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 奈何激戰,王者爭鋒
滾滾忘川河水在迷霧重重的陰曹地府中毫無聲息的滾動著,一邊的奈何橋已經被重兵把守,想要度過忘川河攻陷酆都城,首先要拿下的必定是這奈何橋。
然,奈何橋易守難攻。萬一逼急了這秦廣王,他一怒之下把奈何橋給弄塌了,他們這群人想要過奈何橋還真的要費一番大功夫,到時候甭說救人報仇了,黃花菜都涼了。
玄一十四怒氣沖沖的就要去闖奈何橋,沒想到剛剛一靠近,河對面的秦廣王就開始哈哈大笑起來。啪啪啪,又是三條鞭子抽在了裴雪的身上,他那猙獰的笑聲傳到了很遠很遠。
「裴罪,你怕了嗎?怕了就拿自己來換這個女人!」
裴罪眼皮一跳,心一橫,上前一步:「放了她!有膽子就讓我過去,我來給你泄憤。」
「就是,拿女人泄憤算什麼好漢?」玄一十四連忙補充道,那眉眼怎麼看都十分俊逸,只是表情委實猥瑣了一些。
裴罪拿眼睛瞟了他一眼,感情這貨覺得去送死的不是他,誰去換裴雪都行!這種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做法,頗有裴罪以前的作風!
果然是風水輪流轉,這玄一十四充其量也就是人心不古。
「裴罪,我要你自廢鬼眼,然後親自過來換人。」秦廣王收回手中的鞭子,剛剛提出砝碼,就是連一點兒後路都不給裴罪留了。
這秦廣王還真是謹慎,因為害怕裴罪的鬼眼,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倒是玄一十四看著裴罪的眼神意味深長,似乎在考慮失去裴罪起事勝算有幾成,或者說在權衡裴罪和裴雪到底哪個更重要些。萬一他忽然良心發現,要美人不要江山了,搞不好還真的會對裴罪下黑手。
那秦廣王居然就這麼不動聲色的擺了他一道,不過蟒天龍也不是死的,玄一十四想要他裴罪的命,這蟒天龍並不見得會答應。
而現在酆都城下面就更熱鬧了,無塵擼起袖子,看著紫金缽里的水裡呈現出忘川河的戰況,恨得咬牙切齒:「車裂!這廝必須得車裂!」
「無塵,你妄言了,出家人要慈悲為懷。」金喬覺一副悲憫眾生的模樣,可那眼神中的饒有趣味顯然出賣了他那一臉的正氣凜然。
「去尼瑪的慈悲為懷,老子都要被人踩在頭上了。」無塵憤憤然,那秦廣王該不會以為他是死的吧,居然這麼不要臉的欺負他兒子,還有他家小姨子。
倒是金喬覺,若有所思道:「不會,現在已經無人能站在你的頭頂上了。」說罷,金喬覺還煞有介事的道了句佛號,補充道:「因為會打滑……」
再看無塵那光溜溜的腦袋瓜子,金喬覺分外開心,感覺這幾百年的努力,總算是功德圓滿了。不過這一句戳心窩子的話,頓時將無塵打擊的五雷轟頂,天知道他有多嫌棄自己現在的禿驢模樣!!!
老子以前的瀟洒倜儻,如同青春的小鳥,一去不復還啊!!!!
「無塵,你這是作甚!」看著無塵那擼起的袖子,還操著一把椅子朝著自己走了過來,金喬覺啞然失笑。
沒想到無塵倒是一本正經地看著金喬覺,恨恨道:「殺了你,然後越獄!」
「無塵,你怎能如此狠心?」金喬覺掩面,看著無塵那打量自己的樣子,好像真的在考慮從哪個要害位置下手來的妥當。
無塵桀桀一笑,眼神微眯:「佛祖不是說什麼四大皆空,我都空了,還有什麼心?」
「有。」金喬覺緩緩站起身來,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金光,聲如洪鐘:「佛心!」
「佛佛佛,佛祖都快讓老子斷子絕孫了!」無塵憤怒了,他可就這一個兒子,怎麼著也得護著。
「那十一殿不是懷孕了嗎?無妨的。」金喬覺淡淡說道,彷彿什麼事情對他來說都是風輕雲淡的。
無塵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對著這無情的金喬覺吼了過去:「這兒子能跟孫子一樣嗎?」
「你瞧瞧那秦廣王身邊有什麼?」金喬覺忽然指著紫金缽里的水面,說道。
無塵有些懷疑的探過頭去,果然看見那秦廣王身後站著某隻賊眉鼠眼的大貓!麻痹,原來這金喬覺早就料到會有如此一事,居然派諦聽去當無間道了。
「無塵,你有沒有覺得本座今日格外的帥氣逼人?」
「……」
對於酆都城的暗度陳倉,這邊的秦廣王還沒有絲毫髮現。裴罪自然不知道這一出,現在還尋思著如何對付秦廣王,如何才能把裴雪給救出來。
那邊的秦廣王顯然已經沉不住氣了,他手中鐵鏈微微一動,那業火居然燃燒的更加厲害起來。裴雪被業火灼傷的差點形神破散,連一邊的玄一十四都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裴罪,老子沒有時間陪著你耗。我數三下,你若是再不決定,我就殺了她!」看來秦廣王很擔心出現什麼變數,這才會迫不及待的逼迫裴罪下決定。
「一。」
「二。」
「我……」裴罪剛一開口,耳畔忽然傳來一聲嘶吼般的聲音打斷了他。
「裴罪,不要求他!」這是裴雪的聲音,她的目光在烈火中顯得格外冷靜。扭曲的熱浪扑打在她的臉上,她的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腰間的翠綠葫蘆發出耀眼的綠光。她淡然的看向四周每一個人的表情,冷冷笑著:「我裴雪這輩子,求仁得仁。」
說罷,腰間的翠綠葫蘆忽然碎裂開來,緊接著那業火倏地漲了幾分,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住了。對於那業火的突然爆發,所有人都驚呆了,而那驚才絕艷的女人,卻再也不曾留下隻言片語,消失在熊熊業火之中。
「草泥馬,金喬覺,你說她不會死的?」
「貧僧有說什麼嗎?」
「你看那諦聽就跟白痴一樣瞅著,老子就這一個小姨子。」
「無塵,你已經出家了。那個女人是施主,不是小姨子。」
「甭想轉移話題,老子非要出去廢了那秦廣王不可。」
「無塵,平常心,平常心……」
「平常你妹兒!!!」
而此時眼睜睜看著裴雪被烈火吞噬的裴罪眾人,已經不能用被驚呆了來形容了。一向溫潤君子的玄一十四,一把捏碎了最愛的那把摺扇,眼睛里的陰狠就像是最厲的刀子,彷彿用視線就能將秦廣王給千刀萬剮了。
裴罪看了忍不住想笑,這貨現在擺出死了心愛女人的表情,剛才怎麼還淡定的思前想後?
有些事,有些人,並不會一直站在原地等你的。
裴罪緩緩扯開前胸的衣服,露出那北斗七星聚靈陣,身上的鬼氣變得無比充盈,四周出現銳利的罡風,一時間讓人難以靠近。
裴罪就這麼一副遇人殺人,遇佛殺佛的模樣,一步步踏上了奈何橋。玄一十四將碎掉的摺扇隨身收好,抽出一把如同月光傾瀉般的長劍,一步步追了上去。
緊接著是那埋伏好的陰兵出現了,帶兵的人果然是卞城王。由於裴雪的失蹤,統領那些玄門弟子和蟒天龍的小妖的人,變成了魏福達,副將軍為陳利鵬。
兩個戎馬一生的人物,再次迎來了征戰沙場的命運。而王天辰此時身穿銀色戰甲,居然真的成為一把利器,衝鋒陷陣無所不能!
場面似乎一下子被拉開了,秦廣王提前已經埋伏好人手去攻擊裴罪等人。而那忘川河更是被重病把手,裴罪和玄一十四以及蟒天龍現在要做的就是,佔據奈何橋,帶兵攻上酆都城。
鬼母突然加入了混戰,由於她對地府格外熟悉,帶著裴罪他們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奈何橋最為薄弱的地方,一路上開始猛攻。
這守在奈何橋的有兩位強將,正是地府里的黑白無常兄弟二人。此時一黑一白守在兩側,一見裴罪攻擊過來,一蹦一跳的就迎擊而上。
裴罪剛一交手,就知道這黑白無常並不簡單。好在玄一十四和蟒天龍一左一右將那黑白無常給隔開了,又給了裴罪繼續向前衝進的機會。
沒有黑白無常的阻攔,那些蝦兵蟹將根本不足為懼。對於裴罪來說,他幾乎是一手一個陰兵,將他們全部送到忘川河裡,永墮黑暗,再無翻身之日。
而就在裴罪走上奈何橋中央的時候,他居然遇見了個老熟人。此人正是曾經和裴罪交手過的泰山王,可謂是冤家路窄。
俗話說:狹路相逢勇者勝!這奈何橋並不算寬,也不算太長,可這廝擋在這裡就是裴罪必不可躲的關卡。更何況,他裴罪還不想躲。
「泰山王,今日我便要給龍爺報仇了!」裴罪想起那個年邁而正氣的老人,拄著龍頭拐杖,最後居然被化成一張皮掛在了旌旗上。
連一個老人最後的尊嚴都不給,居然讓佞桑傷心的人,他說什麼也不會放過。當初他挨了好幾次攻擊,差點就把命交代了,要不是恰好太陽東升,這些人不得不離開,他裴罪也沒有那麼好運等到今天。
「風水輪流轉,泰山王!今日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裴罪冷喝一聲,目光突然一厲,攻擊已經醞釀而出,朝著那泰山王迎擊而上。
那泰山王身高兩米開外,就像是一隻魁梧的大猩猩,此時揮舞著手中的重鎚,在裴罪攻擊上來之前,對準裴罪的身影就咋了過去。
有人說,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那些技巧都是無用功。然而對於裴罪來說,他的這些技巧,只要運用得到,絕對能要了他的命。
畢竟裴罪現在所擁有的,已經不僅僅是技巧,還有殺招。
裴罪的鬼氣加上身為茅山傳人的道法,這兩種看似矛盾的結合體,居然會產生如此強大的變異。眼看著那布滿鬼氣的五雷罡已經送了過去,而泰山王早就揮動著雙錘朝著裴罪的腦門就砸了過去。
裴罪一動不動的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泰山王有了片刻的遲疑,直覺告訴他有什麼東西似乎被他遺忘了。這時候,肚子忽然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緊接著他就看見一個焦黑色的洞出現在自己的胸口。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居然就受到了致命的攻擊。
那泰山王一把捂住自己的肚子,順手把湧出來的腸子給塞了回去。他用野獸般的眼神死死盯著裴罪,身上的肌肉暴突而起,眼睛瞪得渾圓。
而裴罪則一步步向後退,緊接著就在泰山王飛身而來的時候,裴罪繞開那重鎚拚命躲閃。眼看著泰山王的步子已經抵達那奈何橋的邊沿,裴罪縱身一跳,在泰山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腳踹在了他的後背,又利用了那鐵鎚的慣性,居然真的把泰山王給推進了忘川河。
一時間,整個忘川河裡的孤魂野鬼們沸騰了。他們等了幾千年幾百年,只食用過那些路過的魂魄,現在居然掉下來一個閻羅王,就像是在餓瘋了的乞丐面前,擺上一盤子鮑魚熊掌。
「啊……」泰山王的慘叫聲傳的很遠很遠,很多人都看清楚了,他是怎麼被那忘川河裡的孤魂野鬼給啃噬的一乾二淨的。
裴罪站在橋上冷眼看著這一切,道:「多行不義必自斃。」
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無論你是高高在上的閻羅爺,還是那地下永無出頭之日的孤魂野鬼。
泰山王這麼強大的戰將在裴罪手裡居然沒走上百個回合,就死了。這讓秦廣王大失所望,這泰山王實在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主兒,只是就這麼死在裴罪手裡,著實可惜了。
而就在秦廣王權衡這些傷亡的時候,裴罪已經渡過了奈何橋,一步步朝著秦廣王走去。那攔住他的陰兵,根本就阻攔不了裴罪,此時只能任由他靠近。
秦廣王不說話,也不逃走。這裴罪雖然一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模樣,可到底是深入敵營了。現在這裡可是他秦廣王的地盤,裴罪居然敢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走過來,還真是後生可畏。
初生的牛犢不怕虎,那就把這隻牛犢給留下來,死的也行!
裴罪此時的狀況顯然是落到玄一十四和蟒天龍的眼裡了,他們奮力搞定了黑白無常之後,又被更多的地府陰兵所阻攔,現在裴罪孤身深入,恐怕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然而裴罪是個傻子嗎?顯然不是,他之所以要來自然有自己的目的,只是玄一十四沒看出來,這秦廣王也沒猜到她打的什麼主意。
與此同時,那滿身罡氣的王天辰正在和卞城王手下的一員大將爭鬥著。王天辰雖說學了不少大霧山的東西,但終究是個人,對付地府的鬼將到底還是有些吃力的。不過現在是在戰場,沒有那麼多偷襲和陰謀詭計,大家實打實的戰鬥,倒是讓王天辰發揮了優勢。
儘管王天辰一遍遍告訴自己,他殺的全部都是鬼,卻讓人覺得有些難以接受。心地善良的人,果然是無法被大霧山完全所接受,他還需要找到更為合適的傳人。
魏福達和陳利鵬已經開始衝鋒陷陣,那卞城王也是個將軍出生,以前身居高位,死了是一殿之主,當真是威風八面。可惜作戰好的人,並不代表單挑能力也好,魏福達正是因為懷疑這一點,才帶著陳利鵬一起前往前線,想要早日把那卞城王給拿下來。
那卞城王也是相當聰明的人,擺下的陣法將那些陰兵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此戰剛剛一開始,興奮的不僅僅是卞城王,連魏福達都有種棋逢對手的興奮感。
幾百年,他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在帶兵征戰了。
魏福達一把長槍舞得是相當厲害,陰兵和玄門弟子以及蟒天龍的那些小妖們各有所傷,最多算個平手,並沒有什麼誰勝誰負。
裴罪那邊已經過了橋,倒是玄一十四和蟒天龍被纏的厲害,根本就過不了橋。倘若裴罪現在出事兒,根本就沒人搭的了手。
裴罪到底還是和秦廣王對上了,兩個人斗過幾次也算是熟了,只是那秦廣王的眼神太過陰鷙,看來是墮入了業障。
「裴罪,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秦廣王緩緩從身上抽出一把模樣十分奇怪的兵器,裴罪並沒有見過,但是那形態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裴罪哈哈大笑起來,指了指胸口的七星聚靈陣:「這個世界上想要我的命的人有很多,可我到現在還好好的活著。秦廣王啊秦廣王,你該不會是怕了我吧?」
「黃口小兒!」秦廣王好像是被戳中了心思,厲聲喝道:「當初老子能讓你爹變成地藏王身邊的狗,也能讓你永無翻身之日。」
「噗……」裴罪還是忍不住樂了,他果然不是什麼好兒子。
倒是某個人站在紫金缽前,聽著秦廣王的話,氣得頭頂冒煙,並且不止一次的試圖衝出去,宰了那秦廣王。
「既然秦廣王那麼有能耐,我裴罪便恭候大駕了。」裴罪笑容滿面,當他裴罪是被嚇到的啊!
「我最近研究了一些新把戲,十分想要和秦廣王大人深切探討一番。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嚇唬人誰不會啊,單看誰玩的過誰了!上了,兩個人斗過幾次也算是熟了,只是那秦廣王的眼神太過陰鷙,看來是墮入了業障。
「裴罪,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秦廣王緩緩從身上抽出一把模樣十分奇怪的兵器,裴罪並沒有見過,但是那形態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好東西。
裴罪哈哈大笑起來,指了指胸口的七星聚靈陣:「這個世界上想要我的命的人有很多,可我到現在還好好的活著。秦廣王啊秦廣王,你該不會是怕了我吧?」
「黃口小兒!」秦廣王好像是被戳中了心思,厲聲喝道:「當初老子能讓你爹變成地藏王身邊的狗,也能讓你永無翻身之日。」
「噗……」裴罪還是忍不住樂了,他果然不是什麼好兒子。
倒是某個人站在紫金缽前,聽著秦廣王的話,氣得頭頂冒煙,並且不止一次的試圖衝出去,宰了那秦廣王。
「既然秦廣王那麼有能耐,我裴罪便恭候大駕了。」裴罪笑容滿面,當他裴罪是被嚇到的啊!
「我最近研究了一些新把戲,十分想要和秦廣王大人深切探討一番。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嚇唬人誰不會啊,單看誰玩的過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