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咬破她的唇
好痛!
這是秦茗的第一感覺,這男人根本就不是在吻她,而是在發狠地咬她!
可憐她的唇瓣哪裡能受得住他這種過分用力的啃咬,沒一會兒就覺得痛覺變了,那是一種唇瓣破裂所產生的特殊痛覺。
卜即墨無論是氣勢還是力量,都顯得強大駭人,秦茗只能有被動承受的份,而沒有任何反抗的份。
而他也沒有像以前那般深深地狂吻她,而是只管反覆蹂:躪她的唇瓣,只等他滿足了,這才猛地將她鬆開。
秦茗被抵在樓梯欄杆上的脊背處痛得直不起來,被他鬆開的唇瓣雖然獲得了自由,卻火辣辣地疼痛起來。
雖然她看不見自己的唇瓣,但她能夠感覺到,她的唇瓣至少被他啃破了三個以上的口子。
這男人真是狠,心狠力氣也狠!
若是他在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就對她這麼做,她心裡不會對他有任何不滿與怨怪,可現在,先有他撕毀王英信件的惡行在前,他接下來所對她做的任何不良行為只能算是變本加厲地加深她對他的憤怒感。
秦茗既不敢抿唇,更不敢咬唇,只能恨恨地瞪著卜即墨,一聲也不吭。
卜即墨依舊冷酷地回視秦茗的怒視,也是一聲也不願吭。
兩人明明是愛得濃烈的一對致命戀人,此時此刻卻像是變成了仇人一般,彷彿恨不得能在對方臉上瞪出窟窿出來。
秦茗在憤怒之餘,心中陰暗的角落卻有了一絲光亮。
因為在她看來,卜即墨雖然將她的唇瓣無情地咬破,那也算是吻她,願意觸碰她,這是不是可以說明,他心裡還有她,並沒有真正放棄她?
用強吻她唇瓣的方式來表達他對她的憤怒或懲罰,背地裡卻是像她一樣仍舊愛對方至深的吧?
她當然希望是這樣,畢竟唇瓣是一個人很私:密很特殊的地方,不是一個男人想碰就能碰的。
秦茗覺得,卜即墨突然強吻她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所以她一邊怒視著他,一邊等待著他對她說些什麼,因為好像他們今天見面之後,他一聲都未曾對她吭過。
他這樣待她,真的很不公平,也很不講理。
誰知最後,卜即墨收回眸光的同時,竟轉身上樓,不給她一句解釋,也不等她說話。
秦茗獃獃地望著他愈行愈上的冷硬背影,拽緊了拳頭大喝一聲,「卜即墨你站住!」
卜即墨剛好走完了樓梯,站在了走廊之上。
他也算是給了她面子,或者說聽力正常,在她這一聲喊之下,立即頓住了腳步,不過卻沒有轉身。
秦茗一邊反手撫著自己發痛的脊背,一邊繼續冷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她在質問他為什麼要突然強啃她,甚至狠心地將她的唇瓣咬破。
卜即墨自然是明白她質問的意思的,可卻在沉默片刻之後拋出這麼一句,「我從不做後悔之事。」
這是今晚上他第一次出聲,這聲音真是冷得彷彿能刺骨凍血。
秦茗不明所以地怔了怔,徐徐明白,他是在連帶回答她之前對他說過的那句——你會後悔的。
他無疑是在說,他既不後悔撕碎了王英的信紙,也不後悔強啃她了一頓。
秦茗心中的委屈在這個時候升騰到了極點,他們好不容易見面,他憑什麼這麼欺負她?
人一生起氣來,很多言不由衷的話也會口沒遮攔地跑出來。
「隨便你。我一直以為我們能夠在分別一年之後重新在一起,並且永不分離,看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高估了你的承受力。既然你對我是這種態度,我也不會卑躬屈膝地來討好你。就當我們沒有見過好了,我回來,只是為了我的奶奶,沒有其他人。你能做到與我形同陌路人,我何嘗做不到?放心,等明天奶奶的葬禮過後,我會離你遠遠地,不礙著你的眼。」
聞言,卜即墨若有若無地冷哼一聲,繼而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秦茗強忍著沒有流淚,不屑多看他一眼,蹬蹬蹬地跑下了樓,一鼓作氣地離開了卜家。
而卜即墨緊閉的門在十幾分鐘之後,再次被他自己拉開,望著門口散落的碎紙片,卜即墨附身,一張一張地撿了起來。
是的,他從來不做後悔的事,也不做讓她後悔的事,所以,這封信既然她要求他看,他便會去看,而且,她想珍藏這封信,他也給她珍藏的可能。
等秦茗回到黎家,從育嬰師手裡接過小蘿蔔的時候,剛剛睡醒的小蘿蔔立即朝著她笑得酣甜,秦茗趕緊抱著小蘿蔔走進房間,關上門的剎那,淚流滿面。
小蘿蔔見媽媽的臉上流淌著淚珠,歡快地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想將媽媽臉上的淚珠抓到自己手裡把玩。
秦茗見狀,淚水不禁流得更加洶湧,抱緊了小蘿蔔泣不成聲。
砰砰砰——
身後,忽然響起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秦茗連忙將淚臉從小蘿蔔的身上抬了起來,愣了愣,繼而迅速將臉上的淚痕擦去,轉身將門打開。
如她所料,站在門外的人是穿著一身家居睡衣的黎戈。
黎戈在見到秦茗臉上未擦拭乾凈的淚痕時,俊眉立即一蹙,「怎麼哭了?」
秦茗今晚在卜即墨那裡受到的委屈與氣憤根本就沒有排解,黎戈這會兒一問,她就將所有的委屈與氣憤都發泄到了他的身上,噴出口的話毫不客氣。
「黎戈,你不覺得自己很虛偽么?我為什麼哭?還不是被你害的?明明見到了此生最愛的男人,卻不能跟他坦誠地解釋所有,被他繼續誤會、憤恨、嫌棄……這樣你最滿意了是不是?」
黎戈走近秦茗一步,雙手搭在她的雙肩上,搖頭,「我不滿意,等你說我是你此生最愛的男人之時,我才能滿意。」
驀地,黎戈的眸光落在了秦茗被咬破的唇瓣上,頓時黑眸一沉,臉色一冷。
顯然,這是卜即墨強吻秦茗所致。
秦茗冷冷地搖頭,「我不會愛上你的,你還是趁早死心吧。」
「看來你是個死心眼。」
秦茗點頭,「沒錯。」
「可我也是個死心眼,認準的事從來不想輕易改變。」黎戈猛地將額頭抵住了秦茗的額頭,眸光森冷地望著她被卜即墨蹂:躪壞了的嘴唇,低聲道,「我似乎忘記跟你多要求一條,不準讓他碰你,嗯,你覺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