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造反
然後她慢慢的直起身,身子綳得緊緊的,聲音也是冰冷無比:「……為何要救我?」
她的身後站著一個穿著淺藍色衣裙的女子,面容冷艷,額上還添著一朵冷艷的合歡花。
竟是晚歌。
念長安知道一定那次不是她故意想要的,但是她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畢竟那時她的確是被晚歌給迷倒了,完顏烈也的確是沒有被救出來。
就在剛才,她還是親眼看見了他的屍體。
她抑制不住自己有些憤怒的心情,但是更多的卻是還是害怕,害怕她當真是她想象的那個樣子,害怕其實是自己相差了。
晚歌沉默了一會兒便是極為輕聲的喚了一句:「群主……」
念長安渾身一顫,卻是塌下了肩膀,轉過頭滿眼複雜的看著她。
良久,她便是低聲道:「……究竟是為什麼?」
晚歌站在陰影之處,便是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聽見她的清冷無比,但是卻是帶上了一絲決然的味道:「是那一天……」
原是那一天,她自鳳傾陽的床上暈睡過去之後,便是像是處於一團迷霧之中一樣,什麼都是不甚清晰,但是無論鳳傾陽說些什麼,她便是會是招辦,因為在潛意識之中,便是會有一個聲音在輕輕的告訴她:
「不要違抗他的命令。」
於是她便是照做了,結果便是在看見念長安在自己面前倒下去之後,她便是輕輕的問了她一句「為什麼。」
她就像是被一盆冷水給結結實實的潑了滿面一樣,瞬間便是清醒了過來。
這三個字,已經變成了她永遠不能觸及的傷口。她的意識已經回來了,結果便是聽見了鳳傾陽與那催眠自己的大師的對話,心臟便是再一次陷入了冰窖之中。
於是她便是在下一個瞬間便是下了決定,她要繼續裝作被鳳傾陽催眠成功的樣子,伺機而動。
完顏烈的事情,她實在是有心無力。因為原本的計劃是她裝作念長安的樣子去將那無色公子給引誘過來。
但是鳳傾陽卻是在看了她半晌之後,便是搖了搖頭,然後讓其他的人去了。
的確,她很怕看見那一個男人,一看見那一個像是阿修羅一般的男人,那帶著血腥的合歡花便是像是要在她的腦海之中跳躍出來的一般,那樣子的恐懼。
她也許沒有辦法再對鳳傾陽下手,但是她卻是不得不這樣子做了。
她不能讓他再是傷害別人了。
「群主。」晚歌便是低聲說道:「再相信我一次吧。」
念長安有些複雜的看著她,突然之間卻是低聲說了一句:
「晚歌,你不痛嗎?」
晚歌一愣,卻是看見念長安直直的指向她的胸口,眸子裡面滿是淚光閃爍。
面對著自己心愛的人,卻是要親手下手去殺手自己心愛的人。
不……心痛嗎?
晚歌卻是低下頭低低的笑了起來,卻是慢慢的悲傷的味道:「可是它早就已經死去了啊。」
她的愛情早就已經在那時已經死去了,就算那一個人長得再怎麼像他,可是還是不是她愛的那一個人啊。
她愛的那一個人,早就已經不在了。
那麼她的心,又是怎麼還會疼痛呢?
晚歌看著念長安的身影漸漸的在面前消失,耳畔還是迴繞著她最後的一句話:
「……跟著你的心走吧晚歌。」
晚歌捂著自己的心口,卻是不自覺的笑笑,眼淚卻是無聲無息的掉了下來。
她慢慢的坐在那椅子之上,便是等了一會兒,那門就慢慢的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了一個男人修長的身影。
他一眼便是看見坐在窗口的晚歌,便是輕輕的走過去,白色的衣角在黑暗之中劃出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坐在窗前的女子聽到聲音便是緩緩的回過頭來,淺藍色的衣裙在黑暗之中素雅的彷彿一朵小小細緻的蘭花,靜悄悄的在黑暗裡盛開了。
她的肌膚在月光之中顯得格外的細膩潔白,額上的那朵鮮紅的合歡花就好像是浴血盛開的一般,眉宇精緻,就好像是一尊精緻的人偶。
鳳傾陽慢慢的將她的腦袋輕輕的恩在了他的懷中,然後輕聲道:
「……我定是不會負你的,晚歌。」
晚歌在他的懷中緩緩閉上了眼睛,眼淚卻是悄無聲息地從眼角緩緩的流了下來,卻是慢慢的滲進了衣裙之中,再也不見蹤影。
更隨……自己的心嗎?
念長安走在那黑暗的街道之上,卻是看見那牆邊上原是只有一個的黑影不知何時變成了兩個,但是她卻是不發一言,只是繼續向前走著。
就這樣沉默的走了一路,眼看著駙馬府就在眼前了,念長安便是輕聲道:
「我會遵守約定的。」
只要你也遵守約定。
身後的人猛然一頓,便是突然抓住她的胳膊,然後將她給拉了過來。
念長安轉了半個圈,黑色的長發便是在那空中劃出了一道極為優美的弧線,她被他狠狠的抱在了懷中。
「……你就這樣,歡喜他嗎?」那人又一次輕聲問她,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念長安在他的懷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然後卻是輕嘆一般的說道:
「……喜歡的快要死掉了。」
抱著她的身子便是猛然一顫,念長安被公子無色又是拉了出來,念長安抬起頭,卻是對上了他的眼睛。
他正看著她,眼波強烈的波動著,像是有千言萬語要從裡面衝出來似的。
她為什麼才剛剛發現呢?是這麼相像啊。
公子無色的嘴唇顫動了幾下,像是要說些什麼,卻是被念長安輕輕的給捂住了。她緩緩垂下了眼眸,良久才是輕聲說道:
「……不要說。」
說罷,便是慢慢的推開了公子無色,一個人向著那駙馬府的大門走去了。
只留下公子無色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慢慢的走遠,最後消失在那夜色之中。
半晌,那原是站著一個人的地方確實不見了人影,只留下一聲輕嘆,像是要融化在那有寒風之中。
小皇帝不在皇宮,他已然不要了他的天下。
他只想要找到唯一可以牽動自己心臟的那一個女子,獨一無二的女子。
「皇上……您,您這樣是不是……」
小皇帝卻是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要再叫我皇上了,那天下,你以為是我能夠決定的了的嗎?」
旁邊的小太監聞言卻是一愣,下意識的說道:「您不是將那完顏烈給……」
「你真當是我將他給那個的嗎?若不是他自己想要這樣……你以為就憑那一封破書信,就可以將他幹掉嗎?」
脫離了皇帝帽子,他便是變回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人,臉上還是掛著淺淺的微笑:「你可是真是小看那個傢伙了。」
小太監茫然的看著他,卻是有一些二丈摸不到頭腦。
他便是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小太監沒有聽清楚,便是下意識的又是問了一遍:「皇……公子你說什麼?」
他卻是搖搖頭,然後站起身說道:「呵,泰勒那個有色心沒色膽的色胚,竟是霸佔著白漣姐姐那麼就都沒有進一步,當真是沒用,還不如快些滾回他的那個狗蛋雲族!」
小太監一下子便是聽到他爆粗口還有些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剛想要說些什麼,便是看見他向外面走去:「我可是要去看看白漣姐姐了。德順,你能打得過那傢伙吧?」
小太監德順便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哎?打過沒有,能平手倒是可以的……」
於是他便是聽見他的主子哈哈笑了一聲,便是毫不留情的將他推到了火坑之中:
「那就是像昨天一樣吧,你先上,把那傢伙給攔住,我再偷偷溜進去。」
「哎?皇……公子!」
先撇去小太監德順的悲慘生活不提,便是再說那雲瑾和雲瑤。
雲瑾便是從那黑衣人的手中接過了那書信,展開一看,卻是慢慢的皺起了眉毛。看完之後,便是直接用內勁將那書信給震成了碎片。
雲瑤看著雲瑾皺起眉有些嚴肅的樣子,便是擔心的說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雲瑾便是輕輕的在她的額上親了一口,然後便是輕聲道:「……皇上不在皇宮裡面。」
雲瑤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皇上不是卧病在床嗎?」
「那只是一個借口而已。」雲瑾便是輕聲道:「真正的皇上已經不知被弄到哪裡去了,而鳳傾陽便是正在整集兵隊,密謀造反。」
「啊?」
雲瑾慢慢的握緊了手,但是在觸及雲瑤的時候,便是又是化作了滿腔柔情,之間他便是輕聲道:
「若是他當真感逼宮,那我必是讓他又來無回!」
事情一切都是來得那般的突然,那一天,念長安還記得陽光極其的明媚,但是那可怕的黑騎兵便是在瞬間便是包抄了皇宮,鳳傾陽便是慢慢的走上了那一個人人皆是想要登上的位置,對著那敢怒不敢言的文武百官低低的笑了起來。
「天下,竟是如此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