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攬月節遇伏
目送著幽寒雨離開的背影.慕容蘭絮臉上的笑意漸漸褪下.「你覺得夢傾城真的是想幫我們嗎.」
歐陽鴻睿聞聲從一旁的榕樹後走了出來.沒想到連慕容蘭絮也發現他了.他藏得很暴露嗎.
「未必.我覺得他可沒那麼好心.」顯然歐陽鴻睿對夢傾城的宴請毫無相信.雖和夢傾城不是很熟.但同是殺手組織的頭領.而且兩人也打過交道.或許心態都是差不多的吧.
「嗯.那也得去一趟.看看他有什麼條件.若是可以答應的話.就答應.」慕容蘭絮嘴上雖然這樣說.可心裡想得卻是不管什麼條件只要她能辦到就一定會答應.說到條件.慕容蘭絮不由得想起了和歐陽鴻蕭的……
看著慕容蘭絮微妙的表情變化.歐陽鴻睿不禁皺起了眉.抓起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心儘是汗水.她是怎麼了.擔心么.
「不用擔心的.有我在.」歐陽鴻睿拉過慕容蘭絮的身子.將她擁在懷裡.溫柔的問道：「為何這麼幫我.」
感覺到慕容蘭絮身子突然在他懷裡一怔.歐陽鴻睿瞬間覺得問錯話了.連忙輕拍著慕容蘭絮的背.如哄一個小孩似的.「別回答了.我錯了.絮兒.不管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她多希望此刻時間能靜止.永遠依偎在他的懷裡.對於歐陽鴻睿.慕容蘭絮不知到時候要怎麼辦.她也盡量不去想.先做好眼前的事.夢傾城此次設宴.也不知有幾分誠意.還是說只是想讓他們知難而退.
華燈初上.燭火輝煌.岳城裡.街上到處是人.擦肩接踵.一個個笑意滿面.入夜的小販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多了起來.他們熱情地招待著迎來送往的客人.一片祥和.絲毫沒有武夫的莾氣.
原來今晚是西嶽的傳統節日.攬月節.又稱情夜.人們把心儀的女子比作明月.而男子則會在今夜對心儀的女子表達情意.若是兩情相悅.男子抱得明月歸.攬月樓便會為他們專設一桌喜宴.為兩人作證.
車廂里.慕容蘭絮三人聽完幽寒雨的介紹.都面露好奇.想不到西嶽還有如此浪漫的節日.
攬月樓.西嶽京都最大的酒樓.佔地近百畝.前後分兩院.只是站在門前.那種豪華奢侈的意境就充斥著全身.紅牆青瓦.恢宏大氣.就連的主樑上都雕著極為精緻的紋理.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那塊匾.它不是木質的.而是一塊翠碧的玉石質地.上面用浮雕鑲嵌著「攬月樓」三個黃金大字.為這繁華的酒樓更添了幾分貴氣.
能擁有這樣華麗到堪比皇宮的酒樓.不禁讓慕容蘭絮好奇起這背後的主人到底是誰.而且要運作這樣的酒樓.只怕也要極其雄厚的資金吧.
步入大堂.裡面的裝飾和想象差不多.偌大的大廳擺了數十桌.早已經座無虛席.慕容蘭絮等人跟著幽寒雨走上了二樓的一間雅室.這個位置.在裡面正好將樓下的一切收入眼底.
「陽兄來了啊.」夢傾城早已在裡面等候.看到三人進來.站起身.指了指桌上的位置.客氣道：「三位.請坐.」
三人入座.一排侍女魚貫而入.手上均捧著托盤.一道道精緻名貴的菜肴擺上桌.很快滿漢全席就擺滿一桌了.夢傾城笑著舉起杯.「各位初到西嶽.我還沒為三位接風.今晚藉此佳節好好為三位接風.我先干為敬.你們隨意.」說罷仰頭一飲而盡.
見此情景.說是隨意卻也不能隨意.歐陽鴻睿看了眼慕容蘭絮.開口說道：「夢兄客氣了.絮兒不勝酒力.我替她喝吧.」
「陽兄未免太過擔心了吧.一杯酒而已.慕姑娘還沒說什麼呢.」
夢傾城的話意思很明白.慕容蘭絮無聲地阻止了歐陽鴻睿.微微一笑.迎上夢傾城看過來的視線.「居士好意.絮兒怎會掃興呢.請.」說著舉起酒杯.毫不猶豫地全部倒進了嘴裡.辛辣刺喉的味道讓慕容蘭絮不禁清咳了一聲.強力壓制之下.扯起笑顏.
「慕姑娘好酒量.對了.不是說叫我傾城嘛.這裡可沒人知道我的身份哦.」
夢傾城略帶撒嬌的語氣讓在場的人都不由得雞皮疙瘩泛起.慕容蘭絮尷尬地笑著點頭.一個男人竟然還有如此魅惑的聲音.真讓人受不了.
僅是一杯酒.就已經讓慕容蘭絮有些上臉.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臉.夢傾城細眉一挑.也就沒再讓她喝.倒是和歐陽鴻睿華嚴二人拼起酒來.
慕容蘭絮視線落在樓下.她走到廊邊.原來下面正舉行著求娶之儀.一個個年輕男子走上台.向自己心儀的女子表示愛意.在無數人的見證下.倒也成就了不少良緣.
「西嶽的攬月節果然有意思.」華嚴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出來.目光看著下面.緩緩說道：「你覺得夢傾城這次會幫我們嗎.」
「我不知道.即使會幫.只怕條件也是極為苛刻的.」
樓下.一個中年男人走上台.手中摺扇一揚.朗聲說道：「下面.讓我們有請夢老闆.來為幾對良緣祝福.」
頓時台下一片掌聲與叫喊聲響起.慕容蘭絮看了眼華嚴.兩人無聲地交流了一下.夢老闆是這攬月樓的老闆么.
此時夢傾城與歐陽鴻睿一前一後走出房間.慕容蘭絮他們也跟著走了下樓.在大廳的一邊停下.看著夢傾城笑著慢步走上台去.
「夢老闆好年輕啊.長得好生俊美.」
「天啊.終於得見攬月樓的夢老闆了.原來他這樣好看呢.」剛上去.就引來無數女子傾慕的目光與讚歎.
「他不僅是攬月樓的老闆.而且還有另一個身份.」
歐陽鴻睿在慕容蘭絮耳邊輕輕解釋著.讓慕容蘭絮猛地回頭.忽然她覺得又有種被欺騙的錯覺.看著歐陽鴻睿的眼神竟有些怒意.冷聲問道：「你們這些有背景的人都是喜歡擁有著無數重身份么.」
瞧著慕容蘭絮對他的冷言.歐陽鴻睿知道她生氣了.自己在不自覺中又傷到她了.為什麼就不能一開始告訴她呢.歐陽鴻睿動了動嘴.想解釋什麼.又不知該怎麼說.只好順著她的視線陪她待著了.
「今夜是西嶽的攬月節.作為攬月樓的老闆.瞧著幾對良人在我攬月樓結下良緣.夢某甚感榮幸.你們都找到伴侶了.夢某可仍是孤單一人啊.」夢傾城說著竟故意調侃起來.
台下先是一陣鬨笑.緊接著是幾個比較大膽的女子主動大聲回道.
「夢老闆喜歡什麼樣女子呢.我們可都是未許人家呢.」
「是啊.我們都仰慕夢老闆已久了呢.」
夢傾城對台下的反應甚是滿意.然後嘴角揚起一抹苦笑.視線掃過眾人.朝歐陽鴻睿這邊看來.無奈道：「多謝諸位姑娘厚愛.可惜夢某心已有屬.雖然看上的人已經有主了.」
台下又是一陣驚訝.眾人順著夢傾城的視線朝慕容蘭絮這邊看來.議論開來.「是這個女子嗎.長得還沒我好看呢.」
「就是.她怎麼配得上夢老闆啊.你看她旁邊的兩個男子也好俊啊.」
夢傾城含糊不清的話.讓慕容蘭絮這邊引來無數側目.看著那些不似善意的眼神慕容蘭絮只覺得被戲弄了.雖然她知道夢傾城指的人不是她.只是這種被眾人懷疑議論的感覺她真的有些反感.
歐陽鴻睿將慕容蘭絮拉到身後.為她擋下那些毫無善意的目光.冰冷的鳳眸朝著台上的夢傾城看去.
夢傾城瞧著歐陽鴻睿強行壓制的怒意.自然也接收到他那滿含威脅的眼神.心下竟有一種報了仇的快感.隨即挑眉一笑.微聳了聳肩.清咳了兩聲引回眾人的注意.認真道：「不是那位姑娘.你們別嚇壞人家了.」
「夢老闆.既然落花無情.你看我怎麼樣啊.」
「是呢.我們可都是喜歡夢老闆很久了呢.」還是那幾個女子.她們如此大膽地表達自己的心意.西嶽果然是崇武.就連女子也這麼豪爽.若是她們知道夢傾城喜歡的……會是什麼反應呢.
想到這.慕容蘭絮不禁失笑.歐陽鴻睿聞聲回頭看她.「怎麼了.」
「沒事.」慕容蘭絮走出他的身後.與歐陽鴻睿並肩的位置.等著看台上夢傾城會怎麼回答.
就在夢傾城張嘴準備說話的時候.突然一陣強勁的陰風.熄滅了整個攬月樓的燭火.緊接著是一大群黑衣人從四面湧進大廳.霎那間.大廳里一片漆黑.一團混亂.
「怎麼回事.快跑.」
不知誰喊了一聲.所有人反應過來.推推搡搡踩踏著四下逃竄.黑夜中.看不清路.大家只能憑著記憶感覺與零碎的月光狼狽地逃離這是非之地.
歐陽鴻睿下意識地拉緊慕容蘭絮的手.將她護在身後.冷聲道：「先看下情況.」來的人未必是沖著他們的.不到萬不得已.他可不想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