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我比想象中愛你
我冷冷地說道:「好玩是吧?」
王紹東拍了拍頭說:「其實不是,主要是剛才看到你走過來,我也確實喝了一點酒,忽然一個衝動就做了這樣的舉動。」
我再次冷眼相向:「不怕被拍到照片嗎?」
王紹東卻無所謂地說:「被拍到就被拍到,我的生活已經很糟糕了,無謂更糟糕。」
我懶得理睬他這樣的話,對於我而言,面前的這個男人縱然再深愛,也不過是有婦之夫。於是我問:「你怎麼在這裡?」
王紹東有點無賴地說:「來這邊應酬,剛好看到你,剛才我們在同一個地方吃飯,你沒看到我。」
我哦了一聲,繼續說:「既然你清醒了,那你自己回去吧,我趁萬象城還沒打烊,去買個包包。」
卻在這時,看到了十幾個驚慌失措的人往這邊跑來。
他們的臉上帶著恐懼和絕望。
我疑惑地說:「這些人怎麼了?」
這時,人群裡面有人喊:「快報警啊,神經病砍人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王紹東已經拽起我說:「七七,快跑。」
可是一聽到砍人兩字,我的手腳就發軟了,腳下蹬著的高跟鞋沉重得如同萬千斤的鐵,我就這樣被王紹東拽著跟著人群跑,卻不料,我們還是慢了一步。
持刀砍人的是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男人,在來到我和王紹東的面前的時候,他手上的刀已經沾著了鮮紅的血,在冷冷的路燈下,顯得格外的詭異和恐怖。
但是他決不是精神病。因為在確定警察快來到現場了之後,他還在想著如何安全撤退。
他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是一把不算大的水果刀,卻冷冰冰的。
我的身體因為恐懼已經變得軟綿綿的,他挾持著我,在我耳邊惡狠狠地說:「你
聽我的,不然我一刀幹掉你,如果我走不掉,你也完蛋了。」
王紹東沒有想到這一切發生的那麼突然,看著那個男人說:「你放了她,換我吧。」
那個男人卻笑得癲狂:「你有病吧,以為這是電影嗎?還有心情在這裡上演深情戲碼?你後退,不然我現在就弄死她。」
王紹東進退維谷,卻依然說:「你要錢是不是,我給你錢,我是天健集團老闆的兒子,你挾持我,你可以問他要很多的錢。」
那個男人抵在我脖子上的刀更是加重了力道,那些刺傷別人而留下的血順著刀尖流到了我的脖子上,他對王紹東說:「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不跑了,我要找她和我陪葬,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殺了她。」
我終於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我是真的遇到了一個神經病。
深圳這樣的城市,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壓力,只是有的人把壓力吞咽到肚子裡面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而有的人,卻把壓力變成一把刺刀,狠狠地扎向他人。
王紹東卻依然強裝冷靜,他說:「你怎麼可能一無所有,換我過去,我給你一筆錢,你有了錢,至少可以改變你自己的命運,如果你殺了她,那你就會因為故意殺人罪而被收監,你一點好處也沒有。」
那個男人依然狂笑道:「所有噁心的女人都該死。」
說話間,趕來的警察已經從後背爭奪他手上的刀子,可是他卻扼住我的喉嚨,用力護住他手上那把刀子,妄圖給我一刀。
這時,王紹東衝上前來用手擋在我的脖子前面,那把帶著血的尖刀扎到了他的手臂裡面。
我驚呼了一聲,伸手就按住了他的那個傷口。
我冷靜全失,我沖那些圍觀的人說:「快啊,喊救護車啊。」
王紹東卻呲牙,慢慢地說:「多大點的事啊,還喊救護車,沒事了,不要急,等下警察同志會找醫生來幫我包紮的。」
醫護人員很快幫王紹東包紮好了傷口,而我清洗完脖子和手上的血之後,才余驚未定地對王紹東說:「你有病嗎?剛才為什麼伸手去擋那個刀子,那是刀子,知道不?「
王紹東目光平靜:「沒想那麼多,只是知道不能讓他傷到你。」
我忍不住踹了他一腳,然後流著眼淚撲上去抱住他:「王紹東,你這個傻逼。」
王紹東的手遲疑了一下之後放在我的後背輕輕拍了一下:「別哭了,別嚇壞就好了。」
我這才想起現場一堆的人,我怕沒多久記著就來了,就放開他湊到他耳邊說:「你先走吧,我覺得天健集團不大願意讓你上這樣的新聞。」
王紹東上去和警察同志低頭說了幾句之後,走過來對我說:「我們先走。」
那一場驚心動魄,危難時候魂飛魄散,很難描述。事發之後一般所有的動作都是發自內心,可是清醒過來想回那一切之後,無不懊惱和後悔。因為那個擁抱,我和王紹東之間陷入了尷尬的僵局裡面,他坐在副駕上,一言不發地盯著前面的路面。
而我的心裏面也翻湧不停,我沒有想到在那樣的關頭,王紹東這個傻逼會為我擋下那一刀,他刷新了我對這個世界上男人都是自私的動物這樣的看法。
過了好久,王紹東才說:「鄧七七,要不,今晚去你那裡吧,我手上有傷,回家怕被問來問去,煩。」
神使鬼差,我說:「好。」
王紹東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我去給他煮牛奶,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幽幽地說:「這個沒有男人的痕迹啊,鄧七七,你一直單身?「
經歷了這一場生死,我不想再對他滿口謊言,我給他端牛奶,坐到旁邊然後說:「是,單身。「
王紹東哦了一聲,喝了一口牛奶之後就放下了杯子,他說:「沒想到我們一年之後第一次偶遇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我卻大煞風景地說:「先給周佳打個電話,不然她在家擔心。」
王紹東黯然低頭:「我們吵架了。她不會理我在哪裡的,也沒有擔心。」
我也哦了一聲,卻一個緊張端起王紹東剛才喝過的牛奶就喝了一小口。
王紹東忽然指著我手上的杯子說:「剛才那個,我喝過。」
我尷尬地放下了杯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今晚你睡房間,我在沙發上面湊合一晚。」
王紹東卻說:「我睡沙發吧。」
我執意說:「怕你弄到傷口,我愧疚。」
「僅僅是愧疚嗎?不是因為擔心?」
王紹東盯著我的眼睛,帶著些少的期待。
我不知道怎麼樣接下這句話,而他卻一下子用另外一隻手覆上我的臉,一字一頓地說:「我想,我比想象中愛你。」
這樣的氣氛太曖昧,我終於衝動地回應:「我也是。」
說完我把手扣在他的脖子上,把臉湊得更近,閉上了眼睛,我忍不住內心的衝動說:「吻我。」
管他有婦之夫,管他是誰的老公,就算被別人指著鼻子說:「賤三,狐狸精。」
我也認了。這一刻,我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
王紹東得到這樣的答案,他把臉貼過來,唇到了我的唇邊,卻停下來。
我睜開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王紹東沉默了一會,才慢慢地說:「我們不能這樣。」
「為什麼?」
疑惑和難堪在我的心裏面慢慢地鋪開,就像漲潮的海水一樣把我那些熱情熄滅掉。
王紹東像是下定了決心:「你不是說怕被別人指著你的鼻子罵是小三嗎?我們現在不能這樣,我先回去離婚,我要你光明正大地再次和我在一起,你願意嗎?」
原來,一年前我所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扯淡,他全部記得。
那些掩飾在心裏面的愛意忽然滿溢出來,把所有擔心那個年少的包袱被揭穿的疑慮,所有對周佳的愧疚和不安全部淹沒,我湊上去親吻他,我迫切地想和他靠得更近,卻他卻在這時節節敗退,他推開我說:「鄧七七,你冷靜一點。」
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我直接把手放下去,瞪他:「你有病吧,難得本大爺主動想要去親你。」
王紹東卻低低收斂眼眉裡面的衝動,他朝離我遠一點的地方挪去,然後說:「我沒病,我是正常男人,所以你別往我身上貼了。」
我沒聽明白裡面的意思,我想踹他一腳:「你特么的不是你先在那裡等著我去招惹你的嗎?」
王紹東依然和我保持距離,他指了指自己受傷的手,慢悠悠地說:「你想非禮我,也得等我先回去離婚,順便把這手傷弄好了,再來啊。」
王紹東說完,不懷好意地沖我笑了笑。
我的臉一紅,低下頭來拽不拉吉地說:「誰想非禮你了,真是的。」
王紹東卻忽然嚴肅地說:「你不想非禮我,但是我現在特別想非禮你。「
我把頭放得更低,王紹東卻一把攬過我,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嘴巴靠近我的耳朵慢慢地說:「可是,我還是要等等。我想把自己的那些破事摘乾淨了,再來找你,我們開始新生活,行嗎?「
我的聲音忽然難得的溫柔,我低低地說:「嗯,可是,周佳。。。「
王紹東卻打斷我:「其實我和周佳從一結婚就分居了。這一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當然有我的責任,維持下去也是因為我媽不同意我們離婚,但是現在我不管了,給我一點時間,我好好處理這件事之後再來找你。」
我輕聲說:「好。」
我們在沙發上面相擁入眠,第二天他在門口對我笑笑說:「七七,等著我。」
可是,我還沒等來王紹東的好消息,就先等來了一場陰謀。
說:
好機油的虐戀文:他說,你就那麼想離開我?那好,生完孩子你就離開,孩子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