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為的就是釣你
躥出酒吧大門的時候,秦茗恰好撞到一個女孩身上,抬眼一看,正是如約在此等她的莫靜玲。
莫靜玲手上拿著一個啃了幾口的蘋果,滿臉都是期待的笑容。
「秦茗,吻到了沒?甜不甜?」
以免許戊憂追出來,秦茗趕緊拉著莫靜玲跑進附近一條小巷。
本以為能避開這個話題,可莫靜玲對這個問題卻緊追不捨。
沒辦法,秦茗只能胡亂「嗯」了一聲。
她這也不算撒謊,雖然吻錯了人,但她的確吻到了,並且滋味甚甜!
莫靜玲眼裡有落寞一閃而過,她舉起手上的蘋果,再問:「跟蘋果比,哪個甜?」
秦茗在心裡悲嘆一口氣,這個八卦的丫頭,能不能別問了?
再問她就要蹲地大哭一場了。
「靜玲,你不是有個遠渡重洋的男朋友,那你倒是先說說,跟他接吻的滋味,跟蘋果比,哪個甜?」
秦茗狡黠一笑,話題一轉,成功羞住了莫靜玲。
莫靜玲紅著臉低下頭,半餉才含糊地說:「還是蘋果甜。」
「啊?」
秦茗詫異,怎麼她跟一個陌生人接吻,那滋味也能勝過蘋果呢?
不過這話她肯定不會告訴莫靜玲,畢竟這事實在太丟人了。
「其實我跟他就接吻過一次,沒想到,根本不甜。」
「不甜?」
秦茗更為詫異,她記得莫靜玲說過,此生非他不嫁,若是他娶了別人,她就獨身一輩子。
「彆氣餒,興許你們多接吻幾次,那甜味就出來了!」
秦茗的安慰剛出口,莫靜玲就搖了搖頭,認真地說:「秦茗,其實我覺得你大姐的論調對有些人可能不準,譬如我。他是我的愛情,一定是,不會錯的。」
「我倒是覺得,我大姐的論調根本不準,什麼甜不甜,都是狗屁。」
莫靜玲感激一笑,以為秦茗純粹是在安慰她罷了。
二人正巧站在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前,門口的燈光足夠,秦茗偶爾朝莫靜玲瞄了一眼,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時,立即愣住了。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莫靜玲不自然地笑笑。
秦茗指著莫靜玲被咬破的上唇,狐疑地問:「靜玲,你嘴唇怎麼破了?怎麼還有點腫?」
莫靜玲的臉漲得通紅,半餉才說:「你別胡思亂想,我的嘴唇可不是跟你一樣,被人給吻腫的。」
再次抬起手上像是道具一般的蘋果,莫靜玲頗為心虛地笑起來。
「肚子太餓,以致於啃蘋果的時候太急,把嘴唇咬破了,慢慢就腫起來。」
可這樣的解釋……好像有點牽強!
秦茗沉默不語,就算她咬破了上嘴唇,下嘴唇也會連帶腫起?
眼前忽地浮現出暙暖燈亮之後,眼前迅速閃過的神似莫靜玲的身影。
難道跟許戊憂接吻的人是莫靜玲?
二人太過激烈,以致於嘴唇都被對方咬破?
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秦茗正胡思亂想時,莫靜玲的手機響了。
接完電話,莫靜玲一臉抱歉。
「秦茗,不能陪你去吃飯了,我哥有急事找。」
「好,你去吧。」
目送莫靜玲離去,秦茗的肚子咕咕咕地叫喚起來。
為了強吻許戊憂,她緊張得連午飯都沒吃下,這會兒事情結束,忽然感覺連走路的力氣都快沒了。
十幾分鐘之後,秦茗拖著疲憊的雙腿終於到了小巷深處的「發發麵館」。
見麵館里空無一人,秦茗一屁股坐下,肆無忌憚地大喊:「孩子他娘,一碗青椒肉絲麵,配菜加量!」
一輛嬰兒推車從廚房入口緩緩而出,沒人推,車裡頭卻躺著一個正在酣睡的五月齡男嬰。
對此,秦茗已經習以為常,接過嬰兒車的推手便來回推了起來。
這是一個父不詳的孩子,大名陸尋,小名發發,白天睡覺的時候必須來回推著車子,不然即刻驚醒。
孩子的母親是秦茗從幼兒園至高中的同學陸清清,也就是發發麵館的老闆娘。
沒一會兒,一個扎著清爽馬尾辮的年輕女子從廚房出來,將面碗放在秦茗面前,一邊接過她手裡的推車把手,一邊瞪了她一眼。
「餓死鬼,快吃。」
「謝謝孩子他娘。」
秦茗望著皮膚白皙,卻滿臉疲憊的陸清清,心底隱隱泛疼。
以前的陸清清身材略顯豐腴,整日嚷著減肥,可自從莫名懷孕之後,就日漸消瘦下去。
現在她還在哺乳期,發發被她養得白白胖胖,可她卻像是被發發吸幹了精髓,身上捏不到一塊肥肉。
陸清清剛在秦茗身旁坐下,從外頭走進一個西裝革履的俊逸男人,尋了靠窗的位置兀自坐下。
似是習以為常地,陸清清朝著男人不時偷偷打量幾眼。
出於好奇,秦茗順著陸清清的眸光看去,差點被一口面噎嗆。
那是一個大概比她倆大上七八歲的剛毅男人。
身材超卓,氣質優雅,神情冷硬。
秦茗對他的第一印象是,這男人超帥,帥得人神共憤、嘆為觀止!
第二印象是,這男人真冷,那身西服彷彿被鍍上了無形的冰凍,「嗖嗖嗖」地往外散著寒氣。
第三印象是,這男人奇怪,這樣尊貴的氣質,不凡的穿著,根本就與發發麵館平民化的氛圍格格不入!
捕捉到陸清清眸底的關注,秦茗忍不住八卦起來。
「清清,你的追求者?還是,發發的生父?」
陸清清拿了一雙筷子拍了一下秦茗的頭,暗怒,「別胡說八道,別嫉妒我家麵館的面香飄萬里。」
秦茗翻了個白眼,「你家的面是好吃,也沒好吃到……喂,幹嘛把我的面拿走?」
就在二人鬥嘴時,陸清清的母親從外頭進來,見到男人的身影,便笑著迎上去。
「先生,今天吃什麼面?」
「青椒肉絲麵,配菜加量。」
「好的,稍等,馬上就好。」
剛把面碗奪回的秦茗愣住了,陰錯陽差的,她跟他的選擇怎麼湊一塊去了?
這下,輪到陸清清擠眉弄眼地曖昧一笑。
「哎喲,原來他來我這兒吃了幾個月的面,為的就是釣你這條小魚兒呀?」
秦茗的臉驀地一紅,「滾!」
等陸母將男人的面剛端至面前時,外頭突然衝進四個黑衣人,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根鐵棍。
從麵館入口的燈箱開始,鐵棍狠狠地砸下,不放過任何一件完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