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曾經年少
夏天看她一眼.輕輕的嘆口氣.「真是難為總裁了.他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呀.」
謝思涵沒有說話.只是好奇的看著他.等著他把下面的話.
夏天見周圍的人來來往往.沉聲說了一句跟我來.便帶著謝思涵來到醫院後面的小花園裡.尋了安靜處.頓了腳步.沉默了一下.緩緩的開口.「如你所想的那樣.她就是總裁的嫂子.以前青梅竹馬的戀人.」
夏天看她一眼.見她不急不躁.一副沉得住氣的樣子.勾了唇角.輕笑了一下.看不出.謝思涵倒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他故意買慢騰騰的遲遲不開口.見謝思涵眼裡有了怒氣.深吸了一口氣.講了顧夜寒跟安雅的一段少年虐戀.
那時.安雅還不叫安雅.顧夜寒也不叫顧夜寒.她不是他嫂子.他不是她小叔.他們只是一對兒很普通的少年情侶.
在一個天邊鋪滿霞光的傍晚.向晚晴攔住將要出校門的顧夜白.拽著他到了一處偏僻處.在凝視了有足足有一秒之後.她緊咬了一下嘴唇.氣勢洶洶的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顧夜白愣怔住了.他從來都不知道安靜淡雅.高貴美麗的向家女兒能如此直白的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臉上飛起一抹可疑的紅.堪比天邊晚霞亮麗.他抬了頭.帶著倨傲的神情.「是又怎樣.」
緊握著手.慢慢的鬆弛.剛才萬分緊張的向晚晴.在聽到了這個答案之後.整個人都變得輕鬆愉悅起來.她的感覺沒有錯.眼前這個小痞子樣的俊美少年是喜歡她的.她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圓潤的鵝蛋臉龐微微有些發燙.
「以後不能再打架了知不知道.」
她就是不明白了.他為什麼那麼喜歡打架.隔壁二班的班長不過送給她一朵製作的玫瑰花而已.就被他打的鼻青臉腫.當然.他也好不到哪去.清瘦的下巴有隱隱的血痕.讓原本俊美的面容變得有些厲人.
顧夜白看著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全是那個年紀單純的傻氣.微挑了下巴.「你.什麼意思.」聲音裡帶著變聲期的低沉暗啞.卻又隱隱的驚喜.
「沒什麼意思.就是讓你以後別打架.」向晚晴沒了剛才的氣勢.垂了眼帘.盯著腳尖.不安的絞著白皙的手指.耳根是通透的紅.
想到面前這個長得好.學習好.家世好的女生.可能也喜歡自己時.顧夜白的一顆心劇烈的跳動著.強健而有力.他似乎都能聽見體內熱血翻騰的聲音.「你……是不是……」
「別說.你明白就好!」驕傲又矜持的女孩子.看了少年一眼.突地向前跑去.風吹過發隙.落日陽光照在她年輕的臉上.充滿了青春蓬勃的朝氣.
「啊~~~.」少年對著她跑去的方向大喊.心中是抑制不住的奔騰與喜悅.多日來的朦朧與忐忑.緊張與不安.終於撥開雲霧見太陽.明媚一如天邊的晚霞一般燦爛.
從此.少年就成了女孩兒守護神.不管她去哪.他都像是一個紳士一般守衛著她.直到那個女孩兒以新娘子的身份出現在自己哥哥的婚禮上.少年所有的夢幻與堅持.所有對愛的信仰.在那一瞬間.轟然倒塌.支離破碎.再也無法修復.
謝思涵眼含淚光.她能想象到當時顧夜寒跟向晚晴經歷怎樣刻骨銘心的愛情.又經歷了怎樣山崩地裂的糾纏離別.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夏天雖然沒有明說當時向晚晴之所以嫁給了顧夜寒的哥哥.而沒有繼續跟顧夜寒在一起.但她大概也能猜個大概.向晚晴身為富家女.家人嫁女.難免有門當戶對的觀念.顧夜寒那時連個真正兒八經的身份都沒有.更別談其他.而做為顧家嫡子長孫.執掌大皇朝的顧夜天.是每個豪門大戶挑女婿的最上乘人選.縱使向晚晴再愛顧夜寒.她那麼一個端莊優雅的大家閨秀.也不可能背棄整個家族.跟當時一無所有的顧夜寒在一起.
謝思涵唏噓一聲.「后來呢.」
「后來.總裁就跟向晚晴徹底決裂了.總裁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跟她有焦急.誰知在總裁跟他哥哥爭奪大皇朝的繼承權時.那個女人竟然拋棄自己的丈夫.跟總裁站了一條戰線上.而且從中幫了很大的忙.她說.這是她當年欠總裁的.現在還了.心裡沒什麼遺憾了.」
謝思涵聽的入神.勾了下唇角.苦澀的笑了一下.什麼欠不欠.說到底.她還是沒有放下跟顧夜寒的感情.她還愛著他.
「總裁接任大皇朝之後.很多事情都不太懂.那個女人就暗中幫著總裁打理.甚至不惜跟顧夜天反目成仇.總裁知道后.心裡很不安.給了她很大一筆錢.讓她離開B市.她走後.顧夜天也跟著離開了.這一走.就是兩年多.」
夏天講完整個事情的經過.見謝思神思恍惚.好像想什麼想的入迷.拿手在在面前晃晃.「行了.別多想了.總裁早就跟她沒聯繫了.也沒想到她會回到B市.總裁之所以把她叫來.當著你的面.說那番話.就是為了表明自己心跡.為了讓你安心.」
過了半晌.她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淡淡的說：「難為他了.」
一陣風吹過.竟吹的人身上有淡淡的寒意.夏天看了一眼謝思涵.「進去吧.總裁找不到人.又該發火了.」
嗯.謝思涵剛抓過身.又突地折身.「對了.安雅設計師是不是有個孩子.那個孩子是……」
夏天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你不會以為那個孩子是總裁的吧.」見謝思涵臉色有些尷尬.他漸漸的斂去笑容.「那孩子誰的也不是.是向晚晴跟總裁共同資助的一個孤兒.那時總裁剛接手大皇朝.需要樹立積極地正面形象.公關那邊就有了這麼一個策劃.總裁最討厭小孩兒.你竟……」
謝思涵瞪他一眼.轉身朝著病房的方向走去.他討厭小孩兒.那他將來有了自己的孩子怎麼辦.她擰著眉.默默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