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脫胎換骨

「啊？」

赤幽大驚，想要抽身而退，但屋子的空間也就那麼點大，他就算再閃，也閃不到什麼地方去。因而他在打翻桌椅之後，只能是驚恐地望著那顆珠子，一點點地浸入自己的額頭之上。

「嘶！」

珠子浸入額頭，赤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那珠子帶起一道尖銳到極點的刺痛，一點點地沒入額頭。那股陣痛，竟絲毫不亞於先前。他想要大叫，卻發現根本無法發出聲音來。

幸好珠子的浸入速度非常快，這股痛苦並沒有持續多久。在這痛苦消失后，赤幽只感覺後背已經被冷汗完全浸濕。雖然只有那麼一剎，可赤幽卻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赤幽的神色有些獃滯，在那珠子完全浸入額頭的同時，赤幽只感覺渾身巨震，緊接著便感到無數的信息從那珠子蔓延開來，只是一會兒，那股信息便侵佔了他的整個心間。

「原來……原來這個東西，叫荒珠！但，它怎麼會出現在我的體內……」赤幽感到頭暈乎乎的，在這道低喃聲落下后，整個腦袋忽然劇痛了起來。

「啊！」

突然間，赤幽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頭疼欲裂，竟忍不住大聲嚎叫了起來，而他的身子，也是陡然顫抖了起來，轟然倒地。那般苦楚，痛不欲生。

「我是誰？我究竟是誰……我是赤幽？但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啊！」不知為何，這刻的赤幽雙目陡然變得赤紅，本就鮮紅的血瞳，越發璀璨奪目。

「啊！」

赤幽大聲慘叫，他那滿頭烏黑長發，被抓得凌亂不堪。最駭人的是，他的雙臂之間竟都被他抓出了道道血痕，可見他所承受的痛苦，究竟是何等的驚人。

「轟！」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在強烈的痛楚之下，腦海在某刻轟然一震，旋即他雙目之間的迷茫之色，緩緩褪去了一絲。赤幽的目光有些獃滯，伸出手獃獃地望了一眼。

「我好像可以修鍊了？」赤幽低聲喃喃道，只感覺鼻子一酸，雙目竟湧現一絲晶瑩，沒有人知道，為了可以修鍊元力，他究竟付出了多少。長久以來的艱辛努力，到了今日終於可以得到回報，赤幽不禁喜極而泣。

但就在這時，赤幽的臉色微微一變，旋即腦海中又好像多出了什麼東西似的。等到赤幽想要仔細感受時，腦袋卻忽然有些眩暈，竟直接倒在了地上……

窗外，已是繁星點點，赤幽這一系列的事件，竟是過了整整一天。在赤幽暈過去后，房間之中，一縷縷的月光從窗戶傾灑而進，照耀在他的身體上，令他的身體都彷彿透露出一絲瑩瑩神光，顯得神異無比。

突然間，月光如同水波般蕩漾了一下，旋即只見那些清涼的月光，居然開始一絲絲對著赤幽的額頭處凝聚而去，點點的光亮散發而出，隱隱間，能夠看見光亮的中心，是一枚透著黃白色月華的珠子。

陷入暈眩中的赤幽並不知道，此刻的他，身體正在進行著一個奇異的變化。但就算知道，恐怕也不清楚他身體這樣的變化，究竟意味著什麼？

月華凝聚地越來越快了，甚至肉眼都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層層的月華不斷地匯入他的身體，那點點的月華匯聚，此刻就像是一個銀色河流般，異常美麗。

「唰！」

一道嘩啦聲忽然間響起，旋即便看到那道絢麗的月華驟然大放，速度竟暴漲了一倍不止。而隨著這般變化，陷入暈眩的赤幽臉上也是浮現了些許痛苦之色。

與此同時，隨著那道月華灌入赤幽體內，他的身體表面竟浮現出一絲黑色的角質層，隱隱地散發著一股腥臭到極點的氣息，令人作嘔，可陷入昏迷中的赤幽，明顯不知道。

時間一點點過去，月華的灌注，持續了整整一夜。當這月華灌體的現象消失之際，遠方的天際，已是漸漸發白。床榻之上，赤幽斜躺著，身體完全被黑色的角質層給覆蓋，散發著一股股腥臭的氣息。本就是狹小的空間，再經過這樣腥臭氣息的熏陶，更加是令人作嘔。

翌日，陽光從窗外灑落進來，照在赤幽臉頰之上。就在這時，他的眉毛微微動了動，旋即緩緩地睜開了他那如同紅寶石般的眼眸。

「嘔！」

剛一清醒過來，赤幽還沒等有其他動作，便被那一股簡直要人命的腥臭味給熏的乾嘔起來，一個勁地拍打著自己的前胸，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這……這是什麼情況？」赤幽忍住刺鼻的腥臭，想要站立起身，但沒想到，卻拉動了全身上下覆蓋著的黑色角質層。便在這時，可以清晰地聽到，那黑色角質層嘩啦啦地從他身上掉落下來的聲音。

赤幽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臉色一黑，他沒想到這一大早起來，這屋子竟然變得這般摸樣，就連自己的身體，都是被那厚厚的一層黑色角質層給包裹。

抬了抬頭，見得窗外陽光已經愈發明亮了。赤幽的目光有些迷離，想起昨夜的經歷，直到現在都感覺有點置身夢中的感覺。

凶魂，荒珠，這一切的一切，竟同時發生在他的身上？他想不明白，不過他知道，每當他想多了解什麼的時候，他的腦袋，就會變得很痛，很痛，痛徹心扉！

赤幽低嘆了一聲，暫時將心底的情緒壓了下去，看著周圍完全變了樣子的房間，不由得一陣苦笑。在折騰了約莫幾個時辰之後，終於是將他的身體和屋子給里裡外外清洗了一遍，空氣頓時清爽多了。他也終於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之上。

「昨天，真是太恐怖了，差點就掛了！不過，現在感覺還不錯嘛？」赤幽坐在椅子上嘀咕著，從剛剛清洗身體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他的狀態比昨天，好了一倍不止。

不僅僅昨天恐怖的傷勢好了，就連全身的經脈都完全通了，而且要說經脈寬度和韌性，恐怕這刻的赤幽，不會輸於任何人，這都是他徘徊於生死間換回來的啊？

赤幽伸出右手，猛然緊握，只感覺渾身上下，每一份肌肉都有使不完的力量，這種感覺，在先前是根本沒有的。他很想弄清楚自己的身體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但很明顯，他根本無跡可尋。

「對了！」赤幽想起了昨天他沒來得及看的東西，猛地將心神沉入腦海，感受著昨日的那一股信息。當看完那信息之時，赤幽的雙眼都逐漸亮了起來。

「功法，竟然是功法！不過好像並不是修元的功法啊？」赤幽的眼神又黯淡了起來。赤幽苦笑了一聲，也在暗嘆自己太過貪心了點，碰到那檔子事，沒死就算不錯了，還指望得到什麼好東西。想到這，赤幽搖了搖頭。剛想收回心神，但那功法後面的註解卻是令赤幽頓了頓。

「此功法為荒訣，實乃天地同生之法訣。萬物初開，天地處之一片洪荒，荒之演變，生生不息，乃萬千功法之源頭，因其與修武一脈最是接近，故而被人定為修武法門！」

「荒訣，取生生不息之意，修鍊有成，足以媲美上古混沌生靈。然自上古天地大變，荒訣已分崩離析，殘缺不全，故而無人可達到真正的巔峰，實乃可悲可嘆……」

「此為荒訣基礎篇，可供普通人修鍊至靈元境圓滿，荒訣雖然珍貴異常，但此為基礎之基礎，對我已無用，故而留待有緣人，望後人珍重！」

那道註解到這裡就結束了，但赤幽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下來，那註解裡面透露出的信息，令赤幽的心都有些顫抖，那些描寫，赤幽明白這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了一些。想到這裡，他的眼神堅定了起來。

「就算不是修元功法，我也練了！」赤幽緊咬著牙，長達十五年的委屈，令他不想再過那些陰影籠罩的日子，他想要變強，為的是不被人欺辱。

「先去武場看看別人是怎麼修鍊的吧？也許可以學到些什麼？」赤幽停頓了一下，低聲喃喃道。

……

虛元宗武場，這是整個虛元宗最大的一處修鍊場地，許多傑出弟子都匯聚於此修鍊。但雖說這樣修鍊可以相互促進，卻直接導致了武場魚龍混雜，衝突不斷。

「羅天，就你這樣，還是別學別人強出頭了，恐怕這次的弟子選拔會，你就會被淘汰了，省省勁吧！」赤幽剛一來到武場，便聽到了一道刺耳的聲音傳入他的耳簾，他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

「哼，你們是強，可請你們不要侮辱我們，不要踐踏我們的自尊！」羅天對眼前的一名消瘦男子厲聲喝道，在其身後，還有兩名被打在地上不斷哀嚎的少年。

「自尊嗎？真是可笑，有這麼一類人，就算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自尊的，很不幸，你們……就屬於那一類人，懂？」那消瘦的男子嘴角掀起一絲嘲諷的弧度，滿臉不屑地盯著羅天。

「呼哧呼哧！」

羅天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雙目仿若火龍噴火，在其袖袍下的拳頭，已經被他捏的嘎吱作響。他恨，恨自己為什麼如此弱小，就連自己的夥伴都保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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