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風中的愛情（下）我就是秦雪

「叔叔，我能和你合張影嗎？」一個可愛的小男孩眨著黑黑的大眼睛問我，身後站著拿著相機的父親和一臉溺愛的母親。「好啊！」我轉過身來欣然答應。「咔嚓」在鎂光閃耀中，我拍下了成為將軍后的第一張照片。那位父親將相機下吐出來的一張相片遞給了我，照片上顯示：2o12、1o、4、1o：21。看著照片里那個失魂落魄的軍人，我不禁問自己：「這就是我嗎？」轉過身去，我靜靜地望著對岸在微風中挺立的東方明珠塔：同樣的地方、同樣的景物、同樣的江水；不同的只是人與人之間的情感。2年前正是在這裡，我和趙小敏相識，並開始了我的第一次遲到的戀情。如今當這一些都成為過去，我又來到了這裡，徒勞的想收拾自己的心情。可惜我現自己迷失了，面對著東去的江水我的內心一片茫然，無情逝去的江水似乎在嘲笑我。是啊，或許我根本就不算是經歷過一場愛情，又或許雨心說的對，我根本就不曾了解過趙小敏的心思，到現在我甚至還不清楚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就如我不明白她為何要和我分手一樣。手機響了，我掏出來一看，是趙小敏！「喂？！」我接通了電話，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喂？你回來了嗎？」「哦，是啊！你。。。。。。」「我和我的男朋友想見你一面好嗎？」是肯定的口氣。「哦。。。。。。，好的。」「那麼，下午5：3o我們在南山咖啡館見，拜拜！」電話被掛斷了，在我還沒說拜拜之前。我突然感覺自己好沒用，好可憐，不是嗎？我孤寂地下了外灘，隨手招了一輛計程車，沒入了人流中，背後是依然燦爛的天空。。。。。。————————————————————————————————————留聲機里放的音樂回蕩在耳邊，我有種晃若隔世的感覺。上午我還在外灘為情所困心喪若死，下午我居然可以坐在咖啡館悠閑的喝咖啡，平靜地等我的舊情人！這個世界真是的！而帶來這個奇迹的人，恰恰就是被號稱惡魔的陳雨霏。我回想著她說那幾句話時不容質疑的眼神和前所未有的堅定口氣暗自不解：自己為何就對她說的那幾句話那麼的深以為然？好像只要她說明天地球會爆炸，自己也會相信。輕輕呷了口咖啡，我抬腕看了看錶：5：28。根據兩年來相處的經驗我知道，她習慣比約定時間晚1分鐘出現。咖啡館的對面就是上海國際電視台那2o層的大樓，門口的保安已被換成了我的衛隊，還布了雙崗。因為大約一個小時后，我將在這裡向全世界上演我的「處子秀」（陳雨霏語）。「你還是老樣子啊！」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錶：5：31，含笑轉頭起立：「你也是啊！還是遲到一分鐘。」一襲淡黃色的連衣裙，瓜子臉，又大又水靈的眼睛顧盼之間平添神采，似雪的肌膚更勝往昔，兩頰透出淺淺的粉紅，——這便是我的前任女友趙小敏了！周圍的客人無不露出驚艷的神色，n多男客不顧身邊女伴不豫的眼色拚命對她行那注目之禮。再回顧趙小敏雖故作視若未見，但已然陶醉其中。我這才現：她就如一盞聚光燈，走到哪裡都想要吸引眾多異性的目光。這和有時喜歡刻意低調的我怎麼可能最終會在一起呢？！不由暗嘆自己往日對她竟盲目至斯。正胡思亂想間，一隻有力的手伸了過來，「你就是小敏常提起的秦雨山吧？你好！」「啊？哦，你好，你是。。。。。。？」我回過神打量起這個半路殺出的軍官：這是一個年輕的上尉，1米8o多的個子，神情堅毅，目光很是和善。「哦，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陳若飛！」回過神來的趙小敏趕忙說道，末了還別有滋味的補上一句：「6軍上尉！」「哦，你好！很高興見到你！」我淡淡的笑道，輕輕搖了搖他的手。「這位是秦雨山，剛從前線回來的英勇士兵！」帶著一絲揶揄的口氣。陳若飛帶著一絲驚異和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我罩在外面那件沒有任何軍階標識的近衛軍校官夏常服接道：「哦？你是近衛軍的？可以告訴我是哪個師的嗎？」（中美戰爭結束后，中央軍委根據戰時幾支部隊的出色表現，特別授予「近衛軍」稱號，並重排序列：近衛1師為原112師，2師為原88師，3師為原1師，4師為原59師，近衛旗隊直屬少帥秦雪，是我的合法私人衛隊。近衛軍稱號對軍人來說是莫大的光榮，某些軍官為了獲得近衛稱號寧可放棄軍官身份，去近衛軍當一名士兵。）「哦，這是我朋友的。我剛回來，一時還沒合適的衣服穿，所以借了他的來穿！」這我可沒說謊，我的常服禮服都在換上將的那一套，還真的一時沒衣服可穿，於是搶了李小陽的一件過來。落座后，等殷勤的服務生奉上飲料，陳若飛友好地問道：「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你會繼續留在部隊嗎？」「恩，大概是吧！」我撓撓頭回道，說實話我還真沒想過離開部隊我能去幹什麼。「那你不如來我們這裡吧？我們戰術研究中心正好要招人。。。。。。」我抬頭望著他的眼睛：一雙真誠的眼睛！是個好人！他是真心想幫我，「謝謝，但是我捨不得離開我的戰友們。」他正欲說話手機響了，「抱歉，接個電話。」我望著一臉歉意的陳若飛匆匆離去，耳邊響起了趙小敏的失笑聲：「呵呵！你還要繼續當你的士兵？別傻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分手嗎？因為我不想和一個沒錢沒地位也沒關係的男人在一起！沒錯，我承認你是一個優秀的男人，所以當初我能和你在一起。我以為你會有機會晉陞，可是沒想到戰爭結束后你還是個兵！我問你，靠你一個月一、兩千塊工資養的起我嗎？我帶你去見我的朋友怎麼介紹？一個士兵？你別天真了，這個世界很現實！」「難道在你的心中，地位、金錢比一個人本身還重要嗎？」我忍不住問道。「是的，無論是我還是我的家人、朋友都不會容忍我嫁給一個普通的士兵！」果然沒錯，正如雨霏所說的，她是那種喜歡名譽地位勝過男人本身的人。我身子後仰，舒服的靠在沙上，靜靜地看著她：「我明白你的感受了。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信念，我會堅持下去的。」此時，陳若飛一臉狂喜地進來，一把抱住趙小敏道：「敏敏，你真是太聰明了！」「怎麼了？若飛？看把你高興的！」「哦！」陳若飛滿臉通紅的看著我：「不好意思，太高興了，我有點失態了！」「呵呵，沒什麼。敢想敢做這才是我們軍人的本色嘛！」我輕笑道。「到底怎麼了啊？若飛！」趙小敏在一旁不滿的問。「我爸爸剛打電話告訴我，軍部四鷹中的陳振濤、龍翔天、張翼空三位將軍正在往這裡的路上。」「什麼？」趙小敏失聲叫道，眼睛里冒出了崇拜的星星。「你爸是。。。。。。」我開始對他的名字有點印象，好像上次哪個軍區的司令跟我提過。「他爸爸是38集團軍司令陳兆天少將，他媽媽就是上海市長、市委副，言語間有種掩飾不住的得意。眉毛一振，我想起來了！他就是南京軍區司令員一再提到的：以全優成績畢業於國防大學，被總參戰略研究中心選中，堪稱天才軍官的陳若飛，38集團軍司令陳兆天少將的寶貝兒子！「還有讓你更激動的！秦雪少帥今晚正式向公眾亮相！就在那裡！」陳若飛興奮的指著對面的上海國際電視台大樓，「所以我說你聰明！選了這個地方喝茶！一會我們就可以一睹少帥風采了！」我在一旁好笑地看著這兩個雙眼放光、陷入幻想中的傢伙，暗想：如果我現在告訴這兩個傢伙真相，他們不知會怎麼樣。不過想歸想，我起身告辭道：「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吧！」「什麼？難道你不想親眼看看名動天下的秦少帥？」陳若飛不解道。「我。。。。。。」我正想找借口推辭，店裡一陣轟動，有人叫道：「天哪！陳振濤、龍翔天、張翼空！今天是什麼日子？」我們轉頭望去，看見他們三人在警衛的簇擁下，下了車向大樓走去。他們不像我，一直頻繁的出現在媒體上，又是少年得志；振濤身材魁梧、面容剛毅，很有男人味；翔天英俊瀟洒、風度偏偏，很有紳士之風；翼空則長著一副天真可愛的臉蛋；正是時下中國青少年的偶像！當下咖啡館中就有數十對戀人衝出去，會同路上眾人將他們團團包圍，一時索要簽名的，要合影的忙個不亦樂乎。李小陽在這時推門進來，穿著一身簇新的上校禮服，身後跟著一隊近衛旗隊的隊員，唬的陳若飛趕緊起身立正、敬禮。李小陽匆匆還了個禮跑到我身邊低語：「老大，壞了！兩位大姐頭找不到你正在火呢！這不三位長提前趕來『鎮壓』了！你再不去，她們非把整幢樓拆了不可！」說著遞給我一隻袋子，「你的軍服！特製的！」我搖頭苦笑道：「知道了！跟我去洗手間換衣服！」不理目瞪口呆的陳若飛和趙小敏徑直向洗手間走去。出來時，正看到翼空瞪著那雙招牌「假天真」的眼睛（陳雨霏語）大放厥詞：「啊？秦雨山？我不認得這個人啊！二哥你怎麼可以說這麼沒營養的話呢！這個人是又是從哪塊石頭蹦出來的呢？」一旁的雨霏實在受不了沖他大吼道：「你這個#￥%—*%￥*#！雨加山是什麼字？！白痴！」末了還送他一個衛生眼！「四弟！你再玩下去，恐怕等下的新聞布會就不必參加了！」翔天在旁調笑道。「為什麼啊？」「因為雨霏和雨心會把你扁得再沒臉去參加布會！」我實在忍不住出聲道。「總長？！」「起立，敬禮——！」陳若飛和趙小敏用夢遊般的眼睛盯著我肩上那三顆閃閃光的金星，良久，陳若飛顫抖道：「上、上將？！您是。。。。。。？！」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這群有些還是初次見面的將領，最後把目光收回到站在我面前的臉上再無半點血色的趙小敏身上，輕輕地，我沖她微笑道：「我就是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