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鄴城第一醜女
鄴城,鄭府
都說雨過天晴,昨晚一場雨下的出奇的大,今早的天氣果然晴的好,可對於鄭府上下而言,卻依舊是烏雲密布,這鄭府的主人是當朝的御史大夫鄭志遠,膝下無子只一個寶貝女兒,鄭志遠對這個女兒是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豈是掌上明珠能夠涵蓋一二的,卻不想前日鄭小姐一不小心掉湖裡去了,大夫換了一撥又一撥,愣是還沒把她救醒,這可急壞了鄭志遠,連著兩天都沒去上朝了。
「老爺,您也守了一夜了,不如現在回房休息一會兒吧,小姐就讓水兒照顧好了」,丫鬟水兒見鄭志遠雙目充血,體貼的建議道。
「都兩天兩夜了,悠兒還沒有醒來的跡象,這些個大夫莫不都是庸醫不成?」,鄭志遠看了眼床上還在昏迷的女兒,又是擔心又是氣憤。
「老爺莫要過於擔心,大夫不都說了嗎?小姐只是驚了魂,待安定了自然就會醒來」,水兒聽鄭志遠的語氣頗為生氣,連忙安慰道。
安蝶悠在睡夢中依稀聽見有人在說話,可這聲音很小,她努力豎起耳朵才只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在說話,至於說了些什麼,還是無法知道,她怎麼會睡著了呢?她記得自己觸碰了機關,被箭划傷了手臂,然後就看見了一副詭異的畫面,接著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是誰救了她?誰還知道墓穴的入口?難道是正在說話的兩人嗎?安蝶悠想到這裡猛然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墨青色的床幔,床幔包裹著的是一張雕花的木床,再轉動了一下眼球看向別處,一道刺繡屏風擋住了她的視線,只見這十幾平的內室里全是木製傢具,八仙桌,圓板凳,衣櫃,梳妝台,還有上面放著的銅鏡,銅鏡?安蝶悠腦海中一根弦被它撥動了一下,怎麼會有人把家裡布置的這麼復古?莫非是喜歡收藏古董的盜墓者?
「這是哪裡?」,安蝶悠起身輕聲問道。
「小姐醒了,老爺,小姐醒了」,水兒一聽安蝶悠的聲音就激動的叫著跑了過來。
「爹的心肝女兒,你可把爹半條命都嚇沒了,可算是醒了」,鄭志遠一腳還沒邁出內室就轉身到了安蝶悠的床邊,又是摸臉又是摸頭的,別提有多激動了。
安蝶悠不喜歡人家碰她,一時懵了頭才忘記躲閃了,現在反應過來不悅的冷著張臉,淡淡的說道,
「別碰我」。
鄭志遠和水兒都被安蝶悠這冷淡的語氣的嚇了一跳,水兒一下跪在了地上,顫抖著身體請罪道,
「對不起小姐,都是水兒的錯,是我沒看好小姐才讓小姐失足落水的,小姐要打要罵都可以,請小姐不要遷怒老爺」。
水兒的一番話跟繞口令似的,將安蝶悠原本就混沌的腦子攪的更像一團漿糊了,她抬手敲了敲腦袋,企圖清醒一點。
「悠兒,是不是頭疼?」,鄭志遠見安蝶悠捂著頭擔憂的詢問道。
安蝶悠沒說話只搖了搖頭,不是疼,是亂,一團亂,古色古香的房間,綾羅綢緞的衣服,又是爹又是小姐的,很明顯跟她過去二十五年來生活的環境大相徑庭。
「天吶」,安蝶悠腦海一個不好的想法一閃而過,不由的低呼一聲,掀開被子光著腳就跑到梳妝台上拿起銅鏡對著臉照了一下。
「咣當」一聲,安蝶悠被鏡子里的臉嚇的手一抖,銅鏡在地上滾了幾圈。
「悠兒」
「小姐」,鄭志遠和水兒一同跑過去,實在不知道她怎麼醒來之後的言行舉止都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的臉」,安蝶悠喃喃自語,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看到的是一張多麼磕殘的面孔,巴掌般大小的瓜子臉上全布滿了細碎的麻子,這根本不是她安蝶悠的臉,她的長相雖說算不上沉魚落雁,但也跟閉月羞花差不到哪裡去,可現在的臉,比鳳姐還鳳姐。
「悠兒,你別嚇爹啊」,鄭志遠想拉著她胳膊,可想到剛才她的反應手愣是停在了半空沒動。
安蝶悠沒搭理鄭志遠,遊魂似的飄回床上坐下,將她昏迷前的事情又仔細的回憶了一遍,她看到的那些光圈,還有現在這副完全陌生的身體,陌生的環境,縱使她再不願意去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她,安蝶悠,趕上時下最流行的穿越大軍了。
「水兒,快去大夫來」,鄭志遠以為安蝶悠一系列不正常的反應都是因為落水的原因,於是連忙命令水兒去請大夫。
「不要」,安蝶悠下意識的出聲阻止,隨後可能覺得語氣太硬,嘴角牽強的扯出了一抹淡笑輕聲道,
「不用了,爹,我沒事了,可能是睡的時間太長了,有點暈了,呵呵……」,
鄭志遠聽安蝶悠如此解釋,心裡倒是鬆了口氣,剛才確實把他嚇壞了,緩步走過去,安慰道,
「悠兒不用怕了,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出現第二次了」,鄭志遠說著神情若有所思,臉上浮現出一絲絲後悔的意味來,讓旁人看不懂。
安蝶悠不敢冒然說話,她對這個時空的事情一點都不了解,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看來還是要花一番功夫先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了,這人叫自己悠兒,莫不是這家小姐名字里也鑲了個悠字?根據過去看電視劇的經驗,這家老爺不是商人就是官員了,再尋思著鄭志遠從上到下,言行舉止,衣著打扮都比較像個文人,也許是個當官的吧?