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見閻王
市公安局刑偵科會議室里,藍婷萱在講台上對江岸女屍這一案情進行分析講解。底下坐的有幾名刑偵大隊的精英成員和隊長宇文浩,以及刑偵支隊長鬍志博和市公安局局長張華強。
講台上,藍婷萱指著多媒體屏幕上的三份資料說道:「在城北江上,我們共發現三名女屍,經法醫對屍體的解刨報告,三名死者的死因皆是因吸食過量毒品而造成死亡,且生前發生多次性關係」
藍婷萱頓了頓,看了胡志博一眼後繼續說道:「這三名死者平均年齡均不超過十八歲,正是近段時間頻繁少女失蹤案的其中三名。所以我懷疑綁匪綁走這些少女的真正目的就是利用毒品控制她們,並強迫她們賣.淫」
局長張華強猛一拍桌子罵道:「這群不法分子,簡直慘絕人性」
說完看向了胡志博,說道:「老胡,你不是一直跟蹤毒品這條線么,有什麼線索拿出來一起分享下」
胡志博磕了磕手裡的鉛筆說:「閻王,我只知道他的綽號叫閻王,是毒品販賣的中間人,從上家拿到貨再秘密銷售給下家,我只知道這麼多,不過我在閻王身邊安排了線人,具體情報還得等線人主動聯繫我」
張華強站起身說道:「好,既然少女失蹤案與毒品案有所關聯,那我希望你們兩隊人能互享情報,儘快破案,還市民一個朗朗乾坤」
「是,局長」在場人全部站起朝局長敬了個禮。
。。。。。。
府城區墓園,古天域跪在林存平墓碑前,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后,說道:「林叔叔,我沒有照顧好淑婷,對不起」
古天域止不住淚水哭道:「對不起,林叔叔,你一定要保佑淑婷平安無事,一定要保佑她平安無事」
古天域無比自責地跪在林存平墓碑前,足足跪了兩個多小時,眼看著日落西山,方心怡和念清幽這才扶起了他,並開車送他回到了學府小區,但古天域下車后又坐進了駕駛位置里。
方心怡皺眉道:「你不上去么,這麼晚了又要去哪裡?」
「找婷萱問點事,你們不用跟著」古天域說完后便駕車離開了學府小區。
金域華府,藍婷萱家裡,古天域和藍婷萱相擁坐在院子里的吊椅上。
「還是沒有消息么」
「是啊,你別急,沒有消息也未嘗不是一個好消息」
古天域明白藍婷萱的意思,便問道:「江岸的女屍是什麼回事?」
「據我們調查,她們正是失蹤少女案件中的其中三個,被綁匪綁走後注射毒品控制,並強迫她們賣淫,這三個是因吸食過量毒品而猝死被投進江中」
「他媽的」古天域想到自己中午看到江岸女屍慘不忍睹的畫面,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林淑婷,無法想象她現在遭受著怎樣的痛苦,急著握緊了拳頭,全身都顫抖起來。
「天域」藍婷萱握住了古天域的手腕,後悔跟他講了這麼多,反而讓他更擔心起來。
「我沒事」古天域站了起來說:「我回去了,有消息再通知我」
但古天域沒回十里街,而是去找王二炮。
到了王二炮家門口,敲門沒回應,打電話也沒人接,正要轉身離去,在樓梯口見到了滿身刀傷的王二炮。
古天域趕緊將王二炮扶起來,並在他身上摸出鑰匙,扶著他進屋,放在床上,聽著他哼哼唧唧,古天域便皺起了眉頭。
王二炮身上被砍了十幾處刀傷,其中最嚴重的是腦門被砍了一道豁口,血流的滿臉都是,掃了眼屋裡,亂的不像樣,便隨便扯了兩件衣服捂著他腦袋的傷口,並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兩天後,王二炮回到了家裡,他身上傷還沒好,但可以下床,便辦了出院手續,手續費有人早替他交好,一結賬,還多了幾百塊。
王二炮便拿著這幾百塊打了兩斤豬骨頭回家補補,剛將豬骨下進鍋里,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王二炮拿著刀緊張地站在門后問道:「誰啊?」
一聽是葉廠長的聲音,趕緊開門請他進去。
古天域笑道:「拿著刀幹嘛」
王二炮尷尬地將刀往後挪了挪,說:「正剁豬骨頭呢,廠長您先坐著,一會兒一起吃點」
王二炮知道是古天域送他去醫院的,所以對他很是客氣。
古天域拋給了王二炮一根煙,問道:「是上次那群人砍你的?」
王二炮一臉喪氣地說:「可不是,這幫龜孫子,不就拿了包冰毒嘛,還真他娘的下死手」
「上次那包冰毒?」
王二炮點了點頭,從床板下摸了摸,隨即摸出了一小袋放在古天域面前說:「就剩這麼點了」
古天域拿起冰毒端詳了一會兒問:「你是什麼時候染上毒癮的」
王二炮吧嗒了兩口煙,垂頭喪氣說:「也就一個月前被螞蚱給忽悠的,幫你賣掉卡宴抽的20萬塊也全都花在這上面了,這一小包吸完,往後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螞蚱?」
「螞蚱就是打我的那群領頭人,他是負責這片區域的毒品販賣」
古天域若有所思,隨即放下了那包冰毒說:「吃飽了飯,帶我去找他」
王二炮愣了愣,隨即像個賊似的,四下望了一眼后,憋不住歡喜地問道:「廠長,你找他是要買冰毒?」
古天域神秘地一笑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晚上十點左右,古天域跟王二炮踏進了一家麻將館,麻將館面門不大,但生意還不錯,一樓十來張桌子全坐滿了人,烏煙瘴氣,一片吵雜。
收銀台邊坐了四個抽煙的青年男子,也是負責看場的人,王二炮腦袋纏著紗布進來,這四人一時間也沒認出來,反倒是王二炮朝他們一指說:「廠長,他們四個就是螞蚱的小弟」
四個螞蚱的小弟這才從聲音上辨出了王二炮,頓時抄起凳子就圍了上去罵道:「草泥馬,王二炮,膽子挺肥啊,還敢主動上門啊」
王二炮趕緊躲在古天域身後,只敢露出半個頭。
「喲,我說你膽子怎麼這麼大呢,原來是找了幫手啊」四個小弟這時才看向了古天域,頓時打了個激靈,咽了口口水,臉色顯得有些慌張。他們可清楚地記得上次七八個人圍著古天域反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古天域不緊不慢地抽了支煙點上說:「螞蚱呢?」
一個小弟趕緊跑上樓去通知。
古天域看了看四周,心道這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便隨著那個小弟踏步上了二樓。
另外三人也不敢攔著,只是嘴上裝橫地罵道:「嘿,誰讓你上去了?」
見人家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趕緊放下凳子跟了上去。
二樓也是麻將廳,只不過是在包間里,相對高檔一點,古天域跟著那個小弟拐了兩道走道后,走進一間包間里。見兩男兩女正圍坐一起搓麻將,小弟趴在坐南方向的那名男子耳朵后說了兩句什麼,隨即那名男子臉色不善地朝古天域看來。
「你就是螞蚱?」古天域看著他問道
「對,他就是螞蚱」身後王二炮露出半個頭看了一眼后又縮了回去
「呵,我道是誰啊,原來是你這龜孫子,還有你」螞蚱站起身指著古天域鼻子罵道:「上次就是你打了老子是吧?」
「啪」古天域將手裡的包裹扔在麻將機上說:「我上門是來談生意的,可不是來尋仇的」
螞蚱瞧了瞧包裹,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一捆捆嶄新的百元人民幣在燈光的照射下異常耀眼,螞蚱估算著這起碼有二三十萬的樣子。
「這只是見面禮,上次不小心出手傷了各位,算是給各位陪個不是」古天域煙頭指了指包裹,渾不在意地說著。
「嘿,兄弟,說的哪裡話,不打不相識嘛」螞蚱立馬變了個嘴臉,推了邊上一個女的說:「不懂規矩?起來給大兄弟讓個座,再沏一壺上好的龍井過來,還有你們幾個,別圍著,該幹嘛幹嘛去」
人影散去,包間里頓時只剩下螞蚱,古天域和王二炮三人。
螞蚱分別給古天域和王二炮分了支煙,恭恭敬敬問道:「敢問兄弟貴姓」
「姓古」古天域點起了煙,翹著二郎腿問道:「聽王二炮說你負責這一片區域,我轉了一圈,這附近也沒個娛樂場所,一個月能收幾個錢?」
螞蚱臉色紅了紅說:「一個月收不了幾個錢,但百八十萬還是可以的」
「呵」古天域嗤鼻一笑說:「實不相瞞,我剛接觸這行業,上沒供貨渠道,下沒銷售網點,但有的是錢,一個月沒千八百萬我是不會有興趣的」
古天域站起身說:「走,王二炮,帶我到其他地方逛逛」
「嘿古兄弟,古兄弟,坐下喝杯茶,再慢慢談嘛」螞蚱將古天域纏回了椅子上,開門探出頭罵道:「龍井呢,還不趕緊送進來」
螞蚱親自端著茶進來給古天域和王二炮滿了一杯說:「是這樣的,古兄弟,我認識一個上線,他呢,貨源和銷售渠道都有,你要不留個聯繫方式,我介紹你們認識」
「哦?他叫什麼?」
「他。。。」螞蚱忽然警惕了起來,半開玩笑地問道:「兄弟,你不會是警察吧?」
「呵」古天域站起身說:「茶也沒想象中好喝,王二炮,我們走」
一周后,古天域接到王二炮電話,說螞蚱來電了,今晚帶他去見閻王。
隨即又呸了呸說:「廠長,我不是咒你啊,是螞蚱的上線叫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