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半遇鬼
狂風呼嘯,吹得玉米桿東倒西歪,伴著風聲,玉米葉唰唰唰唰地狂舞,地上時而捲起來塵土,飛入李二鬧的眼睛,李二鬧只能迷迷糊糊地摸地前進。霎時間,小路變得迷茫、狹窄、幽深······。
就在這狂風大作之時,李二鬧看到路邊有一個臉色蒼白的白衣女孩跪在地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分明看得到,這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長長的辮子垂在肩上,近似蒼白的臉蛋嵌著一雙大大的眼睛,透亮又帶著迷離,高高的額頭上點著一粒硃砂,但是那眉宇之間似乎緊鎖著什麼秘密。這樣一個可憐又可愛的小女孩,怎麼會,蜷縮著跪在地上,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李二鬧平時就是個俠士,看到這麼可憐的小姑娘,他心生憐憫。但是在一個昏天暗地的地方,怎麼會有一個小女孩?可是看著她的確可憐。於是他試著腳步,湊上前去輕輕地問:「小妹妹,你怎麼跪在這裡呢?你看這裡可不是個好地方呀!」
小女孩低聲抽泣著:「我白天跑到這來玩,玩累了,我就睡著了,可是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嗚嗚嗚,我迷路了,我不知道怎麼走出這個玉米地,這裡好可怕,到處是風聲,到處是怪物的嚎叫······怎麼辦呀?」
「不會吧,哪裡有怪物的嚎叫?你不要嚇我呀!你可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呀!」
「哇,大半夜的,我說什麼死人呀,晦氣!」
可是當李二鬧回想著剛才自己在小路上一直狂跑,卻一直跑不出玉米地的情境,回頭看看小姑娘想想,心想:估計她也許也是因為染上了某些靈異的東西,所以走不出這玉米地。嗨,這倒好,正在孤單時候,遇到一個活人,可見老天多麼待見他呀。
李二鬧接著問:「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你知道你的家在哪裡嗎?」
小女孩嗚咽著說:「我叫孝弟,我家就住在前面那個小樹林裡面。」
「不會吧,你家住在前面那個有無數亂墳的小樹林?後面還是「萬人坑」的那個小樹林?」
「嗯,就是那個小樹林!怎麼了?」
「那,那,那,沒有什麼?你家在小樹林,那怎麼辦呀?」
「不知道,嗚嗚,我要回家,大哥哥,你能送我回家嗎?這半夜我還沒有回去,估計我娘得有多擔心呀?」
李二鬧倒吸一口氣,「那好吧,我送你回家吧。」
「謝謝你,哥哥!」小女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但那笑邪邪的。
「別客氣,我是村裡出了名的大好人,膽大心細,有俠義心腸。哈哈哈」說著他自己也臉紅了起來,用笑來為自己解圍。
「是啊,你的確是英雄。」
聽了小女孩的讚揚,李二鬧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俠客,救世主。於是李二鬧送小女孩回家去了。
一路上李二鬧給小女孩唱歌講笑話,講述他們幾個小夥伴遊戲、探險、野餐的情景,讓小女孩羨慕不已,可是小女孩總是愁容滿面,笑容都總是淡淡的。並且小姑娘總是在有意無意地對李二鬧說著:「哥哥,你不要那麼大聲的說話,風大!」而李二鬧總是回答:「沒有關係,我身體壯著呢!不怕!」
天太黑,根本看不清楚路,月光隱約照見有一個小溝壑,李二鬧「啪」一跳就過去了,他害怕小姑娘跳不過去,於是主動去牽小女孩的手,小女孩把手抬起來,又縮了回去,李二鬧急了:「小妹妹,沒有關係,我可是正人君子,不怕,我只是牽你過去而已!」於是小姑娘把手伸了過去。
「哎呀,你的手怎麼怎麼樣涼呀?」
小女孩沒有說話,只顧向前面走。繞過那個玉米地,他們終於來到了那片槐樹林,李二鬧遠遠地就看到了一排平房,可是白天他也來過,從來都沒有看到過這座房子。房子裡面隱約閃著蠟燭的光輝,小女孩看到燈光,終於高興起來,她快步向前,拉住李二鬧說:「哥哥,我到家了,謝謝你,你趕快回家吧,哥哥記住了,可是······」小姑娘猶豫了一下,接著說:「小樹林任何人給你東西吃,都不要吃呀,一定要記得呀。」小姑娘邊說邊蹦跳著跑向有燈光的地方。
李二鬧心想:我這麼老遠送你回家,你好歹也請我吃頓飯吧?」
正在李二鬧轉身要走時,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爭吵,轉過頭去一看,原來是小女孩和她的媽媽不知道為什麼事情而爭執起來,也許是因為小女孩亂走,讓媽媽擔心了吧。
李二鬧模糊聽到小女孩對她媽媽說:「他是好人,你不要傷害他!
但李二鬧可沒有那麼細心,何必在意那麼多,也許媽媽舉得李二鬧看起來就像一個混混,以為女兒和他一塊玩,會把女兒帶壞吧,他笑聲嘀咕:「我的確不是壞人,怕什麼?」
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順著風聲,李二鬧突然聽到了小女孩的哭聲,而此時,風停了,槐樹林格外的寂靜,讓這哭聲聽起來很空曠,很凄涼。本來就是個「事多多」的李二鬧,怎麼忍心這麼可愛的小女孩哭的這麼凄慘呢,愛打抱不平的他,又開始多管閑事了。他轉身飛快地跑過去,試圖給小女孩說情,當他跑過去時,小女孩已經是淚流滿面了,他向女人說:「阿姨,你好,我叫李二鬧,是我送小妹妹回來的,因為她在村前的玉米地里迷路了,所以才這麼晚了才回家的。請你不要責怪她了!」
在昏暗中,李二鬧沒有看清那女人的臉,只聽到女人輕聲地,帶著凄涼的地聲音:「謝謝你送孝弟回來,我之前以為她是因為和你玩忘了回家的時間,所以才罵她的。小弟弟,都這麼晚了,你一定沒有吃飯吧,那就到我家吃晚飯吧!」女人對李二鬧說著話,還不忘給小女孩使了一個眼色,好像告誡著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