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開礦小隊

第八章開礦小隊

貨車到了隆昌停了下來，光頭司機探出腦袋詢問章小塗：「哥們，卸在哪裡啊？」

「麻煩你幫我運到學校去。」

「好。」

貨車在學校的操場上停下，這時候的學校還沒有圍牆。

章小塗從車廂里跳下來，就看到弟弟章小湖和章小旦一群人在操場里，看書的看書，趴在地上做作業的做作業。

見到了章小塗等人，他們都收了起來，紛紛圍過來，往車廂里猛看。

只是在裝車的時候，章小塗找來幾個帆布口袋蓋住了，大家什麼都沒有看到。

光頭司機對這一群學生十分好奇，從口袋裡拿出一包黃果樹，抽出一支，轉了一圈，最後回到章小塗身邊，笑道：「哥們，他們都不抽煙，你來一支。」

章小塗謝了接過，光頭司機點著了兩個人的煙，抽了起來。

一邊抽煙，光頭司機笑著問：「你們這是？」

章小塗笑而未語，過了片刻說：「我叫章小塗，不知道兄如何稱呼？」

「張強。」光頭司機抹了一把光溜溜圓琤琤的腦袋，心說，這哥們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有意思。

「強哥。不好意思，這是我們買來做實驗的工具，讓你見笑了。」如何他轉頭對眾人說道：「這位是強哥，真的感謝他為我們運來這批貨。」

章小塗重生前是二十七歲，光頭的年紀也在二十七八，叫他一聲強哥不吃虧。

「強哥！」大夥爭先恐後叫著。

「好，好，大家以後就是兄弟了，幫忙是隨時的事情。」光頭張強笑得嘴巴合不攏。

等大家的寒暄告一段落，章小塗問張強：「強哥，很感謝你為兄弟們運這一批貨來，等以後有機會，大家陪你喝一杯。呵呵，現在大家都還是學生，不能喝酒。」

「客氣什麼。章小塗，我住在納雍縣城，你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找我，給我打電話。」

章小塗苦笑，小蓮村沒有電，哪裡來的電話。就算隆昌鎮，電話也很少，打一個電話一分鐘一塊錢，貴的要死。賺到錢的第一步就是買一個電話，一個專門大家用的電話。

「好，強哥，有事情一定找你幫忙。」

張強說出了電話號碼，章小塗記在心裡。

這個時候，陳小華郭小軍帶領眾人將貨物卸了下來，推在操場上。

當大家看到買來的一切的時候，忍不住張開了嘴吧，紛紛詢問：「這些有什麼用啊？」

「用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章小塗回答著。

這個時候，陳小貴從人群外面擠進來，手裡拿著一包十塊錢的煙，遞給章小塗。

章小塗將煙遞給張強，笑道：「強哥開車辛苦了，這包煙路上抽。」

張強看了一眼章小塗，笑了一下，不客氣的收下，說道：「兄弟，時間不早了，我要去何家拉糧食，再見。」跳上車，向大家揮了揮手，走了。

看著貨車漸漸遠去，章小塗目光收回來。

「各位，留下兩個人在這裡看守，其他人回去吃飯，一個小時后回到這裡。誰願意留下來啊？」

章小塗問出話后，大家相互看看。章小塗繼續道：「我留下，你們再留下一個就可以了。」

「我留下。」陳小華朝大家揮了揮手。

「好，我和你留下，其他人回去吃飯吧，一個小時后回來，不許遲到。」

章小江和郭小軍也想要留下，但是章小塗笑道：「回去吃飯吧。」

「我們馬上回來。」

大家都離開了操場。

章小湖和章小旦離開之前，章小塗跟他們說：「你們吃了飯，給我們帶一點吃的回來。」

等他們都走了以後，操場里只剩下章小塗和陳小華。

在等他們吃飯的這一個小時里，章小塗和陳小華坐在草地上商量事情，一直商量到第一個吃好飯回來的劉小凱。

大家陸續回來，時間沒有超過一小時。大家都很守時，章小塗心裡高興，心裡想著，但願他們在接下來的日子，都這麼守時和積極。

章小塗和陳小華吃過了帶來的飯，之後，章小塗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張單子，看著單子說：「鐵桶價格，四塊，十個，四十塊……」他一一將賬單報了一遍，然後，遞給大家看了一遍，最後說道：「我們的賬單，要做到公平公正公開，讓每一個人的心裡都覺得公平。這就是我們的原則，將來也是小蓮村的原則。」

大家都沉默著，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著青春少年的豪情和無畏。

這樣的豪情無畏，是章小塗最想看到的。

他的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一遍，說道：「這些工具，就是我們打開第一桶金子的鑰匙。是我們的財富，我們是80后的土豪，是有錢人。這些，都要我們去拼搏，從現在起，大家跟著我一起將這些東西帶回去，今晚我們就準備開工。」

大家一片嘩然，議論紛紛。

「我還以為是星期五回家才去幹活，現在就要去啊！」

「是啊，回去兩個小時，來兩個小時，幹活幾個小時，一個晚上就沒有時間了，我們白天還怎麼讀書啊？」

「要是回家的話，就住在家裡了，幹完了活，還回到學校，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是啊，麻子林就在我們的村裡，學校離村裡十多里，沒有必要不住家裡還回到學校的。」

大家說什麼的都有，章小塗一言不發，等他們說完。

「夠了，大家不要說了，等章小塗說話。」章小江眼睛瞪了大家一眼，提高聲音呵斥。

大家安靜下來。

「各位，你們說的，都沒有錯。」他停頓了片刻，繼續道：「大家這樣做，很辛苦。從這裡回到村裡的麻子林，有兩個小時的路程，一來一回就要四個小時。也就是說，五點鐘放學，吃了飯回去，就到了七點鐘。我們幹活要干五六個小時，結束的時候就差不多一兩點，然後回到學校，就是三點鐘。洗了澡睡覺，只有三四個小時的睡覺時間。」

大家面面相覷，章小塗又說：「這樣一天兩天下來，大家能受得了，十天八天之後，你們沒有幾個受得了。但是，我們是男人，是小蓮村的英雄，是80后的未來土豪，這些困難，我都不怕，你們條件比我好，還會怕嗎，會是懦夫嗎！？」

「不會，我們不會！」

「我們不是懦夫！」

聲音慷鏘有力，字字如錘。

「我們不是懦夫，我們怕什麼啊！我不怕，你們怕嗎！」

「不怕！」

「好，我們出發！」

於是，大家一起動手，將所有的工具帶上，跟在章小塗身後，離開了學校的操場。

他們走的並不是干河溝再到周家寨然後到小蓮村的，而是從隆昌鎮往北，走左嚟噶，穿過坡頭上，再到麻子林。

從這條路走，很遠很繞，但是可以避開小蓮村的人。

他們腳下的這條路坑坑窪窪，或陡或斜，卻不是車輛行走的路，最寬的只有一米，窄的只有一尺，腳下就是五六米高的土坎，一不小心栽下去，後果可想而知。

幸好的是，大家都沒有人掉下去。

這一群人走在路上，雖然一路上遇到不少人，但是他們的工具都是用帆布口袋包紮起來的，沒有人懷疑。

大家拼著一股力氣，在章小塗的鼓勵下，足足花了三個多小時，到晚上九點鐘，到了麻子林。

麻子林是小蓮村東邊的一座山，靠著公雞嶺，呈仙人掌形狀，遠遠看去，猶如刀劈斧砍過似的。

整座山，有三分之二是岩石，其餘的部分都是岩石混合泥土，花草樹木生長在上面。

此刻正是夏季來臨，樹木長得蔥蔥鬱郁，草香撲鼻。

到了山腳下的河溝旁邊，大家停下來休息。河水的源頭在下面百米處，這裡一邊是麻子林，一邊是別人家的土地。

趁著大家休息，章小塗帶著幾個人順著河溝往上尋找，終於在一處，兩邊都是高達三十多米的深溝凹槽里找到一個好地方，在這裡開採的話，白天來到這個地方干農活的人們不會發現這個秘密。

一勾彎月掛上樹梢，掛在麻子林盡頭的山坳里，很微弱。

章小塗等人回到大家休息的地方，問道：「大家休息好了嗎？」

「休息好了。」

「好，下面我來分派人手。一部分隨我去挖山，一部分人在上上五十米高的地方找一個平緩的地方，砍樹搭建一個屋子，但是要做好隱秘，從外面要看不出來山上有屋子。」

想了想，章小塗手指山壁上方一處密林的緩坡，說道：「那裡有一個可以兩三個人避雨的淺洞，等一下上去的人將那裡鑿深一點，從外面用樹木做掩護。」

很快，人被分為了兩隊，一隊人修建屋子，主要是用來放置工具的。另一隊人跟著章小塗開挖礦井。

兩隊人都是開挖石頭，年紀小的一隊，有十一個人，年紀在十三到十五歲之間，和章小塗挖礦井的二十九人，十六歲到十七歲。

章小塗派了劉小軍和陳小君上去，他們兩個都是十七歲，有一些經驗。

章小塗帶領眾人到了凹槽深處，這裡很潮濕，雖然沒有水，但是蚊蟲到處亂飛，十分討厭。

面對這些討厭的蚊蟲，章小塗當然不會拿出殺蟲劑蚊香之類的出來驅趕蚊蟲。

他脫掉外衣，只剩下一件背心，拿過那根兩米長的鋼釺，在靠近山岩的石塊上撬了下去。

叮的一聲響，鋼釺和石頭相碰，火星四濺。

大家都吃了一驚，章小塗臉上毫無表情。

他剛才只是故意試探一下。

這個凹槽有七八米寬，長度有一百多米，一邊是麻子林的陡峭山崖，一邊是荒草叢生同樣陡峭的土坎，二十多個人站在裡面，總算是感覺到一點陽氣。

章小塗知道，重生之前這裡的井口，是在水源下方兩百多米的河床邊，雖然章小塗等人所在的這個凹槽和那個未來井口的距離相差三百米，但是，章小塗知道，從這裡進去，是最保險的。

這個石灰岩是斷層的，章小塗用鋼釺插進一條石頭縫裡，用盡全力，往下一按，兩米長的鋼釺將一塊音箱大小的石頭撬了出來。

咚的一聲掉在地上，聲音回蕩在凹槽里，大家的心，抽了一下。

第二塊石頭，第三塊石頭，，都被鋼釺撬掉在地上。

這些石頭雖然不規範，但是都是平的，只是或大或小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