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兩家人的趣毆

第三章兩家人的趣毆

那個男人一邊躲閃，邊用手裡半人高的鋤頭把子朝老爺子身上招呼。

鋤頭把子招呼老爺子一下，老爺子怪叫一聲，咒罵一句，朝那個男人吐一口唾沫，手裡的一大把枝條鋪天蓋地的抽過去，那個小男人就像是陀螺一樣到處躲閃，狼狽不堪之際還不忘還手。

這個人就是董老三，在董家七兄弟當中排行老三的是也。

董老三身邊一個身材豐滿，長腿大屁股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雙手提捏著一個竹條編織的籮筐，像是雜技演員耍火把一樣左右來回甩動，籮筐里飛出來白花花的新土豆和新嫩的土豆葉子。

她的對面，一男一女，都是四十來歲歲，身材都不高。

男的拿著一根木棒，想朝拿籮筐的高個子女人下手，又有點不敢。他拿著木棒，當成標槍似的捅出去，卻沒有捅到那個女人，又沒有捅到來回翻飛的籮筐，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心酸。

他身邊的女人身材不高，身子有些微胖，頭髮散亂，拿著一把鐮刀，瘋了似的往高個子的女人猛挖。

這三個人，高個子拿著籮筐的是彭佳敏，董老三的媳婦。

另外拿棍子和鐮刀的是章大民和何玉蘭夫妻兩人，章小塗的父母。

「章大民，你們兩口子都打不過一個娘們嗎！真丟了我的臉！」老爺子章儈突然朝章大民和何玉蘭罵了一句。

的確如此，章大民和何玉蘭還打不過彭佳敏，章大民的木棒沒有打到彭佳敏一下，他反倒被掄起來的籮筐打在背上好幾次，每一次都差一點將他打倒在地。

至於何玉蘭，手裡的鐮刀倒是將彭佳敏的籮筐砍了好幾個洞，彭佳敏又罵又咒。

而在他們腳下，土地上的那一條所謂的土地標記石塊，已經被撬開了，剛剛長出來不足一米的玉米桿被踐踏的一塌糊塗，地上還有剛出土的只有雞蛋大小或者不足雞蛋大小的新鮮土豆。

五個人在這上面打在一起，將周圍的土地踩得更是糟糕。

跑到跟前的章小塗兄弟三人，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糊塗旦，快過來幫忙，打死這狗娘養的兩口子！」老爺子不愧是曾經當過地主的，眼尖得很，早就發現了章小塗兄弟三個。

章儈的這一嗓子喊出來，董老三和彭佳敏都是大吃一驚。兩口子往這邊看，考到章大民的三個兒子，卻沒有看到自己的兒子或者是董家的人，都顯得很驚慌。

何玉蘭聽到公公說幾個兒子來了，顯然是看到了救星，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頓了幾秒鐘，然後風一般站起來，轉頭看向三個兒子，滿是污泥的臉上咧嘴一笑，然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雙手輪著鐮刀，拼了性命的往彭佳敏撲過去，嘴裡大聲叫著：「臭婆娘，你家沒有土地嗎，挖老娘家的土豆，你全家人吃了拉不出來！」

看到何玉蘭的瘋狂，彭佳敏連連後退，章大民趁機打了彭佳敏一棒，彭佳敏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兩個女人哭成一團，突然將手裡的武器丟掉，扭打在一起，揪頭髮，扯衣服，滿地的翻滾。

這突然的變化，只發生在章小塗三兄弟趕到的不足一分鐘時間之內，三兄弟看的目瞪口呆。

「你敢打我媽，我打死你！」章小旦大叫一聲，拿著木棒就衝過去。章小塗突然一把將章小旦拉住，一把將他手裡的木棒奪了過來，對著躍躍欲試的章小湖大喝一聲：「快去把她們拉開！」

「哥，你怎麼說這樣的話，膽小鬼！」章小旦紅著眼睛，章小湖也是一臉的憤怒。

「快！」章小塗的聲音不容拒絕！

三兄弟將手裡的武器丟掉，跑過去拉開雙方。老爺子在章小旦拉開的時候，還趁機朝董老三的身上抽了幾下，罵了幾句：「狗兒子！」

看到幾個孫子來了，老爺子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滿是笑容。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使勁捏住那一把枝條，一副得勝而歸的模樣。

章小旦和章小湖過去拉彭佳敏和何玉蘭，可是兩個女人打在一起一爭雌雄，難以拉開。

試了幾下，都拉不開，章小湖的臉上被不知道是母親何玉蘭還是董老三的老婆彭佳敏撓了一下，颳了一個口子，疼得他怪叫連連。

「快來幫忙拉開！！」章小塗大喝一聲！

他的這一聲大喝，沒有一個十七歲少年的稚嫩，有的是冷靜的成熟和穩重。

這一聲，著實將趁機抽打董老三的老爺子嚇了一跳。

於是，老爺子，董老三，父親章大民，糊塗旦三兄弟，都來合力拉勸，老爺子在拉人的過程中，順手甩了董老三幾個耳光，立即對著彭佳敏大喝：「你連你漢子都要打！？」

幾個人一起拉扯，兩個女人都揪著對方的頭髮，扯著對方的衣服，又哭又叫。

當然了，六個人，分成兩隊拉架，很顯然存在潛規則。老爺子不時地對董老三和他老婆下手，不是一耳光就是掐一把。

只是這一場拉架，一直持續了很久，都沒有將兩個女人拉開。

「爸，我來幫忙了，你們……」突然從身後傳來一個人的聲音，但是聲音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大家扭頭一看，就見一個一米七左右，頭髮梳一個偏分，一張鵝蛋臉，紅撲撲的，穿著一件牛仔衣，手裡拿著一把殺豬刀的孩子。他就是董老三的兒子董小雲。

在他的身後，跟著六七個人，有大有小。

大的有二十多歲，一副流氓地痞子相，每個人都拿著棍棒，不是頭髮染過就是穿著隨意。小的也有十四五歲、十五六歲，都是學生，有兩三個的背上還背著書包，一個個都是瞪著眼睛，臉上緊張害怕，但是誰也沒有退縮。

雙方看到這一幕，都吃了一驚。拉架的幾個人停止了動作，兩個女人還扭打在一起。

章小塗心中驚訝，但是他馬上意識到，如果不趕緊將他媽和他媽拉開，大混戰馬上要開始。

董老三雖然剛才吃了虧，但他可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他的幫手到的時候。

「你們還站在那裡幹什麼，董小雲，快過來幫忙拉開你媽！你們也過來！」章小塗聲音洪亮，不容置疑的吩咐。

「媽！」董小雲叫了一聲，丟下殺豬刀，帶頭跑了過來，其他的人也一窩蜂的跟了過來。

於是，章小塗兄弟三個，老爺子章儈和父親章大民五個人站在一邊，董老三父子和那幾個董家的人在一邊，一起拉兩個扭打的女人。

這下倒好，十多個人在地里拉扯兩個人，有缺心眼的，暗中下手。大家在地里來來回回，不到五分鐘，有半塊籃球場大小的土，裡面長得茂盛的莊家，就被踏為平地。

五分鐘過後，兩個女人聲音哭啞了，扭打揪頭髮的手也不靈活，變得僵硬。

於是，在大家齊心協力之下，雙方將兩個女人拉開了，迅速將她們拉到一邊。

章小塗看著渾身凌亂，衣服上沾滿了泥土的母親，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的悲傷憤怒，他真想拿著董小雲掉在地上的那把殺豬刀過去將彭佳敏捅一下。

因為，沒有重生之前的幾年之後，董老三一家和他家簡直是冤家對頭，家庭單挑，家家群毆的數不勝舉，尤其是老爺子半瘋癲的那個時候起。

我回來了，我要改變這一切。我要讓我的家庭不再受到欺負，我要讓這個貧窮落後愚昧的小蓮村變得強大，變得同心協力，我要讓大家過上最富裕的生活，因為我被賦予了這個能力，我既然有重生的這一次機會，我要改變這一切。

爺爺，我不會讓你成為一個留守老人，我要讓你快樂，就算你再瘋狂，我也不會讓人們和你作對了！

從現在開始！爸媽，我要制止以後將要到來的禍端，不讓你們重複那一條悲慘的道路！

章小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正想安慰母親。

哪裡知道，章小塗的袖子被母親一扯，耳邊聽到母親低聲說：「你們不要擔心，我是假哭，不然的話，我怎麼能抓住她這麼久，差一點把她掐死，看她下次還這麼囂張。」何玉蘭聲音沙啞。

章小塗心中一痛，嘴角動了動，低聲道：「媽，你的身體沒事吧？」

「沒事，嘿嘿。我雖然沒有她高大，可我不是吃素的。」

章小湖和章小旦蹲在母親身邊，噓寒問暖，父親章大民站在一邊，反而像個沒事人。就只有老爺子站在原地吹鬍子瞪眼睛，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突然，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大叫一聲：「三嬸，你的鼻子出血了！」說著話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木棒，朝這邊就衝過來，嘴裡大叫著：「我三嬸鼻子出血了，姓章的，我打死你！」

章小塗一家人都是大吃一驚，何玉蘭從地上站了起來，由於剛才掐架過久，體力透支厲害，這一站起來，身子就搖晃。

章大民和章小湖、章小旦扶住何玉蘭，七嘴八舌的詢問她的身體狀況。來不及顧及衝過來的那傢伙。

老爺子大笑幾聲，從地上撿起散落的枝條，還來不及撿起來，那個青年就沖了過來，掄起棍子就往老爺子後背打去。

章小塗大驚之下大怒，一把將老爺子拉開，飛起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青年吃痛，怪叫一聲，手裡的木棒被踢飛出去，章小塗反手一把將他的手腕抓住，往回一帶一拖，將其摔在地上，一腳踩在他的後背，冷笑道：「就憑你？兄弟，沒事不要瞎出頭，你傷不起。」

章小塗這突然的一招將青年打到，雙方都是大驚失色。

「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啊！？」章小湖和章小旦異口同聲，臉現崇拜。董老三等人張口結舌，呆若木雞。

那個強出頭的青年也徹底懵了。

在他看來，這一群人當中，單挑的話，除了這位八十歲的張老爺子他有些發憷，其他人都不在話下。尤其是一項性格軟弱不喜歡打架鬥毆的章小塗。

可是今天，這突然的轉變，使他們料想不到。

要知道，王母娘娘給他的天賦之一，就是給他一個相當不錯的身手，加上他有未來十年的社會經歷和重新來一次的機會，所以，性格的轉變是在所難免。

「小塗，有爺爺我當年的風範。」老爺子撿起來樹枝，就看到那個傢伙被撂倒在地來了一個狗吃屎，老爺子興奮的大笑不已。

「董小雲，快把你媽帶回家去，有什麼事情晚上再說。」章小塗吩咐著。

「憑什麼，你媽把我媽鼻子打出血來了，你就叫我回家？」董小雲看上去還不服氣，憋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