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人證被殺
陸無雪家的賬冊與令牌是慕容蘭絮想到的第一個線索.她將這個秘密告訴了歐陽鴻睿.他們取回了賬冊跟令牌.賬冊上的名單很詳細.甚至還有聯繫方法和住得地方.
按照地方尋去.是一個繁華的大城.得仙樓是齊陽城最大的一家酒樓.坐落在齊湖畔.依湖而建.走進大堂.奢華的裝飾.典雅的擺設.從桌椅板凳到畫棟雕梁無不展現這座酒樓的華貴.而進出的也都是衣著華麗的人.看著就非富即貴.
跟著小二走進包廂.推開門.一陣伴著桂花香味的清風迎面而來.得仙樓傍湖而建.而二樓包廂的窗戶正是對著齊湖.慕容蘭絮站在窗邊.整個齊湖收入眼底.景緻格外怡人.
慕容蘭絮他們此次並沒有易容.也沒有經過特意裝扮.小二見二人的氣質與衣著.熱情的上前隆重地介紹起得仙樓的招牌菜.
慕容蘭絮與歐陽鴻睿對視一眼.竟同時笑了.說起來他們什麼樣的菜式沒見過.沒吃過.卻竟然連得仙樓的菜聽都沒聽過.而且價格都特別貴.這樣的酒樓竟也會門庭若市.客如流水.這讓他們突然好奇起來這得仙樓的主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能將一家酒樓經營得如此興隆.
旁敲側擊地問著小二關於這個背後老闆的身份.最後只得知得仙樓的幕後老闆是一個外番人.甚少現身在酒樓.只是每個月會親自過來送一趟菜.據說是他們外番的特產奇材.
一道道從來沒見過的精緻菜品擺滿了方桌.果然是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也是許久沒犒勞犒勞自己的肚子.慕容蘭絮夾了一塊玉潤炸卷放在了歐陽鴻睿的碟里.不由一笑.「嘗嘗.比起宮中御膳來如何.」
歐陽鴻睿沒有動作.只是揚眉似笑非笑地看著慕容蘭絮.慕容蘭絮無奈一笑.重新夾起菜遞到了他的嘴邊.歐陽鴻睿這才張嘴咽下.絕妙的味道讓他眉頭頓時舒展開來.連連點頭.「果然是美味.」
看著歐陽鴻睿連吃了好幾道菜.慕容蘭絮也嘗了幾口.心裡莫名地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雖然說是美味.也不至於他這種反應吧.
在齊陽城裡到處轉了一圈.打聽到的關於得仙樓的消息也只是隻言片語.背後的老闆也比想象中的神秘.不過有一個重要的線索.最近幾天正是那個幕後神秘人來中原送材料的時間.或許他們可以想法子見那個老闆一面.
二人回到客棧.神色輕鬆地坐在桌邊.商量著下一步的計劃.直到客棧小二叩響了房門.慕容蘭絮才起身開門.小二端著晚飯正站在門口.
慕容蘭絮退後一步.將小二讓進來.「客官.這是小店的招牌菜.兩位慢用.」小二一臉討好的笑著將幾道菜擺上桌.
而桌邊的歐陽鴻睿看著這些菜竟微微皺起眉來.他隨意地夾了一筷放在嘴裡.越嚼眉頭越緊.最後竟一口吐了出來.怒目看著小二.「你們這是什麼飯菜.簡直無法下咽.」
小二頓時慌了.什麼客人他都得罪不起.連忙擦了一把汗.陪著笑道：「客官.您息怒.哪道菜不滿意.小的去和后廚說下.讓他們按照您的要求給您做.」
歐陽鴻睿瞪了一眼滿臉慌亂的小二.知道和他一個招呼客人的店小二也沒什麼好說的.視線又落在一桌看似賣相就不怎麼樣的飯菜上.嫌棄地道：「去.去.把你們掌柜叫來.」
「是.是.小的這就去.」說完小二就飛一般地跑了出去.
慕容蘭絮看著這一切.心中突然生起一種奇怪的感覺.歐陽鴻睿從來不是一個挑剔的人.今日怎麼會如此反常.難道真的那麼難吃.
她走到桌邊坐下.夾起一筷菜.歐陽鴻睿連忙提醒道：「別吃了.味同嚼蠟.」
慕容蘭絮淺笑不語.嘗了嘗.心中不安更加強烈起來.這菜雖不算極為美味.但也是附和平常酒樓客棧標準的.怎麼是味同嚼蠟呢.
不一會兒.客棧掌柜跟著小二來到了房裡.在看到一桌的飯菜完全沒動和歐陽鴻睿的冷臉時.也跟著緊張起來.小心地道：兩位客官.小店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嗎.」
「這就是你們給客人吃得東西嗎.」歐陽鴻睿冷聲說了句.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
掌柜面露惶色.小心翼翼地拿起另一雙筷子.夾了一道菜嘗了.心道沒什麼問題啊.突然他眼神一轉.想到了什麼似的.放下筷子.笑著看著歐歐陽鴻睿.「客官可是去得仙樓嘗過他們那的飯菜.」
歐歐陽鴻睿眸光一閃.意識到那掌柜的弦外之音.冷然道：「你怎麼知道.」
「不瞞您說.但凡去過得仙樓的人.再吃別家菜品.都會覺得食不知味.甚至覺得如同嚼蠟.至於是什麼原因.無人知曉.」
原來如此.只怕這才是得仙樓客如流水的真正原因.慕容蘭絮和歐歐陽鴻睿無聲的交流了一眼.似乎都明白了什麼.
「你們先下去吧.」慕容蘭絮起身.將二人送出了門.然後關上了門.看了看一桌的菜.走到歐歐陽鴻睿身邊.舀了一碗清湯.輕聲說道：「要不喝一點湯.」
歐歐陽鴻睿緊皺的眉目終於舒展開.溫和的笑意浮上俊容.接過湯碗.竟不忘打趣一下慕容蘭絮.「娘子為我乘的湯怎好不喝.」
慕容蘭絮勾了勾嘴角.就在他仰頭喝湯時.慕容蘭絮的眸底深處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
「只怕得仙樓留客的手段不是那麼光明正大.待會兒等天黑.我們去看看.」歐歐陽鴻睿走到窗邊.視線順著得仙樓的方向望去.雙眸漸漸轉深.如即將拉下的夜幕.
雖是深夜.得仙樓的客人卻不見減少.依舊是熱鬧不凡.座無虛席.
「掌柜.我們想見你們老闆一面.和他談一下合作的事情.」歐歐陽鴻睿淡笑著從袖中掏出一錠金子.塞入了得仙樓掌柜呂城的手裡.
呂城開始還有些不願.在看到金子時兩眼不自覺的放出光來.故作推辭了幾下.之後迅速將金子收入囊中.笑盈盈的直點頭.「正好老闆今日剛來.我這就去安排.」
在呂城走後.慕容蘭絮還有些不解.她看著歐歐陽鴻睿一副自信悠然的模樣.似乎他已有主意.便也沒有多問.
「怎麼了.」慕容蘭絮見歐歐陽鴻睿突然神色凝重.鳳眸半眯似是發現什麼不對勁.忍不住問道.
「好像出事了.走去看看.」歐歐陽鴻睿豁然起身.拉著慕容蘭絮往人群騷動地地方走去.原來在他們的包廂旁邊正是那個幕後老闆的房間.只見門口站著掌柜和兩個夥計.正低聲商量著什麼.
「你們來了.我方才來和老闆說那事.卻怎麼也叫不開門.」呂城見慕容蘭絮和歐歐陽鴻睿也聞聲而來.便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你確定人在裡面.」
呂城重重地點了點頭.肯定道：「晚飯還是我親自送來的.那時候老闆正對著帳呢.」
「讓其他人都下去吧.」
呂城此時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只好按照歐歐陽鴻睿說得去做.他點了點頭.不耐煩得朝著四周圍過來的夥計道：「還不快去做事.這裡有你們什麼事..」
夥計們一聽.立刻四下散去.各自忙去了.呂城走進歐歐陽鴻睿身邊.一臉茫然地問道：「現下門叫不開.如何是好.」
歐歐陽鴻睿上前一步.推了推門.確實是從裡面反鎖了.隨後他抬起右手.將內力運至手心.再拍上門鎖的位置.只聽房裡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門也應聲而開.呂城驚訝地張大著嘴.愣著沒動.
「呂掌柜.進去吧.」慕容蘭絮輕細的聲音讓呂城一下回神.木訥地走進了房.
「凡老闆.凡老闆.這兩位貴客要與您談談合作的事情.」呂城連叫了幾聲.凡木提仍躺在床上不動.呂城心下忐忑地走過去.拍了拍凡木提的肩膀.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呂城輕輕將凡木提的肩膀扳過來.卻看到凡木提一臉安詳的表情后.呂城不禁地往後退了一步.略帶慘白的臉.緊閉的雙目.毫無生氣地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死了.
這是慕容蘭絮心下蹦出一個唯一的想法.她看了歐陽鴻睿一眼.在他眸里看到了同樣的結果.歐陽鴻睿走上前去.伸手在凡木提的脖子上探了探.隨後搖了搖頭.冷然對呂城說道：「死了.」
呂城一聽.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張臉黑到了極點.老闆死了.這可怎麼辦.得仙樓怎麼辦.外人並不知道得仙樓的真正老闆是誰.若是被官府知道這個外番人死在自己的店裡.任他巧舌如簧也脫不了干係.
想著想著.呂城連拍幾下自己大腿.臉色難看地幾乎像是要哭了.最後他將目光放在歐陽鴻睿和慕容蘭絮身上.這二人一看便是有氣質.說不定有個一官半職的.「二位.求你們救救我吧.」說著竟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