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違法逮捕
吉利斯是負責倫敦市區的隊長級人物,他接到了隊員的通知,說在逃的一名異能罪犯出現了,超能力是「融化金屬」,立刻就帶著一組人匆忙趕去接應。
可是當他們抵達的時候,整條街都在爆炸和烈火之中,並且傷亡者數字不斷攀升,估計很快就會引起全國性的關注了。
「見鬼,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融化金屬』么?怎麼能造成這麼嚴重的傷亡?你們馬上派警員封鎖這條街,保護民眾撤退。另外如果有媒體過來,就將事件定性為煤氣管道的泄露引發的爆炸。其他人跟我來,這次一定要抓到那個危險的傢伙。」吉利斯下達一連串的命令,然後帶領他的異能小隊沖入火海。
其中一位隊員擁有控制水流的能力,下水管道滲漏的水被他控制,澆滅了大樓里的火焰。然後,吉利斯一群人就進入到房屋內部,跟著就目睹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只見一個小傢伙悲慟的站在火海里,在他腳下躺著一具屍體,而另一個人則懸浮在他面前的半空不斷掙扎,彷彿被繩子鎖住了脖子一樣吊在空中,但事實上根本沒有繩子。
吉利斯當然認得小傢伙就是魯修亞,只是不知道這小傢伙為什麼會在這裡,但眼下讓他驚駭的是地上具屍體,是他們這次抓捕的目標罪犯,而至於懸浮在空中的那人則是他的屬下。
「隊長……救我……」吉利斯的屬下漲紅著臉,似乎無法呼吸,他驚恐的看著吉利斯,伸出手乞求救援。
但是下一秒,「咔嚓、咔嚓」清脆又可怕的聲音響起,這個屬下全身骨骼斷裂。彷彿被某種壓力全面碾壓一般,骨頭粉碎,甚至從體內刺透出來,死狀森森可怖。
吉利斯和他的隊員們難以置信,紛紛瞪大眼睛,不懂他到底是怎麼死的。難道現場還有異能者么?
突然,吉利斯猛地盯住魯修亞,他的超能力是虛無之手,莫非是他……吉利斯大叫「所有人戴上多功能眼鏡,開啟熱感成像模式。」
眾人聽見后,立刻照辦。在熱感成像中,他們看見魯修亞身後的兩條細長的火紅手臂,殺死他們隊員的正是這種肉眼看不見的手。
一瞬間,所有人在確認對方的超能力之後。立刻拔出了腰間的槍支瞄準魯修亞,這是搭載致幻劑的常規裝備,是對付異能者最基本的配置。
「隊長……」他們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眼前這個小不點居然能殺死他們的組員,因此紛紛望向吉利斯,等待他的決斷。
吉利斯臉色異常難堪,要知道魯修亞的合法身份是他頒發的,是他負責的。可是現在魯修亞殺死了他的屬下,嚴重觸犯了《異能者刑法》。又合法公民變成了不可饒恕的罪犯。
吉利斯非常生氣,怒其墮落,說道「魯修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知道!」魯修亞低垂著頭,獃獃的看著地上兩具屍體,誰也看不清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你殺了人!」吉利斯嚴厲的喝到。並加重語氣「你殺死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罪犯,死有餘辜,但另一個是異能刑警,是我的部下。當初我給予你合法身份的時候。我就明確的對你說過了,不準濫用超能力做出傷害他人的行為,難道你都忘了嗎?為什麼要使用超能力去殺戮?」
吉利斯對魯修亞可以說是非常照顧的,許多手續都是他進行安排辦理,否則老人和魯修亞他們如何能簡單獲得合法身份?這也是因為吉利斯打算將魯修亞從小進行重點培養,將來讓他成為一名優秀的異能刑警,為國家效力。
可是現在,魯修亞犯下不可饒恕的重罪,不但殺了人,而且還殺了異能刑警,這更是罪上加罪。別說合法身份被剝奪,他甚至要被關押起來,再無離開監獄之日。所以,吉利斯為他的墮落感到憤怒,更多的卻是惋惜,因為一個未來的人才就這樣斷送了。
「我沒有忘記,可是他們殺死了我爺爺……我非常憤怒,非常憤怒,只想將所有的憤怒宣洩到他們身上……我本來不想殺他們,我只想要爺爺活過來的……但是爺爺活不過來了,所以他們也要死……」
魯修亞抬起頭望著吉利斯,整張臉寫滿了悲傷和迷惘,老人的死讓他不知所措,讓他惶恐不安,他本來以為殺死兇手能夠讓自己的心不會那麼難過,可是卻發生不論怎麼做那心臟都空蕩蕩的了。
吉利斯顯然料不到會這樣,他和老人見過許多次,誰知道他會死在異能者的戰鬥里。事實上的每一年,異能刑警抓捕異能罪犯的時候,戰鬥中都會波及到無辜的市民,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吉利斯感到很遺憾,說道「不管怎樣,你現在嚴重違反《異能者刑法》,殺了人就必須接受制裁,所以不要抵抗,跟我們走吧!」吉利斯小心翼翼的靠近魯修亞,但視線依然盯著他的虛無之手。
魯修亞退了兩步,說「為什麼要我受到制裁?他們殺死了我爺爺,受到制裁的應該是他們才對……我不要跟你們走,我要去找爺爺,我要帶爺爺去沒有你們的地方。」
他只是五歲的小孩子,或許從小在社會底層打滾讓他比同齡人早熟,可是也還不清楚對方擁有絕對逮捕權,是不容他拒絕的。
「別鬧!拒捕的話,會讓你的罪更嚴重,你現在乖乖的自首,或許能減免一點你的罪孽。」吉利斯好意的說道「你爺爺的事我們會負責偵辦,會給他找一個墓地安葬,所以這點不用擔心。」
「不,我不信你們,你們都是一夥的。」魯修亞又退了兩步,他已經準備要跑了。因為殺死他爺爺的就是異能刑警,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吉利斯了。
吉利斯嘆了口氣,心想這個時候自己說什麼也沒用,只能先拿下再說了。於是,揮手對部下說道「包圍他,給他注射致幻劑,但不要傷害他。」
「知道了,隊長!」異能刑警立刻散開,然後朝魯修亞開槍,只要有一發致幻劑子彈擊中魯修亞,特殊的藥劑就能強行中斷他的中樞神經。可是,魯修亞卻將虛無之手豎立在前方,形成一道防禦牆阻擋子彈的攻擊,乒乒乓乓的子彈全部掉落一地。
「我沒有錯,你們為什麼還要攻擊我?他們殺死了我爺爺,我就殺死他們為爺爺報仇,我沒有錯,我沒有錯……」魯修亞一邊阻擋子彈,一邊大叫,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殺死了殺人兇手卻是錯的。
「你這個混小子,要是能和你溝通的話,我又何必要用武力?這個世界,不是殺人報仇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的,否則每個人都這樣的話豈不是亂套了?」吉利斯感到一陣氣餒,魯修亞太小了,小的他根本無法對他解釋一切,因為他根本聽不懂,所以只能先抓住他了。
然而,在魯修亞看來,他們的攻擊卻是帶有惡意的,所以感到害怕的同時還有無比的憤怒。「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魯修亞尖叫起來,他驅使虛無之手進行反擊,但是他的能力已經被看破了,經驗豐富的異能刑警都從容的躲開。
眼看子彈難以穿透魯修亞的防禦,幾位異能刑警就開始使用超能力了。其中一人控制水流猛地一衝,從虛無之手的指縫間穿透,大力撞在魯修亞身上,將他撞倒在地。同時,水流也形成一團球將他包裹,魯修亞如同溺水般沉在水球里,口中氣泡不斷的冒出,他已經失去氧氣了。
魯修亞拚命的掙扎,虛無之手在水球上不斷抓著,可是水流是被對方超能力控制住的,根本無法抓破。他的肺葉一點點缺失氧氣,大腦開始缺氧陷入昏迷狀態,再這樣下去他就要缺氧溺死了。
異能刑警自然不會真的讓他溺死,只是想讓他失去反抗能力而已。可是就在他準備收手的時候,突然間大樓的外牆爆炸,碎石亂飛,跟著一個女人飛躍進來,在半空中一邊朝他們開槍,一邊大喝「快住手,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魯修亞在水球中迷迷糊糊的,聽見這個聲音心中猛地一顫。
是啊!他還只是個孩子,可是有誰在乎過?那一群手持槍械的異能刑警,根本不理會他是否是個孩子,只是一股腦的開槍射擊,誰在乎過?誰關心過?現在,有一個人關心著,她是誰呢?
魯修亞在水中睜開眼睛,看見一位擁有微紅色長發的美麗女子,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泰瑞莎。
只見泰瑞莎一個人面對一群異能刑警,無所畏懼的一邊開槍一邊發動超能力……看到這裡魯修亞已經完全失去知覺了,只是最後聽見吉利斯有些驚恐的叫了聲「見鬼,控制型異能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