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皇上你夠了
-www.-「他是真帶回來的.朕允許他不行禮.」遊樂蹙眉.淡淡看向皇后的肚子.
「臣妾也是皇上帶回來的啊......」
不等皇上發飆.雪女已經率先受不住了.眼看著夫妻二人為了她一個外人吵吵嚷嚷.雪女表示還是主動謙讓的好:「皇後娘娘.不好意思.臨鷗初來皇宮不識禮數.懇請皇後娘娘教教我該如何行禮.」說罷.雪女又朝著皇後作了揖.
「你..」皇后只當這廝是存心挑戰.心下又覺得跟一個男人過不去似乎不太好.再怎麼樣臨鷗都不可能懷上龍種.日後再慢慢**他也不遲.到了嘴邊的話便咽了回去.吐出來的分外謙和大度:「雲妃說的極是.剛來嘛.難免不知事故.日後姐姐定會好好教你.」
「呃....好啊.謝過皇後娘娘了.」雪女汗.實在不知道這個皇后怎麼突然就大轉彎了.想必是自己說的足夠恭謹感動她了吧.呵呵.
「哈哈哈哈哈.今後宮和睦融洽.朕又喜得龍子.臨鷗.你果真是朕的福星啊.」
皇上大喜.笑聲撼動皇城.賜了雪女驕陽殿.賞銀萬兩.侍從六百;賜了皇后假山遊園.賞銀萬兩.
儘管雪女再三推辭.說是只求出宮.不要任何財物.皇上卻只當耳旁風.敷衍著說來日方長.等皇子誕下.定會帶他外出遊玩.雪女百般不解.明明懷孕的事皇后.與自己出不出宮喲有何關係呢.
如今突然住進了驕陽殿.被一群毫無法術的丫鬟小廝死守著.與其說侍奉倒不如說是監禁.皇后今夜乞求與皇上夜話.因懷了龍子皇上便由了她.這也正是雪女所希翼的.不然要她男兒身與皇上以夫妻之義共宿.那也確實奇怪.就算是以女兒身在一起.那也是雪女所不能接受的.
雪女不是沒想過默個訣離開這裡.但隱身術於她不過百來年的修為來說.稍稍反噬就能要了她的小命.只能盼著那兄弟二人還能有點點良心了......
夜幕下的皇城.暗潮湧動.
「皇上妙算.果然有人來了.半柱香時間突然消失.行蹤詭異.」
「好.」遊樂摩挲著下巴.新長的鬍子有些扎手.他唇角微揚.烏黑的眼珠閃著明亮色彩.似是能洞悉一切.
很多時候雪女都不明白.三界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繫.明明是三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卻為何不能各自獨立.一定要相互干涉呢.就比如現在.為什麼她可以來到人間甚至被凡人納為小妾卻不能自由施展法術.皇宮不是什麼好地方.準確說.是個甚無聊的地方.
而皇後娘娘也是徹夜難眠.皇上說好會陪著自己.卻在她假裝睡著後半夜離開了.她在想.那個傻裡傻氣的小哥.憑什麼可以讓皇上如此對待......
第十章皇上.你夠了
遊樂是瞿國的王.瞿國時先王一手打下的江山.
方圓千里都是瞿國的勢力範圍.民眾和樂.縱偶有不能溫飽.也斷不會起義造反.因為先王是個驍勇善戰且體恤百姓疾苦的好皇帝.先王最好微服私訪.起初國家規模並不算太大.他周遊列國.對任意地方子民的生存環境都了如指掌.哪裡有貧苦.哪裡就會有瞿國的王.他的樂善好施.和親民政策感動了許多人.他說他只希望統一天下.讓天下人都過上好日子.就算有很多分國也無礙.但分國的君主必須勤政愛民.民間有傳言.說他是天上的真龍下凡.
六十載.江山穩定.一次重大的天災降臨人世.他為了數萬性命祭奠死神.最終與死神達成協議.
他死前告訴自己唯一的兒子遊樂:你可以代替父王或很久.你唯一的任務是解決天下人的生計.
如此一番看似大義凜然實則愛子深切的臨終遺言.在遊樂看來.不過是枷鎖.遊樂雖為唯一血脈.但並沒得到父王寵愛.自小在輕鬆富貴的環境中徜徉.漸漸習慣了.便想著在這樣的環境里永遠徜徉下去.而先王的話.不過是死者的交代.於遊樂而言.那不過就是祭祀時逢場作戲的笑話罷了.
代替父王遊樂萬水山川才是至關重要的.
遊樂只在京城一帶遊玩.並非微服私訪.而是黃袍加身大搖大擺的出現.隨時準備著接受眾人的膜拜.至於京城以外的事他幾乎毫不過問.只是在先王死後.天災消失的第二年.廢除了所有位高權重的分國王者.美其名曰.天下要由民眾主宰.但地方官員依然存在.各種弊病也開始出現.貪污受賄.濫殺無辜.陷害忠良......在遊樂眼皮子底下.那些黑暗的勢力增長著.
在遊樂剛出生不久.天降祥瑞.一道道金光注入其體內.長大后.他莫名的擁有了一身高超武藝.甚至略懂些法術.而且料事如神.他自覺憑著自身本事是沒人能夠殺害他的.所以懶得與那些奸佞較勁.起初那些貪官中有個別想要謀反的野心之臣.但都被他識破.早早殺害.這樣一來.造反的人越來越少.大家都覺得這個王雖未繼承先王的仁德.卻繼承了先王的智慧.這也正是最為可拍的地方.
近年來遊樂的法術屢屢減弱.今日已完全消散.這中間的原因他也不是完全不知曉.常常在夢裡會看到不可思議的人和事.通過夢境得知了先王與死神的交易.
但交易詳情他並不清楚.只知道是有麻煩了.二十餘年從未有過如此棘手的麻煩.
如果說神與神斗會給世間帶來浩劫.那神與人斗則是一點小波浪都難的激起來.這是亡千木的一貫想法.
當初亡千木答應了與人的交易.那是因為他清楚交易最後的結果會是怎麼樣的.之所以多餘的答應了.不過是為了那人好走.
只是這場談不上戰爭的戰爭.無端端牽扯上雪女.讓本該簡單的過程稍微複雜了些.
即使是死神.最多也只能通曉生死.至於生死間那些過程.那些曲折離奇變幻多端的命運..彷彿是宿命.已經定了形狀.有彷彿是隨時可以換個形狀.任何一個神仙.連暫時預知都難更不用說永久掌控.
就好比這一次.誰能攔的住雪女突然打賭.而且還固執的進行到底.
「雲妃娘娘.吃點心了.」
夜半三更.驕陽殿的燭火換了一籠又一籠.雪女嫌悶的慌.打開四面牆上的大窗戶.任夜裡的涼風穿插而過.自己則撲在窗沿上傻傻看著星空.她倒是不怕冷.也不太困.只是苦了殿里守夜的丫鬟們.輪流守著不說.還要半夜忙碌著做宵夜.
雪女並沒半夜吃東西的習慣.驚訝的轉過身.以過來人的身份認真道:「吃點心.我說了要吃點心的嗎.這麼晚了還吃會長膘的.」
其中一個端著紅綠大拼盤穿著粉紅紗裙的丫頭微微抬頭.眸裡帶了些許不滿道:「那娘娘為何還不入寢.這不是叫我們為難么.」
雪女這才注意到這丫頭的不同之處.其他侍婢始終都是大氣不吭低著頭.一副行屍走肉聽憑差遣的無聊模樣.唯獨這丫頭有些表情.雪女有些開心的走近她.訕訕笑道:「我初來乍到難免失眠的嘛.不過我睡不睡覺和我吃不吃點心有什麼關係么.」
那丫頭略顯嫌棄的後退幾步:「這事宮裡的規矩.主子們夜深還未入寢便要伺候吃食.」
雪女暗嘆這是什麼破宮規.擺明了浪費糧食嘛.撇了眼點心.看著長的還算周正.便隨手拿了塊塞進口裡..難吃......
「好了.我吃完了.行了吧.」雪女無奈的走回窗沿.心想這宮女再怎麼有個性終是拘束於宮規的.與當年的自己果然不能相比.
那丫頭並未有要走的意思.反而眼裡的憎惡之意更加明顯了.暗暗啐了句:「什麼破男妓.」
這句話落在雪女耳朵里.雪女頓時樂了.不為別的.就沖這丫頭的青澀勇敢.雪女突然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敢在主子面前這樣講話的丫頭.大概可以與自己媲美了吧.
「你方才說什麼.」雪女回頭.淡淡笑著說.
那丫頭哼了一聲.擰過頭不看她.
雪女擺擺手.將身邊其他幾個侍婢都遣了出去.瞧她們一個個發抖的樣子.確實不適合在這裡多待.
雪女走到那倔丫頭面前.語重心長道:「你說的很對.可你除了說說還有什麼具體辦法嗎.比如把我趕出這地方.」雪女抬頭往往高高地屋頂.繁華錦繡的樣子看的人犯暈.
那丫頭一時沒反應過來.半晌才回過頭盯著她:「娘、、、娘說這話是、、、是什麼意思.」
「意思不夠明顯嗎.你也別叫我娘娘了.我一個大男人都被你叫成女人了.我啊.壓根不想再這破地方呆著呢.」雪女晃晃裙擺.一臉無可奈何.示意身上這衣服本該是女人穿才對.
丫頭愣了愣.突然壓低聲音道:「好.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那丫頭說完.還沉沉一笑.陰測測的模樣煞是詭異.
「......」她笑什麼呢.雪女覺得脊背發涼.臉上笑意也跟著涼了幾分.那丫頭一臉寡淡的退了出去.
雪女不解.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奇怪了......
「愛妃怎麼還未就寢.難道是在等朕.」
窗外飄進一聲欣喜的驚呼.
呵呵.果然.那丫頭是被窗外這尊嚇著了吧.
雪女頭也不回的往床邊移.嘴裡念念有詞:「又在夢遊.又在夢遊.我又在夢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