。

他在忍，此時的他終於明白當年師尊為什麼會出手幫他，那樣的痛苦一生之中承受一次已經足夠，如果失敗不知道有多少人還願意再次面對。

但他必須要忍，他要讓自己的徒弟在將來沒有與自己一樣的遺憾，如果當年的他可以完美的突破，那麼如今的天羅門或許會是另一個樣子。

「堅持、堅持住啊小虎！」

程明山的手指已經深深的印入了酒葫蘆的表面，心中暗暗的為小虎鼓勁。

「啊」

一聲長嘯傳來，令程明山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

「不行了嗎？」

程明山別過頭去不忍再看，然而長嘯聲卻始終不停，其中蘊含著一絲不屈和堅毅。

突然四周好似颳起了一陣狂風，程明山感到龐大的靈氣在向自己這邊匯聚過來。

驚異的轉頭再次看向小虎，只見身上一條條令人心寒的裂口鮮血正在狂噴出來，那本不高大的身軀看起來好似一隻浴血的幼獸。

「好強！」

感受著突如其來的狂暴靈氣，程明山眼中帶著一絲訝然之色，他已經完全無法想象一個僅僅修鍊了兩個多月的孩子可以強行凝聚如此龐大的靈氣。

只是這樣做的結果無疑會讓他的身體承受更大的痛苦，究竟是小虎的身體先行垮掉還是順利的突破，此時在程明山的心中也已經無法想象。

再一次感受到小虎的天資，程明山眼中的訝然變作了一絲瘋狂，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讓他自己突破，如今自己要做的便是如果小虎一旦失敗，那麼便要立刻出手保住他的性命。

「砰」

就在程明山一次次告誡自己忍耐的時候，一聲悶響從小虎的體內傳來。

「成功了！」

那聲悶響正是衝破了丹田屏蔽時的聲音，接著就看到小虎的身體被一層凝實的金芒所籠罩，慢慢的向體內收縮，一陣陣的靈氣波動從小虎的身體中傳遞了出來。

很快金芒已經完全消失，靈氣從原有的狂暴漸漸的平緩了下來，還在源源不斷的進入小虎的體內，丹田紫府已開，如今到了小虎在紫府之中積蓄靈氣的階段，只要將身體之中多餘的靈氣收入紫府之內便算完成了突破。

然而一連五天過去了，小虎還保持原有的姿勢，靈氣依舊不斷的向他體內匯聚。

又是五天過去，十天來一直保持不動的程明山心中升出了一絲疑惑。

通常穩固的階段三天就應該結束，可小虎卻足足十天還在不斷的積蓄，是出了變故還是又有什麼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啊」

破空的長嘯久久不息，在第二十天過去的時候，小虎終於有了動靜。

這些天來程明山觀察著小虎的變化，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妥，唯有慢慢的等待。

「咔」

終於停下來的小虎翻身而起，長嘯中掌中金光一閃，落陽掌重重拍出，前方一棵兩人環抱的大樹應聲而斷。

「呼」

站在當地的小虎緩緩的喘息，看著折斷的大樹程明山也是微微的一愣，轉眼恢復正常之後，閃身來到小虎身旁，閉目伸手在小虎腰間輕輕一托。

小虎也不反抗，看著臉色漸漸轉為驚訝的師尊，一臉的不解和疑惑。

片刻之後，程明山將手從小虎腰間挪開，緩緩睜開雙眼閃著精光盯在小虎的臉上。

「師尊，你這是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妥嗎？」

「快、快告訴我你突破的過程。」一把抓住小虎的手腕，程明山有些激動的問道。

「沒什麼啊，一切都是按照師尊以前所說的突破的。」

「那靈氣漩渦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剛才的片刻程明山有感於小虎突破的異樣，所以在剛剛結束的時候便迫不及待的內視了他的紫府，結果發現一個完全由靈氣組成的漩渦正在緩緩的流轉著。

正常情況下在進入先天境界的第三個階段時是需要將靈氣運轉周天形成氣旋，而當氣旋之內集聚了足夠的靈氣之時方能依靠法訣將靈源喚醒，修士也就此進入靈天境界。

可小虎的紫府之內卻突然出現一個靈氣漩渦，雖然形式相同但所囊括的靈氣數量卻是不可相提並論。

而當小虎將過程簡述之後，程明山卻徹底的傻在了當地，原來小虎突破到最後的時候，身體已經達到了承受的極限，但本就是心存堅毅的小虎卻不甘心就此放棄。

就在這時他想起了程明山曾經跟他說過的堅持本心方能無往不利的一番話，於是再次像之前感悟靈氣之時那樣開始儘可能的去融入自然之中，希望可以聚集更多的靈氣幫助自己突破。

可沒想到的是小虎這一次所感知的範圍比上次更大幾乎包括了整座羅雲山，意念所到之處竟然將極遠地方的靈氣也一併帶來了身邊，因此才有了足夠的靈氣幫他進行了突破，而那時也正是程明山感到靈氣暴增的時候。

隨著突破之後的小虎，按照程明山的講述，想將靈氣一點點的收入丹田，結果越聚越多的同時，在紫府之中出現了那個靈氣漩渦，小虎以為這只是凝練氣旋的一個過程，卻沒想到已經發生了變化。

「師尊，師尊…」

看著如同呆傻了一般的師尊，小虎不免難安的呼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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