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是這個二叔,就是小仙父親
他終於醒了。
蔣先生的弟弟,蔣國峰大叔,在經歷長達半年之久的昏睡后。終於在這個堆積了無數鳥糞的南海無名小島上蘇醒了。
說實話,我很興奮。
那種興奮,是一種我說不上來的感覺。總之,就是真真的,打從心裡邊替蔣國峰先生高興。他終於醒了,並且再次擁有了生命。
但蔣國峰仍舊很虛弱,他徐徐張開眼,看了看我,張口要說什麼,但喉嚨卻發不出聲音,只有啊啊的含糊叫聲兒。
蔣國峰身體內的臟器,肌肉。等等一切。它們沉睡的時間太久了,以致現在尚處於剛蘇醒的恢復期,臟器,生理功能,肌肉功能全部都要慢慢來,才能完全康復正常。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蔣國雄激動萬分地撲上前去,蹲在弟弟身邊,拉著他的手,大聲地呼喊。
但他弟弟,現在還是沒辦法說話,只是啊啊地喊著什麼。
我這時,走上去,拍了下蔣國雄肩膀說:「不要讓他太激動。他現在的情緒。需要穩定。穩定過後,身體恢復,生理功能正常,一切正常好轉。」
蔣國雄:「好,好,我知道,我知道,那我們馬上下山去吧。」
我說:「好的,這就走!」
起身時,我看了眼曾老爺子,發現他肩上的傷很重了。並且,由於沒有進行必要的消毒處理。他肩膀的傷口,有一部份已經發炎紅腫。但老爺子熟知草藥,一路走來時,他擱道邊采了些葯,自個兒嚼碎了,敷貼到傷口周圍,全當解燃眉之急吧。
但不管怎麼,我們不能在山上耽擱了,這眼瞅太陽西斜,估計今天晚上,到不了海灘了。如果在林子里過夜……
情況不容樂觀。
當下,我和蔣先生抬起了擔架,曾老爺子,獨臂拿了一個尼泊爾彎刀在前開路。就這麼。大夥沿來時的路,小心,一步步的往回走。
回去的路,多麼艱辛,自然是不在話下。
走了兩個多小時,天色已漸黑。
但距離海灘歸去的路,仍舊極遙遠。
蔣國雄看了眼他弟弟的情況,又拿我打的一個椰子湊到他弟嘴邊,給餵了幾口椰汁后,他憂心仲仲地說:「范先生,你看,這接下來,我們可怎麼走啊,弟弟的情況不好,而且,曾爺……」
我扭頭看了眼曾老爺子,忽然發現他面色很紅,並且,還一個勁地喘粗氣,呼吸,心跳什麼的,都非常劇烈。
我心感不對,就繞過去,伸手在老爺子腦門試了一把。
哎喲,這個燙啊,這是發高燒了。
曾老爺子不是感冒,而是傷口感染,發炎所引發的高燒。眼下,如果有葯,倒也罷了,可這地方,放眼四周哪裡有退燒的葯呢。
蔣國雄這時說:「范先生,看這天,越來越黑了,不行,我們坐下歇一會兒吧。」
我說:「先別歇了,前面不遠,就是熱泉,那個地方,沒什麼野生動物。我們還是在那兒休息吧。這裡,到處都是野生動物,到時晚上休息時,別再生出其它的事兒來。」
蔣國雄想想也是,就跟我一起,攢了勁,繼續奔前行。
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來到了恐怖的熱泉集中地。
此時,空氣中仍舊是大霧瀰漫,視野非常的不開闊。
我和蔣國雄將他弟弟放下,拿過曾爺手裡的刀,四下看了一圈兒,結果發現,那個讓我幹掉的日本弓手的屍體沒了。
哪兒去了?讓什麼東西給叨走了?不太可能!我掃了一眼,忽然看到地面,好像有一圈湊亂的腳印兒。接著,正打算湊近,打量個清楚時。
突然,蔣國雄喊我一聲:「范先生,你看,那霧裡邊有光,是不是有什麼人吶。」
我順著蔣國雄手指方向一看。
你別說,那朦朧的霧氣里,果然閃現了幾道明晃晃的手電筒光柱。
看到這光柱,我沒緊張。
倒是蔣先生緊張不已,一個勁地說:「是誰呀,會不會是壞人。」
與此同時,曾老爺子,也把他殺人的小手槍掏了出來,眯眼,盯著霧氣深處,等待對方出現。
一秒,兩秒。
伴隨手電筒光柱越來越晃眼,終於,有人從霧氣中走出來了。
「來人是誰,報上姓名!」
曾老爺子一聲厲吼。
「是我!」一個冷冷聲音響在耳畔。
我聽到這動靜,冷不丁,一下子就打了個激靈。
這是個女人啊!
女人!
我可好久沒有見過像樣兒的女人了,我這眼睛,很需要,很需要!
於是,我立馬跟打了雞血似的,用顫抖的聲音問:「你是哪一位,我怎麼感覺這聲音有些熟悉。方便,留個電話嗎?」
「范劍仁,果然流氓本質!得道了,還這德性。我是藍雪娥!怎麼,我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
啊……
藍特務,她怎麼會在這裡?
我驚訝之餘,跟在藍特務身後的幾個人陸陸續續地也出現了。
咦!
待我看清楚來人後,我又小驚了一下。
藍特務身後,有兩女兩男。
兩個女的,我全都認識,她們就是薇薇安和小柔。另外一個男的……
很年輕,模樣兒跟我一樣,走的是鎮宅路線。但這僅是外表,他的兩眼,神態,舉手投足間的儀錶,足以證明,他也是一位得道者。縱司央划。
至於,他身邊那位,那人長的很瘦,穿的很樸素。樣子極是冷傲。不過,借了手電筒光,我打量,我怎麼發現,那人長的,有點像小仙女兒呢?
這兩人是……
正疑惑呢。
小柔走過來了。到了我面前,一抱拳說:「拜見仙道會,新的大把頭!」
我一怔,忙回禮。
接下來,兩個男的也過來,年輕那人,也笑了笑,抱拳說:「見過仙道會大把頭。」
我笑著回禮:「不敢當,敢問您是。」
「免貴姓季!」
「哦,季先生。那這位……」
季先生一笑,淡然說:「這位就是我的二叔。」
我肅然起敬:「哦,那這位就是季大先生了。」
對方哈哈一笑說:「好,好!這季大先生,說的好哇。行了。小范吶,多了話不說!走,咱們往回走吧!」
這都見過了禮。
隨之,眾人幫助去抬擔架。
與此同時,季大先生,也就是二叔,他看了一眼曾老爺子,又看了看他肩膀上的箭傷說:「你師父托我們過來,給你捎一句話。你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現在呢,你師父那邊,也不想繼續追究你的問題。但只希望你能在有生之年,做一件事。」
曾老爺子耷拉個腦袋,不無傷感地說:「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儘力完成。」
二叔說:「去內地,投資建一個中醫學院。」
曾老爺子眼睛一亮,隨之抬頭說:「好好!這個,我一定能辦到,一定能。」
二叔笑過,轉身,在前,給我們帶路。
我和季先生一起抬著擔架,往前走。
途中,季先生說:「年初時候,聽說國內出了你這樣一個人,很優秀。比我當年強。我當時就好奇,有心想要回國來,跟你一起干。但二叔說了,我之前的路,走的就是太順了,所以,後邊受了一些不該受的苦。」
「因此,二叔的意思,不插手,看你自已能折騰出什麼來。」
我笑了下說:「那季先生你覺得我……」
對方:「你很獨特,非常,非常的獨特,另外,你身上有一種氣質,那種淡淡的……說不上來,有點脫塵的味道。」
我笑說:「別抬舉我了,也是俗人一個。對了,你是季達仙的哥哥吧。」
對方笑了:「對,我是她的哥哥,我叫季柏達。」
我贊了一句:「好名字。小仙,她好嗎?」
季柏達:「她很好,在香港等你呢,這次,原本是要跟著一起來的,但……」
這時,季柏達看了眼他二叔。
我會意。
季柏達繼續:「小仙,性情很古怪,並且有時候爆烈,她需要你身上的這個氣質來熏染,並且,不是一時,而是……」
季柏達沒往下說,而是提醒我:「注意了,這地方很滑,很容易掉到熱泉里的。」
雖然沒說,我也知道他的用意。
二叔就是小仙女的父親,他們屬於另外一個陣營。當然,也是一個道醫陣營。只是他們行道的方式,跟我略有不同。
我這是,仙道會。
他們,有他們的規矩和行事手段。
這次他們到島上來迎我,其實目地也很簡單,算是跟我打個招呼吧。畢竟,大家現在都是平起平坐的人了,見過面后,接了彼此身上的氣,以後江湖上遇見,做起事來,自然心照不宣。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把一個大大的,存在於這個世上的道醫體系,完整呈現給我,讓我有一個充份的認識。
思忖間,季柏達又說話了:「范老弟,二叔說了,這些人當中,就屬於你的出身最正宗,你老師……」
我想了下說:「我老師,他好嗎?」
沒容對方回答,二叔插話說:「他老人家很好,現在,正跟你認識的兩個人,一起在秦嶺一帶隱居呢。」
我長鬆口氣。
我認識的兩個人,自然就是馮教授和歪脖大仙兒了。
老師跟他們在一起,那自然是很好,很好的。
這時,二叔又說了。
「小范啊,一會兒我們的船,要去大馬,到了那裡后,你上岸,我有些事,想要跟你好好聊一聊。」
我心中一動,隨之說:「好啊,我非常願意同你長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