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就讓今天錯到底
秦茗回到卜家時,已經近晚餐時間,卜即墨還沒有歸來。
回到房間沖了一個熱水澡,秦茗走到電腦桌前坐下,正準備開機,目光卻被旁邊的八個精美的紙匣子吸引。
這顯然是一半分量的綠豆糕。
秦茗眸光撲閃,心中驚訝,看來他今天回來過,並且說話算話,真的將他寶貝的綠豆糕慷慨地分了一半給她。
其實,她倒沒有特別喜歡這綠豆糕,可既是他送的,她自然是開心的,定會好好享用。
吃晚飯時,家佣告訴她,少爺不回來吃晚飯了。
一個人的晚餐,實在是嚼之無味,秦茗暗忖,也許他是故意不回來吃飯的吧?
明知二人的關係不能逾越,可他偏偏強吻了她,還找了那麼個蹩腳的理由,甚至被陸清清母女撞見,他離開之後,一定既難為情,又後悔莫及,所以才不好意思面對她……
不過,想到那張冰山俊臉,秦茗又好笑地搖了搖頭,他會不好意思嗎?似乎不太可能。
他的臉皮厚著呢!
……
天色已經很晚了,可秦茗卻毫無睡意,一直趴在電腦桌前無所事事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思卻不時地飄去隔壁,莫名地煩亂不堪。
男人回來肯定會有動靜,可隔壁卻半點動靜都沒有。
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碎碎念著:小叔怎麼還沒回來?怎麼還沒回來呢?
晚飯吃得太少,這會兒也有點餓了,秦茗就打開一個匣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了綠豆糕。
大概是卜即墨送的緣故,秦茗竟覺得越嚼越好吃,不知不覺,四匣子便空了。
秦茗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左手又去抓,雖沒有抓空,卻抓到了一隻微涼的大手。
即使她沒在看鬼片,但也被突然冒出來的手感給嚇了蹦了起來。
「啊——」
壓根兒不敢去看一眼大手或者大手的主子,直接抱頭鼠竄地撞到了牆上,面壁而立。
好像只有貼牆不去看,被她想象中的那個惡鬼就會自覺離開似的。
他有這麼嚇人嗎?卜即墨沒好氣地啟口,「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秦茗這才從驚駭中回神,想到自己過激的反應,面紅耳赤地轉過身,羞澀地不敢抬頭。
「小叔,你回來了。」
「嗯。」
男人的聲音透著醉人的沙啞,聽起來既性、感又撩、人。
秦茗緩緩抬頭,發現他的俊臉漾著淡淡的紅暈。
而那一雙深邃的眼睛又黑又沉,似夾著火光一樣的血絲。
「怎麼還不睡?」
男人的口氣撲面而來,沒有平時那般清冽,反而帶著馥郁的酒氣。
秦茗這才明白,他看起來有些古怪,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
忽地想到莫靜玲跟她說過的一句話,她說,醉酒的男人最危險,隨時可能化身噙獸,所以一定要離他們遠一些,除非他是你的男人。
而眼前的男人,雖看不出有沒有醉酒,但應該是喝了不少的酒,並且,他永遠不會成為她的男人。
秦茗無緣無故地信任面前的男人,所以並不擔心他會對自己做出什麼噙獸之事,只是因為他無聲的呼吸,空氣中瀰漫著酒氣的氛圍,變得越來越ai昧難耐。
直覺告訴她,逃脫是明智之舉。
「喔,馬上就睡了,我去洗澡。」
秦茗隨便找了借口,就想跟男人拉開壓迫的距離。
可她的話聽在男人的耳里,卻有了粉紅色的遐想。
她說,馬上就睡了,我去洗澡。
就好像一個溫柔的小妻子等到了晚歸的丈夫,面對他顯而易見的情yu,準備體貼地將自己洗乾淨送給他盡情品嘗。
「等等。」正要越過男人時,秦茗的手臂被男人猛地拉住,魅惑的聲音響在耳邊,「你嘴角有糕屑。」
「啊?」秦茗尷尬死了,不由自主地想到白天,他用他的手刮過她嘴角的情景,就像是觸電一般。
秦茗趕緊伸出另一隻手,準備把嘴角抹抹乾凈,壓根兒沒感覺到男人說這句話,根本就不是提醒,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男人沒有給她擦去糕屑的機會,因為她的兩條手臂都被他的大手掌控。
秦茗莫名其妙地看著卜即墨,心頭如小鹿亂撞。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雖然不至於被他殺人滅口,但至少很不樂觀。
「我幫你擦。」
男人雙臂稍稍一用力,秦茗嬌軟的身子就自然而然地貼向了他的胸膛。
當柔軟與剛硬相觸,激越的火花自然而然地躍入心坎。
與此同時,她的唇瓣被他侵襲。
這一次,卻沒有被啃咬,也沒有被覆住吮含,而是他探出強勢的勁舌,將她嘴角的糕屑一粒一粒地婖舐乾淨。
即便秦茗看不見他的動作,也能想象他的動作有多se情,她的雙唇周圍被他統統掃婖一圈。
似乎還不夠,似乎還有倔強的糕屑沾著,他鍥而不捨地一圈一圈地舔著,不知饜足。
嘶嘶嘶——
秦茗感覺有電流在她唇圈灌流,麻了又麻,酥了又酥。
腦袋裡嗡嗡嗡的聲音盤旋,思緒一片空白之後,秦茗想不明白,卜即墨今天究竟怎麼了,白天吻了她之後,晚上又來吻她?
如今他們的身份已經確認,他怎麼能吻她呢?
秦茗正準備開口詢問,男人的舌已經迫不及待地闖了進來,不給她發聲的機會。
他嘴裡苦澀的酒味比黑暗中那一次還要濃郁強烈,苦得令秦茗情不自禁地皺眉。
顯然,這是一種烈酒,而他喝下的分量不少!
可縱然如此,甜蜜的滋味還是能從苦澀中緩緩滲出,繼而將苦澀打敗。
這個男人的氣勢本就強勢霸道,而喝過酒的男人更甚!
秦茗明白,這個時候,她所能做的任何反抗都是無效的,因為他閉著眼,看不見她的抗拒與慌亂,更聽不見她心裡吶喊的聲音。
直到秦茗的腹、部被堅硬的東西抵得發痛,秦茗的耐力終於用盡,眼前浮現的是那天在卜即墨的衛生間無疑撞見的那個噓噓之物。
而現在,那噓噓竟隔著薄薄的衣料緊緊抵著她,甚至還在隱隱地磨蹭著。
她驚恐的淚水立即落了下來,倒不是有多抗拒他的異常之舉,而是心裡透亮地明白,彼此的親昵舉動是世俗所不能容忍的。
若是再不停止,後果不堪設想!
湧出的淚水愈來愈多,粘落到了男人的俊臉上。
卜即墨覺察到涼涼的濕意之後,猛地睜開了慾念充盈的黑眸。
心頭一緊,卜即墨立即退出唇舌,卻沒有捨得將秦茗緊貼著他的小身板鬆開,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的淚眼。
嘴裡的是嘗不盡的甜蜜,可心裡湧出的卻是遮不去的苦澀。
一個默默地凝望著,一個小聲地啜泣著。
良久之後,卜即墨暗嘆一口氣。
「秦茗,今天的事,我很抱歉,就當我喝醉酒耍酒瘋。」
耍酒瘋?有叔叔對侄女這麼耍酒瘋的嗎?
秦茗委屈地咕噥,「有你這麼耍酒瘋的嗎?小叔,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
「這點不用你提醒,我比你更清楚,可是秦茗,」卜即墨騰出一隻手擦去秦茗臉頰上的淚水,啞聲要求,「既然今天已經錯了,不如就讓今天錯到底如何?」
「錯到底?」秦茗驚愕地瞪大眼睛。
這個男人滿身酒氣,可說出來的話卻字字清晰,像是根本沒喝醉,可他字裡行間的意思,卻比醉酒的人還要不可理喻。
對上他慾念奔騰的深邃黑眸,秦茗不會沒有聽懂他的意思,只是不敢相信,他竟會有如此無恥的一面。
而他這樣的無恥,竟還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因為,她只是感到震驚,而沒有感到憤怒,甚至揚手打他一個耳光。
「難不成你還想吻我?甚至……甚至想將我……」
秦茗的臉本就通紅,這會兒欲言又止,暈紅更為深入,彷彿是抹上了胭脂一般漂亮青澀。
卜即墨喉頭滾動,專註地凝視著她清澈卻迷離的眸,一字一頓地承諾。
「你放心,僅限於吻,以後不會了。」
秦茗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就憑他說的「以後不會了」,竟心甘情願地希望跟他一起瘋一次。
既然今天已經錯了,就讓今天錯到底。
吻都吻了,還計較一次兩次?
更何況,沒有人知道,她有多喜歡跟他親吻,彷彿這世上所有食物的香甜,都及不上那萬分之一。
卜即墨望著斂下眼眸的女孩,雖然她什麼也沒說,但他已經知道,她已經答應了。
雖然他喝了很多酒,腦袋有些沉,但他很是清醒,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只是若是沒有酒精的刺激與壯膽,他不會有那麼厚的臉皮去吻一個不能吻的女人。
他安慰她說,以後不會了。
可是連他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
吻她的次數算起來並不多,可是,他已經無可救藥地對她上癮。
他若是能把持住自己不去招惹她,那麼她此刻就不會跟他親密地緊貼在一起。
傳說中定力非凡的男人,竟敗在了一個黃毛小丫頭的身上,說出去不是沒人相信,就是會被人笑掉大牙。
當他捧住秦茗的臉,打算再次吻上去的時候,懷裡的小女人不舒服地掙了掙,神情羞澀又彆扭,小聲提議。
「小叔,你能不能鬆開我一些,那個……你……那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