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搬弄是非
苟參一聽走路的腳步聲就知道來的是敬武公主劉敏。
劉敏一邊往朱鳥殿里走,一邊嚷著說:「陛下哥哥,我要死了,我真的要被氣死了!」
劉奭這會心情正好,和苟參談笑晏晏的,猛然聽到這個從來做事都是風風火火的御妹喊什麼死呀活的,就皺眉:「大呼小叫的,怎麼就死了活了?」
劉敏顯然不知道苟參也在朱鳥殿,聽了劉奭的問話鼻子哼了一聲,像是在答應劉奭,又像是在哼苟參。
「哥哥!天子陛下!你都還不知道吧?」
劉敏到了劉奭面前就坐在那裡,氣呼呼的說:「那個張臨太不像樣子,哥哥快下詔,將他們一家全抓起來!」
「真是氣死我了!」
「張臨怎麼了?他怎麼招惹你生氣了?那朕讓他來給你賠不是。」
「好了,彆氣呼呼的,這不都快歲旦了,又長了一歲,還跟孩子似的。」
苟參躬身向劉敏問安,劉敏瞪了苟參一眼說:「陛下!剛才館陶姐姐從杜陵那邊給我捎來話,否則,我還瞞在鼓裡呢!」
「館陶說什麼了?」
劉敏又哼了一聲說:「富平侯家門前,今早死了一個人,還是弔死的。」
「哦?富平侯家門前弔死了一個人?這人,難道是富平侯的家人?」
「哎呀哥哥!」劉敏撅著嘴說:「不是的!弔死的不是張勃的家人,是一個外姓人,還是一個女的。」
「那你倒是說說,這女的為何要死在張勃家門前?」
「是,陛下,館陶姐姐說,今早杜陵那邊都傳開了,說張勃家門前弔死的那個年輕女子,是因為被張臨那個壞蛋給耍弄了。可是張臨現在又不認賬,不要人家了,所以,那個女子走投無路。就弔死了。」
劉奭一聽就皺眉:「那杜陵縣令有什麼說辭?」
「杜陵縣令能有什麼說辭?他到張勃家門前勘察驗屍,將屍首帶回去就是了,難道你要他去富平侯家裡抓人啊?」
劉敏氣惱不已,劉奭說:「那也不能說這個死的女子就是和張臨有關吧?杜陵縣的縣令,是誰?」
苟參見劉敏也不輕楚,就說道:「陛下,杜陵縣令是敦煌人段會宗,字子松。」
「哦,段子松,這個段子松沒有結案之前。你也不能就說此事和富平侯有關吧?」
「哥哥!」劉敏又站了起來:「怎麼沒關係?那女子好端端的怎麼就死在張臨的家門前?幹嘛不去找別人?」
「再說,就算是這女的嫌棄自己命長,隨便怎麼就死了,為何還麻煩的找繩子將自己弔死在樹上?」
「杜陵那邊都傳開了,說張臨什麼始亂終棄。什麼不成體統,什麼持寵而嬌,哎呀,反正就沒有一句好話——真是氣死我了。」
劉奭搖頭說:「張臨家門前死了人,張臨還沒怎麼說,你倒是急上了?」
劉敏苦惱的說:「張臨怎麼說?他還敢說?這會他不急著怎麼隱瞞此事才怪!」
「本來我是不急的,可是這個張臨如此作風。名譽極壞,我還怎麼嫁給他?」
「我求哥哥將我和張臨的婚事,給撤銷了吧!」
「此事不是還沒有水落石出?你……」
「我不管!誰知道杜陵那邊的人都怎麼議論的,有沒有說我就那麼倒霉,偏偏就賜婚給了一個大色鬼!」
劉奭聽了沉吟不語,劉敏瞄了苟參一眼。走到劉奭身邊伏在他身上說:「陛下,你想想,前不久館陶姐姐的那個於永徇私枉法,鼓動池陽令的家人鬧事,結果大家怎麼議論於永的?」
「姐姐當時都氣哭了。所以才要在父皇寢陵守孝不回長安的,這時還沒幾天,這個不成器的張臨竟然又鬧出這事?你說,今後讓我怎麼見人」
「這回可能長安人還不清楚,可是保不准沒幾天大家都就知道了,別人到時候怎麼議論我,我可怎麼辦?」
「難道我也學姐姐一樣去守陵去?我不嫁,反正我是不嫁那個烏七八糟的張臨的!」
劉敏看劉奭不說話,惱怒的說:「這事是大家都清楚的,誰知道張臨還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陛下,這個張臨,反正我不嫁,嫁給誰都不嫁給他!」
劉敏一邊說一邊晃著劉奭的身體,劉奭被搖晃的笑了:「你不嫁給張臨,那你要嫁給誰?」
「父皇賜婚,天下皆知,怎麼能說不嫁就不嫁?那天家的顏面何在?」
「可是,張臨這樣做,豈不是在給天家臉面蒙羞?」
苟參聽著劉奭和劉敏的對話,低頭不語,劉敏從劉奭耳畔看到苟參的摸樣,心裡一橫說道:「陛下,館陶如今在杜陵那邊終日以淚洗面,張臨這樣,妹妹我也是遇人不淑,你總不能看著我和館陶從此後都不幸福吧?」
「哥哥……」
劉奭被劉敏煩的沒法子,就說:「好好好,那你要怎麼樣?」
劉敏還沒說話,苟參這時忽然說道:「陛下,敬武公主,苟參以為,如今讓杜陵縣令將富平侯府前女屍一事查清楚,再做定論的好。」
「這樣,事情大白之後,清者自清,也就能堵住許多心懷叵測人的悠悠之口,讓謠言止於智者。」
「如果此事和黃門郎無關,那皆大歡喜,如果的確和黃門郎有聯繫,陛下那時候再做定奪,也不遲。」
劉敏一聽就瞪了苟參一眼,哼了一聲:「那你倒是去查啊!」
苟參沒說話,劉奭說:「查案自然要查,苟參是都護,這不小題大做?」
「詔杜陵縣令段會宗,擇日將富平侯府前女屍一事,查個清楚。」
苟參一看,覺得自己在這裡有些不合適,就要告退,劉奭准了,他就走了出去。
苟參剛剛離開。劉敏拉著劉奭的胳膊說:「陛下,敏兒覺得,這個西域小都護,人倒是很不錯啊……」
劉奭看著劉敏。劉敏羞赧的笑說:「妹妹知道,這個苟參,還是王婕妤的弟弟?」
「是不是?」
劉奭心裡好笑,問:「如何?」
劉敏的臉紅了,搖了一下劉奭說:「我,我,哎呀,我不和你說了。」
劉敏站了起來:「妹妹不打擾哥哥做家國大事了,哼哼,反正。那個張臨,我從來都覺得他不是個東西。」
劉敏又是氣呼呼的走了,劉奭嘆了一口氣,本來的好興緻被劉敏說張臨的事情給攪亂了。
苟參出了朱鳥殿走的很慢,果然沒一會劉敏就追了出來:「苟參。你站住。」
苟參躬身站好,劉敏來到他身邊,低聲問道:「你剛才做什麼?」
「臣,沒做什麼。」
劉敏咬了一下嘴唇,深深的吁出一口氣說:「苟參,跟著本宮來!」
劉敏往金華殿走去,苟參只有跟隨。
金華殿在椒房殿一側。本來苟參就是從椒房殿這裡離開,結果半道遇到了劉奭,和劉奭到了朱鳥殿,結果,這回又拐了回來。
雪這會下的有些大,苟參到了金華殿頭上都白了。劉敏讓他進去就說:「好大的膽子你!本宮和陛下哥哥說話,你插什麼嘴?」
金華殿里這會還有侍者宮女,苟參就低頭不啃聲,劉敏氣呼呼的發泄了幾句,看著苟參總是不說話。就揮手讓人都出去。
苟參一見殿里沒人,不等劉敏再說話,就一步過去伸手將劉敏攔腰抱起來,對著她的臉就親了一下。
劉敏羞惱的說:「放開我,你這個膽大妄為的……唔……」
苟參不由分說的吻住了劉敏的嘴,快走了幾步,就到了席榻邊,身子一俯下,就和劉敏滾到了一起,糾纏了起來。
過了許久,渾身慵懶的劉敏捏著躺在自己身邊的苟參手說:「你剛才幹嘛不讓我講話?」
「我不是情急,想親你嗎?」
「哎呀不是啦!看你胡說八道!我是說在朱鳥殿里!」
苟參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劉敏,在她紅艷艷的嘴上吻了一下說:「我知道!我其實比公主急多了……」
「那你還不讓人家說話?」
苟參嘆氣說:「欲速則不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怎麼說?」
苟參摸著劉敏的手說:「按說,張臨那裡出了這事,真是天賜良機,可是,那事的結果到底不知如何,你要是急著給陛下說我們之間的事情,陛下能答應么?」
劉敏撅著嘴說:「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覺得,等不了幾天,陛下不是已近給杜陵縣令下詔了么?那個段會宗,我聽說人是很乾練的,應該很快就有結果。」
「可是,要是那事和張臨沒關係,到時我們怎麼辦?」
苟參一皺眉:「我覺的,那個弔死的女屍必然和張臨有關,公主剛才在朱鳥殿不是也講了嗎,好事無乾的,那女子為何偏偏死在了富平侯的府前?幹嘛不去大將軍府、或者乾脆去杜陵縣令府前弔死?」
「怎麼著,這事都會和張家有多多少少的關聯吧?」
劉敏聽了就笑,將臉貼在苟參的胸上,側著臉看著苟參的眼睛說:「你倒是沉得住氣,我就是想早些和你在一起。」
苟參嗯了一聲說:「公主殿下,小人也想啊,晚上睡不著,白天做事沒精神,恨不得時時刻刻和公主黏在一起的好,就像剛才一樣……」
劉敏聽了扭著身子不讓苟參說了,停了一會,她忽然的坐起來說道:「要不,我讓人再弄個女子弔死在張臨家門前?」
苟參唬了一跳,跟著也坐了起來:「你別亂來!人命關天,你貴為公主,要是事情敗露了,那天家聲譽何在?」
「千萬別辦傻事啊——聽話。」
苟參握住劉敏的手,將她拉在自己懷裡說:「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去求姐姐幫忙,讓姐姐去和陛下講……」
「總而言之,你不要做任何事情。」
劉敏蜷縮在苟參的懷裡,幽幽的說:「我也和你一樣,晚上總是睡不著的,都怪你!」
劉敏說著,用胳膊抵了苟參一下,結果就在他的腹部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劉敏想都沒想伸手就過去握了一下,只覺得那東西隨著自己的手顫動著,登時就明白了那是什麼,啊的一聲就甩開了手。
苟參被劉敏這樣一抓,幾乎就要叫了出來,他早就被劉敏給挑動的忍耐不住了,這一下更是熱情難耐。
劉敏臉紅似血一樣的,低著頭悄悄瞄了一眼苟參,只見苟參盯著自己,樣子很是兇惡,嘴裡就又是啊了一聲,苟參一下就將她撲到,壓在劉敏身上手就胡亂的摸。
兩人很快的都急促的喘著氣,苟參在劉敏耳邊惡狠狠的說:「我要吃了你,遲早要吃了你!」
劉敏媚眼如絲,渾身顫抖,心潮澎湃,早已經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