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169章 小閑的冷宮發現
麟兒翹著好奇的小腦瓜往前湊了湊,手按著米小閑的肚子往上爬,司徒靖一驚連忙從米小閑身上將麟兒抱了起來:「小子,你不想要小弟弟小妹妹了是不是?」
麟兒被忽然這樣一抱嚇了一跳委屈的癟嘴:「爹,麟兒要。」
水門薄煙笑著從司徒靖懷中將麟兒抱下來:「靖,你這孩子太嚴肅了,嚇到麟兒了。」
「姑姑,姬兒現在不能承受麟兒的重量,她的身體很虛弱。」司徒靖極其掛心。
「哎呀靖哥哥,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嬌氣,你放心,我保證會好好保護我自己,你放心好了。」米小閑摸著自己的肚皮一臉幸福的笑了起來刖。
麟兒圈抱著水門薄煙的脖子:「梨姥姥,小弟弟在哪裡啊?為什麼麟兒看不到?」
米小閑摸了摸肚子:「在這裡呢,她還沒有從娘親的肚子里出來呢,你當然看不到咯。」
麟兒嘟嘴不滿:「娘騙人,小弟弟怎麼會在娘的肚子里呢?小弟弟那麼大,娘的肚子那麼小。藺」
麟兒說著伸手比量起了大小,惹得周遭眾人鬨笑一團。
米小閑忍笑道:「你以前也是從娘的肚子里跑出來的哦,小寶寶是要一點點長大的嗎,所以麟兒不要著急哦。」
麟兒心中頓覺有些委屈的爬到了水門薄煙的肩頭,本來今天他是打算威風凜凜的來教小弟弟,沒想到小弟弟居然在娘親的肚子里不肯出來見他,他好傷心呢。
米小閑笑了片刻看向水門薄煙問道:「媽,你這樣出來的話,皇上不會擔心嗎?」
水門薄煙搖頭:「不會的,只這麼一天,再說有七白他們守著,能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司徒靖笑道:「父皇可不是這麼認為的,他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不能將您送回去晚了。」
水門薄煙幸福的揚唇笑了笑:「別聽你父皇的,他就一天到晚愛嚇擔心。」說著,她將麟兒放了下來:「麟兒乖,出去玩兒會吧。」
麟兒撒歡的跑了出去,水門薄雲知道姐姐有話要對姬兒說,便回頭問婇姈:「哪裡能做飯?我想親手給姬兒做頓午餐。」
司徒靖亦是回身:「兩位岳母,靖還有事要處理,就先一步離開了,這裡雲初和七白會在這裡守著的,你們放心好了。」
他說完對雲初和七白兩人使個眼色:「你們兩人也好久沒有也見到麟兒了吧,走,去陪麟兒玩會兒。」
所有人都找借口出去,米小閑笑道:「媽,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吧?」
水門薄煙笑著點頭:「這些人眼界真是精,也省的我開口攆人了。」
米小閑點頭伸手握住水門薄煙的手:「媽最近跟皇上一起生活的可好?」
水門薄煙臉微微一紅:「還不是老樣子嗎,他總是那樣,靜靜的守護著我,讓我無時無刻都覺得很安心。」
米小閑壞壞的一笑:「哇…老媽你現在好像真的很幸福呢。」
「好了,別鬧,你這丫頭怎麼還跟娘開玩笑呢。」水門薄煙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
「好好好,不鬧了不鬧了,你想要跟我說什麼啊?」米小閑回身,安靜的看向水門薄煙。
「姬兒…關於之前我被人毒害的事情,我想就這麼算了吧。」
「為什麼?」米小閑大喝:「不能就這麼算了,怎麼可以讓那些壞人逍遙法外呢?」
「不,你聽我說,我想要就這樣算了,以後,你不許再提這件事兒了,好嗎?」
米小閑皺眉:「你是不是知道兇手是誰了?」
水門薄煙揚唇笑了笑:「我不妨告訴你好了,我是知道兇手是誰,這個人對我來說其實並沒有任何的威脅,所以我用這個兇手與對我來說非常有用的人換了一個交換條件,我覺得這很值得。」
「是誰?娘,你告訴我,兇手是誰啊。」米小閑忽略了重點。
水門薄煙淺淺輕輕的伸手撫摸著米小閑的額頭:「你要知道,如果娘不肯說的話,不管你怎麼問,我都不會告訴你的,所以,別勉強我了好嗎?」
米小閑咬唇有些傷心:「媽你不能這樣心慈手軟,萬一這個人以後再害你怎麼辦?」
「我用生命擔保,她不會再有那個膽子的,這事兒我已經將皇上那裡安撫好了,以後你也不許在他面前提起,總之,我現在活的好好的,以後不許再提這件事兒了。」水門薄煙用的是命令的口吻。
米小閑擰眉:「皇上居然答應了?」
「我的要求,他永遠都會答應的。」水門薄煙自信的點頭笑了笑。
米小閑忽的也莞爾一笑,看著娘現在這樣的幸福,她也覺得很滿足,好吧,既然娘親不讓過問,她就暫且忍下好了。
有梨姑姑陪姬兒,司徒靖也算是安心不少,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帶上袖手出門。
兩人沒有走多遠,騎上馬車來到了凌王府,是時候找三哥談談了,雖然這次談話可能不會很愉快,但他要跟三哥說清楚,他要做那個光明磊落的人。
司徒凌的客廳中,兄弟倆第一次面對面坐著卻許久都沒有說話。
「靖,你好久不來找我了,不想跟我下盤棋嗎?」司徒凌沉默了一會兒先開口。
司徒靖點頭:「好啊。」
兩人來到書房,如往常一般各坐在書桌的一角,司徒凌執白子,司徒靖執黑子。
安靜的走了幾步后,司徒靖靖問道:「三哥,你覺得母妃是更愛我還是更愛你?」
司徒凌手頓了一下:「你…」
「可為什麼我總覺得母妃更疼愛的人是你呢?」司徒靖神情有些凄涼。
「為什麼這麼問?」
「三哥,我不會跟你繞彎子,所以就與你直說好了,我問你,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你不是父皇的孩子的?」司徒靖眼底有些受傷。
司徒凌手一頓,棋子卻安然的落下:「九歲的時候。」
司徒靖心中一陣酸楚:「既然知道,為何還要皇位?」
司徒凌呼口氣:「這江山對任何人來說都很有吸引力,我也姓司徒,難道就要因為我身上所流血脈不是司徒家的血,就要被踢出局嗎?」
司徒靖手用力一拍桌子:「三哥,你這是在自欺欺人,如果全世界的人都改姓司徒,他們是不是全都可以繼承我司徒家的江山?」
「你司徒家?」司徒凌深情受傷:「我們雖然不是同一個父親,卻是同一個母親,你已經將我掃地出局了嗎?」
司徒靖沉聲嘆氣:「三哥,對不起,恕我不能再進一步的扶持你了,我不能讓司徒家的江山落入異姓手中。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將來有一天若是我坐上龍椅,你依然是我最最愛戴的三哥,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再有別人知道你身世之謎,我們依然會是最好的兄弟。」
「你要皇位?」司徒凌皺眉:「你不是從來都不喜歡做皇帝嗎?」
「我不喜歡,不代表可以將他讓給太子。」司徒靖咬唇。
司徒凌深吸了口氣,依然在很執著的落棋,可是下法卻是已經完全亂了。
司徒靖停住動作,伸手握住司徒凌的手,緩緩來到他身前,在他身前半蹲半跪:「三哥,一直以來我都力挺你,那是因為,我覺得你比太子更仁慈,可是你卻對我做了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你跟母妃一起欺騙了我,你們把我當成外人一樣給瞞騙了,我不求其他,只希望你能夠坦誠,但是你卻沒能做到。
你看著我在你面前埋怨父皇,那麼多次機會,你從來都沒有幫父皇在我面前解釋過一次。
三哥,你讓我覺得我瞬間就虧欠父皇許多,你把我變成了一個壞人,我真的很生氣。」
司徒凌垂下頭:「靖,你想說的,我懂了,我想我的解釋你不會願意聽,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司徒靖心一沉:「你怎麼知道我不想聽你的解釋,如果不是為了聽解釋,我來找你做什麼?難道是為了跟你決裂的嗎?三哥,我從來沒有忘記你對我的好,你知道我對你心軟,只要你肯解釋,我就會相信你的。」
司徒凌呼口氣:「我是從九歲那年知道真相的,母妃對我說,讓我一定要小心翼翼的活著,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兒的真相,不然,我的性命堪憂。
她說不允許我爭奪皇位,只能乖乖的扶持你,我當時無怨無悔,我亦是一心想要比我年幼五歲的你做個皇帝。
可後來太子被殺,司徒宸坐上了皇位,一切都改變了。
你知道母妃為什麼會死嗎?
因為她看到了太子被殺的真相,為了保全你跟我,母妃被迫在皇后的逼迫下自殺的。
那時候你還不足十歲,正是愛玩的年紀,我們兄弟兩人在這深宮中成了被人欺凌的對象,我想要保護你,我必須要強大。
再後來,宮中皇子頻頻死去,我也很害怕,你跟我沒有任何的後盾,所以我們必須要強大起來。
我曾經問過你,將來你長大了想不想做皇帝,可是你很堅決的搖了搖頭,你說你不喜歡做皇帝,只喜歡讓我做皇帝。
就是因為這句話,我才奮力拚搏到今天的。
我知道我不該姓司徒,就連如今我的美好生活都是司徒家施捨給我的,但是我相信我自己可以成為一個仁君,所以我拚命的往上爬,我一心的希望將來有一天我做了皇帝,我會給你最好的親王之位,我以為我會一直將這個真相瞞到死的那一天…
可沒想到,父皇居然會如此的討厭我。原本以為有你的支持,就算再苦再難我也能走下去,沒想到,真相終有被揭開的一天,你還是用這種質問的神情來面對我了。」
司徒靖心中一縮,是他的話讓三哥開始想要這個皇位的。錯誤是從他幼時的話開始的嗎?
司徒靖沉默的垂下頭。
司徒凌過了半響后開口道:「這個皇位,如果你要做你就去爭去搶,我永遠都不會攔著你的,靖,不管何時,你永遠都是我最疼愛的弟弟,不管你怎樣的質疑我,我都會牢牢的記住母妃的話,你是我的弟弟,我要用生命護著你,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做讓你失望的事情的。」
「三哥…」司徒靖的心徒然一縮,有些後悔來質問三哥了。
「想要心軟了嗎?」司徒凌搖頭:「你我都了解父皇的為人,如果是我的話,那根本就是萬萬不可能的,既然如此,我們何必再做掙扎,就按照你現在的想法往前走吧,如今我還在被軟禁,我雖然幫不了你,但是我保證,我會默默的支持你,只要你需要,要我的命我都會給你的。」
司徒靖垂頭,額頭抵在三哥的膝蓋上:「我從沒忘記你對我的好,小時候你是如何護著我的,都記在我心上了,三哥,你放心,有我一天的好日子,就有你一天的榮華。」
「我要的不是榮華,是淡然,就像父皇說的,其實我不適合做皇帝,是我的不算強烈的野心在一直唆使我,」司徒凌的手一下下的撫摸著他的頭:「儘力去做吧,只要不是太子就好。」
司徒靖帶著感激離開了凌王府,一甩前幾日里的負罪感,再走出來的時候,他一身的輕鬆。
袖手從旁跟上,看到他的表情也知道事情很順利。「看來凌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好說話。」
「是被事實和無奈給打敗了,三哥也好,我也好,皇位於我們來說都是無奈之下的選擇。」司徒靖抬頭看向天空中的浮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天下落在殘忍的太子手中,這對百姓不公平,對我們也不公平。」
司徒靖轉頭對袖手道:「你去告訴洛楓,三哥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讓他小心應對之前的計劃。」
一連幾天舒心的生活讓米小閑感覺有些找不到北了,司徒靖每天雖然都很忙,卻總是會忙裡偷閒的來看看她,順帶與腹中的孩子聊上一會兒,用她的話說,這叫做胎教。
傍晚時分,婇姈從門口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古代的信封口都是用燭淚封住的,看到這種古老的通信方式,米小閑不禁掩唇輕笑了起來。
她打開信看到裡面的內容才知道原來這信居然是揚古魯中寫來的。
原來自從上次離開焦陽城之後,他就回到了族裡,在得到了揚古魯明的同意后,舉族搬遷到了水門族的老巢里。
如今滿族人都在那裡生活的很好,開始了新的耕種和休養生息。
信里還提到了揚古清和揚古小天兒,這叔侄倆如今也很好,讓她一切都不必擔心,至於揚古魯明的事情就提的很少了。
拿到信她很是開心,第一時間先給對方回了信,對方的地址是個玉器店,看來應該是揚古族散在外面的聯絡點。
隨後她要了人力轎進宮去,揚古族如今在水門族安家落戶的事情總要讓娘親知道,想必她也會很開心吧。
進宮后已經是下午,她將信送到了梨園,水門薄煙看完信后久久沒能出聲,不過米小閑知道,她不是在反對,只是在感慨罷了。
「娘,其實這樣也挺好的,總比把那片土地一直空置著好啊。」米小閑手按著水門薄煙的肩膀寬慰。
水門薄煙點了點頭,手繞到肩頭撫摸著米小閑的手:「我沒事兒。」
「我爹他…最近似乎也挺好的。」米小閑說著提起了揚古魯明。
「會的,他會好好的。」水門薄煙垂頭,眼中分明是有了些凄迷。
米小閑聳肩,「娘你不必擔心我爹,等我生完這個孩子,我一定會找個機會去看看他的,雖然你們不能生活在一起,但你們之間還有個我呢,我不會讓你們覺得孤單的。」
「一定要這樣才行,你要做個孝順的女兒,我還有皇上,可是你爹卻…什麼都沒有了。」水門薄煙仰頭看向米小閑:「不要讓他的餘生再孤單了,起碼,你要懂得寬慰他。」
水門薄煙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她一直在宮中吃過晚飯後才離開,此時,夜幕已經籠罩了整個皇宮。
米小閑慢悠悠的踩著漆黑的月色往宮外去,老遠她就眼尖的看到燈火通明的皇宮門口太子鬼鬼祟祟的往御花園的方向行去。
米小閑素來好奇心重,太子殿應該是在東面的,可太子此刻卻往北行去,擺明了他不是去太子殿,而是後宮的方向。
都已經這麼晚了,他來宮裡做什麼的?
米小閑想了想,決定偷偷的跟著過去看看。
她步履輕鬆的隱在黑暗中往前跟去,因為怕被發現,所以她沒能跟的很近,只走了沒有多遠,就跟丟了。
她心中一陣懊惱,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真是笨蛋,連個人都跟不好。」
這裡是兩宮之間的小細巷道,前面是個分叉口,她根本就不知道太子往哪個方向去了,所以只能原路返回,心中還不停的埋怨自己愛多管閑事兒。
可走到御花園與後宮的介面處,她才剛從花壇邊繞過,竟有看到蘇霓裳鬼鬼祟祟的往這邊走來,她輕巧的以樹叢遮掩住了自己的身子,隨即貼著牆壁跟了上去。
今天真是個怪日子,先是看到不對勁的太子,後有看到鬼鬼祟祟的蘇貴妃,他們這兩人怎麼總撿同一天差不多的時辰往後宮跑呢?
蘇霓裳因為有身孕,所以自然也就走的很慢,而米小閑想要悄悄的跟上她簡直易如反掌。
一路走下來,米小閑不自覺的開始後背泛起了雞皮疙瘩,再傻她也知道這裡是冷宮。
好好的這個女人往冷宮跑什麼?
走到冷宮與一側城牆的交界口,米小閑有些猶豫了,帶著孩子來這種地方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想到蘇霓裳都不怕,她又有什麼好怕的呢?索性她也強硬起來,一閉眼跟了上去。
進了一間廢棄的院落,米小閑不自覺的開始有些害怕,她貓著身子靠近了牆角,這時候卻只聽房間里傳來一聲嬌嗲的聲音:「哎呀宸,你輕點,人家有孕啊。」
「你放心,知道你有孕,不會把你拆了的。」
這男人的聲音…米小閑深吸口氣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是太子。
「胡說,上次你就差點把人家的身子骨給拆了,害的人家難受了好多天呢。」蘇霓裳一聲嬌滴滴的媚喊。
太子心急的解開她的衣衫,原本一手可盈握的豐滿此刻卻大了一倍:「手感更好了。」
「宸,男人們是不是都喜歡大的啊。」
「就像女人們喜歡男人越硬越好一樣,男人也不是傻瓜,手感豐潤的自然會更好。」司徒宸邪笑:「不過你本來就發育的很好,皇上會喜歡你都是有原因的,最近皇上沒少誇你吧?」
「別提了,皇上最近已經很久都沒有來找我了,說是怕動了我的胎氣讓我好生的養著,可我看啊,他分明就是被梨園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蘇霓裳咬牙切齒的說道。
「怎麼,吃醋了?」
「吃皇上的醋?我吃飽了撐的不成?那樣老的老頭子有什麼好吃醋的,如今我一心就坐等這個孩子出生,我哪有心情管他跟那個狐狸精的事情。」
「一口一個狐狸精,既然不是吃醋了,就似乎羨慕她在宮中的地位了?」司徒宸揚眉。
「哼,還不是你辦事不利,上次讓你找人殺了她,結果你居然讓我哥哥動手,錯失了這麼好的機會,真是可惜。」蘇霓裳冷哼一聲。
太子用力的在她圓潤上一捏,她不得不吃痛的喊叫:「不要,好痛。」
「知道痛就閉上你的嘴巴,少議論本殿的不是,現在是讓你來伺候我的,不是讓你來非議我的。」司徒宸說著低頭就開始親吻她的脖頸。
蘇霓裳本還反抗了兩下,可隨即就被對方的強吻攻勢打敗,開始嬌喘連連。「宸,人家不敢了,饒命啊,饒命好不好。」
「會饒了你才怪。」
米小閑蹲在窗口,一陣心慌加噁心。
要殺娘親的人居然是蘇霓裳?
這個賤女人,居然還敢背著皇上與太子鬼混?她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