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到首都去
有圖蘭城總督罩場子,加上三炮在服務質量上不斷精益求精,娛樂城的生意始終非常火爆,很多社會上流人士在這裡都是高級會員,如果有誰還沒去過三炮娛樂城,那他絕對不好意思跟人說話。
作為一個生意人,三炮有他的原則,當第一個月的賬目全部理清之後,他把利潤的百分之五十送到埃達公爵的手裡。這點錢是萬萬不能省的。
遠在都城的埃達公爵收到這筆錢后萬分意外,他有限的智商全部都放在了吃喝玩樂上,當初交給三炮一千金幣的時候也只是一時興起,根本沒有想到還有分紅的這一天。雖然出身高貴不缺錢花,但任誰都不會覺得錢多了燒手,就連國王也在不停的調整稅率,所以埃達公爵高高興興收下這筆錢,然後傳話給三炮,第三個月的錢就不用送了,估計到那時自己已經走馬上任。
三炮並不是天生的投機者。
他只是後天養成。
在事業上順風順水的三炮內心中有一絲憂慮,連埃達這樣的人都能夠當總督,那這個國家的前景似乎有點不容樂觀。
不過三炮很快就打消了這絲憂慮,在這個宇宙中,有能力的人無論到了什麼地方都可以混的很好,即便改朝換代也不會例外。況且有時候他還會想起卡普大陸並不是真正的故鄉,或許自己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個地方。
這其實是一場遊戲。
一場叫做奮鬥的遊戲。
暖意又回到卡普的時候,埃達公爵終於甩掉大堆的書本,受命到圖蘭城擔任總督,因為包包里比較寬裕,所以他執意把八百金幣還給了胖子。
新的總督上任,滿城的官員士紳自然要舉行隆重的慶典活動,這樣的活動是帶有官方性質的正式活動,而且中間有一項重要議程:新的總督在所有人面前鄭重宣誓,效忠國王,為圖蘭城的繁榮貢獻自己的力量,所以活動的地點一般都要在總督府舉行,但埃達執意要把這一整套程序全部搬到三炮娛樂城去,他親自設計好了繼任典禮的每一個步驟,在一層酒吧舉行函印交接,在二層KTV舉行就職演說,在三層餐廳舉行酒會,在四層洗浴舉行宣誓,最後上樓休息。
大家都覺得這是扯淡,但沒人願意去觸新總督的霉頭。
於是盛大的典禮如期在娛樂城舉行。為了表示自己清廉愛民的作風,埃達總督表示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就讓娛樂城以及在裡面娛樂的客人們受到影響,所有人該玩繼續玩,典禮會盡量簡短。
鬧哄哄的酒吧里,一群穿戴整齊的政界要員站的整整齊齊,埃達總督高興的對三炮說:「你果然把老娘們給換了。」
前任總督諾維還沒等鄭重其事的交接總督印,埃達就一把搶了過來說:「胖子,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可以到洗浴那裡等著我們。」
事實上,這也正是諾維所期盼的。
在眾人的強烈阻撓下,埃達總督才打消了親自上台熱舞的念頭,很不情願的宣布就職演說開始。
三炮跟在人群的最後,一個人匆匆離隊來到他面前,小聲說:「三炮先生,不能再讓總督大人鬧下去了。」
三炮見過這個人,知道他是圖蘭城的一個官員,自然也是娛樂城的常客。
「總督大人好像很倔強。」來人繼續說:「但今天是就任大典,如果他真的到澡堂子里光著屁股宣誓的話,傳出去會是個大笑話。」
三炮認真想了想,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如果任由埃達總督瞎折騰,傳來傳去萬一傳到他父親或者是國王的耳朵里恐怕不太美好。埃達有什麼意外,對自己來說絕對是個損失。
「我們極力阻撓,但總督大人聽不進去,所以,只好拜託你去說服他,作為他的好朋友,我想你應該有辦法。」
「我只能儘力。」
「那就試試吧。」
三炮來到KTV,跟正在和陪唱拉家常的埃達總督幹了一杯。
「夥計,快坐下來。」埃達總督放下杯子說:「等下我還要到澡堂子里去宣誓呢,肯定是件很有趣的事,你不想看看嗎?」
「一定很有趣,不過我始終不相信一件事情。」三炮猶豫的說:「但今天是你就任的日子,到明天再說吧。」
「你不相信什麼?」
「還是明天再說吧。」
「為什麼非要明天?我是這裡的總督,我現在命令你說,快說,到底不相信什麼?」
「還記得我們在館子里痛揍那幫臭流氓的事嗎?」
「當然記得,我記得你好像還拿棍子敲了自己的頭。夥計,不要耿耿於懷,我這次來就不會再走了,咱們有的是機會再去揍他們。」
「後來你說,你把我的板凳腿練得很熟,對嗎?」
「怎麼能說很熟?那是相當的熟。」
「我不相信的,就是這件事。」
不管埃達怎麼解釋,三炮始終堅持搖頭,他甚至還說自己空手,讓埃達拿著雙截板凳腿也敲不到自己。
「好吧夥計。」埃達脫了上衣說:「看來我真得用事實跟你說話了。」
兩人一起走進一間空包房內,外面的人隨即聽到裡面噼里啪啦叮叮噹噹咚咚隆隆一陣亂響。
十分鐘后,三炮和埃達扶著牆走出包房,每個人頭上都有十多個大包。
毫無疑問,兩人頭上的包都是由埃達一個人敲出來的。
頭暈腦脹的埃達總督此刻的心愿就是躺到床上,所以就任典禮也就草草結束。
從此以後,三炮就成為總督府的常客。
有句話說的似乎不錯,**總是跟隨著實力的不斷膨脹而膨脹。
在圖蘭城各條道上都很趟的開的三炮眼界越來越寬,他漸漸不滿足只在一個城市發展自己的事業。
三炮娛樂城已經成為一個品牌,悍馬王國版圖上每一個大的城市都是它紮根的目標,實力暴漲的三炮想把觸角伸到下一個城市。
首都斯洛美亞應該是個很不錯的選擇,那裡是僅此於圖蘭的第二大城市,作為帝國的政治中心,它容納著更多有身份的人。埃達公爵雖然離開首都,但他的那幫子衙內哥們兒依然混的挺不錯,而如今的三炮,也不用再為資金犯愁。
到首都去!
已經對娛樂城運作十分熟悉的三炮產生這個念頭后並沒有貿然實施,在圖蘭城紅紅火火的項目不一定適合首都,他想還是先去考察一次比較穩當。
作為酒吧的元老,洛基現在得到十分優厚的待遇,他什麼都不用干(當然也是不敢讓他干),每月卻拿著高薪,三炮不糊塗,心裡有本明明白白的帳,洛基當初為酒吧不知道挨了幾次揍(當然有的時候純屬咎由自取),如今娛樂城風光了,不在乎多養他一個閑人,再說,洛基對三炮的任何一條命令都堅決的貫徹落實,領導喜歡這樣的下屬。
雖然干工作不合適,但出門在外卻需要這樣一個類似於僕人的角色,所以三炮告訴洛基,讓他收拾一下行裝,準備遠行。
「好的經理。」洛基摳摳鼻子說:「不過我已經沒什麼可收拾的了。」
「你的東西呢?」
「自從他們教會我賭錢以後,我的所有東西都一點一點歸了他們,現在我的口袋和房間比波特的大白屁股還要乾淨。只要您說一聲,我們隨時都能出發,我就剩身上這套衣服了。」
「真是個精幹的小夥子。」
「謝謝經理,他們也都是這麼說的。」
三炮有足夠的實力組織一個龐大的考察團奔赴首都,但他知道首都不是個適合張揚的地方,況且,唯有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才最真實,所以,圖蘭城的風雲人物三炮帶領洛基等上一輛普通的馬車向首都斯洛美亞進發。
經過將近十天的顛簸,三炮終於來到了悍馬帝國的首都。
其實這座城市已經不能帶給三炮震撼,見識過大象的人就不會覺得駱駝特別大,他的重心基本上全都放在了對全城餐飲娛樂場所的調查上,澡堂子,酒館,飯館,旅店......還有城市的人均收入和消費情況。
基本情況摸查清楚,三炮初步認為,在斯洛美亞開一座娛樂城大概可行。
這次旅行雖然辛苦但收穫頗豐,三炮心滿意足的向車夫和洛基下令返回圖蘭,他已經下定決心,回去之後儘快調動資金,運用埃達總督的人脈關係,在首都建造第二座娛樂城。
第五天的正午,車夫趕著馬車來到一片荒野,三炮吩咐停車撒尿,等撒完尿準備再次上路的時候,他們發現走不了了。
一群手握板刀大棍糞叉的人圍住了他們。
「打劫!」一個獨眼漢子叫道:「脫掉上衣褲子抱頭蹲下,主動交出自己的值錢東西,我們有職業道德,會善待每一個配合的過路人。」
這群毛賊大概有十幾人,一個個衣衫襤褸面帶菜色,看上去就象半年沒開過張,三炮不是個服軟的人,但一來他出門時忘記帶上自己的獨門兵器,二來是因為身家厚了。
身家厚了,膽子小了,這是通病。
三炮、洛基、車夫老老實實脫掉上衣和褲子抱頭蹲成一排,一個毛賊上前拿走他們脫掉的衣物開始搜索現金和值錢東西,與此同時另兩個人登上馬車洗劫。
被搜的乾乾淨淨的衣物重新拋到三人面前。
「頭兒。」一個缺了顆門牙的毛賊說:「我想要他的褲子。」
「我也要。」
「給我也留一條。」
毛賊們哄搶了衣褲,只剩洛基穿了兩個多月的臟襯衣撂在原地沒人染指。
獨眼龍拿著尖刀走到三人面前,「張開嘴!」
洛基以為他們想吃肉,頓時哭了,「求求你,把舌頭給我留著吧,如果你們非要弄點肉,就從我屁股上割一塊好了,求求你了......」
「別廢話!張開嘴,我要看看你們的牙齒。」
「我沒蟲牙。」
「閉嘴!」
獨眼龍檢查了他們的牙齒,然後失望的扭頭走了,「三個窮鬼,連一顆金牙都沒有鑲,卸下拉車的馬,把車給他們留下。」
一夥毛賊揚長而去,只剩下三個穿褲衩的男人和一輛空蕩蕩的大車,洛基揀起自己的襯衣說:「幸好我還有件衣服穿。經理,我們該怎麼辦。」
三炮遇到了平生最大的難題,他冥思苦想好半天也沒能想出辦法,不過他覺得不管怎麼說,至少也要步行到離這裡最近的城鎮或是村莊去。
「我們走吧,回去之後誰也不準說這件事。」
三個男人只穿了三條內褲和一件襯衣行進在荒野中,他們一邊走一邊商量該怎麼樣弄點吃的和回家的盤纏,但一直走到天黑,都沒能再看見一個人影兒。
「經理,我餓了。」洛基已經消失很久的鼻涕重新掛到嘴邊。
「精幹的小夥子,你剛才不是還央求強盜們割你屁股上的肉嗎,現在割也不晚,如果多的話,給我們一人來上一塊。」
「我只是怕他們割我的舌頭。」
三個人就這樣躲在荒野中的草叢裡熬過一夜,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都餓的眼冒金星。
「繼續走,熬到有人煙的地方就有吃的了。」
終於,一個小村子出現在視野里,裊裊炊煙頓時帶給他們無窮力量,三人一路狂奔。
瘦鬼一樣的洛基撲到一個院子的籬笆外伸手要吃的,驚恐的女主人順手丟過來一根柴火,然後玩命似的高叫,隨即從四面八法跑出來十幾條精壯漢子,連打帶罵把他們趕出村子。
「你這個蠢貨,我們都被你害死了。」三炮躲在一棵大樹背後氣喘吁吁的對洛基說。
「經理對不起。」洛基從地上撿了幾個小石子,「我們來賭一把,誰輸了就再回村子碰碰運氣。」
嘎嘎嘎。
一陣叫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紛紛從大樹后露出頭,看到一隻快樂的小鴨在一個大嬸的驅趕下正朝村子里走去。
「鴨子!」洛基咽了口唾沫,「經理,你猜如果我拿走了大嬸的鴨子,她會不會叫喊著把人再從村子里引出來揍咱們?」
「蠢貨!你還想害我們!」
「我只是想吃鴨子。」
三炮壓低嗓門對洛基說:「脫掉你的襯衣,好好學著我是怎麼在困境中生存的。」
「好的經理。」
三炮穿上襯衣,迅速從大樹后跳出來,跑到小鴨和大嬸子中間,伸出強壯有力的雙臂沉聲說道:「等一等!」然後他轉身指著小鴨一臉恨意的說:「終於讓我們找到你了!」
大嬸子顯然被嚇了一大跳,「哦!我的天!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
「小姐......不對不對,大嬸,相信我!你很危險。」
「你在說些什麼。」
「這隻鴨子欺騙了你的眼睛!」三炮雙目噴火瞪了小鴨一眼,「它是一個隱藏在附近山上的妖魔,無惡不作,作為一個修行者,我有義務剷除這個惡毒的魔鬼。」三炮隨手一指洛基和車夫藏身的大樹,這兩人露頭出來沖大嬸子擺手,「我和我的兩個同門一直追蹤它,卻猛然間失去了它的蹤影,意想不到魔鬼竟然躲進了村子。如果不殺掉它,你和你的家人還有全村的人都會被它害死,死的很凄慘!」
小鴨無語望蒼天。
大嬸子下巴掉了,「它是妖魔?我真不敢相信。」
「相信我,它真的會害死全村人,把危險留給我們這些奮不顧身一生都致力於和平與希望的人吧!」
「你......你們要怎麼處置它?」
三炮剛毅果斷的一揮手:「斬草除根!洛基,快,為民除害!」
幾乎全裸的洛基和車夫踮著腳尖抱起鴨子然後跑的飛快。「村子安全了。」三炮也迅速撤離。
被驚呆了的大嬸子直到三人跑的沒影兒了才張口大叫:「快來人!三個不穿衣服的流氓騙了我的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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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鴨毛旁邊,三個人意猶未盡的咂著嘴巴。
「這鴨子太小了,如果和馬一樣大就好了。」
「三炮先生。」車夫猶猶豫豫的說:「有件事情我想我不得不坦白了。」
「哦!你小子有吃的是嗎?」洛基跳起來說:「在那兒!快拿出來。」
「不是,我還有點值錢的東西,如果拿出來賣了,不知道夠不夠支撐我們回到圖蘭。」
「什麼東西?」
「是一顆金牙,在嘴巴靠里的位置,昨天強盜強迫我們張嘴的時候我張得很小,而且用舌頭擋住了它。」
「你怎麼不早說。」洛基揀了一塊石頭迫不及待的說:「我來幫你。」
車夫仰面張大了嘴,用手指揪著嘴唇,洛基瞄準他嘴裡的金牙,用力砸去。
車夫一聲慘叫,隨即吐出顆帶血的牙齒,洛基趕忙扔了石頭把牙齒拿起來看了看,「這顆牙上為什麼沒有金子?」
車夫伸手摸摸嘴巴,悲哀的說:「它還在嘴裡。」
「太抱歉了。」洛基又撿起石頭,「我們得再來一次。」
「還是我自己來吧。」車夫拿起石頭,砰的一聲,又一顆帶血的牙齒被吐了出來。
洛基捏起牙齒,對著陽光看了看,又放進嘴裡咬了咬。
「別咬了。」車夫有氣無力的捂著嘴說:「是金的。」
「我無數次對你們說過。」三炮接過牙齒說:「無論任何情況都不要輕言放棄,這不是又有希望了嗎?」
三個人拿著這點硬從嘴裡摳出來的財產到前面的鎮子上換錢買了衣服和一些食物,但剩下的錢不夠盤纏,無奈之下,他們又在鎮子上打零活攢了些錢后才回到圖蘭。
「悲慘的旅程。」車夫有點傷感。
「別放在心上,已經過去了。」三炮安慰他說:「你會得到加倍的補償。」
經歷了又一次磨難的三炮很快就投入緊張的工作中,到首都建造娛樂城的計劃已經被正式提上日程。
誰都沒有預料到,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改變了三炮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