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姑姑

姑姑嫁人後，家中一直出事。姑父又是不事生產，只知風花雪月的酸儒書生。因此，這日子越發的不好過。

爹爹念著舊情，也是一直相助的。。。

前些日子聽說想要將素雲表姐嫁給大哥。。。

玉珠不用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先不說母親不同意，怕就是父親也不會同意的。不說嫡子就是庶子也是不可能。

父親自小就聰慧，十六歲中秀才，十八歲中舉人，二十歲中的進士。雖說沒有入仕做官，可這才情遠見卻是不容置疑的。更何況對自己的三個兒子一視同仁，個個期望都很大。不然怎麼會離家這麼近還要送去書院讀書，只有休假的時候才讓回來。先不說找個有多好的人家，卻也決不會找個拖後腿的。。。

前幾次來談這事都和母親不歡而散，怎的這次又來！？還一臉的怒氣。。。一想到這，玉珠就有些焦急，腳不停歇的出了院子。

玉珠住的雙竹院離正院並不算遠，出了園子，再走兩段迴廊，很快就到了正院。

還沒進門，就隱隱聽見斷斷續續的哭聲。不等蘇媽媽撩開那薄薄的紗帘子，玉珠已經走了進去。

一入眼的卻是癱坐在地的姑姑文宋氏，頭髮散亂，頗有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架勢。玉珠一怔，姑姑也是大家閨秀，怎麼。。。

來不及細想，玉珠向歪坐在描金架子榻上的婦人行了個禮，剛想說些什麼「母親。。。」

聽著女兒的聲音，三太太坐直了身子，扶著旁邊姚媽媽的手慢慢的起了身，「玉珠，你怎的來了？這天熱得很，怎麼不好好歇著？」說著又使了個眼色，示意玉珠將地上的人扶起來。

又開口道「清淼，你還是起來吧！莫要在孩子面前沒了臉子，素雲的事你聽我慢慢跟你講。你若是實在不願意，我還能勉強你不成。」說著又慢慢的坐了下來，接過大丫頭香秀遞來的濕帕子，輕輕地擦著額頭的汗，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

玉珠快步走到姑姑身邊，扶著她的手臂問道「姑姑這是怎麼了，地上涼，還是快些坐到塌上吧！」

文宋氏抬頭看著眼前的少女，眉目細緻，神情溫婉，細白的臉襯著紅潤的嘴唇，說不出的好看，再看那扶著自己手臂的小手，粉粉的指甲被修得極為圓潤，一看就知是那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突地，腦中閃過自己女兒那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面孔，怒氣直直的往上升。憑什麼，憑什麼，同樣是女兒。我的女兒只能配落魄秀才，你的女兒卻可以嫁大家世族。這樣一想，抬手就將玉珠推了出去。口中還嚷著「臉子，我還有什麼臉子好要的。。。」

玉珠不察，被推得一個咧跌，「啊」的一聲尖叫，一下子就撞上了一旁的紅木如意高几上，高几上放著的水果碟子也隨之摔落在地，「啪」的一聲，碟子里的果子滾的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