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以身涉賊窟
皇甫墨看到站在一旁垂頭喪氣的景風便樂了，蹲下來問皇甫月道：「月兒啊，墨皇叔問你，你喜不喜歡景哥哥啊？」
「喜歡！」皇甫月睜著被淚水浸染的朦朧雙眼，可憐巴巴卻又無比肯定地點頭道。
「那墨皇叔將景哥哥嫁給你好不好？」皇甫墨一臉帶笑道。
「好！」單純無知的皇甫月咧著笑容，「只要把景哥哥給月兒，月兒就喜歡！」
皇甫墨與皇甫月擊掌，「那女子漢大丈夫，就這樣定咯！」
皇甫凈咬牙切齒道：「到底誰是月兒的父皇，七皇弟你不要太得寸進尺，把朕的女兒賣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旁邊的景風也很是無語，就算他是對月影公主心存歪念吧，那也是月影公主嫁給他而不是他嫁給月影公主吧？王爺也太……自作主張了！
「大皇兄！你有白頭髮了！」皇甫墨一臉驚恐道，故意逗著自己這個整天綳著臉的大哥。
皇甫凈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滾！沒事做的話朕將你發配到邊疆數馬毛！」
「大皇兄，不如您去求求父皇，讓他把十三年改為十年吧！好不好？」皇甫墨還惦記著被賣在皇宮的十三年，最近方萌寶已經等得越來越沒有耐性了，總要往外跑，他雖然不用忙碌朝廷的事情，但有很多人要盯著，也不能輕易走開……
皇甫凈慢吞吞地坐下，「父皇前些日子還說要把你的三十八歲改到四十歲呢！」
「什麼？！」皇甫墨拍案而起，「那個得寸進尺的臭老頭！真是豈有此理！」
英閑不理那兩個男人，朝皇甫歡與皇甫念招手道；「念兒和歡兒快到這兒來坐。」
皇甫歡與皇甫念乖巧地往英閑的位置走去，在她身邊一左一右地坐下，睜著與方萌寶相似的大眼睛看著在底下爭論不休的爹爹與皇伯父。
皇甫念突然出聲道：「爹爹，娘親是不是又跑了？」
皇甫墨臉色立馬就變了，衝到大兒子跟前問道：「你娘親說什麼了？」
皇甫凈打岔道：「喂喂，這裡可是皇宮，念兒該叫父王和母妃。」
「別打岔！」皇甫墨著急道：「好念兒，快告訴爹爹。」
皇甫念想了想，「娘親說要帶安弟弟去買零食吃。」
「恩，那應該沒事。」皇甫墨放下心來。
旁邊的皇甫歡又補充了一句，「但是娘親說，哪裡有什麼美女什麼……歡兒聽不懂。」撇著小嘴委屈道。
「美女……」皇甫墨喃喃著重複道，怎麼覺得這麼不妥呢？「啊！寶兒不是又去逛青樓了吧！」皇甫墨急道，「大皇嫂，請幫本王看著兩個孩子，本王去找寶兒去！」
英閑點頭，「快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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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可愛的皇甫安隨著他的親娘方萌寶一同被關在一個簡陋的小茅屋裡，皇甫安抬頭不滿地看著方萌寶，「娘親，安兒餓了！」
方萌寶小聲地安慰道：「再忍一會兒，安兒，我們要先打敗壞人，才有烤鴨吃！」
為了可愛的烤鴨，皇甫央只好委屈地不再說話，點了點頭，「但是娘親，壞人怎麼還沒有來？而且周圍的姐姐們...哭得吵死了！」
下一刻，周圍的姐姐們立馬將眼刀射向他們娘倆，「嗚嗚，我是在石花鎮被賣過來的，我不想做妓女啊！」一個穿著紫色羅裙的姑娘大哭道。
有了一個人帶頭，其它女人也紛紛想起自己輾轉被賣到皇都的悲慘境地，有人問方萌寶道：「姑娘你呢？是怎麼被賣過來的？還有這孩子……管你叫娘親？」
「不是啦不是啦！這個呀，是我的弟弟，我們從小就無父無母，所以又是姐姐又是娘了，嗚嗚，他們那些壞人連我弟弟都不放過，說有達官貴人就喜歡玩這麼小的娃娃！」方萌寶將臉埋進自己搭在膝蓋上的雙手裡，假哭起來。
皇甫安也配合地擠出幾滴眼淚，「娘...姐姐，不要哭，嗚嗚，不要哭。」
眾人皆搖頭道：「蒼天日下竟有如此世道啊！」
破敗不堪的大門被幾個蒙著面的土匪一腳踹飛，土匪們一吼嗓子道：「都瞎嚷嚷什麼？再嚷嚷老子把你們全給幹了！不準哭！再哭老子手裡的刀可就往你們喉嚨割了！」
原本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們立刻停止了抽泣聲，皇甫央看著土匪頭目的猥瑣三角眼，道：「壞人叔叔，安兒要吃烤鴨！」
那頭目問他的手下道：「你們怎麼把小孩子都給抓來了？」
「李大頭說，黃員外喜歡玩小孩，再說了，這個小孩死活要跟著那個女人，我們也沒辦法啊！」一個瞎了一邊眼睛的土匪道。
「好了好了，將她們齊齊運到『香魂坊』，老鴇可等急了，這裡有不少好貨色，都賣了后肯定夠我們吃喝玩樂好些日子！」頭目發出誇張的大笑聲，「兄弟們，幹活罷！」
「好嘞！起來！都起來！走！騷娘們，到了『香魂坊』可要好好做人，別給爺們惹麻煩，不然有你們好看的！」
方萌寶與皇甫安就跟在眾多女人的後頭，慢悠悠地走著，方萌寶心裡冷哼，這幫人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棺材近在眼前呢，原來聖朝最近發生那麼多妙齡女子的失蹤事件就是這幫人搞出來的，方萌寶向站在路邊裝作買菜的玲瓏使了個眼色，玲瓏馬上意會地跑回墨王府通風報信。
香魂坊。
老鴇站在後門迎接著那幫土匪，媚笑道：「張大哥你們終於來了，多謝你們提供我們香魂坊這麼上好的貨源，要不然，我們這新開張的香魂坊哪能比得過皇都城別的青樓啊！」
那土匪頭目與老鴇眉來眼去，一看就知道是有一腿，「蔡老鴇，您這麼說可就客氣了，我還想念著您呢，今晚……您看怎麼樣？」
老鴇用手帕捂住了通紅的老臉，「哎喲喂，當著這麼多姑娘的面，您怎麼……哎，那奴家今晚就任你處置罷！」
一陣噁心的寒暄過後，土匪頭目令所有的姑娘一字排開，接受著老鴇挑剔的眼光，她們就像是貨物一樣，長得美的銷路自然就好，而成色稍差的老鴇自然有權退貨。
「張大哥，你這批貨還挺不錯，價格方面我們可以細談，但是，你能保證她們都沒有被開過苞嗎？要知道干我們這行的，被開了苞可就不值什麼錢了！」老鴇邊轉著大拇指上的扳指邊懶懶地抬眼道。
那個土匪頭目指著院子里排排站的姑娘們道：「這些可都是清白的閨女啊，我們的弟兄都是在山下撿到他們的，背景也清白，保管不會惹上什麼不該惹的人，不信的話您可以找人驗一下啊，對不對？」
老鴇羞澀地笑了笑，招來幾個姑娘道：「小花小秀，帶他們下去檢查一下有沒有被開苞，等等，那邊怎麼有一個小孩子？嘿，長得還挺不錯，小孩兒，過來讓老鴇瞧瞧你！」
土匪頭目阻止道：「黃員外最喜歡小孩子了，這小孩子是留給他的。」
話音剛落，皇甫安就貼到方萌寶身上，「安兒要跟著姐姐！」
土匪頭目有點兒為難，但一想到這裡賣出去的價錢高，隨即豪爽地笑道：「好吧，這個小孩兒就當是他姐姐的附贈品，大不了黃員外那兒老子再去找過一個白白嫩嫩的！」
老鴇滿意地笑了，「帶他們下去檢查罷，張大哥，我們來談價錢！」
「好好好，妹妹啊，哥哥可是好想你的滋味兒！」那土匪頭目將底下的嘍啰都打發了，關好門窗噁心道。
老鴇將自己保養得宜的手搭在土匪頭目的肩膀上，放浪嗲聲道：「張大哥，這香魂坊什麼時候都有你的一份……」
那媚笑聲漸漸聽不到了，方萌寶被推搡著進了一個房間，房間很安靜，屋子裡燃燒著令人感覺渾身不自在的香薰，怕皇甫安聞了身體會不舒服，方萌寶便傾身上前將那香薰吹滅了。
房門被關上，落上了鎖，方萌寶與皇甫安坐在了粉紅色的床單上面面相覷，「娘親，爹爹怎麼還沒有來？安兒好想要烤鴨！」
方萌寶也蹙起了眉頭，「呀！娘親忘記了，今日你爹爹帶了你哥哥弟弟進宮去了！」
皇甫安一下子變了臉色，「那……那，娘親，我們該怎麼辦？」
話音剛落，門就被兩個姑娘推開，「好妹妹，就讓姐姐幫你檢查下身子罷！」
「別過來！」方萌寶抱緊皇甫安驚恐道，心裡也在不斷地大罵，殺千刀的皇甫墨怎麼還不來！
與此同時，皇甫墨正在大街上焦急地尋著人，禁衛軍來報：「稟王爺，這間青樓沒有發現王妃娘娘的蹤影！」
皇甫墨虎著臉，「繼續，下一間！」皇甫墨也是心急如焚，寶兒啊寶兒，為什麼你總是如此淘氣？！
正在傷腦筋的時候，焦急的玲瓏總算找到了皇甫墨，「王爺王爺！王妃娘娘她在……」玲瓏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再不去救王妃娘娘恐怕事情就大發了！
「在哪裡？」皇甫墨急急問道。
玲瓏指著北街的路道：「王妃娘娘在香魂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