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不能先死了
「但是我能感覺到,我的生命里,曾經有過一個重要的女人……」
帝少梵的聲音頓了一下,冷汗從他的額頭密密麻麻的冒了出來。
此時,冷憶的匕首插.進了他的傷口裡。
沒有上麻藥的巨痛,即使是帝少梵也不能輕易的承受。
但是短暫的停頓之後,帝少梵又緩緩地開口,繼續說著。
「我身邊的所有人都告訴我,我沒有愛過任何一個女人,我也查過,我失憶的時間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女人出現過。」
冷憶的手頓了一下,繼續面無表情的挑子彈。
帝少梵緩緩地說著,「我相信了,我失去的那些記憶,並沒有什麼不同。」
冷憶的手一挑,將一顆子彈從帝少梵的傷口裡帶了出來。
她的眼神卻比之前更冷漠了。
所以,這個男人就這樣理所當然的過了六年?把一個長得像她的女人,.寵.了六年。
冷憶處理好帝少梵胸口的傷,就要轉到他的身後處理他背上的上,卻被他突然抓住了手腕。
他的力氣並不算太大,但她卻愣住,沒有一下甩開他。
帝少梵目光灼灼的望著她,眼中有著一抹篤定。
「我現在能確定,我失去的記憶里,有過一個無比重要的女人。」
冷憶的身體僵住,眼底的震驚藏不住。
雖然之前聽見帝少梵說關於失憶的事情,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可能帝少梵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但是當他這樣直接明白的說出來的時候,冷憶的心臟還是忍不住的顫動了一下。
「你……恢復記憶了?」
冷憶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她的腦子是有些空白的。
或許是昏迷了六年,讓她都變得蠢笨了。
帝少梵緩緩地搖了搖頭。
冷憶不由自主升起來的心一下子落回了原地。
她漠然的看著帝少梵,突然,勾唇一笑。
「看來,你是認出我了。」
她承認的乾淨利落。
帝少梵看著她,抿著的薄唇忽然扯動,拉出一抹驚.艷的弧度。
她沒有否認,他很愉悅。
冷憶掙脫開帝少梵的手,繞到他的身後,將他的衣服脫下來,露出線條完美的後背。
但是那個後背上,卻有著兩個猙獰的槍傷。
冷憶動作麻利的開始處理他的槍聲,聲音漠然的說著。
「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她的語氣就像是閑聊。
帝少梵的心裡卻一陣不舒服的感覺。
她怎麼這麼淡定?
這種反應算是什麼。
帝少梵的聲音有些發冷,「直覺。」
「這麼說,在地牢里,你就認出我了?」
冷憶倒是有些驚訝,她還以為她偽裝的很完美呢。
「準確的說,是在地牢外面,見到你的第一眼。」
帝少梵一字一句的開口。
他的聲音里有著一股若有似無的彆扭。
冷憶震驚,心裡有一股酸酸澀澀的感覺蔓延開來。
她醒來之後,聽見的第一個小時就是帝時念出事了,在擔心帝時念的時候,她還是趕緊追問了帝少梵的情況,知道他還活著,她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她不顧剛剛恢復的身體,急急忙忙的跑來四九城,一是為了找帝時念,二是為了見他。
分割六年,她不敢想帝少梵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而她雖然昏睡了六年,但是她對他的思念一點都不少。
可是,抱著這樣大的期待而來,冷憶聽到的帝少梵獨.寵.一個女人六年的時間時,這幾乎就是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冷憶起初並不相信的,她不信她的帝少梵會去愛別的女人,他甚至是臉多看一眼別的女人都不願意的人啊。
隨後,冷憶便調查到了,帝少梵失憶了。
他忘了她,這就是他可以去愛上別人的條件。
那一刻,冷憶的心幾乎說死的,她感到了鋪天蓋地的嘲笑。
她慶幸帝少梵忘了她,他就可以在以為她死了之後好好地活下去,但絕望他忘了她,曾經愛得多麼深,現在就有多麼的悲涼。
她沒法原諒帝少梵的失憶。
失憶並不是他就可以背叛她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理由。
冷憶嘴角維揚,露出諷刺的弧度。
「不愧是帝少,憑藉著那晚的短暫交鋒,就能識破我的偽裝。」
帝少梵記憶里沒有她,那能夠認出她來,冷憶理所應當的想到便是她潛入帝少梵城堡的第一晚。
帝少梵的能力可以說是強大到逆天的,雖然那晚只是短暫的碰撞,他就能把她的偽裝識破,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冷憶也是知道帝少梵這個男人是有多麼的變.態的存在。
帝少沉聲說道:「不是憑那晚認出你的。」
冷憶動作不停,倒是問的隨意。
「那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感覺。」
帝少梵突然扭頭,看著身後的她,「我只要看著你,不管你是什麼樣子,我都能感覺到就是你。」
他的目光堅定,沒有半點的虛假。
冷憶拿著刀的手微微僵了一下,片刻后,她扯了下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帝少,你這樣我可是會聽成是情話的。」
「我們之間不該有情話么?」
帝少梵百無禁.忌的將話問了回去。
他理所當然的模樣,彷彿他們之間曾經就該是這般親密情深。
腦海中閃過他們之間曾經刻骨銘心的記憶,冷憶有片刻的恍惚,轉瞬,卻是更加冷漠的表情。
那雙經過偽裝的小眼睛里,閃爍著一種堪稱無情的光芒。
「看來帝少的感覺並不是百分百都是對的。」
她否認的那般絕情,「我們曾經確實是有過牽扯,但也只是形勢所迫而已,我們的關係發生的意外,帝時念來的也很意外,但除此之外,我們只是共患難,並沒有情。」
沒有情。
帝少梵不信,「那你為什麼給孩子取名帝時念,時念時念,時時念念!」
第一次聽到帝時念的名字是,帝少梵第一感覺就是心疼,他感覺到帝時念母親對他的思念和愛。
可是現在她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幻覺?
冷憶一下將帝少梵背上最後一顆子彈給挑出來,分明非常疼的,可是他卻只是灼灼的盯著她,要不是額頭上冷汗流下,根本看不出現在在傷口上動刀的人會是他。
冷憶開始處理傷口,漠然的說道:「生下帝時念的時候,我已經油盡燈枯,我以為自己已經活不了了,這個名字,只是想告訴他,我愛他,就算是不在他的身邊,也念著他。」
並不是為了帝少梵而取得名字。
帝少梵高大的身軀僵了一下,他目光灼灼的望著她,似乎想透過那雙冷漠無情的眼睛看到深處去,看到她內心,看到她是在說謊。
可是冷憶這樣的人,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不會情緒外漏,他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
帝少梵感到了一股挫敗的情緒。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無比的堅定,「我不信!」
他不信他們之間只是迫不得已共患難,他不信他們只是意外發生了關係,他不信他們之間沒有半點的感情。
就算是她表現的這般漠然,他自己的心卻不會騙自己,這種感覺,他確定曾經的自己,深愛過她。
而那種感覺,被埋葬了六年之後,在見到她之後,再次復甦。
彷彿他的生命,他的心臟,都是為了她才活著的。
這樣的感情,他不信什麼都沒有。
見帝少梵這般堅定的模樣,冷憶卻淡然的甩開了他的手,堅定而又無情。
「帝少,我才是擁有記憶的那個人,而你什麼都不記得。」
信不信,也只是你自己的猜測罷了。
帝少梵想要再抓住冷憶的手陡然僵住。
他從來沒有此時此刻這般恨過,恨自己空空如也的大腦,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
冷憶將隨身醫藥箱收好之後,替帝少梵穿好衣服,再一次打算將他扶起來,「該走了。」
躲在這裡只是暫時的,而且搜索的人也會很快的搜索過來,他還是必須爭分奪秒的逃出去和人接應。
帝少梵現在的狀態十分的不好,取齣子彈只是穩定了傷勢,要是被黑哥的人抓住,後果不堪設想。
帝少梵的手臂搭在冷憶的肩膀上,他微微低頭看著她的臉,這張臉看起來陌生極了,滿滿的全都是偽裝。
他沒有記憶,甚至連她到底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帝少梵心裡有著一股惆悵的感覺瀰漫開來。
他沉聲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冷憶頓了一下,硬邦邦的說道:「冷無心。」
「真名。」
帝少梵態度強勢。
即使他現在戰鬥力大跌,甚至是還要冷憶給扶著跑路,但是他那股壓迫性如王者的氣度卻沒有半點的減輕。
不過冷憶卻不吃他這一套,扶著他就開始趕路,乾脆不回答他這個問題了。
帝少梵鍥而不捨,「你的身份已經暴露,我大可有不讓你參加接下來的活動。你想要的線索,還沒有得到吧。」
冷憶從一開始來,她的目的就是那塊血布。
冷憶是有著震驚於帝少梵的無恥的。
他竟然敢拿帝時念的事情來威脅她!
雖說他絕對不會不管帝時念的事情,但是他卻是真的可以將她從行動中踢出去,冷憶倒是有著自己的手段找人,但是相比於帝少梵有著直接線索的進度,卻慢了許多。
這也是她千方百計潛伏到帝少梵身邊來的原因。
片刻后,冷憶冷冷的開口,「冷憶。」
冷憶……
冷憶!
帝少梵高大的身軀狠狠地震了下。
一個畫面突然躍上他的腦海,那是一片黑暗之中,周圍閃爍著手電筒的光,還有槍聲,混亂不堪,在黑暗的前方,是兩排油燈照著的路,路的盡頭,站著一個穿著勁裝的女人。
黑暗就像是活的一樣,在她的面前蠕動著,彷彿隨時要將她給吞沒。
而此時,趴在她身前的那個人突然跳了起來,撲向女人,兩人纏鬥在一起,但轉瞬,那涌動的黑暗就將他們吞沒。
帝少梵目赤欲裂,撕心裂肺的大喊,「冷憶!」
冷憶。
他叫的是冷憶。
這樣的畫面,比以前任何一次做夢都要來的清晰,來的震撼,這是他真正想起來了的。
他想起來了,那時候他的感覺,那是一種毀天滅地的絕望。
看見冷憶被黑暗吞噬的瞬間,他彷彿也跟著死掉了一般。
原來,折磨了他六年的噩夢,就是她在他面前消失的場景,那如夢魘般的一切,真實的發生在了六年前。
她的死,在他的身體里乃至靈魂深處,留下了毀滅性的打擊。
他就算是失憶了,也不斷的在回憶著她死掉的那瞬間。
帝少梵這輩子連死都不怕,再大的痛苦折磨都能承受,但是當年的那一幕,卻將他給擊垮了。
那是他人生的噩夢,揮之不去。
他能承受所有的一切,即使是天塌了他也敢頂起來,卻承受不了冷憶死了。
所以,他才會失憶的嗎?
帝少梵的腦子一陣尖銳的巨痛,臉色瞬間慘白的嚇人。
高大的身軀搖搖欲墜。
突然增加的重量讓冷憶瞬間察覺到了不對勁,她連忙看向帝少梵,卻見他目光迷惘,那雙素來清冷的眼睛里卻瀰漫著絕望的悲痛。
這一幕,和她在君王寖陵被黑暗吞噬之前的一幕,看起來破天荒的重合了。
「帝少梵!」
冷憶急忙叫他,帝少梵卻沒有給她回應。
他的俊臉上,冷汗一滴滴的往下落,彷彿被可怕的場景給吸了進去卻又出不來一般。
冷憶有些著急,連忙將他扶著坐在地上。
「帝少梵,你怎麼了?」
冷憶的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卻沒有什麼效果,見帝少梵的冷汗流的更急,她猶豫了片刻,突然一刀就劃在了帝少梵的胳膊上。
鮮血瞬間噴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襯衫。
帝少梵的眉頭微微皺了下,但卻沒有更多的反應。
他的神情痛苦,似乎正在看著滅頂的畫面。
他到底看見什麼了?還是想起什麼了?
當年的那一幕,不止是帝少梵心中的噩夢,同樣也是冷憶揮之不去的夢魘。
她清楚的記得,在她失去意識前所看見的最後一幕,是帝少梵的瘋狂,還有子彈穿透他的胸膛的猩紅。
那樣的慘烈。
如果帝少梵在那時候時候,冷憶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勇氣再活下來。
曾經她和帝少梵說過,如果她死了,他一定要活下來的事情,可是他一直沒有答應過她,在她遇險的時候,他是真的什麼都不顧,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就向著她而來。
其實冷憶更不敢想的是,要是那時候帝少梵沒有失憶,他又該怎麼度過這幾年?
他是以為她死了的吧。
「帝少梵,我不管你現在怎麼了,你要是再不清醒過來,我就會陪你一起死在這裡了。」
冷憶一字一句的開口,聲音沉穩而又冷漠。
並沒有多少著急,只是在稱述一個事實。
在後方,已經有人發現他們追來了。
冷憶反手便是幾槍,幹掉幾個人,但是這樣的槍聲便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她很明顯的察覺到很多人正朝著她而來。
她能扶著帝少梵走,但是卻沒辦法扛著一個昏迷的帝少梵走,還要對付追兵。
帝少梵如果持續這樣的狀態,她只能打堅守戰,而吸引的敵人越來越多,她和他都將走不掉。
黑哥的人不管如何是不敢要帝少梵的命的,但是卻不會憐惜她的命,而且還會首先把她殺了。
帝少梵迷離的在瞬間清醒,冷列如刀鋒。
他看著她,目光閃爍。
他想起來了,他失憶前最後的事情,鋪天蓋地的黑暗中,她最後看他的一眼。
她的表情那樣的恐慌,那樣的不舍,那樣的,害怕。
她是害怕他出事的。
帝少梵也想起來了,她的臉,那是一張漂亮至極的臉,一眼便讓人難以忘記,而那時候,她臉上的冰冷表情退盡,有的是無盡的擔憂和害怕。
像是他絕望她出事一般,她恐懼他會死掉。
她分明那樣的擔心著他!
帝少梵一把抓住冷憶的手,然後借力站了起來,他自然而然的將胳膊搭在她消瘦的肩膀上,動作迅速的便出槍,將追過來的人打倒一片。
帝少梵此刻俊臉冷漠,一片冷冽,彷彿之前迷離痛苦的人就不是他一樣。
他冷冷的看著前方,指出一條路來,「走!」
冷憶見他好了,懸著的心悄悄地放鬆下來,她立刻扶著帝少梵朝著前面竄去。
帝少梵恢復了一些,戰鬥力逐漸增強,雖然必須靠著冷憶才能趕路,但是他每次出手卻都是絕殺。
兩人合作,又有著一種天生的默契,即使在黑哥布置的天羅地網裡,兩人竟然硬生生的殺出了一條生路。
而當兩人逃到海邊的時候,管家也已經用高科技的手法將這片海島給找到了。
幾艘快艇剛好停在海邊,這時,林子里便有著兩個人影沖了出來。
看起來稍微有些狼狽,身上還染著血。
管家看清楚兩人之後,欣喜的想哭,急忙就衝上岸去。
他這一路上,可是擔心的不得了,他知道帝少梵的計劃,最壞打算就是以命相博的,而黑哥這樣警惕的人,布下的畢竟是天羅地網,帝少梵想要逃出來,不知道會付出多大的代價,甚至是逃不出來。
而他的任務就是通過帝少梵留下的線索,儘快的找到黑哥的住所,然後將這裡圍住。
如果可能,接應帝少梵。
管家對這次的行動是一萬分的擔心,所以才會急不可耐的親自前來接應,他幾乎已經想到了可能接不到人的情況。
而到時候,他就要自己操控一切,將這裡攻打下來,最後救出帝少。
只是這樣難免會避免不了最後黑哥會用帝少做威脅,玉石俱焚。
「帝少。」
管家接到帝少梵,連忙見帝少梵扶住,見帝少梵蒼白的臉上,還有染血的襯衫,剛剛放下來的心臟又提了起來。
帝少梵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而他不經意的看見,冷無心竟然沒怎麼受傷,雖然她身上也有血跡,但是看她的狀態,怎麼也沒有帝少傷的這麼嚴重的。
她一個保鏢,竟然沒什麼事,反而主子受了這麼重的?
管家頓時有一種想把冷無心給拆了的衝動。
帝少梵另一隻胳膊仍舊搭在冷無心的肩膀上,被他們扶著儘快的上了快艇,然後立刻朝著海外而去。
沒過一會兒,林子里便衝出來更多的人,他們見到快艇離開,急忙對著快艇的方向開槍。
但是已經上了快艇的帝少梵,他們是攔不住了的。
「快通知老大,帝少逃了,要不要追?」
上了快艇,帝少梵緊繃的神經才稍微放鬆了一些,他靠在快艇上,看著前方的海域,片刻后,目光落在了冷憶的臉上。
冷憶卻是目光冰冷的看著那座越來越遠的海島。
帝少梵似看出了她的心思,說道:「你想回去?」
「請給我補充裝備,我潛進去抓住黑哥不是什麼難事。」
已經進去過一次了,就算是兇險,冷憶也已經將裡面的情況摸的差不多了,她再悄悄進去,也是可能的。
她只要抓住黑哥,就能用他來作威脅,得到消息。
帝少梵抿著薄唇,沒有說話。
冷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答應了,但是現在既然她的身份已經暴露了,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
十多分鐘后,快艇開到了帝少梵的軍艦上面。
管家正要將帝少梵扶上去,卻被帝少梵揮開,他獨自站起身來,邁著鐵一樣的步子上了軍艦。
帝少梵可是受傷很重的,現在躺床休息才是最主要的,但是他卻能自己走了!
「帝少……」
管家有些擔心,但卻不敢說什麼勸阻的話來。
雖然他這個管家在帝家的權勢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但是那上面的一人,卻是絕對的權威,即使是他,也不敢多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冷憶隨著帝少梵走了上去。
帝少梵站在甲板上,看著海島所在的方向,冷聲開口。
「拿裝備出來。」
帝少這時候要裝備做什麼?
難道不是直接開始進攻那座島么?
雖然疑惑,但管家還是將整套的裝備都拿了出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甲板上。
那些全部都是極高端的軍火,而且威力驚人。
帝少梵站在那裡,海風吹著在他的身上,讓他高大的身軀顯得更加的耀眼奪目。
他的俊臉依舊蒼白,但卻猶如不敗的戰神一般,絕對不會倒下。
冷憶看了看他,沒有猶豫,走上前去便將那些裝備選了合適的裝在自己的身上。
管家有些錯愕,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但他聰明的沒有在這時候開口詢問,他要做的,就是做好帝少吩咐的任何一件事情。
冷憶將裝備好,然後看向帝少梵,「我需要一艘快艇和潛水設備。」
她的語氣冷漠而又理所當然。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屬下該對主子有的態度。
管家不悅的皺眉,冷颼颼的看著冷憶,就算是他本事不錯,這次的事情之後,他也不能讓這麼個桀驁不馴難以駕馭的人留在帝少身邊。
根本就是一個不定時炸彈。
在管家對冷憶的成見深的已經不可以消除的時候,帝少梵卻輕易的就點頭同意了。
冷憶就要走,帝少梵卻開口說道:
「我沒有阻止你一個人去冒險,是因為我會和你合作。」
合作?而不是派遣任務?
管家有些方。
冷憶轉身看著帝少梵,「什麼意思?」
「待會我將會從正面攻擊黑哥,吸引主要火力和注意力,你趁機上島,抓住黑哥。但你要注意,島上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在。」
「其他人?」
冷憶疑惑,但同時提起了警覺。
帝少梵說的其他人,絕對不是普普通通的其他人,肯定是很特殊的人,或者和帝時念的事情有著莫大關聯的人。
帝少梵冷冷的看著海島的方向,眼中閃爍著嗜血的殺意。
「如果我所料不錯,黑哥並不是這次事情的主導。以他的實力,並不敢這般不顧一切的和我爭鬥,而且拼上一切來抱住賣家的消息,並不是黑哥真正的作風。那座島上,應該是還有其他人在,操縱著整件事情,目標是我。」
冷憶沒有錯過一點點的細節,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在逃的路上,帝少梵便在思考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而現在,他幾乎是可以斷定,那座島上有一個在針對著他的勢力,而這股勢力,給黑哥做了靠山。
而現在和帝少梵作對的人,其實是屈指可數的,能操縱黑哥,還要極力隱瞞賣家的事情的,那麼賽選出來,一個人是最有可能的。
那便是,綁走帝時念的人!
那人的實力深不可測,而且子彈的去向只有黑哥這邊隱瞞了,那人很可能就是和黑哥一起的,或者說,就是黑哥的人。
所以黑哥這次才會做到這種地步,不惜與帝少梵徹底反目。
賭上一切。
不是因為黑哥有多麼的無所畏懼,而是他根本無路可選。
而綁架帝時念的人留下的消息,就是針對帝少梵的,想讓帝少梵在乎的人一個個死掉。
那操縱黑哥的人,就很有可能就是這個人。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將黑哥的島拿下來,尋找帝時念的事情就會取得突破性的進展,帝少梵也沒有再瞞著冷憶。
「那條血布上寫得內容是針對我的,是我的仇家。」
冷憶的眉頭皺了皺,迅速的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所以,你懷疑那個人就在島上?」
帝少梵點了點頭,「如果遇上,你看情況動手,打不過,可以先撤退,相信我這次的部署,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逃掉。」
綁架帝時念的人就在島上!
這雖然只是猜測,但是帝少梵從來不是胡亂開口的人,這個可能性已經達到了百分之八十。
冷憶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條件,她必須要將那個人抓住。
抓住了那個人,才能找到帝時念。
冷憶轉身就要走,帝少梵卻一下將她的手拉住。
管家驚的長大了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
帝少梵卻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目光沉沉的望著冷憶,態度堅決。
「答應我,應付不過來立刻撤退。自己的安全為主!不然,我不會讓你去。」
帝少梵是不想讓冷憶單獨去冒險的,但是他下意識的就很清楚她的性子,不管他同不同意,她現在都會單獨進島。因為只有這樣,抓住黑哥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但如果冷憶不顧自己的安全,他怎麼也不會讓她自己去。
冷憶看著帝少梵堅定的目光,有一抹熟悉的感覺。
曾經,帝少梵也是這樣的。
迅速的收斂心裡的情緒,冷憶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不會在還沒有救出帝時念的時候就死了的。」
她還沒有見過帝時念一面,怎麼也捨不得先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