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天下一統（四）
這一切來得太過忽然，忽然到大瀚這方雖有防備，但卻因為之前一場混亂而亂了陣形。
而且，最糟糕的是，對方的目的太過明顯--就是沖著秦若霜赫連軒去的！
因此，那一瞬間，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如果沒有莫雅那一出，飛崖城樓上的祁御塵赫連昱等人幾乎不會擔心，但是，那樣一出太出乎他們的意料，因此，他們也在怕，生怕飛箭不小心穿透秦若霜的身體……
大瀚這方更不必多說，一時間，場面一團混亂，噼哩啪啦的挌擋利箭聲和著鏗鏘有力的指揮聲在飛崖城外響起--
「皇上小心！」
「皇后小心！」
「保護皇上皇后！」
…………
但是，因為事情發生得太過忽然，而對方的目的又太過明確，哪怕大瀚將士們再英勇，反映再迅速，也不能完全阻擋那如蝗蟲般的利箭朝他們皇上皇后急射而去……「霜兒小心！」赫連軒揮劍辟開射向秦若霜的利箭，但是，就在此時，一支漏網之箭卻帶著肅殺與凜冽射向他的後背。
這一幕……劉靖看見了！遠清看見了！李文濤方世山看見了！站在飛崖城樓上的祁御塵赫連昱以及秦然夏弘宇也看見了！
而就在赫連軒身旁的秦若霜也理所當然的看見了！
她親眼看見她的軒為她擋開利箭，然後，那支利箭像慢鏡頭般在她的視線中穿透盔甲，破肉而入！
哧……利箭刺穿身體的聲音那樣清晰的鼓動她的耳膜！
這一刻，她的眼中除了赫連軒，再也沒有其他……
不要……軒……軒……不要……
但是，她啟唇，卻發不出一丁點音節……
她的模樣讓赫連軒心痛至極亦自責至極，他說過不會再讓他的霜兒傷心難過，可是，他失言了，又失言了……
赫連軒忍著劇痛捧起她的臉道：「霜兒，沒事！我不會有事……」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她……
可是，手痛，背痛再加上心痛讓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他很想堅持，但眼前一黑，緊接著他陷入了無邊黑暗中……
「軒兒……」方世山一驚未平又生一驚，剛剛處理好莫問，回頭便看見他的寶貝徒兒倒在霜丫頭懷裡，背上還插著一支利箭！
他嚇得不管不顧，直接縱身提氣使用輕功朝著秦若霜方位奔去——
「霜丫頭鬆手，快讓我看看！」方世山想將赫連軒接過去為他診治，但是，秦若霜卻將他抱得緊緊的，似乎生怕別人搶走一般。
方世山急了：「霜丫頭，你別看我！你到是鬆手啊！你要是再不鬆手的話，軒兒可就會沒命了！」
沒命？！
這兩個字像穿牆而入的釘子般猛然跳入秦若霜空白的思維里，她的軒怎麼可以沒命？！絕對不可以！
秦若霜空出一隻手一把扼住方世山的咽喉，聲音冷凜似冰：「你胡說！軒不會有事！誰敢讓他有事，我殺了誰！」
方世山被扼住咽喉，氣息不勻，漲得滿臉通紅，又急又怒的道：「咳咳……你要殺了我……軒兒才會……才會真有事！你現在應該去殺那些……讓軒兒受傷的人！」
受傷？！
秦若霜混沌的思緒因為這兩個字猛然變得清明，鬆開扼住方世山喉間的手，順勢揪住他胸前的衣襟道：「你是說，軒沒事？他只是受傷了？！」
方世山忙不迭的點頭道：「是！剛剛我把過他的脈，背上的箭不是致命部位不會有事，之所以暈過去是因為之前失血過多造成的！」
聞言，秦若霜頓時鬆了一大口氣，身體也更因為由僵硬到驀然放鬆而搖搖欲墜——
「小妹！」秦飛塵秦飛揚異口同聲，忙衝上前一左一右將她摻扶住。
這樣一幕落在飛崖城城樓上眾人眼裡無疑就是證明他們計謀得逞的重要信息——赫連軒中箭后一命嗚忽，之後秦若霜遷怒於方世山，從方世山口中得到確切的消息后，她受不了打擊從而差點暈倒！
赫連軒完了，終於完了！赫連軒這一完，秦若霜便不會再有什麼作為，他們便可以打退大瀚數百萬雄兵，從而迅速收復國土！
四人頓時相視而笑，繼而喜不勝收！
夏弘宇頓時朝著大瀚數百萬雄兵朗聲道：「大瀚將士們，你們瀚王已經死了，現在本太子給你們一個機會立即繳械投降！不然，本太子殺無赦！」
哄……大瀚陣營頓時響起一陣喧嘩聲，他們英明的瀚王怎麼死了？！怎麼會？！
正在此時，已經恢復清明的秦若霜揮開左右兩側的秦飛塵秦飛揚，立即翻身上馬，紅衣白馬在鐵黑色的陣營前分外醒目，只見她單手一揮，凜冽的吐出一個字——
「停！」
剎時，哄鬧聲在極短的時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滿場呼吸可聞！
秦若霜憤怒至極，冷然的目光徑直掃視城樓上或驚訝或疑惑的幾人，她不是傻子，不會不明白他們的真實用意！
突然，她啪啪啪鼓起掌來，掌聲作罷，清冷的聲音清晰的響徹飛崖城內外——
「夏太子！秦王爺！祁王！還有你赫連昱——本宮的好皇弟！你們好！很好！好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明裡對付本宮，實則把握時機對付軒！不過，雖然你們不仁，但本宮卻不可以不義，這飛崖城，本宮會在半個時辰內攻下來！有誰想要逃命那就趕緊逃，不然一柱香之後誰丟了性命的話，那就不要怪本宮心狠手辣，事先沒有告知你們！」如果他們真的傷害她，她不會如此生氣，但是，他們竟然想傷害的人是她的軒，那就不要怪她使用非正常手段了！
好囂張的態度！
好張狂的語氣！
城樓上幾人除祁御塵外都不約而同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不是他們小看她的本事，而是這飛崖城自古便易守難攻，別說用半個時辰，就是用半個月，甚至是半年時間能攻得下，那便算他了得！可是，她卻說用半個時辰將它攻下，這說出去不是笑掉別人大牙嗎？！
赫連昱見她事到如今依舊如此維護赫連軒，甩袖而道：「好！你攻吧！我到要看看你是如何在半個時辰內攻下這飛崖城的！」
秦若霜揚眉，唇齒間清晰的吐出幾個字——
「好！恭敬不如從命！」
語畢，她縴手一揚，身後的鐵黑兵團立即開始行動起來，片刻，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傳來，密密麻麻的投石機很快便出現在所有的視野里。
祁御塵卻眉頭緊蹙，因為，以他對她的了解，他知道她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既然她說半個時辰，那便就是半個時辰！
「她用那玩意就可以在半個時辰內把飛崖城攻下來？！」夏弘宇不由得哈哈大笑。
秦然赫連昱也是滿臉不屑！
突地，祁御塵臉色刷的變得蒼白，雙手下意識緊緊抓住城牆邊沿，如果下面的投石機投的不是石頭換成那樣東西，那且不是……
「祁兄，你怎麼了？！」赫連昱開口問。
「你該不會真相信她會在半個時辰內攻下飛崖城吧？！」秦然提唇道。
「哈哈……這簡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謬！」夏弘宇不以為然。
祁御塵的臉色因為看到緊跟著投石機而運送而來的黑色圓球而變得更蒼白：「不……不……不會這樣……不會的……」
赫連昱秦然夏弘宇三人對視一眼，而後不明所以的道——
「祁兄，你怎麼啦？」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你該不會被那小小的投石機嚇壞了吧？！」
祁御塵轉眸，蒼白的臉上揚起一抹嘲弄的笑容：「的確，那小小的投石機不可怕，但是，放在投石機裡面的東西卻可以轉眼要了人的命！別說你我都是血肉之軀，哪怕就是這飛崖城的城牆還有環抱著飛崖城這座大山也會在短時間內被移為平地！」
祁御塵的話讓赫連昱腦海中出現了出五年前逼宮那幕，當時秦若霜手裡似乎也扔出一小團黑黑的東西，隨著一聲巨響過後，地面便出現一個大坑，現在，那即將放入投石機的東西和五年前的差不多，但個頭卻是當年的好幾十倍，如果它爆炸的話，那這飛崖城且不是……
赫連昱思及此便不敢再想下去了，臉色比祁御塵好不了多少，也就是這時，秦然夏弘宇見狀也不由得滿臉疑惑，秦然下意識問道——
「那個投石機有什麼好怕的，怎麼你們都……」
秦然的話還沒有問完，便聽祁御塵大手一揮，驚慌失措的道：「走！馬上——」
話音未落，祁御塵便縱身而起，也就是此時，在劉靖遠清的指揮下，裝著小黑團的投石機朝著飛崖城牆投射而去，緊接著便是弓箭手拉弓引箭，燃著火焰的火箭在小黑團即將撞上牆的瞬間隨即將其引爆——轟！巨大的爆炸聲響徹雲霄，經歷過無數風雨依舊堅不可催的天下第一城飛崖城那堅固的城牆頓時被炸開一個個大洞，伴隨著一聲聲巨大的聲響，大塊大塊的城牆巨石被炸飛，城牆上毫無準備的士兵不是被炸得粉碎，便是隨著巨烈搖晃的城牆被炸爬下，死去的人個個殘肢斷臂，活著的人個個臉如死灰。
噝……整齊的倒抽涼氣聲在大瀚軍隊方陣響起！很多將士都知道他們家皇後有秘密武器，但見識這種秘密武器的威力卻是第一次！
秦若霜見狀，唇角勾起一絲嗜血的笑意，這就是新式武器，這就是殺人利器！身為二十一世紀全能型殺手的她，製作這種簡易殺人武器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從未見識過這種場面的秦然夏弘宇滿臉驚懼，如果他們幾人依舊站在剛才的位置，現在鐵定如那些城牆般被炸得肢離破碎！
「那……那是什麼東西？！」
「火藥！能摧毀一切的火藥！」祁御塵看著騎在白馬上的紅色身影，臉上的笑既是羨慕又是苦澀，赫連軒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夠擁有她，而自己……
「罷罷罷！別再打了！我們認輸吧！」既使再打下去最後的結果也是一樣！
「祁王？！」赫連昱等三人異口同聲，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大瀚有那樣厲害的武器，你們覺得還有打下去的必要嗎？！除了白白送死外，還有什麼？！」祁御塵反問。
「可、可也不能就這樣認輸！」夏弘宇依舊在做負偶頑抗，他們將所有賭注都壓在這一仗上，可是，這一仗剛剛開打不足一個時辰便認輸，這不是讓天下人恥笑嗎？！
祁御塵甩袖望天，而後轉眸看著他輕嘆一聲道：「現實已經註定只有一個結果，夏太子覺得是臉面重要還是性命重要？！如果夏太子執意要你的夏國軍隊一戰，朕絕不阻攔，但是，我祁國將士不會做無謂的犧牲！」更重要的是，這一瞬間他想通了，既然上天已經讓他們錯過，他再強留也只是枉然，這一場提前認輸就當是用以彌補對她的虧欠吧！
思及此，祁御塵轉眸，縱身朝著飛崖城牆掠去……
看著祁御塵離去，夏弘宇看著秦然道：「秦王爺，你呢？是戰？！還是降？！」
秦然展袖輕笑道：「呵呵……祁王說得沒錯，這樣的實力懸殊還有什麼打的必要，降吧！」投降的話，或許還可以為他的侄兒謀取更多的利益！
語畢，他略微揚眉，朝著那抹紅色的身影追去！
赫連昱對上夏弘宇的目光，唇角突然勾起溫潤至極的笑容，半年時間，天下為聘，赫連軒，你果真做到了！現在，他也應該死心了！
「呵呵……夏太子，你不要看我，現在我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即使想戰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飛崖城前方，身著鐵黑色盔甲的大瀚將士們看著那號稱天下第一城池的飛崖城在他們的見證與催毀下變得千瘡百孔，個個神彩飛揚，滿身心自豪，但是，僅僅是開頭兩次進攻，他們家皇后便巍然不動了，這……
離秦若霜最近的劉靖的男性好戰本能讓他忍不住開口問道：「皇後娘娘，什麼時候開始進行下一次攻擊？！」
秦若霜瞥他一眼道：「沒必要！」
劉靖頓時傻眼了：「啊……沒必要？！」什麼叫做沒必要？！
秦若霜勾唇，笑得高深莫測：「你看下去就知道了！」因為，她的眼角餘光已經瞥到了城牆上那抹去而復返的紅色身影……
就在劉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從飛崖城方位傳來極其清晰又極其沉重的三個字——
「祁國——降！」
剎時，全場靜寂！所有視線皆集中在飛崖城樓方位，看著那個妖嬈絕代的紅衣男子！
秦若霜清冷的小臉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這一切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她這招敲山震虎還多虧他如此配合，要不然，她想要拿下飛崖城還得費些時間！
驀地，她抖動手腕，以劍指天，凜冽的聲音在靜寂的上空響起：「祁國降！」
嗬！嗬！嗬！數百萬鐵黑兵團整齊揮動著軍刀，場面剎是壯觀！
秦然晚祁御塵一步站到飛崖城城樓上，當他看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還有她身後那整齊的方陣，不由得低聲嘆喟，不得不說，祁御塵的選擇是正確的！
秦若霜刷的收手，銀劍指地，在她身後的鐵黑兵團也立即噤聲，仿若剛剛的一切是誤聽一般。
在所有的人注視下，秦然深深吸了口氣，而後亦從唇齒間吐出三個字——
「鷹國——降！」
「好！」秦若霜大道一聲好，再次以劍指天，「鷹國降！」
嗬！嗬！嗬！大瀚將士們更加興奮，三國已有兩國降，一統天下的日子已經近在咫尺！
夏弘宇儘管再不甘心，但是，形式比人強，事到如今他不想認輸也不可能，於是，在眾所期待中，他終於現身，無奈的說出三個字——
「夏國——降……」
最後一個字，他說得略低，但是卻不妨礙所有人的聽覺，但是，這次秦若霜卻不再以劍指天，而是轉眸對身側的劉靖道：「劉靖，去請皇上過來！」這一統天下的時刻，他們一共渡過，一同分享！
劉靖跟在赫連軒秦若霜身邊已經有很長時間，因此，他略加思索便知道怎麼回事，連忙興奮的應聲道：「好！屬下這就去！」
劉靖剛要策馬轉身，一個聲便傳了過來——
「不用去了！軒兒來了！」
方世山看著人群前方那個紅火的身影，心底不免發出感嘆，他的寶貝徒兒何其有幸，竟然能夠遇上這樣的奇女子！
赫連軒貪婪的目光牢牢鎖定那個身影，剛剛他又嚇到她了，但是，他不故意的，真的不是……
「霜兒……」
秦若霜目光閃動，清冷的神色在看見赫連軒時便不由自主的消失無蹤，她朝他伸出手極其輕鬆的道：「軒！過來！」
赫連軒掙脫方世山的摻扶，一步步走向他的霜兒，這一刻，曾經的過往如電影片段般在他腦海里一一浮現——
他們初次相見的一幕！他們彼此認可的一幕！他們互訴情忠的一幕！他們共同退敵的一幕！他們攜手並進的一幕！以及很多很多的一幕……與他霜兒共同經歷的一幕幕，他會永遠銘記於心！
終於，他在她面前站定，仰望著滿面笑意的美麗女子，這天下是她打下的，而這個女子屬於他！
擁有她便擁有整個天下！
赫連軒的聲音激顫著：「霜兒……」
秦若霜朝他伸出手，笑容像未經世事的小女孩般天真純凈：「軒，上來！」
赫連軒被他的笑容感染，亦勾起開心的笑容，點頭拉住那隻朝他伸出的小手道：「好！」
兩手相交，秦若霜朝上技巧性的使力瞬間便將赫連軒拉上馬背，纖指環指一圈道：「軒，你看——我們大瀚已經一統天下！」
赫連軒圈緊懷中的人兒，感動的道：「霜兒，謝謝你！」
秦若霜回頭，調皮的的看著他：「要謝我的話很好辦，你只需要為我做一件事——」
「霜兒，是什麼事？！」赫連軒看著她的眸子認真開口：「只要是為夫能夠辦到的事，必定會拼盡全力為你辦到！」
「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就是——以後不許你在我熟睡之後才上床！」
「啊？！……」
秦若霜的話讓赫連軒的臉色瞬間變化，特別是最後那兩個字！原來前面一直都是他在自以為是，自以為是的認為他的霜兒睡著了，自以為是認為他的霜兒不會介意！
於是，堂堂一國之君相當難得的在眾人面前面露尬色，最後唯有以咳掩飾，小小聲的道：「咳咳……霜兒……這裡人太多，為夫好歹也是一國之君，給為夫留點面子啊！」
秦若霜瞥他一眼，極不以為然的開口：「哼……你也知道要面子！」
不過，這個話題卻就此打住，緊接著，秦若霜轉身將長劍遞交到赫連軒手中，神色鄭重而又滿足，所有的苦難在這一刻來臨時都變得微不足道！
「軒，接下來是你的事！」這宣布這天下一統的時刻應該由一國之君擔當！
赫連軒將她的手握得極緊：「霜兒，我們一起！」這天下是她為他打下來的，沒有她便沒有現在的大瀚君王，更沒有現在的天下一統！在這歷史性的一刻，他們要一起見證！
所謂知夫莫若妻，秦若霜當然知道她的軒是什麼意思，隨即揚眉輕笑道：「好！我們一起！」
當然，對此，沒有任何人有任何異議，所有人都明白，大瀚能夠得這天下，到底是因為誰？！
這一刻，在這浴血奮戰的戰地上，大瀚新帝赫連軒在數百萬雙眼睛的注視下緊握那個激他成長、助他成功甚至生死與共的女人的手，緩慢而又堅定的高高舉起，銀劍剎時指天，那鏗鏘有力的聲音在飛崖城上空響起——
「夏國——降！」這個聲音，久久久久……飄蕩在飛崖城上方，回蕩在將士們的腦海里，直至很久以後，親歷過當時那幕的人們依舊記得這震憾的一幕！
嗬！嗬！嗬！數百萬大瀚將士們興奮的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將這勝利之聲越傳越大，越傳越遠……
也就是隨著大瀚新帝赫連軒最後一個降字，大瀚完成了天下一統的豐功偉績，天下統稱為瀚，祁夏鷹三國從此成為歷史！
大開的飛崖城城門前，一統天下的瀚王赫連軒當即大赦天下，舉國上下歡慶三日，削減百姓賦稅，天下百姓一視同仁，祁夏鷹三國國都改都為城，祁御塵夏弘宇秦然三人分別為祁、夏、秦三王，祁、夏、鷹三城主圓百里內皆為其封地，三王見帝后免君臣之禮，王位子孫世襲！
當然，對於沒有露面的出現的赫連昱，赫連軒也進行了封賞，封他為大瀚國昱王爺，二皇子府改為昱王府！
赫連軒這一決定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祁御塵夏弘宇秦然三人更是始料未及，對待戰敗國的如此寬厚，實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而他們本打算用主動投降這一點與他談條件的，可是，他的封賞卻已經遠遠超出他們預期，不僅將原國都賜封於他們，更顧及到他們的臉面與尊嚴，讓他們免君臣之理，也就是不用向他們下跪！
這是何等的胸襟！這又是何等的氣概！
飛崖城樓上，祁御塵勾唇自嘲道：「這樣的他怎能不讓她傾心？！」
秦然閉上眼睛低嘆應聲：「的確如此！」
夏弘宇是一怔，而後揚唇道：「輸給這樣的對手，本太子……不！本王一點也不冤！」
「霜兒，為夫這樣做對嗎？」赫連軒摟著懷中的人兒，在她耳邊低嘆道。
厚重的呼吸落在耳畔，讓秦若霜敏*感的縮起了脖子，轉眸嬌嗔的瞥他一眼，絲毫不給他面子的道：「滿意怎麼樣？不滿意又怎麼樣？！」
「要是霜兒不滿意，為夫剛剛說的話一至推翻！」不過話雖如此，但他可以百分百肯定，他的話他家霜兒不會有任何異議，因為，他們早就心思想通。
當然，秦若霜對此，卻沒有任何意見，雖然她不喜歡政治，但看的書卻不少，在這種情況下，越是寬厚待人，越是會讓人消除異心，即使有異心，站在對方的人也會少之又少，因為，百姓需要的是英明仁厚的君主！
「瀚王——」祁御塵突然揚唇高呼。
赫連軒抬眸，看著城樓上那個紅衣妖嬈的男子，他嫉妒他，因為，他的霜兒曾經傾心於他，但同時，他也感謝他，如果不是因為他，他與他的霜兒此生也無法相識相知，就更談不上相愛……
「祁王，請說！」
轉眸，祁御塵看著他懷中的女子，二十一世紀他們有緣無份，到這裡卻也有緣，卻是錯緣！孽緣！其實如此也好，那樣優秀耀眼的她終該得到屬於她的幸福！
「好好待她！不然的話，我不管你是誰，我一定會把她搶回來！」這是他唯一的要求，同時也是他唯一的心愿！
赫連軒臉色一變，摟著秦若霜的手不由自主的加緊：「放心——你絕對不會有這個機會！朕也絕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朕對天發誓！」
「哈哈哈……」夏弘宇仰天大笑，伸手拍拍祁御塵的肩膀道：「祁兄，你是沒有這個機會了！還是下輩子請早吧！」
「錯！」
夏弘宇笑聲一頓，看著發話的秦然道：「秦兄這話何意？！」
秦然轉眸瞥了一眼馬背上雙眸怒瞪的男人輕笑道：「因為我們瀚王不允許啊！在他心裡別說下輩子就是下下輩子，以至於很多個下輩子你們也不會有機會！不過，在心裡想想可以！」
他的話前一句讓赫連軒臉色變暖，事一句卻又讓他由晴轉陰，極其不顧身份的怒喝：「你們連想都不可以！霜兒的今生今世是朕的！來生來世生生世世都是朕的！誰和朕搶，朕給誰好看！」
哈哈哈……
飛崖城樓上，打開心結的三人發出爽朗的笑聲，他把他們的國家弄沒了，他們還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氣他一氣？！
就在與三人相隔不足一百米的城樓後面，赫連昱則全身僵硬，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腦海里下意識的回想起他父皇的話——大瀚需要的是仁愛的君王而不是殘暴的帝王……霜丫頭會選擇你皇兄並不只是因為時間原因，而重要的是看中他的人……
轉眸，看著馬背上那一紅一黑兩個身影，他終於喃喃的道：「父皇，你說得沒錯，那個位置的確不適兒臣！她的選擇……是對的……」不過……昱王爺？！呵呵……他還有何面目面對他們？！
罷了罷了……天下之大，總會有他的立足之地……
隨即，赫連軒再次詔告天下——即將舉行的祭天儀式和帝后大婚在之後的新年第一天共同舉行！
34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