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衣錦回鄉

要說縣級市什麼最多的話，也許會有人說商店最多，擺地攤的最多……

這樣說的都錯了，縣級市最多的，可是街頭混混。

這些人有年紀輕輕輟學畢業的，有家裡窮就早早出來打工的，沒事時候，光著背，刺個紋身，穿著板鞋，在街頭上面晃悠。

而這次白冷葉回去，肯定是要面對那王麻子的，對方在他村子裡面很厲害，是因為手底下有十幾號兄弟，這也是白冷葉逃走的原因。

不過，現在白冷葉已經是不用怕了，只要有錢，雇傭一些打手還不是小問題。

離開了小區后，白冷葉便是開著車在街頭上面慢慢轉悠著，最後來到了新華街，看到街頭上站著蹲著十幾號人，這些人看年紀不大，嘴中都叼著煙，一眼就讓人覺得這些是無業游民。

白冷葉開車慢慢停在了對方跟前，那十幾號人立馬停止了打鬧，都是疑惑的看著這輛奧迪車，一些人眼中雙眼放光，露出羨慕之色。

白冷葉從車上下來，目光平靜看著對方，心中卻是有些緊張，畢竟他也是很害怕這些混混的，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用氣勢壓住他們。

「槽！這麼年輕就開奧迪，富二代把……」其中幾個人憤恨的罵出聲來道。

「嫉妒有嘛用，有種的你自己去買一輛啊！」

「買就買，老子又不是買不起……」

那些混混又是開起了玩笑，但是誰都聽出來，他們語氣中的苦澀。

如果生活的好，誰願意出來在街頭上面混，他們當人家裡有老人的，也有父母殘疾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們也許孩子上學把。

「你們最近沒事做把，有個活願不願意做？」

沉默了片刻后，白冷葉強壓住心中的緊張，語氣淡然的問道。

「啥事？」一綠色頭髮男子把煙踩滅掉，目光上下掃了一眼白冷葉。

心臟砰砰緊張的跳動起來，白冷葉卻是面無表情說道：「你們一共十三個人，能不能在找七個，每個人一百塊！」

「靠！你玩我們，一個人一百……」

「八十就夠了……」一道弱弱的聲音道。

白冷葉嘴角抽搐，剛才他還以為是給的錢太低了，原來是他給的太高了。

跟他們商量好了之後，白冷葉便是去銀行取了一點錢，回來之後，看到他們已經是準備好了，一共二十個人，手中都是拿著棍棒武器。

「你們怎麼去？」白冷葉問道。

「我們借了兩個麵包車，油錢你得出啊……」

話音剛落，白冷葉便是看到兩輛麵包車開了過來，這車外面破舊，基本都快到報廢的邊緣了。

搖搖頭，白冷葉坐上了車，而那二十號人，一輛車裝十個，跟在白冷葉車的身後。

從藁城到村子開車的話，大概十五分鐘就可以了，不過這馬路實在是有些難走，再說奧迪ａ４的地盤不算太高，白冷葉也怕颳了，只能放慢速度行駛。

這馬路修了快十年了，也不知道為什麼爛成這樣子了，還不去修。

二十多分鐘后，開車來到了村口，白冷葉心中激動萬分，全身的血液就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緊握方向盤的手掌心中滿是汗水。

在車子開進村子之後，一些坐在門口吃飯的人，全部都是把目光望了過來，而後白冷葉一咬牙，直接是落下了車窗，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之意。

等到車子開過去之後，一個大媽疑惑說道：「我剛才沒有看錯把，那開車的是白家的孩子？」

「哎呀！恐怕真是，了不得了，居然開幾十萬的車子回來了，我得趕緊通知鄉親們！」

「那誰家女兒不是還沒嫁嗎，我去說媒……」

一路上，白冷葉把車速放的很慢，凡是他開過去，周圍的村民都是會看到他，一個個指指點點的，臉上都是震驚之色，而有的人則是直接把飯碗都給摔在地上了。

白冷葉就是要這樣做，他要這些人知道，他不是以前的他了，他現在有車有房，再也不會被你們鄙視！

幾分鐘后，車子停在了一個破舊的門口前，白冷葉下車，眼淚再次無聲的滑落而下，拳頭緊緊握在一起，扭頭看了一眼，那兩輛麵包車都停在了衚衕口外面。

抬手擦掉眼淚，白冷葉走到大門前，嘴中抽泣一聲，而後深吸口氣，便是伸手敲了敲門。

「誰呀？」院子中響起一婦女的聲音。

白冷葉身子像是觸電一樣顫了一下，這是自己母親的聲音，常日的思念，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眼淚不止的流了下來。

嘎吱！

大門打開的瞬間，白冷葉也是順勢撲通跪在了對方跟前。

「媽！不孝兒子冷葉回來了……」

咣當！

婦女手中的鍋也是無力從手中掉落了下去，嘴巴張開，雙目瞪大，而後眼睛慢慢變得通紅。

「冷……冷葉是你……你回來了……」

婦女語氣顫抖的說道。

「媽！」

白冷葉抬起頭來，哭紅的眼睛看著對方，幾個月時間不見，自己的母親變得更加蒼老了，而且臉上還有著被打的淤青。

「媽，你臉怎麼回事……」

白冷葉站起身來，手臂顫抖的摸向對方的臉蛋。

「媽……媽沒事……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撞的。」

白愛玲神色露出一抹慌張，而後急忙彎腰去撿地上的鍋。

白冷葉眼中露出憤怒之色，怒聲道：「是不是那個王八蛋打的你！」

「不是……媽真的沒事……」

白愛玲神色慌亂，而後面色突然大變，急忙道：「冷葉，你怎麼回來了，那王麻子在找你，他們逼迫媽說你在哪裡，媽一直沒說。」

「你快走吧，說不定王麻子已經得到消息過來了，他們下手狠毒……」

「媽，你不用擔心，兒子這次回來，是接你離開的，什麼王麻子，他算個什麼東西。」

白冷葉抹掉自己的眼淚，伸手接過對方手中的鍋，便是要朝著屋中走去。

就在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白冷葉停下了腳步，慢慢轉過身，雙目中閃爍著狠辣之色。

「白冷葉！你可是讓我一陣好找啊！」

陰森森的聲音響起，隨後一身材魁梧，肩膀上刺著紋身，身穿黑背心的男子衝進屋子，手中拿著一個光管，身後七八個小弟也是衝進院子裡面。

「王麻子！」

白冷葉死死的咬著牙，聲音從牙縫之中擠出來。

「哼！」王麻子冷笑一聲，目光上下掃了一眼：「沒想多，出去躲了幾個月，看起來人模狗樣了。」

「你也是啊，最近在村裡瀟洒的挺痛快把。」

白冷葉語氣冰冷，一字一字說道。

「媽，你先進屋，這裡交給我。」

「冷葉你……」

白愛玲想要說些什麼，白冷葉卻是強行拽著對方進了屋子，而後隨手便是給把門插上。

「冷葉你不要做傻事啊，你不能丟下媽不管……」

砰砰！白愛玲重重的敲著房門。

白冷葉轉身走回院子中，目光看著王麻子，心中的怒火越來越重，當初要不是他的手下，自己也不會打傷那人，也不會逃亡幾個月。

「在這幾個村子周圍，誰不知道我王麻子，睡不給我王麻子一個面子，你小子又算什麼東西！」

王麻子玲著鋼管走過來，面目猙獰，周圍的小弟也是圍成了一個圓圈，掂量著手中的武器。

「老子敢回來，當然是有準備……」白冷葉面頰抖動，二手啪啪拍了拍手掌。

下一刻，急促雜亂腳步之聲響起，而後大門外么衝進來十幾二十人，不由分說的，對著那王麻子的手下就揮動了武器。

包括王麻子在內，所有人都被鎮住了，那些混混衝進來之後，直接是用手中的武器招呼腦袋，不一會功夫，慘叫之聲便是接連著響起。

砰砰！

王麻子肩膀跟腦袋被鐵棍砸了好幾下，霎時間便是頭破血流，慘叫著捂著腦袋躺在了地上。

白冷葉走過去，面色閃爍，抬起腳準備狠狠踢對方兩腳，但是想了想，最後還是算了。

「不要打了……求求你們不要打了……」

王麻子的小弟們開始求饒起來，不過沒有白冷葉命令，那些混混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

「住手吧。」

白冷葉淡淡的說道。

語氣不大，但是卻讓所有人聽清了，一時間，那些混混分別停止毆打，站成一排在白冷葉身後。

看著王麻子那些重傷的小弟們，白冷葉沒有絲毫同情心，這些人都是惡勢力，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打死都不算虧。

「王麻子，你服不服氣？」白冷葉低頭看著對方，語氣冰冷說道。

「我……我服氣……」王麻子哀嚎打著滾痛叫道。

「滾把。」

聲音落下，幾名還能動的小弟跑過來扶起來王麻子，灰溜溜的便是逃走了。

瞬間，白冷葉感覺輕鬆了許多，原本的擔憂已經是煙消雲散，原來有了錢，面對王麻子這種人，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麼壓力。

「媽……」白冷葉走過去打開屋門。

「冷葉你沒事把……嚇死媽了。」

「媽，我沒事。」

白冷葉微微一笑，而後目光看向那些混混，輕輕點了點頭。

不一會，那些混混便是全部都走了出去，院子中只剩下了白冷葉兩人。

兩人進屋后，白冷葉便是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在聽到他中了一百萬時候，白愛玲差點沒嚇昏過去。

一兩個小時后，白冷葉幫忙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給收拾好，一些隨身衣物帶著，傢具什麼都不要了，而這房子也是那后爸的，他們用不到。

白冷葉知道他的后爸又去賭博了，反正他今天也沒有打算去見對方，等接母親到了藁城，就立馬讓兩人離婚。

把行李裝上車，周圍幾十號村民圍在一起，有抱著孩子的，有住著拐杖的老人，也有端著飯碗吃飯的。

「吆！冷葉這孩子出息了，開上這麼好的車……」

「孩他娘，你們這是去城裡住啊？」

「這車真好看，要十幾萬把……」

周圍說什麼的都有，但是唯獨有一點，這一次誰都沒有在露出鄙視看不起的神色，白冷葉目光一一掃過他們，這些人有罵過他們的，也有在村裡傳閑話的，也有那種潑婦一樣罵街的人。

不過在這一刻，白冷葉提不起對他們絲毫的仇恨，等他們娘倆離開這裡，以前發生的，都會全部忘掉。

「謝謝各位大哥大嫂大媽大爺了，是你們，讓我白冷葉知道，有錢以後才會受到人們敬仰。」

白冷葉語氣平淡說完，便是打開門上車，開著離開了，留下那一臉獃滯的村民們。

車上，白愛玲一直低著頭，似乎有什麼心事。

白冷葉問道：「媽，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可以跟我說說嗎。」

白愛玲嘴中嘆口氣，道：「本來我是不想說的，但是你現在年紀大了，媽也不能不說了。」

說道這裡，白愛玲停頓了片刻，而後道：「很久以前，你的外公在打仗時候，救下了當時的班長，而且還是好幾次。」

「所以，他們兩人便是約定，到了孫這一輩，便訂下娃娃親。」

「這一轉眼，你外公走了，你也快要到了結婚年紀，所以……」

白冷葉愣了一下，腦中不自然又是想到了張秀，但是隨後晃晃腦袋讓自己極力不去想多方。

「媽，這都多少年了，說不定對方生的是男的……」

「是女的，媽早就知道了，如果冷葉你不介意的話，可以過去看看……」

白冷葉沉默，半響之後，問道：「她們在哪？」

「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