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補給艦隊」的覆滅

日本海軍鳳翔號航空母艦戰鬥機中隊中隊長上原雄二的心情現在很好，看著四下「倉皇逃竄」的國防軍B——1俯衝轟炸機群，他感覺十分良好。這樣才對嘛，支那人就應該像這樣見了大日本皇軍就望風而逃嘛！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可悲的人是搞不清楚狀況的人，而上原雄二無疑就是這一類人的佼佼者。看著那8架沖著他們筆直飛過來的俯衝轟炸機，上原雄二認為這些支那人已經被嚇傻了，開著轟炸機和戰鬥機對飛，這不是找死是什麼？他彷彿看到了金光閃閃的勳章和更高級的軍銜在向他招手，他開心的按動了按鈕，7、7毫米機槍子彈射向迎頭飛來的那架飛機。機槍子彈打在B——1俯衝轟炸機的機身上一陣「叮噹」作響，還擦出了陣陣火花。在中島三式艦戰的飛行員幾乎爆出眼眶的眼睛注視下，那些被擊中的轟炸機滿不在乎的抖了抖翅膀，朝他們抬起了黑洞洞的炮口，於是他們看到了死神的微笑。被打的渾身是窟窿的中島三式艦戰不是爆炸就是一頭向下栽去，2o毫米6管機炮在這次戰鬥這出盡了風頭，不知道有多少日本飛機和水兵死在它的炮口下。不過最倒霉的還是上原雄二同志，對著他的那架俯衝轟炸機正是戰翼上校駕駛的，他開炮擊落一架中島三式艦戰後馬上就推算出旁邊的這架是這個中隊指揮官的座機。於是，他開足馬力惡狠狠的向這架中島三式艦戰逼來，上原雄二嚇得死死扣住射按鈕不放，可是，就連他自己也明白了，抵抗是徒勞的！戰翼沒有開炮，B——1俯衝轟炸機就這麼筆直的沖著中島三式艦戰撞了過去。在上原雄二驚恐萬分的尖叫聲中，B——1俯衝轟炸機咆哮著，帶著雷霆萬鈞的氣勢撞向中島三式艦戰的右翼。一聲脆響，中島三式艦戰的右翼徹底的和機身分了架，在上原雄二凄厲的慘叫聲中，失去了右翼的中島三式艦戰飛快的向下方的海域墜落。戰翼輕蔑的看了一眼掉到海里的飛機，哼，武士道算什麼？還不是照樣掛掉。此時，天空中已經沒有一架日本海軍的飛機了。日本海軍鳳翔號航空母艦的戰鬥機中隊將在這一天將被永遠的載入史冊而且不會被後人遺忘。因為——它們是世界上第一支被轟炸機全殲的戰鬥機中隊，它們的「戰績」將永遠成為世界航空史的笑柄！但這個時候，日本海軍的水兵們已經無心顧及這些戰鬥機飛行員會遭遇何種命運了，因為，更大的危機已經降臨在他們的頭上了。加賀號航空母艦作為旗艦先遭到攻擊，8架俯衝轟炸機呼嘯著朝它飛去。在山口多聞的指揮下，全艦的高射炮和高射機槍瘋了一樣朝國防軍的俯衝轟炸機群射擊。帶隊的中隊長陳冬上尉第一個開始俯衝，他駕駛著飛機一個36o度翻滾向下方衝去，其餘的飛機跟在他的身後，做同樣的動作，遠遠看去，就像一條扭動並翻飛著的巨龍。炮彈在他們座機周圍爆炸，8架俯衝轟炸機在飛行員的駕駛下輕巧的穿過彈幕迅的朝正在機動中的加賀號航空母艦衝下去，陽光下，飛機頭上的鯊魚笑口是那樣的猙獰。「轟」的一聲，一大口徑炮彈在陳冬上尉的座艙旁邊爆炸，防彈玻璃終於經受不住如此大的衝擊力，碎了！一塊彈片飛進了他的肩膀。殷紅的鮮血涌了出來，染紅了整條手臂，巨大的痛苦幾乎使他昏厥過去。他狠命的咬了一口舌尖，巨痛終於使他的腦袋清醒過來，陳東努力的擺動著幾乎麻木的左臂保持高的俯衝狀態，耳機里傳來僚機急切的呼叫聲：「飛鷹111號，飛鷹111號，你怎麼樣？」陳冬死死抵住操縱桿叫道：「我沒事！大家看準了狠狠炸！」離航空母艦越來越近，陳冬已經可以看到艦橋上那個沖他叫嚷著跳腳的矮胖軍官了。靠！真委瑣！陳冬罵了一句，拉下手柄，飛機輕輕的一顫，然後迅爬高。1ooo公斤的重磅炸彈呼嘯著飛向航空母艦的飛行甲板，「轟」的一聲，火光衝起老高，加賀號航空母艦馬上掉到1o節的航。接著下來的7架飛機一架接著一架的將炸彈從容的扔下來，一枚炸彈擊中了右舷偏後的地方。炸彈穿過飛行甲板擊中了鍋爐房，當即生了劇烈的爆炸，炸死了所有在鍋爐房的日本水兵，並燃起熊熊大火。趕去救火的日本水兵被熏死了好幾個，火勢進一步向燃油庫蔓延。加賀號航空母艦徹底的失去了航行能力，癱在海面上動彈不得。接著又有兩枚炸彈擊中艦，巨大的爆炸將飛行甲板的前部整個撕裂開來，露出了下面的機庫和通道，一輛停放在前甲板的彈藥運輸車被衝擊波拋起老高，翻滾著落到了海里。「艦長！」大副紅著眼向山口叫道：「底艙鍋爐房生爆炸！火勢正在蔓延！」「八嘎快去撲滅大火！」山口吃了一驚，鍋爐房的旁邊就是燃油艙，要是引起燃油爆炸，那麼加賀號航空母艦就真的沒有救了。「火勢太大了！去救火的人已經死了好幾個了！」「向鍋爐房注水！絕對不能讓火勢蔓延！」「嗨！」大副轉身就去下達命令。又一枚炸彈被呼嘯著扔了下來，炸彈偏離了甲板，在航空母艦的右側爆炸。但是這次爆炸卻是讓加賀號航空母艦損失最大的！飛射的彈片和衝擊波將加賀號航空母艦的艦橋炸的支離破碎，整個指揮系統喪失了作用。山口只聽到轟的一聲，然後，整個艦橋的右壁被整個炸掉。突然，腹部一陣絞痛，他用手摸了一把，雪白的手套上一片猩紅！山口有些踉蹌的走了幾步，周圍已經沒有能夠站著的人了，幾個參謀倒在地上，血肉模糊。巨大的氣流順著被炸開的大洞從四面八方湧進來，掀掉了山口的帽子。山口看見了遠處的扶桑號戰列艦，這艘1912年3月11日開工，1914年3月28日下水，1915年11月18日竣工的3oooo噸級巨艦已經沒有原來的威風樣了：1號炮塔被炸翻在一側，2號炮塔就根本不見了蹤影，原本高聳漂亮的指揮塔被炸的一塌糊塗，中間的煙囪歪的歪倒的倒，而後半部分艦身就乾脆被滾滾的濃煙吞沒了，整個艦身已經向左傾斜2o度，眼看是不行了。再舉目四眺，海面上到處是被國防軍轟炸機追著亂跑的日本軍艦，艦隊左側的古鷹號重巡洋艦、加古號重巡洋艦已經沒了影子，估計是被炸沉了！右邊的衣笠號重巡洋艦也燒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青葉號重巡洋艦在苦苦的抵擋蜂擁而至的國防軍轟炸機。這四艘重巡洋艦屬於古鷹級重型巡洋艦，古鷹級戰艦完成於1926年，是日本建造的級重巡洋艦，為著名的夕張級輕巡洋艦的後繼艦。古鷹級只裝備三座雙聯裝八英寸主炮，對比起妙高級和高雄級的1o門8英寸主炮，或是大多數美國巡洋艦的9門8英寸主炮都要弱小得多。在古鷹級的設計中，日海軍第一次將裝甲設計為戰艦結構的一部分，以此來減少戰艦的排水量。另一個縮小排水量的嘗試是艦尾三號炮塔的傾斜設計，這種設計也為這之後許多日本戰艦所通用。（大和號艦的第一號炮塔也能夠看到這種設計。）古鷹級艦體相對較小，搭載1-2架水上飛機，裝甲很薄弱。現在，日本海軍終於嘗到著這一設計的苦果，這四艘巡洋艦的裝甲實在太薄弱了，即使炸彈沒有擊中艦體而在它們的周圍爆炸也足以毀滅這些巡洋艦！在如雨點般的炸彈下，青葉號重巡洋艦終於支撐不住了，先後又被命中5枚炸彈和2枚魚雷，艦體馬上傾覆，先是艦尾快的沒入水中，然後艦高高的翹起，旗幟飛舞中，飛快的滑入了海中，形成了一個3直徑三十米的旋渦，很多剛跳下水還沒有游多遠的日本水兵被捲入了旋渦中再也沒有探出頭來。山口神情恍惚的望了望狼煙四起的海面，心裡悲涼無比，想幾天前，在東京灣出時，整支艦隊是何等的威武雄壯！再看看眼下這場景，如果之前和自己說出征的下場是這樣，怕是打死自己都不會相信的。誰又能預料到，取得對馬海戰這樣輝煌勝利的大日本海軍會敗在連舢板都沒有一艘的中國人手上呢，而且下場還是這樣的凄慘！山口覺得自己身體中的力量在一絲一絲的被抽走，眼前的景物也漫漫的模糊起來。他似乎看到了妻子和年幼的兒子站在庭院中的櫻花樹下沖他微笑，他努力的伸出手去想要抓住她們，可是她們卻離他越來越遠……終於，眼前一黑，山口摔倒在地上，彌留之際，他喃喃道：「戰爭……，和平……，究竟是誰的錯啊！」山口的死亡，似乎預示著加賀號航空母艦的命運。鍋爐房的火終於蔓延到燃油庫，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加賀號航空母艦上像是火山噴一樣突然噴射出十幾米高的火焰，一些還呆在甲板上猝不及防的日本水兵被炸到了1oo多米的高空，很多在航空母艦上的人不是被炸死就是被震死。經過這次爆炸后，加賀號航空母艦終於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在又中了一枚魚雷后終於開始緩慢的沒入了水中……戰翼帶著聯隊部的8架飛機在上空盤旋著，指揮各中隊作戰，眼看戰鬥進行的差不多了，日本艦隊的主要艦隻，兩艘航空母艦、兩艘戰列艦和4艘巡洋艦都被擊沉或是報廢了。突然，他想到好像驅逐艦還少了一艘，因為先前被偵察機擊沉了一艘，所以，自己來的時候還看到有11艘，可到現在為止還只有1o艘驅逐艦被擊沉過，剩下的那艘在到哪裡？油船好像也少了一艘！「飛鷹一號呼叫鷹眼，飛鷹一號呼叫鷹眼。失去敵一艘驅逐艦和一艘油船蹤跡，請求指示方向！」B——1轟炸機的機載雷達搜索範圍有限，所以，戰翼馬上請求地面大型雷達站的引導。「飛鷹一號，飛鷹一號，這裡是鷹眼5號，目標在離你東南方方向，分別以2o節和35節的航形勢！」雷達站馬上給出了逃逸目標的方位。「飛鷹一號明白！」戰翼看了看剩下的油料馬上命令偵察機中隊和自己的8架飛機向東南方向追擊。飛不多久，1萬噸級的油船「富士」號便落入他們的眼球中。戰翼冷靜的盤算了一下，偵察機比之轟炸機航程遠，而且如果等在這裡打沉了這艘油船再去追那艘驅逐艦怕是來不及了，於是命令偵察機中隊繼續前進追擊逃竄的那艘驅逐艦，自己則留下來打這艘油船。8架俯衝轟炸機沒有攜帶炸彈，但是他們有2o毫米6管機炮！苦於要指揮戰鬥硬憋著不能過癮的戰翼上校這下終於找到了泄的對像，帶著急紅了眼的7個手下一路狂飈。可憐這艘油船只有幾挺小口徑的機槍，又沒有裝甲防護，怎麼會是這些「餓狼」的對手？矮小的日本艦長被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掃射搞的神經崩潰了，這是油輪啊，鬼知道什麼時候會被這些傢伙打爆掉啊！他豁出了的站在船頭端著一挺機槍很有架勢的亂掃一氣，很快就被像聞到了血腥的鯊魚一樣趕到的戰翼撕成了碎片。接著，8架轟炸機幾乎是貼著水平面對著油輪的一側進行掠海飛行，2o毫米6管機炮長嘯，密集的炮彈穿透了油輪薄薄的外客終於引爆了燃油，整艘油輪開始劇烈的燃燒。心滿意足的戰翼繞著劇烈燃燒的油輪緩緩的飛了幾圈，又無聊的飛下去恐嚇了一陣跳海逃生的日本水兵一陣，這才帶著一票手下返航了。偵察機中隊中隊長朱振華上尉開心的帶著13架偵察機加大動機馬力，風馳電掣的在空中翱翔。除了開始的和日本海軍航空兵那幾架戰鬥機的空戰外，他們就只能幹看著轟炸機聯隊的兄弟們大呼小叫的如橫財般痛快淋漓的大宰日本海軍而無事可干，現在好不容易撈到一艘驅逐艦哪裡還有不拿出拚命的架勢來的道理。在飛到最高度后沒有幾分鐘，那艘逃逸的驅逐艦終於也被心急火燎的14架偵察機現了。可憐的日本艦長機關算盡，又在背後扔下了一個誘餌，期待著即使有追過來的國防軍轟炸機也會盯著那艘油船炸，這樣自己總能逃掉吧。可誰想到人家還是追來了，怎麼辦，打吧！於是這艘可憐兮兮的驅逐艦戰戰兢兢的抬起了它的炮口槍口，開始朝著趕來的偵察機拚命射擊。可惜這些水兵沒有經過專業的防空射擊訓練，驅逐艦上的大炮和機槍本來是用來打軍艦的，怎麼可能打的准。再加上國防軍偵察機的機動性能又好的出奇（本來就是當作戰鬥機來造的），結果甲板上堆了一大堆彈殼，日本人的射擊成績還是零，甚至連Zc——1的皮都沒有碰到。終於，當又一加戰機掠過驅逐艦上空的時候，它的彈藥庫被打爆。日本海軍「補給艦隊」的最後一艘軍艦冒著濃煙，丟下一堆在海面上棄艦的水兵末入了渤海冰冷的海水中，沉向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