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討厭沼澤……

好吧，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行走在沼澤當中，但是我依然感覺到相當的不爽，雖然贊加沼澤當中的水量，因為蒸汽泵的原因大大減少了，雖然這讓贊加沼澤不再那麼潮濕泥濘，雖然這讓贊加沼澤的野生動物的密度大大降低，但是我還是討厭沼澤，討厭一腳下去滿是泥濘的土壤，討厭神出鬼沒的野生動物，討厭嗡嗡飛舞的蚊蟲，潛伏時隨時可能粘在身上的爛泥和苔蘚，討厭，一切是那麼的討厭。

好吧，這也只是牢騷，就算再怎麼樣，調查還是要進行的，而且，這也比在塞納里奧庇護所生鏽要強得多，雖說虛空鰩不能吃，但是這幾天，我的食譜當中終於不再是滿滿的蘑菇了。

不過呢，在沼澤里還是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的。我知道沼澤里的水為什麼會減少，也知道那些納迦正在做什麼，本來想在外面轉幾天就回去，但是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因為有人在跟蹤我。我有很多辦法擺脫跟蹤，但是當我出發的時候，許多人要求我就讓軍情七處的探子跟著吧，其中有塞納里奧議會，也有薩爾，甚至還有德萊尼人，沒辦法，隨他去好了。

但是我也絕對不會上後面那位舒服就是了，每天我休息的地點都是周圍有躲藏的地方，但是能看到我的營地的位置的，都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不是是生物巢穴，就是動物的「領地標誌處」，要麼就是有著大量的水或者爛泥，不過跟著我的那個人倒也真是執著啊，一直在獨自一人的跟著我。

算了，還是先去完成任務吧，就算是裝裝樣子也好，至少把抽水泵的設計圖拿來。先去已經完全乾涸的死亡泥潭裝模作樣的檢查了一番，殺掉幾個巨人和多頭蛇，又在已經廢棄的蒸汽水泵旁邊看了看，做思考狀，然後去了趟沼澤鼠崗哨，悄悄告訴他們注意一下我走之後，那個廢棄的蒸汽水泵附近有沒有可疑的人出現，然後向西行，繞過泰雷多爾，直接向毒蛇湖水泵走去。

毒蛇湖，這裡是納迦們的大本營，在岸邊，保衛這裡的則是弗亞希王女。也不知道這個「王女」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在我的記憶中，法斯琪至少現在是沒有後代的，而如果這個弗亞希王女是王族的話，怎麼也不可能讓她在岸上做守衛啊。不過，這裡防守很嚴密就是了，但是我也不是來硬闖的，我只要偷到設計圖就可以了。

悄悄的潛行到那家群中，一路上，我看到破碎者奴隸在那架監工的肆意毆打下，麻木的工作著，他們麻木的做著納迦監工吩咐的任何事，就算是殘忍的殺死自己的同胞，他們也會麻木的照做，而被殺死的人，也只是麻木的死去，旁邊的納迦監工則會放聲大笑。

這群人不值得拯救，這是我的想法。叛徒雖然可惡，但是他們也為著自己的生存抗爭過，就算是背叛，那也是一種主動，但是這些人呢？麻木，除了麻木還是麻木，麻木著看著別人死去，同時麻木著看著自己死去。

一直潛行，開到蒸汽泵旁邊的操作台，這裡有著一個蒸汽泵監工正在打瞌睡，和其他的監工不一樣，這個監工身上穿著鎧甲，手中的武器也精良一些。我悄悄地潛行過去，查看了一番，果然，在鎧甲的縫隙中我找到了抽水泵設計圖。旁邊就是毒蛇湖，我直接跳了進去，利用自己不怎麼需要呼吸的優勢潛入水底，雖然在水中潛行很麻煩，但是總比於水中的多頭怪糾纏要強。就這樣，我保持著潛行狀態，向湖中心那個巨大的機械游去。

「……%%……&%￥&*￥……*&」

正在我向前游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出現了奇怪的聲音。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跟蹤者實在是太敬業了，直接跟了下來，卻忘了自己需要呼吸，憋不住了，已經溺水了，現在正在水中掙扎。我笑了笑，轉回身，拉著這個糊塗的間諜，游向水面。還好，這附近沒有多頭怪，不然這傢伙死定了。不過……

這種手感是怎麼回事？

一隻手環過腋下，一隻手划著水，我終於把人拖到了水面上的鋼管上，摘下面巾，讓她可以自主呼吸，還好，不需要人工呼吸了。真是的呢，軍情七處怎麼想的，竟然派來了一個如此的菜鳥，要不是我手下留情，這丫頭早就死了吧。

丫頭，你沒看錯，是丫頭，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年齡不超過二十歲的年輕女性，從樣貌上來分析，這應該是一個西部人。所謂西部人就是西部荒野的人，那裡的人多粗獷，皮膚相對於其他人類聚居地粗糙，這是長期的日光與風沙造成的，再加上這個人手上老繭的位置，想來，這位拿起匕首的時間可能還沒有拿起農具的時間長。

「！」

「噗通」

終於緩過勁兒來的她，看到我先是一驚，然後迅速一個滾翻，接著就掉下了本來就很窄的鋼管，再次掉進水裡。不過這傢伙撲騰兩下之後，迅速又上了鋼管，但是與我保持了相當的距離，藍色的雙眼裡充滿了戒備、恐懼以及驚訝。

「你叫什麼？」我很不在意的問道。

女孩兒沒說話，依然戒備的看著我，不過她突然看到了我身邊的蒙面巾，接著想到了什麼，一摸臉，然後用一隻手把自己的臉捂住，然後看向了我，眼中滿是「你沒看見，是吧？」的表情。

看來軍情七處的人是想噁心我，或者是她得罪了上面的人，把她派來送死的，不然如此呆的一個人，做間諜？這也太搞笑了。

「我要找的就是這個東西，納迦製造了一些大水泵，把所有的水都集中了起來，具體要做什麼我還不知道，現在我要回塞納里奧庇護所了，你還要跟著我嗎？」說完，我站了起來。

「你……你知道我在跟著你？」女孩兒驚訝的問。

「給你任務的人是怎麼說的，還有，你以為我是白痴嗎？不殺你是我心情好，告訴你的上司，要是想派人跟著我就換個本事高一點的，這樣我還能有些樂趣。」說完，我用了陰影移動，直接到了水底，然後潛行到了岸邊。看看女孩兒沒有追來，我笑了笑，向塞納里奧庇護所走去。

「您是說，納迦利用各個湖的蒸汽泵抽水，然後把這些誰都送到了另外的地方，而那個另外的地方，就是毒蛇湖底？」回到塞納里奧庇護所，我向伊謝爾·風歌說了一下我調查到的，她在看了手上用多頭怪腹皮製成的圖紙后，問我道。

「可以這樣說，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我沒有去哪個巨大的水泵裡面查看。」我不在意的回答道。

伊謝爾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對我說道：「我明白了，我會對那邊說明的。對於其他蒸汽泵我們會採取行動，但是對於那個巨大的水泵，我們還想煩請您繼續調查，而這一次，我們不會再讓其他原因拖您的後腿，我們也會派人跟您一起前往的。」

「啊，沒問題，什麼時候走？」我問。

「明天，明天我會親自去通知您。」伊謝爾回答道。

回到了我的房間，聽取了這幾天藥劑師門的報告，貓鼬藥劑？不錯，雖然對我作用不大，但是對於普通斥候還是不錯的。另外，斥候們告訴我，據新獲得的情報，軍情七處對於我的監視其實也是出工不出力，不知道為什麼，暴風城上層的矛盾越來越大，命令不說朝令夕改，也是經常變化，所以，就這樣嘍，派來個小菜鳥，死了就死了，沒死就跟著好了，反正他們也沒想能獲得什麼重要情報。

第二天早上，伊謝爾來找我，給我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任務，還帶來了幾個意想不到的人。

「這位是我們塞納里奧遠征隊的德魯伊觀察者傑哈恩，本來還有四個人的，但是他們昨晚上吵了起來，先去那裡調查了，雷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可以把他們找回來，當然，如果情況不允許，放棄他們也是他們自作自受。」伊謝爾首先說道，不過在她說這些的時候，旁邊的那個女性暗夜精靈表情很悲傷，還有些自責。

「另外，」伊謝爾接著說道，「得到您的情報后，人類聯盟的軍情七處希望和您共同去調查，不知道……」

說完，伊謝爾一伸手，從外面進來三個人類，其中一個是那個迷糊的丫頭，另外兩個是男性，一個年紀比較大，已經有了白髮，但是身體依然很結實，另一個很年輕，個子不高，不過似乎很精明。

「您好，我是軍情七處的探員，首相先生，見到您很高興。」老年男性說完，伸出手要向我握手。

我挑了一下眉毛，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沒說什麼，對面的老年男人並沒有感到尷尬，而是接著說道：「很抱歉，我們無法使用真名，您可以叫我局長，那個小子你可以叫他八十六，昨天給您帶來麻煩的那個丫頭您可以叫她九十九，我們非常希望能和您一起去調查這件事。」

「為什麼？」我問。

「這是我們的任務，」局長嚴肅的說道，「還有……我很感謝你沒有殺掉九十九。」

看來這個人應該也是屬於被排擠的對象，或者說，這三個人都是。

「好吧。」我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