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實驗室的悲慘命運

「冉被抓走了。」

歐宇凡的表情少見的有些嚴肅，他低聲道：「……她是為了你才會陷入這樣的險境的，所以……晴，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

自從尚雨晴被岳柏寒打暈之後已經過了有足足五天了，但是足足五天的時間裡，尚雨晴都沒有睜開眼睛過了。

岳柏寒也來看過，但是他卻只是低低的笑了一聲，然後說道：「看來已經出現反噬了呢。」

歐宇凡狠狠握緊了拳頭，殺氣畢露。

岳柏寒看了歐宇凡一眼，低聲說道：「……當初若國震在我身上研製的時間用了足足三年的時間……但是，如果算起來的話，她也不過是去了實驗室三個月吧？不，可能連三個月都不到吧？」

岳柏寒看著歐宇凡明顯是寫滿了不明所以的眼睛，低低的笑了起來：「你肯定永遠都不知道實驗室裡面有多恐怖吧？他們剛開始的時候會用最少劑量的X藥劑試用在你的身上，要是沒有什麼抗拒反應的話，就會慢慢的加大劑量。」

「但是，這永遠都不是僅僅這麼簡單，他們會在你的身上測試各種數值，有時候會直接割開你的皮肉然後檢測你的癒合時間，直到全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好皮。當你痛到麻木了以後，他們就會使用電擊的手段刺激你身體裡面的痛覺，一點點，穿透你身體裡面的細胞，讓他們破碎再重組，痛不欲生。」

「……他們就有一種儀器，可以只是釋放出一點點的電流，便是足以讓你生不如死。這種感覺……歐少爺，您能明白嗎？」

歐宇凡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他當然知道，在他在美國研究人體極限課題的時候，親眼看見只是一點點細小的電流在找對了位子之後，便是可以讓人痛不欲生，最後甚至直接精神崩潰掉。

當初他就是因為接受不了這樣的場面才會回國的，但是沒有想到……這種連他都不想要記起來的辦法，卻是用在了他最重要的人的身上。

「而且，當初我還是一點一點的嘗試的……而她，卻是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用完了我當時三年所有的呢，沒有崩潰掉還真是堅強呢，我都要為她鼓掌了。」

歐宇凡的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晴……

「不過，就算是她的精神可以承受住，身體也受不了了吧？能支持這麼久，也已經算是很厲害了。」

歐宇凡猛然站了起來：「快點讓我去研製解藥！」

「沒有用的。」岳柏寒微笑著的面容驟然冷了下來，他低聲道：「顧戚冉拚死找到的那份資料就只有半份，沒有剩下的半份根本就沒有什麼用。」

「那難道眼睜睜的看著晴就這樣死去嗎！還有冉，她被抓走了，現在還生死未卜啊！」

岳柏寒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他向著窗外低聲自言自語的說道：「……現在……誰都幫不了她了……」

的確，現在誰都幫不了顧戚冉，因為面前的這一個老東西就是想要她快點死去。

顧戚冉終於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簡直想要大笑起來，她冷眼看著站在培養槽外面的若國震，雙眸之中滿是不加掩飾的殺氣。

若國震卻是輕聲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你的易容術實在是很高明，連我都沒有看出來有什麼破綻呢，顧戚冉。」

顧戚冉只是看著若國震，當然，她現在也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因為有一根管子直接就從她的喉嚨口接了進去，就是防止防疫刺激太過猛烈，她一下沒有承受過來導致呼吸停滯死亡。

雖然顧戚冉說不話來，但是若國震卻是可以清晰的看得出來顧戚冉眼中那抹嘲笑的意味。

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竟然還敢嘲笑他？

若國震不怒反笑，他低聲說道：「你應該慶幸你身上注射了X藥劑，不然的話，你就不會活著在這裡了。」

呵，像是現在這樣生不如死嗎？

顧戚冉心中滿是鄙夷。

若國震卻是低聲道：「雖然是有點痛，但是這可是你能獲得力量的代價啊。」

顧戚冉不置可否，但是若國震卻是能看的出來顧戚冉在嗤笑他。

若國震輕輕笑了一下，卻是低聲道：「我本來以為尚雨晴會是我最成功的試驗品，但是沒有想到，她也還是讓我失望了。」

顧戚冉想皺眉，但是她的臉上肌肉已經再不斷的痛覺刺激之中喪失了原有的靈敏性，顧戚冉終於知道了為什麼無論是成西京，亦或是索尼婭，特別是尚雨晴，臉上的表情基本上都是維持著一個就不變了。

沒有想到，她竟然也是會有機會親自嘗嘗這樣的滋味。

但是若國震下面的一句話，卻是讓她猛然睜大了眼睛：「你倒是忍受的住……和你的朋友一樣呢，不管是怎麼樣，她都是死咬著不肯叫出聲來呢。我那個時候，倒還是以為她一定能夠成功呢。」

顧戚冉看著若國震，半晌都沒有什麼動靜。

若國震輕輕揮了揮手，那邊的一個實驗室人員便是立刻打開了什麼東西，然後就看見原來是顯示這顧戚冉現在各項數值的畫面瞬間變化了一下。

那是一個女人，她的身上都插滿了大大小小的管子，但是那些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卻是沒有一塊好皮，鮮血淋漓的，看上去實在是可怕的要命。就在這時旁邊的人忽然將一個神秘小小的金屬片貼到了她的身上，然後擰了一下。就看見畫面裡面的女人一瞬間便是向上仰了起來。原本優美好看的脖頸此刻滿是鮮血，然後被不斷滲出來的冷汗融合在了一起，青筋畢露，她死死的咬著牙齒，眼睛睜得極大，眼角都裂了開來，留下殷紅的血，看上去，就像是流了一滴血淚。

連在畫面外面的人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畫面中女人的痛苦。

她發不出聲音，就只能長大嘴巴，好看的臉都扭曲在了一起，痛苦不堪。

而那個人，就是尚雨晴。

顧戚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眼淚緩緩從眼眶裡面流了下來，掉在傷口上，痛的要命。但是，一點兒都及不上尚雨晴的半分痛苦。

「很難過嗎？」若國震看著顧戚冉已經震驚到茫然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滿意，於是他又是繼續說道：「我原來也是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原來是你的朋友啊，她剛開始很不老實呢，想要入侵到我的電腦上面直接來竊取情報……被抓到的時候，我怎麼問她，她都只是說著只是她一個人呢。」

顧戚冉的臉頰很快就被眼淚給打濕了，可是她卻是渾然不覺，視線緊緊的黏在畫面上的尚雨晴的面容之上，移不開目光。

「別擔心。」若國震低聲說道：「你很快就會品嘗到那樣子的滋味了。」

顧戚冉還是沒有理會他，因為她此刻的神經都開始麻木了。但是若國震卻是永遠都有辦法可以讓顧戚冉更加的絕望。

「……當我知道她不能用了以後，我就給她注射了一點兒小小的東西，也是慰勞她曾經這麼努力的活著。」

顧戚冉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若國震，若國震卻是低聲笑了起來：「不用擔心，沒有什麼痛苦，就只是讓她安靜的睡眠之中慢慢的去她該去的地方而已。」

顧戚冉只感覺有一股驚人的灼熱感從自己的身上開始蔓延了出來，那種在心中還在悲傷的哭泣的感覺讓她控制不住了殺人的欲、望。

她聽見自己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殺了他！殺了他！殺了這個男人！

若國震向著旁邊示意了一下，顧戚冉便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那導管之中慢慢輸進了她的體內，冰冰涼涼的，就像是冰川最深處的寒冷。

足以讓她整個靈魂都開始凍結。

在顧戚冉快要喪失意識的時候，忽然聽見那個令人作嘔的聲音又是繼續說道：「……哦，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上一次你偷偷拿走的情報只是上卷呢。根本就沒有什麼用了。」

顧戚冉聽見自己靈魂最深處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哭聲，然後又是慢慢的沉寂了下去，化成了最深處的黑暗。

第一百七十六章救回顧戚冉

當歐宇凡找到若蕭寒的時候，他正在喝酒，那表情十分的陰鬱。可以說，自從那天他從若國震的家裡回來之後，心情就一直陰鬱的可怕。就連小顧也是識相了許多，沒有再繼續黏巴巴的粘著若蕭寒了。

若蕭寒坐在沙發上面，紐扣全部都沒有扣上，露出了大片的肌膚，看上去真是野性十足。此刻他正在大口的喝著酒，臉上的陰鬱簡直就像是狂風暴雨之前的預示一樣。

歐宇凡一進來，便是皺起了眉毛，他低聲問道：「……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若蕭寒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卻是沒有理會他，繼續喝酒。

歐宇凡看不過去，直接上前想要將若蕭寒手上的酒杯奪過來，誰知道這下子簡直就是點燃了若蕭寒一直壓抑著的火苗。

就聽見「哄——」的一聲，前面的桌子直接就被若蕭寒給踢翻了過去。若蕭寒此刻全身都籠罩著黑色的低氣壓，就像是一個從地獄裡面爬上來的惡鬼一般，全身都是令人膽寒的氣息。若蕭寒一把揪住了歐宇凡的衣襟，然後低聲說道：「……別惹我！」

歐宇凡卻是一點兒都不怕，反而說道：「若蕭寒，你已經夠了！」

若蕭寒猛然將歐宇凡推到了牆上，然後壓住，低聲威脅道：「你要是想要和顧戚冉那個女人在一起，我不說什麼，但是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人當猴耍！」

歐宇凡一點兒都不驚慌，只是道：「你知道多少？」

若蕭寒冷冷的哼了一聲：「知道那個像是小白兔一樣的女人是顧戚冉！」

歐宇凡低低嘆息了一聲，卻是說道：「……可是你知道冉現在，已經出事了嗎？」

若蕭寒皺起眉頭，下意識道：「……你說什麼？」

歐宇凡低聲說道：「寒，冉出事了。」

若蕭寒猛然睜大了眼睛。

等到歐宇凡將話全部都說完以後，若蕭寒嗤笑著道：「我爸是罪魁禍首，你也說的出來？」

歐宇凡猛然抬起頭，那雙眼睛裡面全部都是嚴肅，哪裡有半絲玩笑的意味？他低聲說道：「你以為就你不相信？我呢？你以為我願意相信嗎？」

的確，歐宇凡甚至是比他還要敬重若國震的，當初他回去學醫，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若國震。

但是現在他卻是……「不，我不相信。」

歐宇凡皺著眉頭看著若蕭寒，剛想要說些什麼，卻是被若蕭寒搖手阻止了。

他低聲道：「……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會自己查出來的。」

歐宇凡嘆息了一聲，便是說道：「好吧，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若蕭寒走出去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小腦袋就在拐彎角之處靜靜的看著他們。

歐宇凡也是看見了，不禁驚喜的叫了一聲：「小顧！」

小顧也是驚喜的跳了出來：「宇凡爸比！」

一聽到這個稱呼，若蕭寒的臉又黑了一半。

歐宇凡有些心疼的看了看小顧，然後低聲道：「原來你在這裡。」

若蕭寒將臉撇向了另外一邊。

小顧看了看若蕭寒，忽然張開雙手說道：「爸爸，抱抱。」

這一句話出來，若蕭寒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他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小顧被歐宇凡抱著放在了若蕭寒的懷中，然後又清脆的叫了一聲：「爸爸！」

若蕭寒忽然之間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良久，他低低的應了一聲，然後說道：「……乖。」

小顧乖巧的呆在若蕭寒的懷抱之中，然後有些失落的說道：「要是媽咪現在就好了。」

若蕭寒抱著小顧的手一緊，卻是說道：「恩……我馬上就把你的媽咪給帶回來。」

歐宇凡帶著若蕭寒來到了岳柏寒的那座像是鬼屋一樣的古堡，然後對著站在門口的愛德華說道：「……冉怎麼樣了？」

愛德華搖搖頭，然後說道：「還沒有醒過來。」

然後歐宇凡就感覺若蕭寒的身體在愛德華說出口的瞬間猛地顫抖了一下，顯然是受到了驚嚇。

雖然情況是有點不是時候，但是歐宇凡還是禁不住微微翹了一下嘴角。

岳柏寒還是和原來一樣悠閑地坐在沙發上面，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有什麼緊張的樣子，歐宇凡走過去低聲道：「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岳柏寒笑了一下，然後輕輕怕了一下手，就看見在樓梯之上，慢慢走下來了一個人。那是一個少年，有著充滿野性的小麥色肌膚，一雙眼睛帶著陌生的警惕，五官十分的俊美，給人的感覺就想是一隻大型的野獸一樣。

岳柏寒站了起來，拍了拍手道：「介紹一下，他的名字，叫做成西京，代號叫做ONE。」

說著，岳柏寒便是走過去想要拍一下成西京的肩膀，結果被他齜著牙避開了。

歐宇凡皺著眉看著成西京，忽然說道：「這不就是上一次冉帶回來的那一個少年嗎！」

雖然只是看了一眼，但是少年那種特有的形象氣質，卻是很是鮮明的表現了出來。讓人真是想要忘記都忘不掉。

可是……歐宇凡皺起眉，很不客氣的說道：「他能幹什麼？」

少年有些模糊的說了一句：「……葛麗莎。」

「沒錯。」岳柏寒笑了起來，帶著點狡詐的味道：「我們可是有一個超級間諜在啊。」

……

顧戚冉的意識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她的眼前一直出現著以前發生過的片段，有和尚雨晴一起開懷大笑的，有和小顧一起幸福的擁抱著的，有和歐宇凡相互笑著碰拳頭的，也有那一遍又一遍曾經重複在她夢境之中的，若蕭寒給她戴上戒指的模樣，若蕭寒親昵的親吻她額頭時候的寵溺，也有最後她決然而走時，若蕭寒最後那決然的眼神：

『……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

還有她在門外聽見的那一句：『……我早就已經不要她了。』

遠離，不是她五年時間裡面一直渴望著的嗎？可是當她真的被若蕭寒拋棄的時候，心中那綿綿的疼痛卻是像排山倒海一般向她侵襲了過來，那種可怕的感覺顧戚冉永遠都忘不了。

她想要叫出他的名字，但是張開嘴卻是什麼都沒有發出來。

對了，這已經是第幾天了？

不，第幾天已經完全沒有什麼意義了吧？在這種只有燈光而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的實驗室中，她還能夠期望著什麼呢？

無聊之時，她只能看著面前走來走去的實驗室人員料以及日，結果卻是讓她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葛麗莎。

但是當葛麗莎看著自己的時候，眼中完全就是沒有那種熟悉的感覺，而是像是其他的工作人員一樣，是用那種看待物品的眼神在看著她。

又是被催眠了吧？

顧戚冉只能在心底無奈的笑笑，卻是感受一股悲哀就從心中散發了出來。

總有一天，她也是會像是他們一樣吧？

在成功之後，被催眠，然後為若國震效力，最後死在X藥劑的反噬之中，然後結束她悲慘的一生。

真是要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