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牛刀小試

汪睿急忙從櫃檯後走了出來，此時魁梧漢子已經將背後那嬌小的人兒放在了診所內的躺椅上。

長長的睫毛下面雙眼緊閉，姣好的面容此時呈青紫色，不時顫抖的身體讓人能感受到她心中的痛苦。

一看這模樣汪睿便心中一緊，這可是中毒之兆，看著那我見猶憐的面容，汪睿朝著那魁梧漢子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哎……我說兄弟，快叫醫生來，我姐她是被毒蛇咬了！」旁邊一身著運動服的男子見汪睿左瞅右看模樣，不由急忙說道，畢竟汪睿那那年輕模樣，在人們印象中和執業醫師可划不了等號。

「我說裴騰，開始你到底打救護車電話沒，怎麼到現在還沒來！」運動服男子身旁一青春女子嘟噥著。

那叫裴騰的大漢擦了一把額頭的密汗，道：「哎……老子電話都打爆了，這垃圾救護車還不來，哼！也不知道侯志揚是如何治理他下屬部門的，如果曉月有撒意外，看我怎麼收拾他！穆飛，你也多注意注意！」裴騰朝運動服男子囑咐著，說到這裡，眼中閃過一掠寒光。

不過馬上他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汪睿身上，畢竟在這巴掌大的翠陽鄉就這麼個醫務室，而這醫務室偏僻只有這麼一個小子在，連個坐堂的老醫生都沒有，真讓人不安心啊。

自己一行也是一時興之所致，來這凌翠峰遊玩，誰知道走到一偏僻的地方，穆曉月和穆飛的女朋友燕玲去採摘那些無名鮮花編花環，卻不小心被一條五彩斑斕的小蛇給咬了。

「裴哥，你也不用著急，鈴兒在山上不是給姐做了緊急處理么，相信毒液大部分已經驅除了。何況在山上已經打了那麼多通120電話，相信救護車很快就到吧！」穆飛看著裴騰有暴走跡象，不由寬慰道。

「咳咳……」短暫的時間內，汪睿終於弄清楚了緣由，不由乾咳一聲打斷他們的話說道：「家父今天外出，診所暫由我看著，如果諸位放心的話，先由我看看如何？我可是蓉城醫學院的！」

大概是為了讓裴騰一行人信服，汪睿急忙將口袋中的學生證在他們眼前晃了一晃。畢竟蓉城醫學院在整個蜀省都是數一數二的，汪睿這樣說出來也讓其能放心吧。

其實就在開始他們相互言語期間，汪睿便對躺椅上叫曉月的女子進行了簡單的診斷，不過他可不想將過程和結果完全對裴騰等人說，即使說出來想必他們也不會相信吧。

因為在剛才汪睿剛將手搭在了曉月脈搏上時，腦中便驟然一緊，一股念頭立即應運而生。

「脈象虛浮、沉厄無力、面紫唇烏，中毒之兆，心有頑疾，暗通其核！可用藥解其毒、灸安其疾、氣順導之！」那乾澀難懂的念頭過後，腦中便隱約閃現出一方藥劑、一副經脈圖，圖上隱約有紅點不時閃耀著。

隨著腦中圖像的閃耀，汪睿忽然感覺疲倦至極，渾身精力恍若突然消失，唯有粗略記住那方劑便放開了穆曉月的手腕，與此同時那奇怪的感覺也瞬間消失，這也讓汪睿感覺到自己精力不再流逝。

不過汪睿不知道的是，在他亮出蓉城醫學院學生證的時候，裴騰一行沒有任何反應，反倒那叫燕玲的女子神情更為緊張，不過現在大家都沒撒辦法，唯有讓汪睿去折騰，心中催促著救護車快點到來吧。

「鈴兒，你可是盛京醫科大的高材生，你看這蓉城醫學院的傢伙到底有沒本事？」穆飛朝身旁的燕玲問道，裴騰則拿出電話一邊催促著救護車，一邊看著汪睿忙活著。

看其傷口較為紅潤，蛇毒應該大體排盡，看來這一行人還有著不錯的急救手段嘛，汪睿瞟了一眼一旁緊盯著自己的燕鈴等人。便按照開始記憶腦海中的藥方，迅速的從櫃檯后的葯架上取出一味味草藥來。

「五靈脂研塗患處，弒蟲丸服之即解其毒、傷！」記得藥方最上方應該寫的是這些字，汪睿嘟噥著。

「半邊旗、半邊蓮、兩面針……」汪睿時而專註稱量、時而撓頭思索那記憶有些模糊的藥方，終於忙活了好一會兒才大功告成。

小心翼翼的將五靈脂塗抹在穆曉月的傷患處，然後從烤箱中拿出一枚那近30來味葯製成的弒蟲丸，便要喂穆曉月吞服。

燕玲一直沒有回答男朋友的問題，兀自認真的看著汪睿一步步的艹作，她倒真的有些好奇汪睿把弄著那些草藥。

「嘿，小子！你把這黑糊糊的什麼臭東西塗在我姐腳上？還有，你這是什麼藥丸？」穆飛見汪睿又將那顆黑漆漆、略帶腥臭味的藥丸朝自己姐姐喂時，再也忍不住大喝道。

沒有理會穆飛的呵斥，汪睿深知救人如救火，時間不等人這個道理，將弒蟲丸讓穆曉月吞服后，汪睿便朝著裴騰說道：「開始塗在傷口的是五靈脂，也就是老鼠的大便！」

在看到汪睿沒有理會自己，現在又聽到他說塗在姐姐患處的居然是老鼠大便，穆飛不由更為惱怒道：「嘿！我說你小子到底會不會醫術，居然塗老鼠大便，那吃的黑藥丸又是什麼？」

看著幾欲爆發的穆飛，汪睿沒有絲毫理會，兀自對裴騰說著，他可看出來了，這一行人中以這魁梧男子為首。

「五靈脂其姓味甘溫，無毒，入肝經，具有疏通血脈，散瘀止痛的功效，對於蛇蟲叮咬有著奇效！」說道這，汪睿斜瞅了一下穆飛，繼續說道：「我開始喂你姐姐吃的乃是我配製的弒蟲丸，有著解毒、固本等功效！相信再過幾分鐘，你姐姐的病情便會有所好轉！」

「鈴兒，你知道這五靈脂和那撒弒蟲丸么？」由於根本不懂醫理，穆飛不由得向燕玲求教，裴騰也露出關注的神色，雖然汪睿開始已經解釋清楚了，但是在潛意識中還是較為相信自己身旁的盛京醫科大的高材生。

看著裴騰和男朋友那緊張的模樣，燕玲不由露出一絲苦笑，說道：「裴哥、穆飛，你們也不要這麼望著我，我也不懂那弒蟲丸，五靈脂倒是聽說過，畢竟我專業不對口啊！」

也是，燕玲雖然身為盛京醫科大高材生，不過學的卻是神經學相關專業，對於汪睿所把弄著的這一堆堆草藥，腦中可沒有半點眉目。

不過就在眾人疑慮重重時，躺椅上的穆曉月幽幽的發出了一聲呻吟，那緊閉的雙眸也徐徐張開。

「啊，曉月，你醒了！」

「姐！」

看著醒轉過來的穆曉月，裴騰那緊繃著的黑臉也有所舒展，而原本火氣上涌的穆飛也瞬間消氣，圍著姐姐噓寒問暖著。

「兄弟，貴姓？這次真是感謝！有機會到盛京一定到我家做客！」在看著到穆曉月有所好轉后，裴騰遞給了汪睿一張薄薄的名片，這也讓一旁照顧穆曉月的穆飛大為詫異，裴騰居然給了汪睿一張自己的名片。這傢伙雖然是自己的准姐夫，不過平曰行事低調，這也使得在盛京城，沒有多少子弟們對他有所知曉。

「呵呵……客氣，我叫汪睿，救死扶傷乃是我們醫者天職！」汪睿接過名片淡淡的說道，接過後隨手放入口袋，並沒有看到穆飛一行那詫異的神色。倒是那名片設計得很簡單，略微泛黃的金屬材質，上面只有一個姓名和電話號碼，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不過此時的汪睿可沒有在意這些，外表淡然的他此時心中澎湃萬分。從診斷到製藥，自己完全按照那窺天指環內醫訣的提示艹作，取得的效果居然這樣明顯，這神奇的事情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如何不讓自己熱血沸騰。

「我再給她把把脈！」看著面色已經逐漸紅潤的穆曉月，汪睿對一旁的眾人說道。

柳葉眉間發，桃花臉上生。纖腰宜寶襪，紅衫艷織成。

不是沒見過美女，是沒見過長得如此傾國的美女。如果說庄佩是青澀的出水芙蓉，單純、冰清，那眼前這穆曉月便如那嬌人的牡丹，高貴、艷人。此時的穆曉月已經逐漸恢復，一掃中毒時那陰晦的模樣，雖然精神還有些萎靡，但是與剛入醫館時可是天壤之別。

一搭上那潔白的手腕，汪睿腦中不是綺念叢生，而是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力在不斷流失，腦中也同時出現一道神識。

「脈象略澀、時見一止。心有頑疾，暗通其核！宜用黃帝窺天針之天熾針法除之，湯藥輔助！」

晦澀難懂的神識讓汪睿腦袋更為昏沉，不過就在神識剛結束時，從穆曉月手上忽然湧來一股寒流，直達汪睿百會大穴，讓原本很是疲憊的他，百骸通達、神清氣爽。

不過這暖流沒有維持多久便不再湧來，汪睿只得訕訕抽回了手掌。霎那間，腦海中再次閃躍出一道神識：

蝥氣激發，青木再生，天地玄黃，窺視乾坤！

一道雄渾匹敵的氣息瞬間將汪睿腦海充斥，神經與指環緊密相連，自己那立體圖再次顯現，汪睿能夠很清晰的看到，縈繞在周圍的一個淡綠色光球，在碎裂后緩緩沒入自己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