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所謂誤會之後

第四十章 所謂誤會之後

所謂誤會之後

在程獨有過記憶以來,從未如此深眠過。睡夢中,一種驚嚇的感覺由心而生,讓他猛地驚醒過來。醒過來之後他無意識地伸手去抱她,卻撲了個空。

憑著一種感覺,他往前繞了幾個走廊,然後經過一個彎。被烏雲遮住的月光逐漸從雲層后飄移了出來,帶了幾分陰冷的氣息打在紅色柱子上平添了一層詭異。

此刻他看到他的女人被其它的男人輕摟在懷裡安慰著。

瞬間之間,全身的血液風起雲湧。

風四在無形中一哆嗦,抬頭碰觸到程獨那殺氣正濃的眼神之後,將月白白從地上拉了起來,若無其事地將手伸了回來,也不解釋。

程獨走到月白白的身邊,將她往自己的懷中一帶,半拖著回去了,期間沒有看過風四一眼。風四站在原地,只是苦笑。

葉臨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旁邊走了出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吐了吐舌頭,「我……好像做錯了?」

風四沒有責備他,只是摸了摸他的頭道,幽幽道,「小臨子,有種東西很容易上癮的,我的癮性似乎又大了,你告訴我怎麼辦?」

「對不起。」葉臨真誠回他。

「你是很對不起我。」風四離去,雙手在背後交握,手掌心中一片灼熱。他不小心抱住了她,心中意亂情迷,他那一刻是帶著深深的困惑的,但是更多的是誘惑。

最初,他只是因為栽在她手裡,卻不能對她動手。後來他想讓她上他的床,卻不可求。最後,他見她一次被吸引一次,越克制,情感卻越流瀉,如今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情誼在何處。

今天的夜有些冷,耳邊儘是葉子簌簌的聲音,而他分不清楚自己此刻的感覺,心中冰火相交,痛苦與快樂並存著。

「月白白,別哭了。」程獨將月白白帶回房間之後,將她狠狠摔在床上,站在一邊等她解釋。可是月白白卻撲在那裡哭得越發洶湧。程獨耐心消失殆盡。

他上前將月白白拉了起來,「怎麼回事,嗯?」

「嗚嗚……」月白白本來還有停止的趨勢,被程獨這麼大聲一喊,哭得很兇了。

程獨嘆了幾口氣,拉過被子替她蓋上,輕拍打著她的背,哄了好久,月白白終於停止了哭泣,窩在程獨的肩膀處不說話。

「怎麼回事?」程獨的聲音很冷,冷得發寒。

月白白一個哆嗦,抽抽搭搭道,「什麼怎麼回事啊?」

他的口中冰冷地冒出兩個字,「風四。」

「啊?」月白白疑惑。

「不要給我裝傻,給我說清楚。」

「我哪裡裝傻啦,你要我說什麼?」月白白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月白白,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是?」月白白被程獨從床上拽了起來,房中的燈火還沒有熄滅。兩人相互看著對方的表情,兩雙憤怒的表情,不同的意義。

月白白想也不想一個巴掌甩了上去,她心裡只覺得委屈,她站了起來就要往外面走,程獨一把抓住她的腳踝,一扯,她撲到了床上,悶哼了一聲。床角處還放著風四送得大娃娃,月白白撲下去的時候與她碰撞,她的眼中出現了娃娃憨厚的笑臉,卻覺得很是諷刺。程獨拉著她的腳拖了回來,一言不發動手剝她衣服。

月白白氣得奮力掙扎,她越掙扎,程獨越是憤怒,下手的力氣更大了幾分,制止住她的同時還在她的身上掐出了幾個印記,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月白白又開始大哭,此刻門被人敲響。程獨頓了一頓,陰鶩的雙眼中全是冷意,「誰?」

「程獨,你不要欺負月白白了,是我的錯。」葉臨剛才「不小心」路過此地,聽到裡面的幾句對話,也頓時明白了自己幹得蠢事只會讓白白被欺負得很慘,雖然他也很想換個有愛的岳父……可是碰上這麼強大的男人,換岳父的事兒就下輩子吧。

程獨逐漸鬆開了月白白的腳踝,只聽得外面的男孩繼續道,「你揍我在先,所以我只想報復一下,沒有其它的意思,一切都是我……你不要追我啊,追我我就再來一次,你們繼續吧,我打擾了。」

死小孩,月白白憤怒地在心底吼。卻也不想說話,想想現在心裡五味俱全。

在沉寂了很久之後,月白白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伸出手指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戳那個娃娃的臉。

「對不起……」程獨低下聲音。

他以為是月白白自己弄昏迷了他,並溜出去爬牆了。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在感情上也是普通的男人,患得患失,一時之間不見了她,心也會慌亂。

月白白捏了一下娃娃的臉,軟軟的,觸感很好,可是她依然不說話。

程獨的身體壓了上來,在月白白還沒有反抗的時候,輕聲在她耳邊說,「我以後再也不亂髮脾氣了好不好?」

程獨的聲音沒有平日里的冷漠語調,此刻帶著性感的鼻音和乞求,「月白白,你表個態不行嗎?」

月白白的衣服被扒得差不多,後背貼著他的前胸,裸露的肌膚隔著他身上薄薄的衣服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溫度在逐漸升高。

程獨的唇輕柔地落在她的髮絲上,並伸出雙手撫摸著她的臉,聲音低啞,「夫人……」

月白白又戳了戳前面的娃娃,不怕死道,「這個娃娃也是風四送的,你……」

程獨本來還想繼續對她低聲下氣,來彌補自己剛才做得粗魯事,同時也來安慰月白白那顆受傷了心。可是她這句話一出口,就讓整個氣場換了方向。程獨蠻力地將月白白拉了起來,一直手掐上她的脖子,「月白白,你存心找死不是?」

「你掐死我呀掐死我呀,我不活了,哼。」月白白本來被他的軟聲軟語給俘虜了,也想說一句,以後你也要送我娃娃,沒有想到程獨連話都沒有聽她講完,又開始亂髮炮,她也發飆了,她很高傲地哼了一聲,掰開他的手,拉過一邊的衣服將自己包裹起來,怒氣沖沖地吼了一聲,「程獨,以後別指望我理你,我們完了。」

程獨拉住她,眼睛緊逼著她的雙眸,神情不變,卻帶著一種山雨欲來之勢,「你再說一句。」

「你個卑鄙無恥下流之徒,哼,本姑娘不稀罕你,我不要你了,我要休了你。」月白白蠻橫起來也是兇悍無比,看著程獨被自己成功激怒,她心中雖然有些有得意……

卻也更明了此刻這個處境之後,可能就是一場強大的暴風雨或者是風平浪靜得再也回不到過去……

月白白從房間里跑了出來之後,沒有方向感地亂跑起來,哪兒黑往哪鑽。此刻她傷情正濃,何是害怕都不曾記得了。跑著跑著便覺得委屈,眼框中的淚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她隨意找了一處石階就坐了上去,一邊啜泣,一邊抹眼淚。

心中的悲傷感情一波一波地流散開來,她索性將臉埋在了雙膝里大哭起來。

最近她真的是越來越愛哭了,被嚇了也哭,被凶了也哭,這次自己吵贏了也哭。其實掉眼淚真的不是什麼光明的舉動。

突然一隻手輕搭上她的背,「姑娘,你……」

月白白下意識地覺得是鬼,心猛地一縮,然後又覺得這個聲音熟悉,她抬頭轉過身去,清冷淡色的月色下,她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對方的瞳孔在認清楚她之後驟然緊縮,不確定地問了一聲,「白白?」

「夜牙?」月白白聳了聳鼻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夜牙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我來看看小臨子,嗯,我是他表哥。剛到不久,沒有想到能遇見你。」他也隨意地坐在了她的身邊,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帕塞到她的手裡,「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好好擦擦。」

月白白也不客氣將手帕放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本來想遞迴去,卻又不好意思,將手伸了回來。

「你自己留著用。」

「我,我洗了還給你。」

沉默了好久之後,夜牙首先開了口,「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隨意做的一個決定會對你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其實這件事情從頭到尾他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只是錯在,他毀了月白白的姻緣,讓她陷入另外一個孽緣里。

月白白沉吟好久擺了擺手,「不怪你,雖然你這個手法真的是不道德了點,可是也不完全是你的錯,只能說是每個人面對突然事件處理不一樣吧。」

夜牙想想也不想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看了她良久,「怎麼,誰欺負你了,哭得這麼傷心,是程獨?」

「嗯,好像是。」月白白心想著與夜牙交情並不深,何必與他傾吐自己的瑣事。雖然兩人之間有點小曖昧,可是她並不打算出牆。月白白突然又想起那塊玉,很誠懇的低頭說,「夜牙,我做了一件很對不起你的事,你如果責怪我,甚至憎恨,可是……我還是要說。」

夜牙一聽到月白白說這種話,直覺就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兒,心眼吊在嗓子口,「你說。」

「第一次見面像你討玉只是因為我在鬧脾氣,而你卻很大方地將你那塊珍貴的玉佩給我了……我一直想還給你的,可是那塊玉已經丟了,唉,我,唉,對不起。」

夜牙提著的心放了下來,輕笑了起來,「不礙事的,這個不過乃身外之物,雖然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紀念,其實只有有心,她一直活在我心裡。」

月白白聽了越發慚愧起來,哪裡是丟了,根本是被程獨摔碎的,不過無意識地她似乎維護了他一次。她又翕了翕嘴道,「我還欠著你些錢,過幾日還你好不好?」

「朋友之間還提錢多俗氣,我趕了些日子的路才來的,若你不嫌棄,陪我去吃點東西可好?」夜牙的眼睛輕彎,清澈的雙眸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更加溫柔氤氳。

「去哪裡吃啊?」

「夜市。」

「呃……這麼晚了耶。」月白白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沒等她拒絕,夜牙繼續道,「華都的夜市比起中土可熱鬧多了,這裡的人信奉月亮,因此有一大部分的人喜歡在夜裡活動,夜晚對於有些人說是新生。而我們夜氏家族更加崇拜黑夜的神秘力量。」

月白白聽他說了這麼一大段話,早已經暈乎了,撓了撓頭,「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可多了,若是你都明白了,你還可能這麼安全么?」夜牙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又喃喃低語道,「還是喜歡你以前的髮型,比較可愛。」

月白白似乎在談話間恢復了一些好心情,「唉,被逼的,沒有辦法。」

夜牙輕笑,在月白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摟住她的腰肢,輕輕一躍將她帶上房頂,「月白白,若是你不喜歡現在的狀態,我可以負責的。」月白白似乎沒有聽到,夜牙踮起腳尖,飛過幾個屋檐,躍過高牆,穩穩地落在府外。

月白白渾身發顫,輕叫一聲,「嚇死了。」

「呵呵,這裡出去比較近呀。」

程獨看著月白白跑出門外,沒有去追。他只覺得煩躁,隨意拿了牆上掛著的劍將那個布娃娃戳爛,棉絮亂飛。程獨看著破舊不堪的爛娃娃,才覺得煩悶減少了點,他將手中的劍摔在地上,大大地喘了一口氣。

靜下來之後,他才感覺心口處有一種叫做難過叫做委屈的心情徘徊著,既然不是他的感覺就是她的。他突然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自己在這裡泄火算是怎麼回事。他現在做著什麼那個女人都不知道呢,而且這裡這麼陰森森的,她萬一又遇到了什麼又哭起來怎麼辦?想著她那委屈的樣子,他又覺得心疼。接著,他衣服也不披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幾乎是將所有的地方翻遍了也找不到月白白,又急又氣,又不好驚動葉家人,尋了尋五來幫著找,尋五隻道,「程少安心,天亮之前,我必將程夫人帶回來。」

尋五也是個聰明人,起先風四抱住月白白那一幕他是看在眼裡的,同時也明白了風四這幾個月來偶爾的魂不守舍是為了什麼,他本想上前阻止,程獨卻早一步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如今月白白不見,他憑著腳印也知道月白白是自願被人帶走了,對方還是個男人。程獨可能是因為過於心急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尋五他自有他的考慮,想著要背著程獨將月白白偷偷帶回來。否則還不知道又發生了事。

這裡的夜市還真的是非常繁華熱鬧,燈火璀璨,買賣熱鬧,不遜於白日的盛況。

「真想不到這裡這麼熱鬧哇……」月白白本來還覺得跟著夜牙出來有些不自在,不過既然出來了,散散心也不錯,很快便融入這種歡快的氣氛中。

「這裡附近有全國最大的賭場,這個時候正好是午夜,容易餓肚子的時候,因此來往的行人特別多。而且這裡的東西很好吃。特別是前面的那家燒烤店。」

「燒烤?」月白白對這個詞是比較熟悉的,「就是烤起來吃是么?」

「可以這麼說,不過,燒烤也是一門技術活。要選好的碳,還要掌握好火候,太小的話不容易熟,太大的話容易糊,還有龜靈國特質的配料,都是缺一不可,這裡民間特色小吃在中土可是享受不到的。」

「被你說得我也餓了。」月白白抹了抹乾癟的肚子。

夜牙帶著月白白到了一個為「古城燒烤」的攤鋪前問月白白,「你要吃什麼,只管點。」說著自己領先動手,將幾樣素材幾樣生肉食遞給燒烤師父,又從另外一個盒子里拿了十隻羊肉串遞了上去,並對月白白道,「這羊肉主要在於這特製的醬汁,滲入在肉裡頭,並能去掉羊腥味,味道非常好。不過每日供應有限,待會兒就沒有了。」

月白白對羊肉倒是沒有多大的好感,印象里腥味兒很重,於是便搖頭道,「不吃。」

然後簡單地點了幾樣素菜與其他的肉食。

夜牙帶她到一邊簡陋的桌前坐下,又從旁邊端來兩碗熱湯,推了一碗給她,「先喝點暖暖胃。」

月白白慢慢喝著,味道很濃,甚是香甜,當湯碗見底的時候,燒熟的東西也上來了。東西分成兩攤,夜牙一攤,月白白一攤,本來夜牙準備與月白白一起起的,月白白卻不肯,非要分開來吃。

夜牙似乎是真的餓了,很快就將面前的食物吃了只剩下了兩根羊肉串,月白白面前的量本來就不多,早就吃完了,看著他吃羊肉串時的那種滿足感,不由地覺得自己似乎是不滿足,不好意思地問出了口,「我也想吃耶……」

夜牙拿起盤中的最後一隻羊肉串遞過去,「給你。」

「不用不用,就一串吃著也不過癮,你自己吃,我再去要吧,嘿嘿嘿……」月白白去烤箱前要羊肉串,那燒烤廚師笑了笑道,「夫人運氣真好,只剩下最後十根了,已經烤好了。」說著就將盤子端給了月白白。

月白白不由介面,「賣這麼快……」

「剛才那位公子要了五十串,才剛走……」燒烤師父笑了笑。

「啊……」月白白在轉身的時候正好與一名男人不小心碰到,手中一抖,盤子摔落,十隻骨肉相連全部掉到地上,沾染了黃色的泥土。

月白白很想飆淚,因為老闆告訴她,周圍幾家的羊肉串也賣光了。

她憤憤地坐到了夜牙的面前,憤憤道,「哼,今天吃羊肉串的人都會拉肚子的……」

夜牙最後一口還沒有下咽,嘴巴還顧不得合上,就那麼愣在那裡,彷彿吃到了蒼蠅。

月白白彷彿明白了什麼,嘿嘿兩聲,「我隨便說說,你繼續吃……」

月白白與夜牙回去的時候本是要翻牆回去的,不過在翻牆的時候碰上了尋五,尋五用非常恭敬的口氣道,「少夫人,程少尋你多時,希望你能從正門回去。」

「我……」月白白剛想說不,聽得尋五繼續道,「程少似乎很生氣。」

「好。」月白白很識相地跟夜牙告別,「謝謝你的夜宵,再見。」

月白白從正門進去的時候就見到程獨站在門口等她,看到她回來才道,「終於捨得回來了?」

「哼……」

「跟我回去。」

「哼……」

程獨也不理會她的冷哼聲,淡淡道,「要麼跟我回去,要麼我在這裡霸王你,你自己選擇一個。」

月白白一聽,看了看旁邊的守門人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囧了一下,很沒有骨氣道,「我,我跟你回去。」

月白白跟在程獨身後的時候發現他手裡拿著一個紙包,透著燈光一看有點油膩,聞了聞,很熟悉的肉香味,似乎剛才就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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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個男人當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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