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第一百九十三章榮寵與失意

「小姐今天您是最漂亮的新娘子，恐怕皇城所有的女人都比不上小姐……」雀兒站在一邊，討好的跟金汐說著。

岳姑姑看了看外邊的天色，「時候也不早了，你將這鳳冠帶上吧，大概王爺也快到了！」

雀兒聽到趕緊將那鳳冠捧過來，「舒汀姐，你幫王妃小姐帶上吧！」

舒汀笑著點點頭！

此時又一人前來稟報，「見過姑姑，王爺的迎親隊伍已經要到了。姑姑該出去迎了！」

「恩，好！」岳姑姑轉身看了看一切準備就緒的金汐，「委屈姑娘頂這麼重的東西了。記住在沒拜完堂之前千萬別跟王爺見面。我出去了啊！」

「恩，金汐明白！」

此時的天已經大亮，穆府的門口早已堆滿了人。

「哎呀，王爺來了，王爺來了！」

隨著熱鬧的鑼鼓聲，眾人或跪或站，「參見王爺！」

「免！」

「王爺，請！」

納蘭天爍一臉喜色點了一下頭，由岳姑姑引著只朝金汐房間走去！

誰知到了門口。那古靈精怪的金汐卻讓兩個丫鬟將門給頂上了！說什麼非要王爺宣布希么誓言！

急的岳姑姑一頭大汗，生怕錯過了上轎的時辰。「哎呀，這兩個丫頭真是慣得不成樣子了！快點開門！」

雀兒跟舒汀跟沒事兒人一樣站在門口就是不開，並且得意道：「姑姑對不住了，這是小姐的意思！」

納蘭天爍一看不開門便知一定是金汐的主意，「說吧，要本王答應你什麼！」

安氏跟一行家奴也隨在他們身後，這金汐到底打得是什麼主意？在大婚之日竟敢連王爺也拒之門外，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仗著王爺喜歡自己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嗎？真是讓人噁心！

「我們小姐說了！第一，今日是娶親，以後是夫妻，那以後就是平等的。在王府里，您不可以對她大呼小叫，要平等對待不可端王爺的架子！」

「好，本王答應！可以開門了嗎？」

「哎，不行！」屋裡又傳來兩個丫鬟的呃嬉笑聲，「第二，王爺依然是王爺了，有錢有權！像一般家裡都是男主外女主內，女人管著錢賬！王爺您手下不是有幾家店嗎？為了表示您的誠意，您能不能答應那幾家店的進賬錢歸我們小姐管理？」

「呵呵呵，好，本王從來不在乎錢財？那第三呢？」

安氏在後邊聽得是直咬牙，穆金汐你這個魅惑王爺的賤人，害我的芸兒身敗名裂，自己卻在這裡炫耀榮寵，還要霸攬王府的錢財，可惡，可恨！

「這第三嗎，就是從今以後決不可打罵背叛我們小姐，一生只有我們小姐一人做您的內人！」

「好！本王統統答應！開門！」

岳姑姑也著實鬆了一口氣，這王爺對金汐還真是百依百順，換做是以前的雀兒也未必敢這般胡來，「吉時已到，你們兩個差不多了，就開門吧！」

雀兒跟舒汀呵呵一笑，「王爺，恕我們無禮了啊。我們的開門禮呢？」

納蘭天爍眉頭一皺，這兩個丫鬟膽子可真夠大，竟然朝王爺要起錢來了！可是自己今天是大婚，身上也沒帶錢！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還是岳姑姑又經驗，直接將兩張一百兩的銀票塞了進去，「開門吧！」

舒汀剛要伸手去開，卻被金汐叫住了，「不要，你們兩個傻瓜，說要好事成雙，再要啊？」

雀兒聽到提點趕緊抓住了舒汀的手，「舒汀姐，不要！」隨即對著門喊道：「好事成雙，開門的誠意還是不夠啊。」

納蘭天爍雙眉一皺似乎有點不耐煩了，隨後又示意岳姑姑一眼！

岳姑姑呵呵一笑，又往進塞了兩張，這次終於滿意開門！

進門后，納蘭天爍直衝床上的金汐走去，岳姑姑只是無奈的白了門口的雀兒跟舒汀一眼！

「金汐，今日，你便成為本王的正式而唯一的王妃！」說完便去抱金汐！

「王爺且慢，不知道怎的我的鞋找不到了。您幫我找找吧！」

岳姑姑簡直要無語了，這時間都快要到了，還非要整這麼多事！隨即她便命令道：「快，找鞋啊！」

舒汀跟雀兒只是站在那兒看，一直也不行動，岳姑姑一看便知是二人搞得鬼！隨後悄悄走至她們身邊威脅道：「你們兩個，快說，今天的事已經不合規矩了！時辰都要被你們耽誤了，快點說，不然的話，以後你們的日子可是不好過了！」

雀兒一想，以後還要在岳姑姑手下辦事，便趕緊使了個眼神擺了擺裙子！

岳姑姑恍然明白，隨即走到王爺身邊道：「裙子底下！」

納蘭天爍一愣，朝金汐慢慢走過去，「你這又是那裡的風俗。今晚可要給我好好講講啊！」

還沒等納蘭天爍的手摸進去，金汐便按住了他的手。「王爺，這麼多人在，您掀我的裙子不合適吧！不如你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別說一件，就是一百件，一萬件我也答應！」

「好，那這麼說王爺已經答應了？」

「恩！」

接著金汐便將鞋子從自己裙子底下拿了出來，「王爺你要答應我，讓安氏一個月可與瑾芸見一次！」

納蘭天爍頓時一愣，鄭重的咬了一下牙，「好！」

金汐一喜，頓時抱住了他，「多謝王爺，我不要一個人走出去，我們那個地方的規矩是新娘子在沒進夫家門之前不可以腳佔地！你抱我進轎子！」

納蘭天爍，心裡實在是好奇，這個女人腦子裡怎麼會有如此多奇怪的想法，她經常提到的那個地方究竟是什麼地方？在今晚他一定要問個明白！

在旁的安氏也

聽到了此話，忙跪地叩謝，「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納蘭天爍將金汐穩穩抱起，回身道：「你該謝的事金汐！」

安氏一愣，繼續跪著道：「多謝金汐！」

「是王妃！」

「是，多謝王妃！」

跪在地上，安氏抬頭看到了那紅蓋頭裡的金汐，她笑得是那麼燦爛，那麼妖媚，那不是美，那是嘲笑，是諷刺！

「吉時到，上轎！」

鑼鼓再次響起來，所有的人都簇擁著金汐跟王爺出了房門，只有安氏跪在地上，眼前依然閃現著金汐那得意的諷刺！

穆府門口，「人人都有份兒，不要搶不要搶！」

回過神的安氏在轎門前假情假意的掉了幾滴淚囑咐道：「金汐，你真是給穆府增光添彩了，去了府里要好好的，二娘就只能送你到此了！」

「謝，二娘不計前嫌前來相送！」

岳姑姑急著上前催，「好了，有什麼話，以後再說，時間還長著呢！起轎了！」

「起轎！」

穆府門外此時一片歡騰，祝福吶喊聲，鞭炮鑼鼓聲，一切都預示著未來的紅紅火火！此時只有安氏一個人暗自傷悲！芸兒，娘可以去見你了，芸兒……

待一切喧鬧走遠之後，安氏便收拾了些行李往審祀部去了！

「開門！」安氏一臉憤怒，朝著看門的吼道，「再不開門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主官大人說了，沒有王爺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

啪一巴掌，安氏狠狠的朝那看門的甩了一掌！

「好狗不擋道，開給本夫人開門！」

「什麼人？打狗也得看主人！」正說著，那看押犯人的主官便來了，「哎呀，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安夫人！您何必跟一個看門的過不去呢！」

「大人，上次來，我吃了閉門羹，但是這次不同了。王爺今日親口答應我，以後每月會允許我探望一次！」

「哦？是嗎？我怎麼不知道！」

「哼，今日王爺大喜之日，你若是不相信，去問啊？」

主官大人見安氏說得振振有詞，也便懷疑此話的真假，「口說無憑，有東西嗎？」

「哼，要是本夫人有東西還跟你在這裡白費口舌嗎？既然大人不相信，那就跟我一起去王府見王爺好了！」說完，安氏便欲拉著他去見王爺！

「好了好了，我相信，我相信！王爺今日大喜，怎麼會為此觸了眉頭！好，放她進去，也就一次，之後我再向王爺核實！」

「哼！」安氏不屑的白了那人一眼，便匆匆進牢去了！

晦暗難聞的牢里，隱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王爺，臣妾有禮。時間不早了，讓臣妾伺候王爺休息吧？」

「哎，我們還沒喝交杯酒呢？」

「王爺，臣妾不勝酒！」

「醉了，豈不是更有趣！來，我給夫人倒一杯！」

「王爺……」

蒲草的角落裡坐著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牆上還晃悠著兩個手影，它們相互交錯在一起，「王爺，您慢點，都把人家弄疼了！」

「是嗎？那本王溫柔點兒？」

「不要，今日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是王爺的人，你想要怎樣就要怎樣吧，不用顧忌臣妾的感受，來吧，來吧，呃……」

安氏早已雙眼濕潤，她輕輕將一包東西跟飯盒放在地上，心痛道：「芸兒？」

嘎達一聲，牢房裡頓時寂靜了！安瑾芸惡狠狠的甩過頭來，惡語道：「賤人，沒看我跟王爺正在洞房嗎？又來破壞我跟王爺的感情，我打死你，打死你！」說著安瑾芸便用自己的右手狠狠的敲打起了自己的左手！「賤人，我掐死你，掐死你，我要讓你毀容，讓你變成比蟾蜍還要丑的女人！啊啊……」

安氏一邊哭喊，一邊在牢門上敲打，「芸兒，不要抓傷了自己，是娘，是娘啊，芸兒，是娘……」

「娘？娘？」安瑾芸頓時醒悟過來，此時她的左手上早已是鮮血淋漓，她急速爬過去，「娘，是不是外公找人要放我出去啊，是不是？」

安氏滿眼淚花兒，趕緊從包袱里找了一塊手帕將瑾芸的手包上，「芸兒，不要傷害自己了，娘的心好痛啊！」

安瑾芸呼啦一下將手帕撤掉，「沒有？是嗎？沒喲是嗎？娘你告訴我，你是來接我出去的，是不是？是不是？」她朝安氏嘶吼著，醋溜一下將目光對準了地上的包袱，裡面有加厚的衣服，也有藥膏，還有一些頭飾胭脂！另一邊是飯盒！她頓時明白，娘是來看自己了！

「芸兒，聽娘說，只要活著就有機會！」

「啊……嗚嗚嗚，不，不我不要聽，這句話我已經聽夠了。沒用，沒用，我不要，我不要你送來的這些我要出去！我才是王爺的新娘，我安瑾芸才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嗚嗚嗚……」

「嗚嗚嗚，孩子！」安氏將手伸進牢房一手拉過瑾芸也是一頓哭！「芸兒，娘沒辦法，沒本事救你，只能每月來看看你啊！」

「嗚嗚嗚，娘，這裡什麼都沒有，只有牆跟蟲子，老鼠。芸兒不要在這裡老死！不要……金汐贏了，她贏了，今日她就是王妃了！我什麼都不是，嗚嗚嗚！」

「不，孩子，不是啊！在娘眼裡，你才是真正的王妃，她只不過是個後進門的夫人，妾室！只要活著就有機會贏的，就算是同歸於盡，也是有機會的！」

「呵呵呵呵，娘，你別騙我了！」

「不，芸兒！」安氏忽然信心滿滿的抓住女兒的手，隨後從自己胸前的衣兜里拿出一瓶毒藥，「這個是娘在藥鋪買的毒藥，只要一滴喝下去就沒救了！我了解穆金汐，她就是個偽善的賤人，只要娘跟她說你想見她，她就一定會來，到時候你見機行事，要死也要拉她一起！」

「娘，她的警覺性已經很強了，我恐怕沒有機會啊！」

「毒蛇被拔牙，雖然無毒，但是咬上一口也會痛上幾天！你若是個將死之人，她對你的防備全然會降到最低。唉，不到萬不得已，娘斷不會出此下策。芸兒，娘實在是不忍看著你在這獄里坐著等死啊！」

「娘，你是要我死？」瑾芸驚恐的脫開她的手，退去一邊！「不，芸兒不要死！」

「芸兒，不要怕，娘隨後便來找你！黃泉路上娘不會讓你孤單的！」

「不，不……」

「探班的時間到了，出來了，出來了！」獄卒上前催促著！

安夫人將毒藥往草堆里一埋，「芸兒，記住娘說的話，娘下個月今日再來看你！」

「嗚嗚嗚，娘，娘！」說完安瑾芸便痴痴的將那些送來的東西收進了自己的牢房！「下個月的今日？呵呵呵，今日是封妃之日，娘，你為何要讓我記住這一天，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