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海章 海濱出了事(三)
「后來呢,」說到簡寧奇二人將酒喝下去之後,吳雷停住了口,任笑天忍不住的追問起來,
吳雷一聳肩頭說:「還能有什麼后來,」
在任笑天的想象中,這對青年男女不可能只是以喝酒與上床而結束昨天晚上的活動,他看出吳雷是在賣關子,有心不理睬對方,只是又急著想知道答案,當然不會放過對方,
「雷哥,是不是皮痒痒咯,」任笑天裝模作樣的活動了一下手腕,
「別、別、別,君子動口不動手,」看到任笑天不為所動,吳雷有點無奈地說道:「嗨,真的服了你,哪兒有一點當區長的風範,純粹就是一個兵哥哥喲,好、好,我說還不行嘛,」
事情的繼續也很簡單,正當簡寧奇色心大作,伸出安祿山之爪準備對晏玉大肆輕薄時,突然覺得一陣腹痛,先還以為是自己吃了什麼不幹凈的食物,口中呼道:「玉兒,幫我找藥品,」
「哼哼,找什麼藥品,你不是已經服下了葯嘛,」晏玉冷笑道,
聽到晏玉的笑聲似乎有點不對頭,本來只是低頭捂肚子的簡寧奇抬頭一看,只見晏玉也在用手捂著肚子,強忍著疼痛在說話,
「你,你對我下了毒藥,」
「呵呵,你才明白嗎,太遲嘞,太遲嘞,」
「為什麼,為什麼,晏玉,我這麼愛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呵呵,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繼續哄騙我,」晏玉凄厲的尖叫著,她的臉龐上是一片青紫色,在那對白蠟燭的燭光映照下顯得有點猙獰,顯得有點凄涼,
「玉兒,給我解藥,我保證,我,我會,我會好好,好好對待你的,真的,我,我說話,算,算數,」簡寧奇的說話,已經有點結結巴巴,
「算數,好,那我們就一起到黃泉路上做同命鴛鴦去,」
「不,我不想死喲,」
............
最後的結局,是晏玉沒有搶救得過來,簡寧奇雖然留下了一條命,卻造成了終身不愈的後遺症,嘴角歪曲,面部抽搐,整個身體也變得歪歪斜斜,走路一高一低的樣子,
這樣的結果,等於是徹底毀了簡寧奇,一個家族的接班人,落得這樣的地步,也就等於是徹底斷了仕途之路,這樣形狀的人,能擔任什麼樣的職務喲,
簡寧奇的爺爺簡維浩,聽到這樣的消息,當場就摔倒在地上,清醒之後,也只是在口中不停地咕嚕著: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也不知他這話說的是誰,說的是什麼意思,
「晏玉沒有救得過來,」任笑天疑問了一句,從道理上來說,女人的生命力應該要強於男人,何況簡寧奇又喝了那麼多的酒,更會增加毒藥在血液中的擴散,要說無救的人,怎麼也應該是簡寧奇才對,
吳雷沒有回答,只是用一種『你知道的』的意思眨了一下眼睛,想一想,也是這麼一回事,在那種緊急情況下,所有的救援力量都會奔著簡寧奇而去,至於晏玉這麼一個犯下滔天大罪的罪魁禍首,那就只能是先涼在一邊,做一些常規搶救措施也就說得過去了,
「小天呵,看來我這一次的京城之行,屬於是多餘之舉咯,」吳雷說,
正在思考和消化剛才所得消息的任笑天,聽聞此言,有點不解地抬起頭來,
「你知道嗎,小天,」
「知道什麼,」
「剛才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來敬酒,」
「這有什麼,軍區那幾位領導的公子哥兒,都是交遊廣闊的人,有朋友上門來敬酒,那有什麼好奇怪的事,」話雖是這麼說,任笑天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嘿嘿,那些敬酒的人,可不都是他們的朋友噢,不是給你介紹了嘛,有些就是簡寧奇那個圈子裡的人喲,」
「嗯,」
「嘿嘿,告訴你任笑天,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因為你任笑天是一個『杯具先生』,」吳雷有點詭譎地笑道,
乍一聽到『杯具先生』這個綽號,任笑天楞了一下,相當一段時間裡,這就是自己蒙受恥辱的代名詞,只要聽到人提及這個詞語,自己就會覺得內心深處傳來陣陣絞痛,
隨著自己處境的改善,這種感覺也就逐漸消失,當然,在自己面前提到這個綽號的情形也是罕見得很,最近的一次是什麼時候耶,哦,對了,是第一次到灞橋的時候,在盧大海的家中,
那個叫施瞎子的傢伙,脫口而出的喊了一聲『杯具先生』,很杯具的結果,就是施瞎子當場挨了趙長思一個大耳光,噢,當時那個施瞎子做了一個解釋,說自己過去是悲劇不斷的人,現在成了一個專門給人製造悲劇的人,呵呵,有點意思,
雷哥今天是怎麼啦,怎麼會在我面前提到了這麼一個綽號,任笑天眯細著眼睛,靜靜地等待吳雷的解釋,
「你呀,任笑天呵任笑天,你現在是鹹魚大翻身噢,過去,是別人給你製造悲劇,現在是你給別人製造悲劇哦,」吳雷用手指點著任笑天說,
任笑天想要分辨,繼而一想,這話說得不錯呀,從皮小磊、黃大寶開始,后來是皮磊志、李震民、戴斌,還有灞橋的董瘸子、顧麻子和施瞎子,想不到呵,就連簡寧奇這種高不可攀的人物,竟然也連帶著中了槍,
儘管如此,任笑天仍在嘴皮上分辨說:「簡寧奇這事,與我可扯不上關係,」
「小天,你這話就不地道了吧,」
「怎麼說,」
「沒有你們的『心愿行動』,簡寧奇怎麼會到海濱去,」
「嗯,」
「『心愿行動』如果不成功,簡家怎麼會丟卒保車,把晏子安給當成了犧牲品,」
任笑天點了點頭,
「沒有簡家的丟卒保車,晏子安怎麼會死,晏玉又怎麼會採用這種同歸於盡的極端做法,所以呀,京城那幫想找你麻煩的人,現在不但是不敢找事,還怕你讓他們也來享受這種悲劇哩,」
吳雷這話也不是危言聳聽,簡寧奇與晏玉的事情發生之後,京城裡頓時傳了開來,不少家族的當家人都在告誡自己的子孫,千萬不要去招惹那個任笑天,免得鬧出事來,家族也無法幫助擦屁股,
聽到這話,任笑天不覺震驚,怪不得那些來敬酒的人,會用一種畏懼的目光打量自己,嗨,咱哥兒們現在也有了王霸之氣,只要外氣一放,就能讓那些公子哥兒俯首拜服,頂禮膜拜,
「快樂,快樂,我們弟兄們呵,真呀真快樂,」一種沙啞的喉嚨,從不遠處唱著走了過來,不用說,這種德行的人,鐵定是趙長思,看來也是得到了消息,才會如此欣喜若狂,
任笑天顧不上去搭理他,不但在消化吳雷剛才說的話,還想到出門時舅舅說的話:「小天,放開一些,該怎麼玩,就怎麼玩吧,不用有太多的擔心,簡家的那些人,已經亂了套,嘿嘿,此時顧不上找你的麻煩咯,」
噢,怪不得呢,舅舅會說那樣的話,管他哩,反正也不是我做的這樣的事,說起來也是他們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想到這兒,他到是有點佩服晏玉的為人,敢愛敢恨,也算是一個奇女子,只可惜生錯了人家,
打開心結的任笑天,在『青山會所』好好地玩了一個晚上,既然沒有後顧之憂,何必再掃大家的興哩,他卻不知道,事情又有了下文,
傍晚時光,簡家那座舊時王府的住宅前,來了一對相互攙扶的半百老人,
昨天夜裡,簡寧奇就被用專機從海濱接到了京城的醫院裡,那兒,有著國內一流的醫生與設施,此時,簡家門前正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時候,這些人,就是前來探視出事的簡寧奇,
既然是探視,那就應該去醫院才對,這些探視的人,為什麼要跑到家中呢,只因為簡寧奇的爺爺也出了事,
昨天晚上一得到孫子中毒的事,簡維浩只覺眼前一陣眩暈,就跌倒在地上,清醒以後,也只是口吐涎水,不停地呢喃道:「寧奇,是爺爺不好,是爺爺不好,」
門前進出的人,就是來看望簡維浩的那些通家之好,還有政壇上的一些朋友,有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出門前那對老夫妻就是晏玉的父母親,
「他們來幹什麼,讓他們滾回去,」簡家有人發了怒,
「我家的孩子不懂事,闖下了這等滔天大禍,做父母的當然是要登門賠罪,」晏玉的父親得知簡家的意思后,不慌不忙的回答說,
再三交涉之後,簡家的人仍然不肯讓晏家父母進門,就在這時,只聽得『噗通』一聲,晏玉的父母親已經跪倒在簡家的門前,口中說道:「簡老,既然你家兒孫不讓我們進門,那我們就在這兒給你賠罪啦,」
看到這樣的情形,所有的人都傻了眼,這是哪一碼歸哪一碼耶,簡家的人把晏家的兒子給賣了出去,晏家的女兒又用自己的性命換掉了簡家孫子的政治生命和半條性命,如今,晏家人又玩出了這麼一出,嘿嘿,有意思,
這周圍,住的都是有頭有面的人,一時間,各家門戶大開,擁出不少人來看熱鬧,簡家門前頓時就是擁擠不堪,難以通行,看到這樣的情形,簡家人頭疼,而且不是一般的頭疼,
人家的孩子闖下了大禍,做父母的上門來賠罪,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的事,簡家這種拒之門外的做法,倒反而是有點不見情理,門外看熱鬧的人,頓時就議論紛紛,
簡維浩是元老,兒子是常委,是領導核心之中的一員,怎麼能出得了如此的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