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杜師長帶領僅有三百餘將士的警衛營,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扳恆旅團打了個暈頭轉向,這個號稱日軍嫡系的主力旅團長長達數里的隊形,瞬時間被打得稀里嘩啦。猶如一把鋒利的尖刀冷不丁地扎進身體里,哪怕你就是一個巨人,也會大傷元氣。
看著一路潰亂不堪的日軍,杜師長興奮的高叫著;「好痛快呀!他
,你們這些雜碎,沒用的精銳旅團,抄蛋啦?跑個吊!」他一邊喊著,一邊倫起軍刀,左砍右殺,一道閃光,飛起一個旋轉的腦袋,一束寒光,倒下半截身子,從胸腔口噴出的熱血還冒著熱氣,鬼子都被他的殺氣嚇得渾身發抖,哇哇地叫。
嘎子跟在杜師長的後面,忙不迭第用匕首割下死者的耳朵,穿在一根長鐵絲上,拖在地上,沉甸甸的一大串,白茬茬的耳朵,在血泊里蘸著,拖著,都變了色。嘎子一路小跑,為的是能跟上如飛的師長,生怕完不成收集耳朵任務,挨槍子兒。
三十挺機關槍橫掃了半個旅團,光機槍手就換了三茬,在撕開扳恆旅團的部隊,快突出去的時候,機關槍全部換成了日軍的歪把子機槍。當全營三個連的官兵,只剩下不到二百人了。王營長費了好大勁,好容易追上杜師長,提醒他自己人傷亡太大了,不要戀戰,快點結撤出隊伍。
杜師長這才從巔峰的狂熱中清醒許多。他轉身拽過嘎子,掃了一眼他手裡拖曳的長長一串血耳朵,扯下一隻不帶血的,將軍刀擦了擦。然後對王營長說;「瞧,
,沒想到賺了那麼多,你去組織部隊,趕快撤離戰鬥!對了,那個首長怎麼樣?」
王營長說;「我剛才還看到三連長劉德彪,他背著首長呢。」杜師長不屑地說;「首長沒有長蹄子?還用的背?」王營長說;「首長大概是被那麼多死屍給嚇的,反正腿發軟,怎麼也跑不動了。」杜師長把軍刀扛在肩膀上,哼了一聲;「啥球卵嘛!好在他的腦袋還在,他娘的,一個換我們一百多個弟兄,真不值!」
王營長指了指地上鐵絲上串的密密麻麻的耳朵,說;「師長,你可值了。殺了那麼多的鬼子,恐怕鬼子不會罷休的,我們還不快走,就遭殃了。」杜師長哈哈一笑;「遭啥殃?要不是為了首長,老子還要叫鬼子遭大殃呢!你還發什麼呆?撤!」
杜師長剛向前邁了兩步,聽到後面嘎子呼哧喘氣聲,轉身看看他說;「把那些玩意兒扔了,你不嫌礙手礙腳的?」嘎子嘟囔了兩聲,低聲說;「你叫俺收拾這些破玩意兒,又不要了,你不是要擦軍刀嗎?」杜師長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小子,快扔了吧,怪髒的,想要鬼子的耳朵還不容易?」
嘎子還沒有扔掉手裡的東西,突然看見前面出現了黑壓壓的鬼子。他慌張地叫道;「師長,不好啦,鬼子……」師長也發現了前面的情況,他緊握軍刀,準備於鬼子拼個死活。所有的八路軍戰士經過激烈的鏖戰,臉上的汗水和身上的血水還為來得及擦乾,就要面對眼前的嚴峻形勢了。
扳恆大佐在大批鬼子兵的簇擁下,堵住了八路軍的去路。鬼子沒有開槍,他們遵循旅團長的命令,企圖活捉杜師長。那條「嗜血如命」的大狼狗,兇惡地狂吠著,隨時聽從主人的信號,準備撲過來。八路軍戰士端著槍,手扣著扳機,只等杜師長一聲令下,就要朝鬼子開火。
杜師長發現一個同樣抄著軍刀的鬼子指揮官,腳下是那條焦躁不安的大狼狗,鬼子兵將一群老百姓五花大綁的推倒了前面。若是八路軍開槍,鄉親們勢必成為犧牲品。尤其讓他感覺到意外的是,那個只見過一面的婦女隊長也在其中。她正是讓杜師長看一眼就腦袋發熱的田雨。
王營長焦灼地說;「杜師長,我們左右都發現了鬼子,朝我們包抄過來了。」杜師長也明白,他們處境非常危急,也可能二百來號人,轉眼間就會被強大的對手消滅。犧牲倒不可怕,問題是首長也將遭難。豁出來拼吧,老百姓怎麼辦?他們可都是無辜的啊,包括田雨,那麼美麗的女性,也將瞬間灰飛煙滅。
正當他猶豫的時候,有一個鬼子少佐跑來,用生硬的中國話說;「你們杜師長在哪裡?我們旅團長要跟他說話。」杜師長說;「你們別耍花招,我就是杜羽山師長,叫你們扳恆出來,有屁就放,有話快說,老子沒工夫陪他玩!」
那個帶著大狼狗的日軍指揮官,大步跨出來,嘴裡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誰也聽不懂。還是那個少佐充當翻譯,將旅團長的話複述一遍;「杜羽山,你是八路軍的師長,你當然也清楚我們的板恆旅團是日軍的精銳,為了減少無謂的犧牲,勸你們還是快投降吧,大日本皇軍不殺俘虜,我欣賞你的威名,留你一條活路。」
杜羽山輕蔑地說;「狗屁精銳,還不是給我撂倒了幾百個鬼子,板恆,我告訴你,如果不服氣,我們可以再真刀實槍的干,誰要是退縮一步,誰就是龜孫子。還有,那些個老百姓你抓來做什麼?想讓他們當你的盾牌嗎?快放人!你如果有膽量,我們可以比試一下。用槍耍刀都行,我看還是用刀吧,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